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族也不愧是這第十區的名門望族,比武招親的消息傳出去,此刻司徒家族內外幾乎已被人山人海圍了個水泄不通。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位司徒靜的確貌若天仙,誰都想來此一睹芳容,是以雲飛雪看過去的幾乎全部都是男人,卻見不到幾個女人在此。
街道兩旁時不時能聽到幾句爭吵聲傳來。
“你個糟老頭子,還不去幹活,老孃當初嫁給你就是瞎了眼,還想去看人家司徒靜,老孃哪裡比那司徒靜差了?”
一位體態臃腫的婦女揪着一箇中年男子的耳朵扔到了屋裡,然後裡面頓時傳來各種器皿破碎外加男人的慘叫聲。
雲飛雪有些好笑的看着四面八方演繹的種種劇情,有時候人便是這樣,只有你擁有的纔是最美的,就算那司徒靜仙人如畫又如何,僅僅只能滿足一下眼福而已。
當然,這的確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司徒靜只怕的確是花中仙子,能令萬千男人爲之瘋狂……
張強的修爲並不弱,一開始雲飛雪就已發現他是一名大玄尊的高手,張強體內的氣息外放將四周形成了一個兩米左右的真空地帶,所以雲飛雪和他能夠順利的穿越人羣來到了那招親臺的正下方。
只見前面有臨時佈置的一座長寬約百米的巨大擂臺,擂臺的後方便是屬於司徒家族的一棟酒樓。
此刻酒樓的三層已有不少司徒家的人正依在迴廊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人山人海。
每個人的眼中都有着滿意之色閃過,籌備了將近幾個月的時間,這正是他們所要的結果,比武招親將會把司徒家族的名望徹底打出整個第十區。
“老丈人,這都快午時了,趕緊開始吧,讓我們先來看看司徒小姐的芳容。”
也不知是誰在人羣中喊了一聲,接着頓時人聲鼎沸,川流不息的人羣徹底沸騰了起來。
“趕緊啊,我還等着娶你家司徒靜回去呢!”
“放屁,就你這貨色,司徒靜能看上你?”
“嘿嘿,這比武招親看的是本事,可不是長相,只要老子本事通天,就算是長着一張豬臉他也得嫁給老子。”
人羣中的議論可絲毫沒有避諱,這畢竟是比武招親,匯聚的都是影城內外的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會有,所以司徒家族也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那位司徒靜有沒有做好準備卻是不得而知了。
隨着嘈雜的人羣也越來越不滿的聲音,只見那長廊之上有一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走出。
這時候身旁的張強一臉興奮的說道:“雲兄,看到沒,他就是司徒靜的父親司徒戎。”
雲飛雪滿臉的無語,道:“你又不是想娶她父親,你激動個什麼?”
張強說道:“此話差矣,父親出來了,女兒當然也就快出現了,難道你不激動嗎?”
雲飛雪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還好還好……”
只聽那司徒戎的聲音淡淡的傳來,雖然沒有任何擴音設備,但他的聲音就好像迴盪在每個人的耳旁一樣。
“我司徒戎代表我那不孝女歡迎各位的熱情。”
這句話說完,只見身後兩名丫鬟帶着一名頭上披着輕紗的少女緩緩走出。
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云飛雪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女子的容貌的確是驚爲天人,特別是透過輕紗看到的那雙眼眸,紫色的瞳孔泛着些許淚花,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
“哇,果然跟仙子一樣,快摘下頭巾讓大爺瞧瞧……”
“這身段,這氣質,果然不愧是大家閨女!”
