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雲飛雪有任何動作,魂力化盾,這少女的手掌還沒接近雲飛雪便已被一股大力回彈而去,好在他並未下重手,少女只是踉蹌後退幾步才站穩在原地。
水雲風已是大驚失色,她目光陰沉的看着少女說道,“雪兒,休得無禮,他是我太一宗的貴客。”
她目光中的冰冷之色依舊不減,“叔叔,就他這樣也能成爲太一宗的貴客,我看多半是個江湖騙子來這裡騙吃騙喝的吧。”
水雲風面色一沉,“雪兒,還不快道歉?”
少女眼中滿是不服,“該道歉的是他……”
見二人爭執不休,雲飛雪滿是無奈,“沒關係的,小孩子不懂事,等長大了就好了,她找您來想必是有要事,您快去看看吧。”
聽到此話,水凝雪雙目之內幾乎冒出了實質性的火焰,她對着水雲風大聲道,“叔叔,你說他說的什麼話?自己是個小屁孩兒,他還說我是小孩子,我……”
“好了,快帶我去見你爹”他說完又扭頭看向雲飛雪說道,“雲公子不好意思,暫時我就不能親自招待你了,我有些私事要處理,暫時就由水天一來招呼你。”
雲飛雪笑道,“沒關係,您快去吧。”
想到父親的病情,這少女狠狠瞪了一眼雲飛雪,然後這才和水雲風匆匆離開。
水天一對雲飛雪自然是更加客氣,畢竟雲飛雪在魂力的造詣上比他要高深很多,雲飛雪之前也說過有機會會去指點他,所以水天一的心中也隱隱有那麼一絲期待。
雲飛雪說道,“冒昧的問一下,那個女孩兒是……”
水天一連忙說道,“她叫水凝雪,是我們宗主水雲戰的女兒,因爲太一宗是家族式的宗門,所以他的弟弟水雲風自然而然擔任着副宗主的職務。”
雲飛雪恍然,難怪這女孩身上帶着一身驕橫之氣,太一宗宗主的女兒都足以讓她在半個地鴻疆域橫行霸道了。
只聽水天一繼續說道,“你別看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心地還是善良的,而且她從小也受了很多苦,雖然水雲戰是太一宗的宗主,但在很多年前宗主就被頑疾纏身,所以實際上太一宗的一切事務基本上都是副宗主在打理”
“這不,雪兒最近聽說在南邊一帶出了一個神醫,所以她想方設法找到了這個神醫將他給請到了太一宗,宗主已經快頂不住了,再不想想辦法,只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水天一微微輕輕嘆息,想來即便是水雲戰重傷,但在他們的心中依舊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特別對於水凝雪來說可能也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雲飛雪倒是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兒在街道上的那番表現顯得有些可愛起來,無論是誰碰到這種情況可能都會那麼做的。
只不過他的神色卻是微微沉了沉,“那個神醫的來歷你們調查過沒有?”
水天一搖了搖頭,“根本沒有時間去查,雪兒聽到之後直接第一時間奔赴了過去。”
雲飛雪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和水凝雪之前在太一城有過一面之緣,她請來的那個神醫只怕沒那麼簡單。”
水天一面色一變,“此話怎講?”
雲飛雪將自己當時對那個老人的整個狀態大概的說了一變,水天一的神色也是徹底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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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雪的魂力層次遠超過他,他有這樣的感覺那就絕不可能有假,水天一說道,“公子如果方便,勞煩請公子過去幫忙一看,此事只管重大,我怕我這點微末的道行也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雲飛雪點了點頭起身道,“請帶路。”
水凝雪和水雲風來到了太一宗內一座山清水秀的後山之地,這裡也是水雲戰常年養病的地方。
當然,他並不是臥牀不起,和普通的病情相比他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有空會在這小屋四周養養花、種種草,偶爾還會在山前不遠處揹着夕陽垂釣。
只不過現在他的狀態是一天比一天差,臉色也是日漸蒼白,偶爾給花兒小草澆澆水都喘息的格外厲害。
而且他年紀不大,但已是滿頭銀髮,就連眉毛鬍鬚都是雪白色,看起來彷彿是一個七八十歲的遲暮老人。
水雲戰擡頭忘了一眼血紅色的殘陽,“人就如天空的太陽有起有落,少如朝暮,老如殘陽,如今的我正是那快要落下山巔的夕陽,只是我卻沒有了明天再從東方升起的機會。”
水雲戰並不怕死,只是他可惜自己的一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最主要的是他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這豈不是人生最大的遺憾?
