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悲一雙冷冽的眸子在血蹄身上掃過,手中的含悲微微顫抖,身邊那一道道恐怖的劍氣肆意遊走,似乎要將眼前的漫天黃沙盡數撕裂。
“哼——”
一具具造型詭異的屍骸陡然爆裂開來,血水伴隨着黃沙四濺,血蹄冷哼一聲,手中那柄造型恐怖的巨斧上閃爍着寒芒,似乎在尋找機會欺身而上,斬殺韓悲一般。
‘轟隆’‘轟隆’‘轟隆隆’
一道道宛若雷鳴一般的聲音響起,一尊尊腳踏着各種兵刃的修士破空而來,強大的氣勢瞬間籠罩住了這片黃沙肆虐的戰場,似乎要碾碎他們眼前的一切。
“戰場英靈?”
韓悲一雙冷冽的黑眸微微虛起,旋即定格在血蹄身上,淡笑道:“刻印出這樣一個恐怖的境域,費了你不少心力吧?我若是打碎了它,你豈不是要記恨我一生?”
“記恨?等你打碎了再說吧!”
血蹄憨厚的臉上掠過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大地法則瞬間啓動,將他整個人徹底隱入肆掠的黃沙之中,再也找不到半點存在的蹤跡,似乎在躲避着什麼。
“既然凝練出了境,那你應該知道,境域入侵這一說吧?”
韓悲白皙修長的手掌微微擡起,一雙冷冽的黑眸中沒有掀起絲毫波瀾,凝望着血蹄消失的那片地域,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四周的溫度都彷彿隨之下降了不少。
“戰爭。”
韓悲的聲音很大,但是卻被一陣馬蹄聲所掩蓋,一道道全身籠罩在黑色鐵甲之中的騎士策馬而出,人手一柄巨大的斬馬大刀,殺氣在這羣騎士的上空凝聚成雲團。
“摧毀。”
韓悲淡淡的擡起了右手,同時下達了指令,宛若一位坐鎮三軍的統帥,筆直的手指宛若利劍,指着那端破空而來的修士,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運籌帷幄的笑容。
“殺!殺!殺!”
無數黑甲騎士宛若一片黑色的海洋,直接從韓悲的身邊掠過,恐怖的氣息正在這方黃沙肆虐的戰場上瀰漫,彷彿那場已經過去了不知多久的戰爭,再一次開啓了!
數萬
尊騎士發動的決死衝鋒令人震撼,這些以凡人爲模板具現出來的騎士,在那些恐怖的修士面前,本來應該脆弱的宛若紙片一般,但是此刻,韓悲的靈力正在狂涌!
每一尊騎士幾乎都是地王境巔峰的修爲,他們帶着令人震撼的氣勢,沒入了一大羣修士之中,頃刻間便掀起了漫天的血雨,恐怖的斬馬大刀帶着可怕的勁風揮出。
一蓬蓬妖豔腥紅的血液濺起,將負手而行的韓悲直接淋成了一尊血人,但是卻沒有減弱半分韓悲的氣勢,那道萬軍從中信步而行的身影似乎無人可擋。
‘鏗鏘’
手中的含悲劍擋住了一尊修士斬來的大斧,長虹一般的劍芒揮灑,百丈之內瞬間被韓悲的劍勢清空,甚至連濺出的血液以及斷裂的兵刃,都被絞成了齏粉!
冷冽的含悲緩緩收回,那張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笑,沒有絲毫退避,韓悲直接化作了一道冷冽的劍芒,狠狠的扎進了修士羣中,劍鋒帶起一道道血芒。
一雙冷冽的黑眸微微擡起,那道眼神似乎比劍鋒還要森冷,凌厲的劍氣將一尊劍修攔腰斬斷,殷紅的血雨瞬間噴灑而出,將韓悲的身影映襯的更加猙獰可怖。
一尊手持雙錘的修士趁韓悲不注意,繞到了韓悲的背後,手中雙錘高高舉起,似乎要將這尊幾乎一己之力顛覆了戰局的劍客,生生砸成一灘肉泥才肯罷休。
“唏律律!”
戰馬的嘶鳴陡然響起,一匹同樣籠罩在黑色鎧甲的戰馬,在它身上騎士的控制之下狠狠地撞上了這手持雙錘的修士,直接將他拖行了數米,踩成了一灘肉泥。
“韓悲!”
一聲低吼驟然響起,血蹄全身毛髮張開,陡然從一邊的黃沙之中衝出,手中猙獰的巨斧重重的落下,恐怖的力量宛若潮水一般宣泄而出,似乎要壓碎韓悲。
“嘖。”
韓悲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帶着幾分嘲諷之意,低笑道:“今天以前,我一直以爲牛頭人是個喜歡剛正面的種族,怎麼到了你這裡,像個刺客!”
雪亮的斬馬大刀與修士的各色兵刃碰撞,就
在這刀光劍影之中,血蹄的巨斧狠狠地砸在了韓悲站立的地面上,將這片沙漠斬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
修長的身影宛若浮光掠影一般暴掠而出,順手斬殺了兩尊襲來的修士,韓悲冷峻的面容上譏諷的笑容更盛,旋即獰笑道:“我說過,我不想硬打,你抓不住我!”
無數道雪亮的刀光斬落,血蹄根本沒有絲毫躲避的機會,只能硬生生的挺起手中的巨斧,準備強行接下這數十名黑甲騎士的圍攻,冷汗瞬間浸溼了毛髮。
‘鏗鏘’
伴隨着一聲巨響,數十柄斬馬大刀落在了血蹄身上,縱然是他地王境巔峰的修爲也感覺到了吃力,雙手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剛纔那一瞬間,他起碼捱了七八刀!
“呼哧…呼哧…”
血蹄重重的喘着粗氣,一雙巨大的牛眸掃視了一圈周邊,直接揮動巨斧將這數十道黑甲騎士硬生生的拍碎,黑色的鐵質碎片散落了滿地。
此刻的血蹄已經化作了一個血牛,身上一道道刀傷無比的醒目,血肉翻卷之間便有無數鮮血迸射,若不是他體質強橫,只怕現在已經化作了一具死屍。
“你故意的?”
血蹄有些不敢置信的掃了一眼韓悲,憨厚的臉上掠過一抹驚色,畢竟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韓悲恰好恢復了一縷靈力,躲開了他的襲擊,四周的騎士又恰好空出手來?
“恩。”
韓悲淡淡的應了一聲,風輕雲淡的語氣之中,卻是夾雜着一抹深深的嘲諷,似乎從一開始,血蹄的種種舉動就在他的算計之中,沒有絲毫懸念與意外。
“嘶。”
血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驚恐,畢竟他啓動大地法則之後,幾乎完全與這方空間融爲了一體,韓悲是怎麼找到他的?
或者說,韓悲根本就沒有找到他,只是在他還沒有啓動大地法則的時候,他就已經計算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這種恐怖的心智,簡直不該是人類所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韓悲的這種做法,幾乎已經不算是計算,而是預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