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雪面色陰沉的看着這黑袍身影消失的背影,那種讓人遍體生寒的氣息實在是叫人有作嘔的感覺。
可是這都不是重點,此人手段詭異,如果不是自己在千鈞一髮之際想到千影絕殺術,自己剛剛只怕已經命喪他手了。
“黑屍宗?”雲飛雪喃喃的唸叨出了這三個字。
金剛猿雖然是在劍虎之森殺的那兩個黑袍人,可是金剛猿太顯眼了,自己大搖大擺的帶着它走在潛龍城的大街上,黑屍宗的人肯定也能看到它,這不就明擺着告訴了敵人是自己殺了黑屍宗的人救下了金剛猿嗎?
“這是個**煩啊!”雲飛雪眉頭禁皺,自己對黑屍宗一無所知甚至根本都沒聽說過這個宗門,但他們手段詭異,像剛剛此人的出手就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在暗自己在明,再加上本身實力又還沒有達到一個臺階,很難防住黑屍宗暗中偷襲。
“你……你招惹什麼人了,這傢伙這麼強,爲什麼要殺你?”喬飛驚駭的看着雲飛雪說道。
“不不,什麼人要殺他是小事,我說你這隻猴子是什麼品種啊,這也太生猛了吧!”呂子峰上下打量着金剛猿。
難怪它身上有着一種自己都懼怕的氣勢,如果他猜的不錯,那個黑袍人一定已經達到了真元秘境的修爲,可是這隻猴子卻輕鬆替雲飛雪擋下了那一擊。
金剛猿那幾乎要吞人的目光陡然朝雲飛雪電射而來,一旁的靈兒趕緊一頓安慰。
“我都跟你說過了,它不是猴子,是猿,這是一隻金剛猿!”雲飛雪無奈的說道。
“什……什麼,金剛猿?”呂子峰和喬飛二人幾乎是同時後退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想想之前剛見到雲飛雪的時候自己還打算調息一番,現在想起來我特麼是不是在給自己找死呢?居然想着調戲一頭金剛猿!
“這酒和你們是沒的喝了,以後給你們補上,現在我得去皇城寺了,必須要見到文仁和!”雲飛雪的心思已經飄到了皇城寺,不管黑屍宗是個什麼宗門,這纔是他眼前必須要抓緊處理的事情。
“一起去啊,你一個人去說話沒有影響力,而且如果出現什麼變故我們或許還能幫你呢。”喬飛說道。
“那好吧,快出發!”雲飛雪猶豫了一下,本來這事兒他是不想別人摻和進來的,但呂子峰和喬飛既然是兄弟,那自己也沒必要有那麼多顧忌了。
皇城寺內外戒備森嚴,寺內更有無數僧人高手,不過今日寺內和平時不同,曾經爲國效力太師府內的文仁和文大人剃度出家正好在現在進行。
和他一起的還有幾個寺院新招收的年輕弟子,不過任憑誰也不會有文仁和更引人注目。
要知道太師府掌管着官吏升降考覈等偌大職權,文仁和更是在這其中起到核心作用,提前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準備,他居然要來皇城寺出家,這隻怕是沒有任何人能想到的。
“文大人,一入皇城寺,了卻凡塵事,自此之後我心向佛,不可被凡俗之事亂身亂心,你……準備好了嗎?”佛堂之前,無數僧人嘴裡唸唸有詞,主持手持剃刀不忘提醒文仁和在出家之後所要注意的一些東西。
“了禪大師,我早已準備好,還請您動手吧!”文仁和雙膝跪在佛前滿眼的虔誠。
了禪點了點頭,手中剃刀來到了文仁和的頭頂之上,但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年輕人的僧人忽然急匆匆的跑到了大殿之外。
“方丈大人……”
“怎麼了,我不是說過,現在舉行剃度儀式,不可來此打擾嗎?”了禪沒有表情,語氣之中也沒有責備,就好似他完全已看穿了這世界的七情六慾,任何事情也無法撼動他已經磨滅的喜怒哀樂。
“不是,寺外有兩個年輕人要來皇城寺出家!”年輕的僧人焦急的說道。
“那讓他們等着就好。”料單語氣平淡的說道。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曾經諸侯雲府雲家的雲飛雪,一個來自呂家的呂子峰!”年輕的僧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聽到這兩個名字,那跪在地上始終面無表情的文仁和身軀陡然一顫,他的眼中有着無法形容的複雜目光,不知是恐懼還是苦澀,但能夠肯定的是他的心已經在此刻被這幾個人名字給撼動了。
“簡直胡鬧?”料單眉頭輕輕一皺。
作爲皇城寺的主持,雖然常年在寺內說經講文,可外界的這些信息他同樣是不會錯過。
雲府雲飛雪還有呂子峰在潛龍城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他們還很年輕,雖然他們可能是無所事事,但他們的未來是不可限量的。
這三個年輕人,要來出家?