“爹,你胡說什麼呢,我請來了南疆那邊有名的神醫,他一定可以把你醫好的。”
正當這時,水凝雪瘋快的本來,看到水雲戰如今的模樣,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但她不能讓父親看到自己的淚水,那樣只能從另一個方向反應了水雲戰實際上已經到了快入土爲安的境地了。
水凝雪強忍淚水和水雲戰擁抱在了一起,水雲戰輕輕拍了拍水凝雪的後背說道,“爹的病情自己知道,能撐過這麼多年總算是爹命大,但這一次怕是沒那麼幸運了。”
水凝雪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落下來,“爹,你不要胡說八道,來,胡神醫,一切就拜託你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名老人連忙走過來,他手中拎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走到了水雲戰的身前。
水凝雪說道,“這位是胡神醫,在南疆一帶,他被人稱爲有着起死回生之能的神醫,他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這個老人彷彿成了水凝雪心中唯一的寄託,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這位胡神醫都沒辦法的話,水凝雪內心最後的那一絲希望也就完全破滅了。
水雲戰並沒有拒絕,這些年來,水凝雪給他請過很多神醫,但大多都是不了了之,不過水凝雪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水雲戰並不想打擊自己的這個乖女兒,所以他穩穩坐在椅子上然後聽從胡神醫的一切擺佈。
胡神醫異常的專業,他從箱子裡取出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工具,然後他穩住氣息將右手食指和拇指搭在了水雲戰的手腕上。
少時過後,胡神醫輕聲說道,“病情雖重,但並不是無藥可救。”
聽聞此話,水凝雪面色大喜,一旁的水雲風也是長舒一口氣,這麼長時間過來,終於是看到希望了嗎?
水雲戰詫異的看着胡神醫,對方僅憑號脈就能判斷自己能否有醫治的希望,聽起來怎麼那麼不真實呢?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病情經歷的時間也確實太長了,如今眼看希望在即,他可能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胡神醫讓水雲戰躺在牀上,然後他拿出了近十來個藥瓶,在他的手中還有不少粗細不一的銀針,所有人都是期盼的看着胡神醫,只希望奇蹟能在他手中出現,如果水雲戰真的能在他手中被就治好,想必太一宗會以最高規格的禮數和報酬來對待他吧。
可正當他準備施展醫術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慢着……”
只見水天一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雲飛雪緊緊跟隨。
水天一目光有些陰沉的盯着胡神醫,不等他說話,水凝雪已經開口,“老大哥你幹什麼啊,胡神醫已經要開始施展醫術了,爹馬上就會好了。”
水天一說道,“是嗎?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水凝雪以爲水天一在懷疑胡神醫的醫術,她連忙解釋道,“胡神醫有着出神入化的醫術,很多已經瀕死之人他都給救活了,都是我親眼所見。”
水天一淡淡的說道,“你見到的難道就一定是真的嗎?”
水凝雪的目光充滿了奇怪,爲什麼一向很少說話的水天一這個時候會說這些話,“大哥,你不會認爲他只是個江湖騙子吧?”
水天一說道,“如果只是個江湖騙子倒也罷了,如果他有心要害宗主的話,你可想過有什麼後果?”
水凝雪面色輕輕一變,但她依舊是倔強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他當醫師已經很多年了,難不成他從幾十年前就要害我爹不成?”
也就在這時,雲飛雪忽然開口,“胡神醫是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個踏入了神魂境的強者,再過不了多久,你應該就要準備渡第一次靈海大劫了。”
那坐在牀沿上的胡神醫身軀微微一震,不過他神色依舊如常,“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師,給人治病就是我的天職。”
雲飛雪淡淡的說道,“那我想問問,水宗主得的是什麼病呢?”
胡神醫面色微微一滯,但也只是很短暫的時間,他說道,“水宗主得的是一種罕見的人體器官經脈衰竭症,他之所以能夠撐這麼多年,完全是因爲他有着異於常人的修爲,換做是普通人的話早已喪命。”
水凝雪附和的點了點頭,從她的態度來看,還是相當的信任胡神醫的,更主要的是她對雲飛雪有着一種骨子裡的仇視,這傢伙絕對自己是煞星,只不過現在水雲戰在此,她沒有和雲飛雪多計較什麼。
水凝雪說道,“這是我太一宗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少來這裡摻和,我看你纔是有心要加害我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