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李滄瀾死了。
死在帝釋天的七罪妖琴之下。
“呼。終於死了,這老傢伙,真是太厲害,太狠,這還只是結丹修士,不知道元嬰修士會可怕到什麼程度。”帝釋天看到李滄瀾身死,沒有人操控的‘浮雲舟’,直接縮小成一隻小巧的小舟,落在地上,本來在舟中的屍體,也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看到如此,帝釋天一直提起的心神陡然放鬆了許多,落回地上,這才感覺到,全身上下傳出的陣陣劇痛。
這一次可謂是兇險至極,誰也無法想到,李滄瀾會突然之間自爆自己的本命法寶,以自爆法寶的威力一舉轟向所有的妖獸,這一招,來的太過突然,向黑猿王他們。也都是當場中招,被那恐怖的力量轟在身上,每一個都遭受到極大的損傷。
而李滄瀾算計的,就是這黑猿王他們遭受重創的關鍵時刻,想要逃離。
這一計劃,絕對堪稱完美,如果沒有意外,只怕真的會被他給逃出去,到時候,再以浮雲舟的速度,再想追殺,恐怕就難了。
可惜,他碰到了帝釋天,在一看到李滄瀾臉上突然露出的狠色,他就猜到不好,當場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後退去,不過,他發現的時候已然太晚,沒有徹底的躲避過去,最終,被如意金磚自爆的可怕威力將全身上下劃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痕。這還是他以七罪妖琴護身才會有的結果,否則,只怕傷勢會更加沉重。
可卻因此保持了一定的實力,這才能在看到李滄瀾要逃跑的時候,馬上以音刃將其斬殺。
所以,這次之所以能有這樣的結果,其中。也有李滄瀾自己的緣故,畢竟,自爆本命法寶,他自己也會在瞬間遭受到重創。可以說,在他以浮雲舟準備逃跑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這才輕易的被帝釋天給斬殺。
“叮叮咚咚!!”
七罪妖琴落在地上,琴身上,九根琴絃無須人波動,自行的跳動起來,頓時,就見,在琴音中,原先如意金磚自爆的地方,突然有一團金色的古怪精氣在匯聚,自四面八方涌來,眨眼間,就形成一團足球大的金色霧氣。
這團金霧一形成,馬上就順着琴音,如乳燕歸巢一樣,向地面的七罪妖琴衝了過來。落在玉琴上,而這時,玉琴亦跟是一塊海綿一樣,自然而然的就將這團金霧吞到琴中。
玉琴中,頓時迸發出一層濃郁的玉光,整張玉琴,帶着絲絲妖異的氣息。在那一剎那間,玉琴似乎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這……莫非就是如意金磚中的法寶精氣。”
帝釋天呆楞一下,不過,馬上就猜想起來,在玉琴中,有九天九極歸元陣,這道陣法,在煉器典籍中,說其可以吸收其他的法寶精氣來壯大自身本命器物的威能,吞的越多,就會越加的有晉升到更高層次的機會。
對於本命器物而言,法寶精氣,就是一種大補的補品。
“帝兄弟,還是你厲害,要不是你,這次真讓這卑鄙小人給逃走了。”黑猿王從地上爬了起來,龐大的身軀上,可以看到,他的胸口出現無數傷口,鮮血正在往下流呢,連站起來,身體都有些搖晃,顯然。在法寶的自爆下,這次不管是誰,都或多或少的遭受到了重創。
爬起來,看到李滄瀾被斬去頭顱的屍體,不由甕聲甕氣的說道。
“剛剛那金磚爆炸,真可怕。”丹頂鶴王身上已經損失了不少的羽毛,顯然,是在爆炸中受到的損傷。
美杜莎身上五彩光芒一閃,身下的蛇身在彩光中,轉眼就恢復過來,頭上的蛇發也恢復成了和正常人一樣的黑色秀髮,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看了帝釋天等前來助陣的妖獸,清冷的眼中,亦閃過一絲難言的色彩,輕啓紅脣,道:“諸位,這次我美杜莎渡劫遭受小人暗算,全靠大家前來相助,纔可以化險爲夷,轉危爲安,這個情,我美杜莎記在心裡。”
話雖顯得平淡,可其語氣中透出的堅定。卻給人一種凝重的感覺,美杜莎本身性子略微清冷,這或許與她的身份有點關係,不過,說出的話,向來都是最爲看重,現在說記在心裡,無疑,是表明,已經承受這次的恩情。
“美杜莎你言重了。”帝釋天心念一動,玉琴化爲一道玉光。迅速的鈄進自己體內,站起身來,正色的說道:“這次修仙者趁你渡劫偷襲,本來就是對我南蠻的一種挑釁,不殺他,我南蠻何以立足。這次前來,一是爲了前來相助,再就是挽回我南蠻的威嚴。”
在這個時候,場面話還是需要說的。何況,也確實是這個情況。
