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我的陳師弟,還是紀雪芙的陳磐!”
伴隨着歐羽芝的嬌喝,還有漫天劍光,這一劍出手,絕非只是試探,而是真正的充滿了殺機。
歐羽芝的實力本來並不強,哪怕因爲紀雪芙甦醒的緣故,實力提升了不少,昔日陳未名離開之時還是算不得什麼。
但這些年,審判天宮的人帶着她,顯然是用了非常手段,短短時日不見,也是已經到了仙王,這提升速度比陳未名還要快。
這一劍殺來,竟是有種天罰審判之感,讓人望而生畏,遍體生寒。
尤其是陳未名,很難想象歐羽芝居然會對自己出手。
可驚愕之後,亦是反應過來,倒踩星光,急速後退,憑藉世界之陣輕鬆閃避。
“不對,她的情況不對!”陳磐提醒道:“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讓人迷了心智。”
陳未名沒有說話,但還是催動破妄存真之眼仔細查看。一看之下,果然見得歐羽芝元神上竟是纏繞了一層詭異力量,猶如一團紫色的泥沼,將元神包裹,顯得污穢不堪。
這是被人惑亂了心智……陳未名心中如此想,但同時又是覺得黯然。也許是被人動了手腳,可歐羽芝所問,卻的的確確是個不能忽略的問題。
自己究竟是個什麼生命個體,陳未名?陳磐?陳磐的載體,亦或者是個未來融合體的載體?他說不清,也道不明。
而歐羽芝則是更爲瘋狂,手中長劍急速攻擊,宛若星河璀璨,殺機重重。
再看其手中長劍,清輝陣陣,猶如月色在碧波之中盪漾,玄妙非凡,乃是一件後天至寶。
“是秀清劍!”陳磐又是提醒道:“你小心點,有些事情以後再想,先解了她身上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總感覺這件事情很詭異:以她的身份,怎麼可能只有混元帝皇隨身跟着,便是讓三五個至尊保護,都不爲過的。”
這的確是個問題,陳未名也是有這般想法,但無論如何,能救到歐羽芝,任何詭異都暫時不談了。
世界之陣散開,將瘋狂的歐羽芝籠罩其中。在這一方天地,陳未名便是主宰者。除非實力高出他太多,不然他便是先天不敗。
能輕易俘獲歐羽芝的所有動作,甚至能預判他的下一步動手,道衍劍在手中翻飛,將歐羽芝手中長劍纏住,不斷的絞碎上邊的劍光。
秀清劍,乃是荒古時代軒轅大帝的妻子庭秀清所鑄,暗合棄天之道,玄妙非凡。之後在紀雪芙手中大放異彩,天下皆知。
審判天宮不知道在謀劃什麼,似乎有將一切都掌握的信心,不僅讓歐羽芝實力突飛猛進,甚至還將這柄長劍交到了她手中。
但道衍劍亦是神妙非凡,輕輕鬆鬆架住了秀清劍。等到時機合適,陳未名突然調動世界之力,猶如海嘯襲來,從四面八方緊緊壓住歐羽芝,讓其難以動彈。
擡手間,精神力集結,同時調動崆峒印的信仰之力,一指對着歐羽芝紫府點了過去。
破妄存真之眼催動到極致,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必須如此。那是元神,稍有不對,便可能萬劫不復。
信仰之力驅散邪力最是厲害,點中的瞬間,便如同烈日曬雪,將那些紫色泥沼驅散的乾乾淨淨。
歐羽芝渾身一震,身上戾氣消散一空,手腳一軟,秀清劍竟是脫手飛出,被陳未名一把抓在手中扔給了一旁的茱萸。
再看歐羽芝身體一軟,陳未名忙是將她抱住,一手按在背上爲其順氣。
“師姐!”
輕呼一聲,歐羽芝頓時擡起頭來,一臉驚愕:“我……我……我……”
結結巴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一般。
陳未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被人在元神上動了手腳,這些年……你怎麼了?”
“我……”歐羽芝臉色一暗:“我被人抓了,冥刀……他被人殺了……”
“我已經知道了!”陳未名輕聲道:“這些年,你在審判天宮……”
他想想問問歐羽芝在審判天宮遭遇了什麼,但又感覺問的不妥,也許會讓她有不好的回憶。
話未說完,但歐羽芝知道意思,搖頭,眼淚婆娑:“他們用精神力手段,讓我不斷的看關於紀雪芙和陳磐的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我只是紀雪芙肉身上產生的新靈智,而你是陳磐的轉世。師弟,你對我好,是不是因爲紀雪芙的關係……”
“不是,不是!”陳未名忙是說道:“因爲你是我師姐,你是歐羽芝,所以才如此。”
他撒謊了,他對歐羽芝不一般,的確是因爲紀雪芙的緣故。但他知道此刻不能說,因爲另一個人,所以纔對你好,這比仇恨還要殘忍。
霍心之術的基礎,是因爲心中的確有這樣的念頭,毫無疑問,歐羽芝對此事很在意。
聽得此言,歐羽芝把頭靠在陳未名胸口大聲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知道這是個善意的謊言。
好一會後,才說道:“他們告訴我,你是陳磐的轉世,你回來是要找紀雪芙的。對於你來說,我只是個過客,等到時機合適了,就會救回紀雪芙,將我……殺掉。”
“我不相信,我知道師弟你不會這樣,我知道……”
不斷的重複,似乎多說幾次,就能給事情定性一般。
“是的,我不會,我是你的陳師弟,我不是陳磐!我絕不會爲了救紀雪芙,讓你受到損害。”
陳未名毫不猶豫說道,他知道此刻的歐羽芝猶如一個溺水的人,她需要一根救命的稻草,而這根稻草只有自己能給。他必須說的堅定,義無反顧。
審判天宮似乎有意將歐羽芝培養起來,成爲自己的敵人。以自己的心性,若真的要與歐羽芝做生死之戰,必然……無比麻煩。
盤古斧胎印內,陳磐沒有說話,臉色很平靜。經歷如他,歷經滄海桑田,天地反覆,很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靠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未來的事情,沒有誰能主宰。
等到歐羽芝心情平緩之後,陳未名這才帶着兩人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