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山在潛龍城五百里之外,這裡如森羅鬼域,怪山異石連綿不絕,瘴氣毒霧瀰漫方圓萬米之內,普通的人畜闖入必腐爛皮肉而死。
也正因此地環境特殊讓此地渺無人煙,就連飛禽走獸都唯恐避之不及,但能在此地生存下來的妖獸無一不是強橫之物。
雲飛雪來到這裡的時候也直爲此地的環境而皺眉,鍛體十重境界根本沒辦法在這裡生存下來去,就算踏入真元境秘境,估摸也只能在那毒霧之中支撐一段時間。
雲飛雪的身邊自然有葉玄夫婦跟隨,除此之外還有聖殿的幾名真元秘境巔峰的高手,至於鄭懷沙則並沒有出現在他身邊。
“飛雪,這次爭奪只怕沒這麼簡單啊,這麼多靈海秘境的高手,憑我們……”黃碧落目光擔憂,四周無數強橫的氣息縱橫交錯,其中靈海秘境的高手不在少數。
“不慌,我們現在是聖靈教的人,大殿主既然親臨此地,我們就用不着害怕。”雲飛雪說着朝左前方看去,那裡有一名黑色面具的男子懸浮天空,他的目光觸及被毒霧包圍的玄冥山中間不知在思考什麼。
他的身後有十名高手始終低頭,這些正是其它分殿的殿主,而他們也都是靈海秘境的修爲。
雲飛雪站在不留痕跡的站在這些人身後,身旁不遠,韓幽子面色不善的朝雲飛雪看過來。
察覺到他的目光,雲飛雪頓時朝他拋去了一個友好的笑容,這讓韓幽子更加氣憤。
雖然這件事好像和雲飛雪沒什麼關係,可自己終究是被迫撤去了殿主的職務,原本已經被趕下去的鄭懷沙又搖身一變成了殿主,這怎能不讓他憤怒。
不過有再多的不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因爲他們身上肩負着更重要的任務,一切都要以聖靈教的任務爲主。
少時過後,大殿主扭頭看了過來,當他看到雲飛雪的時候露出了一絲詫異。
“鄭懷沙呢?”他開口道。
“回稟大殿主,鄭懷沙剛到突破瓶頸實在無法動身,特讓我這個副殿主代替他來,還望大殿主恕罪。”雲飛雪語氣神態恭敬。
“這樣嗎,那也無妨,逐日會在這幾天出世,到時候你們的任務就是阻攔其它高**奪,如果誰能奪取逐日,你們會得到聖主賜予的至高無上的武學功法,甚至有可能提爲和我同級別的大殿主之位。”大殿主掃視一眼說道。
雲飛雪明顯感覺到四周這些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顯然大殿主這個位置是被他們相當看重的。
但想想也釋然,整個聖靈教也只有大殿主纔有機會見到教派的創始人,而且大殿主還有控制其他殿主生死的權利,誰能不想爬到那個位置去?
在他們交談之際,雲飛雪目光陡然一凝,天際劃過一道金色的身影,只見一名臉上帶着黃金虎頭面具的高大身影破空而來,在他的身後還跟隨着另外兩人,僅僅只有三人,但其強橫的氣息帶着絕對的壓迫力。
雲飛雪目光亦是凝重,此人雖然他只接觸過一次,但其詭異手段叫人遍體生寒,他甚至有可能和那消失已久的魔宗有關,雲飛雪怎能不重視。
而且第二次看到這個男子,那種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雲飛雪慎重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但這個疑惑沒人能替他解答,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一旁的葉玄拳頭緊握,就是這個人差點廢了他,如果不是雲飛雪出手,現在他已經和黃碧落陰陽兩隔,但現在不是談私人事情的時候,他時刻牢記大局爲重,雲飛雪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
大殿主看到此人的到來,雙目之中閃爍出一抹寒意,“怎麼,你也想來與我聖靈教搶奪逐日?”
“哼,你做好你的事,別在這瞎操別人的心。”黃金面具男子目光不屑,根本未曾把這個大殿主看在眼裡。
“口氣倒是不小,這次逐日出世,高手衆多,憑你們這兩三個人休想奪走它。”大殿主淡淡的說道。
“隨便你說好了。”話音落下,三人隨意坐在了一塊巨石上,但眼神一刻也未曾離開過毒霧瀰漫的玄冥山。
大殿主只是冷哼一聲並未多說其它,畢竟現在不是爭鬥的時候,他們需要把力氣留在逐日出世之後動手不遲。
不多時,又有數道身影疾射而來,那爲首之人正是血神宗宗主辰雷,只不過大殿主還有黃金面具男子甚至是其他強者都未曾引起他的半點在意。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注視到了雲飛雪的身上,那刀鋒一樣的光芒逼人心魄,緣由自然是因薛思雨而起。
更讓他感覺可惡的是,追魂閣竟然把任務給退了,雖然錢是紋絲未動的還給了他,可辰雷還是覺得憋屈,一個真元二重養脈境界的傢伙怎麼就這麼難搞定呢?
