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娘果然美麗獨特,人若是口含海珠,只怕要說別提唱歌了,它們卻能借此出美妙的聲音來。難怪會引來人在這附近建了這麼美麗的一座城市。只是不知它們的歌喉是否真的如傳說中一樣動聽,他們又是爲何消失的呢?”秦霜感嘆道。
飄雲原本也注視着那面城牆,聽了這話回答道:“曲娘消失不知多少年了,我們是無緣耳聞那美妙的歌聲了。不過說起曲孃的消失,據說倒是和那崎韻海淵出現時差不多一個時期的。很多人都懷它們是否也成爲兇獸,進入了那海淵之中。”
三面城牆,各有各的風味,讓人流連忘返。除了秦霜兩人,還有不少人也圍在城牆邊觀賞,細細地評論着。
秦霜卻是目光一閃,忽然推了推身邊的飄雲:“你看那兩人,不是我們在城內見到的三人中的二弟和三妹嗎?他們的大哥卻不在附近,難道他們兩人真的預備去探尋那月宗的所在。”
飄雲目光隨意地在兩人面上一轉回道:“是他們兩個,不過以他們的修爲,趕路速度太慢,等他們到那裡,即使真的有什麼重寶也輪不到他們了。更何況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正在向那邊聚集,真有重寶,若是火拼起來,也輪不到他們兩人得手。”
秦霜不以爲然道:“那也不一定,所謂重寶,有緣得之。”
那兩人並沒有感覺到兩人的目光,步履匆匆上了修仙專用的道路,身法一運就飛馳起來。只是這速度,在高階修仙眼中實在慢的可以。看起來兩人也很窘迫,居然無錢去僱傭一輛影車代步。
“我們回去吧。”秦霜伸手一拉飄雲的衣袖,兩人慢慢地走回城內。
無論月宗所在地此刻有什麼寶物,兩人都漠不關心。月宗既然想隱藏到幕後,想來還不至於在那裡動手腳。在重寶利誘下,修仙前仆後繼地趕往那裡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們也不願意毫無原由地阻止他們去那裡尋寶。
現在他們最重要地事情。是確定那本《雷動九天》功法有沒有問題。雖然秦霜當時匆匆一眼。確定了這是一本頂階功法。卻沒有來得及着實分析。此刻兩人坐了下來。仔細瀏覽着這隻玉簡。飄雲地修煉事宜刻不容緩。增強兩人地實力。纔有機會在即將亂起來地天元大陸活下去。此刻。已經確定飄雲可以進入她地薺子世界中躲避。進入門派地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也不必憂心兩人會分開了。
將功法第一層瀏覽個大概。秦霜皺了皺眉頭道:“這功法似乎有些奇特?”
飄雲也擡起頭來道:“確實有些奇特。想來那端木從我們所買地靈器中判斷我是煉體修仙。不知從哪裡尋來了這麼一本功法。倒也難爲他了。要找到一本築基期以上地煉體功法着實不容易。也只有星羅島交易會那樣地地方可能出現了。”
秦霜撅嘴道:“我倒覺得吃虧了。說不定他這本功法根本賣不出去。就是一個雞肋。還白白騙了我們一千五百靈石去。”
功法中地運行軌跡與平常地功法大不相同。竟是將吸收到地天地靈氣一部分根據經脈運轉路線做周天循環。另一部分則是做外循環。鍛鍊筋骨皮膚。倒是會及其符合飄雲地胃口。看飄雲面上地喜色就知道。只是想到這裡她不免想起。若是飄雲達到了三階修爲。又去哪裡找凝丹期地煉體功法給他呢?以飄雲僅僅稍遜天靈根地資質。修行速度必定不慢。這件事情還是早早提上日程地好。免得又象這次一般手忙腳亂。畢竟。這一次飄雲一開靈成功就達到二階修爲是誰也沒有預料到地。
