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畢婠感覺丘比特一箭射中她的紅心,渾身都在冒粉紅色的泡泡。
衆人聞言,紛紛朝畢婠看了過來,有打量,有羨慕,還有嫉妒和敵意。在這些目光的矚目下,畢婠騰地一下漲紅了臉,胸間的小鹿橫衝直撞的,眼見着就要撞出來的時候。
就聽見臺上又傳來兩個字。
“以外。”
“哄”的一下,畢婠感覺她胸間橫衝直撞的小鹿,因他這兩個字,猝不及防的,就這樣一頭撞死了,死的果敢透徹,毫不猶豫……
失落的潮水漫灌而來,淹的畢婠有些窒息。明明二人什麼關係都不是,感覺就像是大庭廣衆之下,被□□裸的扒光了一般,無地自容。
爲何偏偏只有她不行!
畢婠直直的望着臺上的男子,只覺眼睛酸澀的發痛,不一會兒,人影就有些模糊起來。
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般捉弄她,還是依舊的惡劣潑皮啊……
一旁的蘇小小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着一旁的都快哭出來的畢婠,心裡有些愧疚,老同學初次相見,還真是兩眼淚汪汪。愧疚過後,心中騰騰的就有些發怒,得了,這男神不要也罷。
而臺上的人,隔着遠遠的距離,見到女孩眼中閃爍的晶瑩後,臉上和緩的笑容一僵,瞬間就收斂了回去,瞧着竟有些無措。
挽救的話還沒說出來,畢婠紅着臉,拿起包,低着頭,急匆匆的就往教室外跑去,落荒而逃的嬌小背影,落寞又可憐。場面一度尷尬到挽救不回來。
臺下的人羣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就在畢婠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臺上的人又說起話來:“我剛剛是在開玩笑,沒有把握好度,傷害到了那位女同學,非常抱歉!”
而扶着門把手的畢婠聽到這句話後,腳步一頓,僅僅只是頓了一下,之後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這玩笑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而這句晚來的道歉,根本沒能挽留住畢婠。她一心想逃離,那裡還有心思去理會這些!
班直望着教室門口消失的身影,臉色有些黯然,頓了片刻後,又繼續說道。
“在來做演講的路上,偶然間聽到別人對我的評價,說我這種做學術的又悶又無趣,臭屁還目中無人,心中覺委屈,本想借此機會挽救一下狀況,沒想到卻適得其反,果真是不討喜!”
正準備追出去的蘇小小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愣在了那裡,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可不就是之前畢婠對他的評價麼?好傢伙,活該畢婠倒黴,揹着人說壞話被聽見,這怪誰?
就在這時,臺上又傳來了聲音。
“至於擇偶對象我還沒想清楚,現在以研究爲主,緣分到了自然就到了,謝謝大家的關心,今天就到這裡。謝謝各位。”
說完臺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時不時穿插着一些大膽女生的求愛的聲音,不知是哪個女生開始喊道:“班直班直最討喜,我們都愛班直你!”
後來竟是整齊劃一的響徹整個大廳。明明是一場學術講座,後來整的跟明星見面會一般火熱。班直對着臺下的人深鞠一躬,神色黯然的下了臺。
在此之前,大家都覺得班大神學識紮實,刻板嚴謹,對待知識一絲不苟,就像他這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一般,猶如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而剛剛的那一番講座,大家又覺得,這個人還真是讓人覺得意外,依舊的具有距離感,卻又不覺得難以相處,此番講座下來,又收穫了無數的粉絲。
至於爲何要拿畢婠開玩笑,大家覺得,也許只是因爲她坐在提問人蘇小小的身邊罷了,也真是可憐了那姑娘!
後來,蘇小小將班直的這番話都告訴了畢婠,畢婠開始聽到這話時,也是心慌了一下。後來卻越想越理直氣壯,是,背地裡說人壞話不對,但這樣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打擊報復,是不是過了點兒。
他這人還是依舊的惡劣!心眼兒真小!
*****
而此時,這個心眼兒小的男人,一車被她幹翻到了病牀上,畢婠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緊緊的拽着手裡的包,心如死灰,垂頭喪氣,她那璀璨傳奇的一生,估計就要在25歲的前一天,畫上句號!
就在這時,醫生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對着走廊喚道:“27號病牀的家屬在哪裡?”
“這兒,這兒。”聽到了醫生的呼喚,畢婠從回憶和惶恐中回過神來,向着那邊迎了上去。
“醫生那個人怎麼樣了?”
“你是27號病牀的家屬吧,不用擔心,現在看來並無大礙,傷口已處理好,或許會有些輕微的腦震盪,還要留院觀察幾日,看看腦中有沒有血塊。”
“會不會影響頭腦正常功能?”畢婠一把拽住醫生的胳膊問道。
“這個說不好,也許有影響,也許沒影響,建議留院再觀察幾天。”醫生說道。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醫生你能不能給個準話,他的腦袋要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這位家屬,你不必這般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腦部受到創傷,它很複雜,不能簡單的說有或者沒有,這是需要觀察的。”
醫生見到畢婠這般激動,一把抽回被畢婠緊緊拽住的胳膊,立即安慰的說道。
“不過,以我多年的臨牀經驗來說,應該是沒有大問題!”