“嘿嘿,帝兄弟說的話簡直到俺心裡去了。”黑猿王嘿嘿憨笑了幾聲,抓了抓腦袋,道:“現在俺們南蠻加上你,就有兩位真正成妖的強者,實力大增,怎麼能讓那些修士得逞。有了你,下次俺們去遺蹟中,也能走的更遠些。”顯然,他對於南蠻中多出一位妖,大爲興奮。
妖獸只是妖族中的最底層,只有渡劫凝結內丹,才能算是真正的妖族。可以說,現在,在這裡,惟有美杜莎才能真正算是妖,能稱爲妖。
冥鴉王看了美杜莎一眼,一揮翅膀,竟轉身帶着一羣冥鴉徑直的離開了。
“美杜莎姐姐,小妹也要回去療傷了,這次的事情,姐姐不必放在心上,我們南蠻還沒有淪落到任由修仙者欺凌的地步。大不了就你他們拼給魚死網破。”丹頂鶴王也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疲倦,說完,揮動翅膀,騰空而起,向南歸去。
“遺蹟開啓時再見。”黃金獅王也點頭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每幾句,黑猿王也離開了,一時間,這片先前還熱鬧非常的戰場上,竟只剩下美杜莎與帝釋天再加上朱鳥三個。
美杜莎看向帝釋天,眼中異光閃爍,沉默了片刻,道:“帝釋天,有件事情我想請教一下,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
她已經說了,這次算是承下南蠻妖獸的一個恩情,自然,並沒有再在前面的事情上做過言辭,現在突然問起,顯然,她請教的事情與帝釋天有關。
“請教?莫非,是因爲七罪妖琴。”
帝釋天心中急轉,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起來,轉眼間,一個念頭浮現在心中,他其實早就有所察覺,美杜莎在他拿出七罪妖琴時,目光就不時的在玉琴中游離不定,顯然,很是吸引她的注意力。當然,七罪妖琴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請問?”帝釋天虎目中爆出精光,直視美杜莎的目光。
“剛剛的那張玉琴……”美杜莎所想要問的,果真沒有出乎所料,真的與玉琴有關,不過,她並不是想要玉琴,在話音一頓後,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那張玉琴,莫非就是你煉製的本命妖器。”雖是詢問,可其語氣卻很肯定。顯然,這不過是她引出話題的一點小技巧。
原來如此。
帝釋天聽到,心領神會,已然猜到,她想要詢問些什麼。
虎目中光芒一閃,道:“你要問的事情,我大概已經猜到,不過,我也有事情想要詢問你,依我看,似乎……這裡並不適合談論這些事。”說着,轉頭向四周看去,四周到處是甭碎下來的石塊,堆積在地上,顯得剎是凌亂。
這不失爲一個瞭解妖族的好機會。
心中暗自道了一聲,不過,口中卻接着道:“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如等你養好傷勢,再來我萬妖谷,那時再談。”
美杜莎聽到,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與衆不同。萬妖谷…….我會去的。”
說完,亦轉身離去,朱鳥顯然有些不放心美杜莎,揮動着翅膀,跟着一切離開。
似乎這是妖族的風格,一個個走的可謂相當的乾脆灑脫。
轉眼間,先前還熱鬧無比的戰場,一時間,就只剩下帝釋天一個靜靜的站在這裡。不過,他卻沒有馬上轉身離去,而是看向倒在地上的李滄瀾,虎目中,露出一抹喜色,喃喃自語道:“走了也好,那麼這具屍體就沒有人跟我爭了。還有那些法寶,都是寶貝呀。”
眼中迸出璀璨的精光,精神變的亢奮起來。
“小狐狸,你怎麼不說話?”
“是不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跟我說,菲菲給你去踩草藥好不好?”
“小狐狸,你身上好香,真好聞。”
此時,只見,在前往南蠻的路上,一名少女正睜着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抱在懷中的一隻白狐,口中不時的詢問着。
這女孩,是和小白虎一起去南蠻的少女菲菲,在路上,她先前看到一隻受傷昏迷不醒的白狐,白狐很奇特,竟漲有兩條雪白的尾巴。身上還散發出奇異的香味。
她在檢查過白狐,卻不知道,白狐究竟受了什麼傷,也奇怪,本來昏迷的白狐,在第二天就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只是,白狐雖然清醒過來,卻從不開口說話。
這讓少女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