緊接着,他纔看向爲首的大殿主,這纔是此次他的終極目標,相比於逐日,抹殺這位大殿主的慾望更強。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聖靈教有這麼多高手,也難怪你敢搶老子的東西。”辰雷說道。
大殿主眉頭微微蹙眉,聖靈教和血神宗的真正主人其他人不知道,但他是再清楚不過的,辰雷這個一言不合就要幹架的態度顯然讓他意外。
但這兩大勢力特殊的地方還沒到點破的時候,再加上辰雷一個後輩又是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大殿主心裡當然更多的是不滿。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至少敢這麼和本殿主說話的,只有你老子纔有資格。”大殿主毫不客氣的回擊。
“聽不懂?你搶了老子的冥空石,你跟老子說你聽不懂,要不要老子讓你好好懂一下啊。”辰雷怒道。
一口一個老子,大殿主內心的火氣更甚,心中忍不住怒罵辰戰是怎麼教育這個兒子的,兒子不懂事,你這個老子難道不知道血神宗和聖靈教是什麼關係嗎?
不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辰雷被身旁的一名高手給拉住了,“少宗主,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高手太多,我們伺機而動。”
辰雷畢竟不傻,一時的衝動的確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所以他冷聲道,“今天過後,你聖靈教就給我從潛龍帝國出名吧,這種垃圾老子真是看不順眼。”
辰雷從頭到尾所說的話也讓雲飛雪暗自咋舌,這傢伙的脾氣的確暴躁,如果薛思雨真的嫁給了這個人,那她的後半輩子估計都要在痛苦和煎熬之中度過。
不過他現在這般憤怒倒也情有可原,畢竟那是冥空石,其珍貴程度無法估量,就這麼被搶了,放在誰身上也會不爽,只是辰雷儼然把這個不爽擴大了無數倍。
玄冥山四周聚集的高手越來越多,雲飛雪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高手越多,他的計劃也就越不穩定。
但事已至此,這個局面暫時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逐日的出世。
忽然,葉玄輕輕拍了拍雲飛雪的肩膀,順着他的目光,雲飛雪朝右前方不遠處的一處石臺看過去。
只見一名模樣俊俏動人的少女正斜靠在身後的巨石,嘴角嚼着一根不知從哪裡弄到的綠草,她目光掃視四周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在她的身旁還有幾名年輕人環顧四周,目光充滿警惕,顯然應該是爲保護這少女而來。
“她是……”
“申屠世家,申屠紅,十六歲的她已精通申屠世家大部分暗器的運用和製作,可以說是申屠世家年輕一輩的翹楚之一。”葉玄說道。
雲飛雪眼睛一亮,想不到這個女子竟然是申屠世家的人,雷魂珠這個東西是申屠世家的不傳之秘,想要弄到手並沒有那麼容易,但想不到申屠世家也有人來玄冥山,這倒是給了雲飛雪一些希望,至少提前從這少女口中探探口風也是不錯的。
“只是想不到申屠世家也會來到玄冥山,他們一直都很少有人出來的,逐日的吸引力真是巨大。”葉玄說道。
“這當然是好事了,我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然後這位申屠紅被我深深吸引住,那雷魂珠不就順理成章的到手了嗎?”雲飛雪笑着說道。
葉玄夫婦詫異的看着雲飛雪,想不到這傢伙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只不過真要這麼容易的話,那也就不是申屠世家了。
雲飛雪好像說什麼還真是來什麼,只見申屠紅四周陡然涌現好幾個中年男子,他們面相兇惡,其中一人臉上的刀疤竟然直接從右邊的眉梢斜貫到左邊的嘴角處,這個刀疤看起來將他的整個腦袋一分爲二。
他走到申屠紅身前不遠處以挑釁的目光高傲的說道,“小姑娘,膽子挺大啊,這點兒微末的修爲也敢來玄冥山爭奪逐日?”
“你誰啊,有病吧。”申屠紅將嘴裡嚼着的那根草吐在了地上,而後上下打量着這個凶神惡煞的男子。
“哈哈哈,老子當然有病了,這個病需要你才能給大爺我治好。”他也不怒,反而一聲大笑。
“那請問我要怎麼才能治好你這位大爺呢?”申屠紅問道。
“哈哈,陪大爺我喝口酒睡個覺,大爺的病自然就好了。”這人又是一聲狂笑,惹得四周其他人也是一陣鬨堂大笑。
“原來是這樣啊,只可惜本姑娘陪你只怕你不但覺睡不好,搞不好你永遠都沒法醒過來呢。”申屠紅說道。
“是嘛,那隻能說明你治好了本大爺的病,讓本大爺睡的更香了。”這人說着,走過來便要一手搭在申屠紅的肩上,但她身旁幾人瞬息而動將他圍在了中間。
“怎的,找死不成,給老子讓開。”這人大喝一聲道。
“不想死就離我們家小姐遠點兒。”其中一名年輕人說道。
“好大的口氣,想讓本大爺死,憑你們幾個小毛孩子還不夠資格。”話音落下,他一步上前,粗糙的大手朝申屠紅捏去。
但就在那一瞬間,只見申屠紅身形如靈蛇扭動,與此同時她手中憑空多出了兩枚錐形暗器,咻咻兩道破空聲響起,那錐形暗器朝天空激射而出,不等那面目猙獰的大漢反應過來,這暗器竟從空中繞了一個橢圓形的弧度直奔這大漢的脖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