畢婠見着醫生一把抽回胳膊,說話還有些敷衍,小臉兒一變。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有事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額……最好還是留院觀察幾天,我再看看。你趕快將相關費用給繳了,把住院手續給辦了,還有……”
醫生說道這裡,眼見瞟到自己胳膊上的幾道紅印,心中一驚,看了看面前柔弱的姑娘,要說的安慰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逃也似的就跑掉……
畢婠望着醫生的背影消失在轉角,還有……?還有什麼?
畢婠交完費後,久久的立在病房外,不敢推門進去。
病房裡的護士等了半天沒見到家屬,便出來問了問,畢婠見着這事兒躲不過去,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番,這才一把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只見男人,安安靜靜的坐在病牀上,望着窗外出神,遠遠的瞧着,依舊的挺拔修葺,即使額頭纏着厚重的繃帶,卻還是掩蓋不住他出色的面容,而一旁的小護士,抱着病歷,立在一旁,眼神彷彿就黏在了那人身上一般,笑的一臉花癡。
畢婠心裡有些不爽,說不出來爲什麼不爽,就是依舊的不喜歡別的女人用這種眼神盯着他,不自覺的就冷哼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這般的找人喜歡。
活脫脫就是一顆行走的春/藥。
走到哪裡撩到哪裡!
男人聽到動靜後,轉過頭來。一眼撞進了畢婠的眼中,二人俱是一怔。
班直眉頭微蹙的望着窗外的雲,回想着自己被撞暈前的場景,剛剛是出現幻覺了嗎?爲何會看到她呢?就在他出神的空當,被一旁的冷哼聲打斷,轉過頭,擡起眼,還帶有一絲疑惑的眼神就撞進了她的眼裡。
畢婠渾身一頓,只見他的眉頭冷硬,眼裡卻有霧氣,不過幾米的距離,好像翻山又越嶺,面色平靜,眼裡卻波濤暗涌,看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幾年不見,褪去了青澀與稚嫩,變得越發沉穩內斂,還是一如既往的光芒四射。
畢婠的步子一頓,停在了幾米之外。兩人就這般無言的相望着,良久,牀上的男子一言不發的錯開眼,轉過頭,望向窗外,生生的將畢婠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
卻沒有人主意到,他緊握雙拳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此番相遇,就連一貫遇事冷靜自持的班直也是始料未及。
爲何偏偏要用這樣的方式重逢!
片刻後,畢婠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輕聲的說到:“那個,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費用我都繳清了,您放心一切損失都由我來承擔。”
聽到她的話後,男人望向窗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握拳的手又緊了緊,剛剛眼底的震驚與喜悅,此時全被失落所取代!
她竟然叫他“先生”。
這個疏離而又陌生的稱呼!
見着男人不理她,畢婠擡起眼來,打量了一番,誒?感覺他好像在生氣!畢婠渾身一抖,有些惶恐的嚥了咽口水。
思忖了片刻後,突然,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一個已經碾壓的不成形的手機雙手舉案齊眉的遞了過去說道。
“非常不好意思,這手機也被我給撞壞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賠給您,我馬上其給您買一個新的。”
牀上的人還是未看她一眼,畢婠沒法,又繼續說道:“請問您記得到您家人的聯繫方式嗎?我好通知您家人。”
見着牀上的男人猶如一尊雕像一樣,紋絲不動,畢婠內心都快憋出內傷了,難道撞出問題了?
就在這時,病牀上的男人轉過身,畢婠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着男人瞧都未瞧上她一眼,自顧自的倒身躺在了牀上閉上了眼睛。
畢婠見到男人這番動作後,她心裡有些失落,這樣的表現,活脫脫的就是沒認出來她。
怎樣去形容她心中此時的感受呢?
就像天上掉下來一個餡兒餅,一頭砸中了她,她正高興的不知作何反應時,一口被狗叼去了,很是悵然……
良久,畢婠撓了撓自己的脖子訕訕然的說道:“那先生現在先休息休息,我現在幫您去買新手機,就不打擾你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聯繫我。”
說完畢婠就將一張留有她聯繫方式的便籤紙貼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最後悵然的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後,心情複雜的轉身離開了病房。
他沒有找她麻煩,按理說她應該高興,可她現在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比被男朋友甩了還難受!
她剛一出門,病牀上的人就睜開眼,伸手將桌子上的那張便籤紙拿了過來,面色沉沉的盯着這張便籤紙上熟悉的字跡發呆。
畢婠155****5678,有任何問題請隨時聯繫,我會負責到底的。
祝早日康復!^.^
負責到底?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