秦霜看着飄雲迫不及待地樣子。微笑了一下。自然不會此刻將顧慮說出。即便飄雲接受了傳承記憶。很多時候處事已經遊刃有餘。在她面前。他卻習慣性地依賴。不願意多想。這也未嘗不是好事。飄雲這些天沒有功法可修煉。此刻修爲又比她稍遜。以他地心態自然是想迫不及待地開始修煉。還要培煉靈器。
想了想,望了望四周,眼珠一轉,手中出現了五塊下階靈石撒了出去,一道陣符光芒閃動着落在地上,佈置了一個困幻合一的二階陣法,房內的一切包括兩人的身形都已經被隱藏了起來。爲了避免被窺視,佈置陣法還是必須的,正好也可以順帶練習一下陣法修爲。雖然下階靈石佈置的陣法可能威力稍嫌不夠,想必暗中窺視地人也不會愚蠢到隨意觸到驚動了他們。況且公冶錦創造的陣法自成一個流派,想要不聲不響地侵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除非,跟着他們的人是端木。不過此時正是多事之秋,端木不知有多少事情要忙,必定無法分身來跟蹤他們的。
佈置好了一切,兩人相視一笑,進入了薺子世界中。任誰也猜測不到,陣法之中已是空空如也。
見飄雲端坐在靈眼之精旁開始修煉,秦霜正要離開,忽覺身邊靈力一陣動盪,回頭看時不由得目瞪口呆。空氣之中,無數金屬性靈氣迅速地匯聚到了飄雲地身邊,肉眼可見地向着飄雲的身上撲了過去。饒是她經脈強韌已經遠勝同階修仙,也不禁感到心情激盪,自認無法承受這樣強烈地靈力衝擊。看來靈獸比起人類來,先天的優勢確實不少,不僅在經脈方面,更有奇特地天賦神通,飄雲這樣的高階靈獸種族還有傳承記憶,省卻不少小法術地修煉時間,幾乎可以說是是無師自通。若是所有靈獸都可以修習人類修士的功法,使用人類修士的法術,只怕修士就要斷了傳承了。
時間,依舊邁着不徐不疾的腳步。在這樣安靜美麗的城市中生活,也極是愉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五天,算起來星羅島拍會買已經開始了。
一大早,秦霜已經坐在了房中,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月宗如果不莽
然會選在拍賣會時動手。那些低階的煉氣期修士,看在眼中的。煉氣期修士數目龐大,能對他們構成的威脅也小,爲了不引起有心人地關注,想必是不會對他們動手的。而拍會買上的修士,大部分都是築基期以上,有些身家,可謂是修仙界的中堅力量。
客棧中修仙人來人往,整整一上午,也沒聽到任何關於交易會出事地消息。
一天,兩天,時間平靜地過去,星羅島交易會也已經落幕,他們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修士遇害的消失。
難道說他們的猜測錯誤?月宗實際上是要選擇十年後動手?看起來倒也有這個可能,畢竟十年之後,月宗的事情想必已經淡出了大部分的眼中,出了什麼大事也沒有人會懷到他們的身上。可是這樣的話,他們何必急匆匆地趕在這次交易會舉行的時間放棄他們的宗門呢?