文仁和來剃度出家就已經夠讓他們震驚的了,現在雲飛雪他們也要來出家,以他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這絕不會什麼好事,這兩件事之間也並不是沒有任何聯繫的。
“讓他們進來吧。”料單思索了片刻說道。
雲飛雪和呂子峰走進寺內,強大的氣息接踵而至不斷掃視着他們,皇城寺內高手如雲這句話沒有半句虛假。
據說皇城寺內的羅漢堂一百零八名羅漢全部都是鍛體十重境界以上的修爲,而且他們幾乎人人都修煉有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功夫。
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明白皇城寺有何等實力,或許並不需要寺外那些常駐的軍隊也根本無人敢來這裡鬧事。
“晚輩拜見了禪方丈大師!”雲飛雪微微欠身,雖然沒來過這裡,但皇城寺的方丈料單在潛龍城內外可都是相當有名氣的。
“你們……要出家?”料單有些疑惑的看着雲飛雪和呂子峰說道。
“是的,還望了禪大師能寬限幾個寺院名額!”雲飛雪恭敬的說道。
“你們出家的目的是什麼?”料單目光平淡的問道。
“當然是習武修煉報效帝國。”這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臺詞。
“去吧,你們六根不淨,紅塵未了,心浮氣躁,更主要的是滿嘴謊話連篇,皇城寺並不適合你們,如果十年之後你們還有心的話,再來吧!”了禪大師揮了揮手絲毫不帶拖泥帶水,讓他們進來不過就是因爲他們的身份而已,畢竟是雲府畢竟是呂家,自己親自出面打發走他們就行了。
雲飛雪目光呆滯,我特麼現在就要待在皇城寺啊,十年之後我跑你這兒來幹什麼,有病纔來啊。
可是雲飛雪現在發現,自己要隨便在這位方丈面前矇混過去可並不容易,了禪大師不單單修爲登峰造極,那雙眼睛甚至能夠洞穿你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
雲飛雪第一次吃癟,當然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可是憑藉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勉強還能應付過來。
但是當他站在了禪大師面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和對策都是那麼的可笑。
半晌過後他苦笑一聲道:“好吧,其實我們是想來見見文大人的,如果我們直接說要見他您估計進都不會讓你們進皇城寺。”
“你說的沒錯,不過就算你們進來了也見不到他,他正在進行剃度儀式,以後也不會再見任何人。”方丈說道。
“不,我是真的有事要見他,就見一面,最多半柱香的時間,請您一定要答應我!”雲飛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呂子峰還是第一次看到雲飛雪這個樣子,雖然他並不聰明,可是從現在雲飛雪身上表現出來的種種跡象都說明他在隱藏着什麼,至少來找文仁和不單單是因爲文青青吧。
“雲公子,你乃雲飛躍之子,他雖意外身死,但我依舊承受不起他兒子的下跪,你還請起,這不是我不幫你,只是皇城寺有寺規,這是不能輕易觸犯的。”了禪大師親自扶起雲飛雪,看到這一幕雲飛雪就知道今天想要見到文仁和只怕是不可能了。
但是如果今天見不到文仁和的話,以後只怕也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見到他,這不僅僅是他的預感,而是他通過多方事件進行分析判斷出來的。
“我明白,但是文大人作爲一國之臣,他憑什麼突然要剃度出家,就因爲他的夫人身死而太過悲傷嗎?因爲他有生命危險,他是因爲在躲某個仇人所以纔會來皇城寺的,因爲這裡對現在的他是最安全的地方!”雲飛雪知道謊言無用,所以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事情的可能性。
當然,這並不是可能性,如果雲飛雪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文仁和一定參與了三年前護送龍脈的那件事。
三年前的十個人現在還剩下九個,而文仁和忽然在此刻要來皇城寺剃度出家,雲飛雪絕不會認爲這是某種巧合,因爲文仁和看到宮內接二連三死了五六個人他就明白,快要輪到自己了。
可是文仁和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他選擇來到皇城寺,希望能在這裡避開這次人生劫難。
“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文大人在這裡會很安全,沒人會在皇城內鬧事的。”料單方丈淡淡的說道。
可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寺院的某個地方陡然火光沖天,無數僧人瘋狂的朝那邊跑了過去。
“着火了着火了,快去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