整個人海被再度點燃,沸騰的氣勢直衝雲霄,各種狼嚎躁動的聲音震人耳鼓。
司徒靜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就如一件商品,眼前誰出價高就會落到誰的手上,而這種命運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看到她楚楚動人而薩滿淚水的眼眸,雲飛雪微微一嘆,他又想到了薛思雨。
當初的薛思雨在冰城豈非跟現在的司徒靜一模一樣,薛思雨是淪爲聯合兩大勢力的工具,而眼前司徒靜同樣是因爲家族的利益而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他們的命運無法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就連逃跑都已成爲了一種奢望。
司徒靜比薛思雨還要稍微幸運一些的是,如果是以爲心底善良的才俊之輩娶走也罷,但如叫身邊這些跟土匪一樣的男人娶到手,那她一輩子當是要受盡折磨。
只是這是司徒家族的事,雲飛雪也不過是過客而已,這種事情他插手顯得太不合適。
長廊之上再度傳來司徒戎的聲音:“羅嗦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比武招親分爲文試與武試,武試在先,請各方能者之人接受挑戰,我們司徒家族的長老團會根據情況選定三人,最後在這三人中進行文試,全部通過者,當爲我司徒家族的女婿。”
接着便是裁判上臺公佈比武的規則,衆人自然也是聚精會神的聽着,當裁判讀完規則之後終於是敲響了那開始的鐘聲。
這人山人海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只見人羣中一個高達兩米多的漢子掄着一根散發着銀色寒光的狼牙棒跳上了擂臺。
“我廖狂接受大家的挑戰,有能者儘管上來。”
先不說實力,此人的長相着實醜陋無比,甚至已不能用醜陋來形容。
只見他雙目猶如黃豆大小,關鍵它們竟然分開在太陽穴兩邊,碩大的鼻子猶如一顆土豆安在了臉上,咧嘴發笑之時露出了那即可殘缺不全的大黃牙。
長廊之上,司徒靜早已駭的面色蒼白,這種人如果真要贏了比武招親,那她寧願死也是萬萬不從的。
“可是城南那個廖家的廖狂?早聞你手中的狼牙棒重達五千斤,本公子今日倒要前來領教一番。”
話音落下,只見一身材瘦小的年輕人一躍而上,他穿着金絲鑲邊的白色長袍,手中摺扇來回閃動,顯得風度翩翩氣質超然。
其實他的身材並不瘦,但在這醜陋大漢的面前卻是顯得瘦弱不堪。
“就你這小身板,還不夠你大爺我塞牙縫的,納命來吧。”
廖狂一聲狂笑,手中狼牙棒直接朝那年輕人砸了下去。
空中響起呼呼風聲,這年輕人一旦被如此兇器砸到身上,那當真要變成一團肉泥,不少人已不敢直視這血腥的場面。
但血腥的場景並未出現,廖狂的狼牙棒在砸到他的時候,這年輕人早已身形展開朝後退出了數米之遠。
由於這擂臺是臨時搭建的,大多數的結構都是木頭,狼牙棒砸到這上面可想而知。
一個巨大的坑洞出現在擂臺之上,只見木屑紛飛朝四周激射而去,但在擂臺邊緣卻有一道光幕將這些木屑輕鬆抵擋住。
那年輕人則是將摺扇擋臉,身前更有一層光罩同樣抵擋住了這些木屑的疾射。
“小雜碎,跑的倒是挺快的,那就看你能不能接住你大爺我這一擊!”
只見那廖狂忽然騰空,他的速度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殘影,巨大而沉重的狼牙棒更是被他舉到了頭頂。
他目光兇戾之間,狼牙棒只見朝前砸了下去,只見空中陡然出現無窮無盡的狼牙棒影。
廖狂只有一個,但眼前的狼牙棒卻是無窮無盡,好似每一個狼牙棒都帶着毀滅般的威勢朝他砸落下來。
年輕人面色微微一變,只見他摺扇朝前一劃,身前幾道奇異的印記出現而後,他頭頂頓時燃燒起了藍色的火焰。
這些火焰將這無窮無盡的狼牙棒影給擋了下來,但就在這時,年輕人面色陡然一變。
狼牙棒影快要消散,但他卻看到廖狂俯衝而下,散發着銀色寒芒的狼牙棒當頭轟下。
年輕人再也不敢怠慢,手中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盾形金屬,他高舉右手,盾形金屬頓時被放大無數倍形成了一個金屬盾牌擋在了身前。
狼牙棒那恐怖的衝擊力砸到了那盾牌之上,只聽轟的一聲,狂暴的能量以兩件兵器交接的地方爲中心朝四周轟然炸開。
整個大地都是猛的一震,火花與閃電猶如一道道電舌朝四周激射而去,霸道無匹的能量讓近距離觀看的人身軀顫抖連連後退。
但好在這擂臺四周的防禦陣法極端的強大,將這種恐怖的衝擊力給抵擋下來,否則就這種戰鬥的餘波都能將四周無數人殺死。
塵土散去,搭建的擂臺已經消失無蹤,只見那手持摺扇的年輕人面色鐵青。
盾牌的確擋住了廖狂的這一擊,但他兩條腿都已陷入地面,不等他出來,廖凡那森然的笑容外加狼牙棒的音盲又一次砸下。
年輕人慌了,死亡的危險瞬間降臨頭頂,就算這盾牌能夠擋住這一擊,但他的身體只怕都會砸進地面之上,此刻他早已頭昏眼花,就連五臟六腑幾乎都移了位,哪還有力氣去擋他的第二擊。
年輕人連忙說道:“我認輸,我認輸……”
廖狂當真是人如其名,贏了也沒有絲毫的謙遜,一聲大笑,目光掃向四周,道:“還有誰想上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