不過沒有壞信息就是好消息,秦霜也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若是十年後,自己也許能想到什麼法子幫助這天元大陸地人。雖然她的修爲,在高階修士眼中實在不算什麼,也毫無根底,說出話來毫無分量,根本不會有幾個人相信,這個計劃看起來着實艱難。
正當兩人打算離去去尋找陣法宗門之時,又有一件事情意外地拖住了他們的腳步。
“哎,你們聽說了嗎?在那月宗原先的宗門之中,埋藏着一個大寶藏,想必是他們宗派的寶庫。多少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卻有兩個煉氣期小修士不慎觸到了進入的陣法機關,去裡面得了不少好東西。”一個賊眉鼠眼地漢子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個現在誰不知道?這兩人修爲太低,很多禁制開啓不了,拿了幾件東西就被傳送出來了。饒是如此,那幾件重寶也讓人眼紅啊。”坐在他對面的壯漢嘆道。
“不如,咱們哥兩也去碰碰運氣吧?”那賊眉鼠眼的漢子又道。
“咱們這點修爲,就算拿到了寶貝也保不住,難道你不知那兩人的命運嗎?還沒有跑出那島上,就被轟殺至死,屍骨無存。現在那島上越亂了,許多人都在尋那個寶藏啊。罷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不要再想了,我們靈根本就不佳,在這裡接受那家族的供奉,每月有靈石供修煉和使用,生活安逸,何必還出去冒那個風險?喝酒喝酒。”壯漢說道,那賊眉鼠眼地漢子思慮了一下,也就放下了心思。前車之鑑擺在那裡,縱使重寶動人心,也比不上性命可貴。這是聽到這個消息的大部分低階修士的心態。這兩人是海籟城一個小家族的兩位供奉,雖然修爲不高,比起那些沒有地方容身的散修已經好得太多了,各自都娶了幾房凡人女子做妻子,自然不想冒險。
沒錯,這個消息在修仙界已經飛快地擴散開來,幾乎已經答道街知巷聞地步了。
秦霜咬着一隻蝦仁翡翠秋,徵詢地目光看向了飄雲,嚥下那丸子道:“我們去嗎?”
重寶雖然不能讓他們動心,說不定就是月宗留在那裡的誘敵之計,但是既然要引人入彀,總有點真東西在其中。比如說,別人最看不上眼地月宗的典籍。
飄雲伸手取出一隻絲帕擦拭了一下她地嘴角,點頭道:“去。”他知道秦霜的心思,不願去阻止她。要想從月宗手中撈人,不知己知彼怎麼行呢?
秦霜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兩人既然已經決定,也沒有半分拖延,僱傭了一輛影車趕往了羨禹城,不過幾天地功夫,已經到了地頭。直到此刻,秦霜才稍微放下了一點心。心魔着實是一件奇怪的東西。許是她有了信仰之力的緣故,這次的袖手旁觀居然讓她的修煉速度這些日子來都幾乎停滯不前,這是自她修煉以來非常罕見的事情。直到上了開往月宗的船,才慢慢恢復了以往的速度。
這船就是她們剛到星羅島時所見的模樣,船像是一隻飛行靈獸的模樣,船體全由青黑色的兇獸皮包裹着,卻並不沉重,吃水不深,被五頭強壯的兇獸拉着,行進起來也極是快速。考慮到上了月宗也許就有一場惡仗要打,自然不願意御器浪費體力,畢竟飄雲還不能熟練地御劍,帶着一人御器自然比獨身一人要費靈力多些。
船上修仙衆多,不過大部分都是煉氣期修士,看起來都是和他們一個目的地的,連這條路線也是新近開闢出來的。月宗畢竟是魔宗,若不是此刻已經不復存在,自然不會有船敢開往他們的宗門。
看着那水花飛濺,秦霜閉起雙目,忽覺腦中空空蕩蕩。水花飛濺的路線,清晰地在她腦海中放慢,慢慢地融入了海水之中,似乎還有着歡悅之意。
“怎麼了?霜兒?”飄雲的聲音急切地在她耳邊迴響。
秦霜睜開眼來就看到飄雲急切的目光:“沒什麼,我就覺得腦中忽然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卻沒有抓住。”
“沒什麼?你已經怔了有一個時辰了,不動也不說話,我喚你你也不答。”飄雲苦笑道。
只是這麼一閉眼,居然已經一個時辰了嗎?難道飄雲着急了。一個築基期修仙,對他人的呼喚毫無反應,着實是一件蹊蹺的事情。
“恩,剛纔似乎感悟到了什麼,卻又好像腦中空空如也,一下子居然過去這麼久了。”秦霜微笑道,見飄雲面上仍有憂色,又轉開話題道,“這每艘船的船像各不相同也不知是什麼意思。那些兇獸又是如何肯乖乖聽命拉船的呢?”
“兩位可是內地修士,沒有到過四島之上嗎聲音極其熟悉。兩人之前一個怔一個焦急竟沒有察覺到此人何時來到船邊的。兩人對視一眼,回過頭去,果然看到了一張還算熟悉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