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塵冷漠的收劍，道：“就讓他這麼死了，也算便宜他了。”
他把劍還給了董璇兒。
帝萱淡笑道：“這才只是開始，等千年之期一過，到時候就是整個北冥海覆滅的時候。”
“真期待那一天呀。”項塵感嘆道。
“出了這口氣，心裡也痛快多了，多謝公主殿下，在下就先告辭了，我也要爲結業考試做些準備了。”項塵抱拳行禮，準備離開。
“葉公子請便。”帝萱兒點頭。
項塵和董璇兒打了個招呼便離去了。
帝萱兒望着他身影消失，眉頭這才微微皺起。
董璇兒笑道：“萱兒姐，我說的吧，修塵不可能有問題的，當初出賣我們的人，就是張林。”
帝萱兒看着實驗室中的實驗品，道：“保持警惕是好的，璇兒，你若真的喜歡他，那我一定要徹底幫你試探清楚，免得你被人利用。以後自己傷心。”
“張林是內賊的事情疑點重重，我若是他，爲什麼最後還要自曝身份呢？”
“哎呀，萱兒姐，我知道你爲我好，不過修塵不可能有問題的，你看，他殺北冥海反賊的時候可是沒有半點手軟。”董璇兒是沒想這麼多。
帝萱兒嘆了口氣，摸了摸董璇兒的頭：“我的傻妹妹呀，若真是他，那這才叫可怕呢，好了好了，以後我不試探他了好吧。”
“嗯嗯。”
離開帝萱的實驗室後，項塵的拳頭都握得發白了，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府邸，把自己關在了修行室中，然後狂抽了自己幾巴掌。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長髮遮面，拳頭狠狠砸地，眼睛密佈血絲。
作爲一個臥底，什麼樣的可能他都設想過了，也想過會有殺自己人的時候。
可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才知道那種痛苦。
那種把信賴自己的人，親手殺掉的痛苦。
“帝萱兒，巫神皇朝……”冰冷刺骨，帶着無盡仇恨和怒火的聲音迴盪在了修行室中。
“呵呵，哈哈哈哈，等着吧，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也體會體會什麼叫撕心裂肺，什麼叫恐懼痛苦！”
“不報此仇，我誓不爲人！”
“興武，盧輝，六叔對不起你們……不過我發誓，我與北冥同在！”
“沒能保護好你們，六叔一定會拼命保護你們的族人，親人。”
項塵此刻的眼神，猶如一頭窮兇極惡惡猛獸，讓人恐懼。
這世上，最難做的就是臥底，時刻生活在警惕和恐懼中，還要面對無數撕裂自己底線的行爲，甚至要暫時踐踏自己的良知。
深入敵後，孤軍奮鬥，不在光裡，置身黑暗孤身屠龍，真正的孤勇者。
不過活到今天，項塵早就學會了暫時壓制自己的仇恨和怒火。
兩天後，一道身影來到了項塵居住的府邸。
“葉師兄，在嗎？”身穿暗紅色衣裙惡女子在府邸外神念傳音。
府邸陣法打開，項塵從中走出來，看見來人有幾分詫異。
“鳳姑娘。”
來人正是鳳萍，當初和項塵還有過一段糾葛。
“葉師兄。”鳳萍盈盈一禮，頗爲客氣。
“請進。”項塵請對方進去，又關閉陣法。
“鳳姑娘，你怎麼來了？”項塵給對方倒了杯茶。
鳳萍接過茶道了聲謝，柔聲道：“聽說葉師兄回來了，我便來看看。”
項塵坐對方對面笑道：“多年不見，鳳萍姑娘修爲都準聖境界中期巔峰了，反而是我落後了。”
鳳萍抿了口茶，捧着茶杯輕笑：“別人不知道葉師兄，我可是知道的，葉師兄即便修爲暫時落後大家，不過我相信你依舊是能鎮壓一代的天驕。”
項塵擺了擺手：“唉，什麼天驕，我連自己的兄弟們都保護不了。”
鳳萍黛眉微皺，想說什麼，最終輕聲一嘆：“葉師兄，抱歉。”
“你道歉什麼，本來就和你們沒關係的事。”
“我知道當時葉師兄也是爲了幫我出口氣，得罪狠了溫樓青，金煥這些人，雷海星域其他同學的死，和我是有些關係的。”
項塵端起茶杯自己飲了一口，靠在椅子上淡淡道：“和你沒什麼關係，我和他們的恩怨早就有了。”
鳳萍從乾坤戒指中取出一些盒子。
“這裡面，是我之前在雷海星域的師兄師弟們出事後找到的一些遺物，真的很抱歉。”
項塵收過，神念掃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默默收下了。
“馬上就是結業考試了，雖然不知道具體內容，不過學員間必然會有廝殺的，葉師兄，小妹誠懇邀請你加入我們，我們大家一起，遇見什麼事情也好一同面對。”
鳳萍身子突然探過來一些，握住項塵的手眼神誠懇說道。
項塵劍眉一皺，鳳萍似乎也意思到不好，立馬收回了手。
項塵搖頭道：“不必了，我和巫神族弟子間必然會有衝突的，我不想連累你們，到時候讓你又難做人，你同意我加入你們，你的族人們未必高興。”
“至於我……呵呵，我還是很有信心能通過結業考試的，你也不必擔心。”
“哎……”鳳萍長長嘆息一聲，眼神也有幾分失落。
“對了，你未婚夫，還有你哥哥情況如何？”
鳳萍望着外面，眼神中多了幾分傷感，搖了搖頭：“我已經和金曜大哥退婚了，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如何再能配他，影響他的名譽。”
“我大哥安好，如今也是準聖後期強者，求道榜第十三。”
項塵也知道對方的情況，道：“發生過的無法挽回，向前看吧，我們這輩子呢太漫長了，女人也未必就要成親嫁人，看看這世間的花怎麼開，水怎麼流，山上的風景又是什麼樣的，可以體驗的事情太多了。”
“不過，不管做什麼決定，心中千萬不能留有遺憾後悔，否則心境難以圓滿，大道無期，可以和天地作對，但是不要和自己的本心作對。”
鳳萍微微一笑道：“葉師兄你真的很擅長開導人，難怪董璇郡主會愛上你。”
“哈哈，胡說八道而已，你吃飯了嗎？沒吃在我這裡吃頓飯吧。”
“沒有，那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