畢銘施展出道境神通,冥刀也是毫不示弱,以死亡道紋的道境神通迎戰。
血氣迎戰死氣,都是堪稱塗炭生靈的兇惡道紋,都是有着剝奪他人生命的可怕能力。拋開一切立場不談,不能不說,這將是一場極爲精彩的決鬥。
當戰場完全被兩個人支配後,周圍的修士便將不再僅僅是配角,而極有可能成爲炮灰。
當血獄神通出現之後,畢銘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無比狂暴,但見他一個擡手,大量妖族竟是不受控制的對着他飛了過來。
“血液就是生命,當我支配了他們的血液,也就等於是支配了他們的生命!”
畢銘一聲大笑,竟是操縱那幾個妖族對着冥刀飛了過來。
雖然破妄存真之眼從這些影像之中看不出什麼來,但看那幾個妖族的身體不斷膨脹,毫無疑問,必然是中了血之道紋的某些邪異之術。
面對這種情況,一般修士都會選擇閃避,但陳未名知道,冥刀不會。沒有什麼其他原因,就因爲,他是冥刀。
果然,影像中的冥刀毫不猶豫,直接將手中死亡長刀斬了過去。乾淨利落,將那幾個妖族斬成了數段。不等其中的血之道紋神通爆,便將死亡道紋催動,極吸取其中的生命之力。
能直接吸收生命之力的道紋不多,而血之道紋和死亡道紋又恰恰就是其中兩中。
幾具屍體的生命之力被兩人瞬間瓜分一空,又見各自施展神通,死亡道紋硬拼血之道紋,一陣陣能量爆之中,只見死氣與血氣奔騰,竟是讓人難以視物。
而冥刀這乾淨利落的擊殺妖族行爲,立刻是引起了觀看影像的不少妖族不快,一個個將目光不斷的投向陳未名和磐神天宮。
後面的情況必然更糟……陳未名心中暗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當冥刀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又是殺的興起之後的可怕。一切皆可用,一切也皆可殺。
正是思索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突然聽見張洪博沉聲說道:“前輩,你們妖族此舉有些不妥吧。說是盟軍,卻在戰爭的時候偷偷用留影水晶錄下戰鬥的畫面。是想研究我們的能力,用於日後的戰爭嗎?”
此言一出,大量仙族修士都是眉頭一皺,生出不快。
陳未名也是一愣,他只是在想冥刀做了什麼,根本沒有想過妖族爲什麼會用留影水晶。讓張洪博一提醒,方纔現,這妖族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豪爽。
“有些事情,你覺得我做的不對,我也會要做!”朱鳥亞聖冷冷說道:“這場戰爭充其量不過是個試探,但試探,也是要死不少族人。這些人不能白死,我們需要得到一些東西。”
“你們贏了是可喜可賀,若你們輸了,我們至少要知道這些將軍用過什麼能力,會有什麼特殊神通,如此才能避免日後的傷亡……不過,我沒想到會看到我不想看的東西。”
“如果你們非要怪罪,我可以說抱歉,但還請你們也繼續看下去。畢竟你們也是盟軍,今天生在我妖族身上的事,明天也可能生到你仙族身上……只因爲與人族聯手。”
這哪是個朱鳥,分明是個狐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張洪博的指責。
而影像之中的戰鬥又是進入了更加的白熱化,那一黑一紅的兩道身影在虛空之中瘋狂碰撞,交織,不經意間,已經是化成了兩股可怕的颶風。
死亡與鮮血的力量,瘋狂吸取生命之力和血液之力,可怕的吸引力,徹底的粉碎了戰場的秩序,一切被波及的修士,都是無法控制的被吸入颶風之中。
在兩種力量的影響下,任何傷口都徹底爆,鮮血無法控制,如同長虹一般被吸了出來,頃刻間便成爲了屍體。
鮮血被吸入紅色颶風,屍體被吸入黑色颶風。
血海煉獄,血靈沉浮,死亡煉獄,亡靈咆哮。無數古怪詭異的靈體不斷憑空出現,佔據了戰場,互相沖鋒搏殺,讓黑鴉城徹底變成了地獄。
沒有人可以逃脫,無論是森羅地獄的修士還是妖族。對於畢銘而言,血液是他的力量,哪怕是森羅地獄的修士也不過如此,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至於冥刀,更是如此,這裡本就沒有他的族人。
兩股風暴席捲戰場,遮天蔽日之間,竟是有種末日來臨之感。這種可怕的死亡戰爭,比陳未名與兩個將軍的戰鬥來的更爲有衝擊力。
除了少數幾個在邊緣的修士終於被恐懼擊敗,不要命的逃走,其他人都是成爲了祭品。
等到所有的生命之力被搶奪一空,兩個主宰者終於做出了最後一擊的動作。
天地被分成了兩個顏色,一半赤紅,血氣昂揚,翻騰之間,化出一個巨大的血掌拍了出去。
另一半漆黑,死氣澎湃,冥刀在虛空之中牽引,手持死亡長刀,斬出一記恐怖的獻祭之刀,迎頭而上。
“轟!”
可怕的巨響中,兩道殺招轟殺到了一起,天地震動,乾坤顛覆,猶如世界末日。可怕的能量狂潮傾灑,衝擊無數世界。留影水晶的光芒也是一陣搖晃,彷彿承受不住其中的能量。
等到一切消停,光影再現,戰場纔再次展現。
屍山血海,戰場已經不知在何時到了這個山谷之中,消散的生命填滿了這裡,兩個最後的戰士站在了屍山之上。
兩人都已經是遍體鱗傷,難以爲繼的模樣,冥刀一臉沉聲,而畢銘則是一臉得意。
“結束了!”
只見其大笑一聲,擡腿,艱難的對着冥刀走來:“你是個很強的對手,正常情況下,我很難完全操縱你的血液,無法對你做出致命一擊。但現在不同了,你的力量近乎乾涸,你再也無法阻止我對你血液的操縱……我血之道紋的力量早已浸透你全身。”
實際上,他也是難以爲繼,甚至都要走進對方纔能操縱對方體內的血液。
當走到不過一米距離的時候,畢銘大笑一聲:“去死吧……”
可“吧”字剛剛出口,就立刻臉色大變:“怎麼可能!”
話音一落,便見得死亡長刀刺出,穿體而過。
冥刀咧嘴一笑,冷冷說道:“我早已料到你會有此招,所以我在剛纔的戰鬥中,已經將自己的血液……”
“放幹了!”
“噗!”
畢銘跪下,再無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