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禁了。這次回家之後,莫名其妙的過敏讓糖果的雙眼腫成了兩隻桃子,被徹底斷網了。其實糖果視力一直很好,沒有近視,這次終於知道保護眼睛的重要性了。莫名其妙的見風流淚,甚至看得手機屏幕久了都會很疼,更不用說電腦屏幕了,這樣的苦受一次就夠了。但是因爲這樣,足足十天,被家人斷網了。雖然中途也曾偷偷來上傳,但是被發現後迎來了雷霆般的怒火,只能安心休養了。這個月剩下時間不多了,只能是脫了糖紙上陣搏一搏了,儘量讓這月還能保持到10W字以上。)
袁紫珊聽了此言,眼中卻並沒有太多歡喜之色,更多的是有些茫然。她還記得慘禍發生當日家族中的慘狀,隱忍了這許多年,甚至不惜委身於一個相看兩厭的人物,卻連主惡都無力誅殺,現在居然可以光明正大報仇,這個運道來得太快,讓她有些反應不及。她知道秦霜很強,但是強勢到這個地步卻是她想象不到的。只是,她這些年來便連殺雞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親手做過,真的要親手殺了那許多人嗎?不過這茫然只是一瞬,家族自幼在她腦海中種下的種子很快發揮了作用,她的神色又變得堅定起來。
秦霜也不再分說,與飄雲一提靈力,攜着她朝着游龍城的方向而去。
是夜,游龍城風家滿門六百八十二口,其中築基期修士兩名,煉氣期修士十二名,連僕役兩千餘人,被人殺得乾乾淨淨,雞犬不留。這樣的大事自然瞞不過天下人的耳目,只是城內的修仙家族雖大多與風家有同好之義。但是似乎都得到了風聲,聽得那一夜慘嚎之聲,卻是閉門不出。而尋常的凡人,也不敢插手這樣的修仙家族的事情,畢竟在他們眼中,風家已是龐然大物,這來尋仇之人的實力就更是無法想象了。是以居然連一個探頭來看一眼的人都沒有。直到天明之時,一切方纔清淨下來。只是,滿地狼藉昭示着昨夜是怎樣一個殘忍的夜晚,縱使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只是那當日的元兇居然就是雷霆的弟子。並不在家族之中,還需要再費一番手腳了。
飄雲執意跟着秦霜出來,原不過不希望秦霜手上沾染如此多的血腥。見秦霜如此解決了事情,也就入薺子世界修煉了。袁紫珊雖然不見了他,但是一想這些高階修仙者本就是高來高去,也沒有如何懷疑。更何況,她現在已是自顧不暇。
秦霜抱着劍。冷冷地站在袁紫珊身邊,看着她將胃中的食物吐得乾乾淨淨,卻依然止不住嘔出苦水來,面色煞白。她這才輕輕拍了拍袁紫珊的肩膀道:“親手報仇的滋味,如何?”昨夜那數千口人,都是被這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所殺。她體內蘊含的仇恨力量何等強大,袁家對家族子弟的元神禁制又是何等強大?縱然秦霜封住了這些人的行動,甚至使了一些法子讓袁紫珊這個凡人能殺了那兩個經過了鍛體的築基期修士。但是足足兩千餘人,其中絕大多數還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無辜凡人,一路殺了下來,袁紫珊到了最後,也要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秦霜雖然見慣了殘酷的爭鬥。和修士之間的爾虞我詐,可是畢竟她雖然沒有親自動手。這些人也可說是因她而死,都不禁心中有些顫抖。可是袁紫珊最終也沒有絲毫手軟,堅持了下來。
袁紫珊雪白的面龐上還殘留着不少已經乾涸的血跡,在晨光之中猶如厲鬼一般,卻慘然笑了起來:“很好,很好......待得誅殺了那主惡,我必履行諾言,你大可放心。”她的聲音嘶啞,鬼哭一般,說着說着,忽然撕心裂肺般痛哭起來。
秦霜沒有安慰她,她心知此時安慰也沒有用,默默地等待着,半日之後,待得袁紫珊哭聲稍息,才說道:“馬上就輪到那人了,你準備好了嗎?”
袁紫珊擡起頭來,虛弱卻堅定地點了點頭。拾起落在身邊的一柄秦霜臨時買來給她使用的靈器,站了起身。雖然她沒有任何靈力,但是靈器的鋒利還是可以借用一二的,否則即便秦霜動了手腳,她也不可能劃開築基期修士的皮膚。
秦霜伸手攜起她,身形的速度不再壓抑,比之前更快了許多,肉眼已全不可見,只餘天邊一道白煙久久不散。這樣的速度已經完全不是袁紫珊這個凡人能抗衡的了,是以秦霜還耗費靈力維持着一個護罩護着了袁紫珊全身。對於這個女子,她的心中有了些淡淡的憐惜,也不全是因爲懷溫的緣故。雖然她是如此兇殘地殺了那許多人,但是可想而知她心中的壓力有多大,沒有當場發瘋已是意志力強大的緣故了。即便是她,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也是負疚不輕。可是袁家滿門只剩下她一人,報仇的擔子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身子,這個原本該是柔弱的小女子,只能站得比誰都要直,用她微薄的砝碼與人博弈。這一點,從她當日被秦霜所救之後清醒過來立即以自己作爲籌碼與秦霜討價還價便可略窺一二。
對秦霜來說,問出那人現在門派的所在地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惑的功法一出,便有人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沒有絲毫隱瞞。
秦霜迎風而立,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有些紛亂。這樣的亂世之中,依附於修仙者的凡人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固然風光,只是修仙界步步危機,一不留神便是這樣的大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只是這些凡人何其無辜,她雖然憐惜袁紫珊,卻也沒有真的以爲她這般行事就是正確的,若都是冤冤相報,累及家人,與魔修又有何異。這天元大陸上修仙者入世,其中的弊端也着實不少。除此之外,修士每天爲家族的種種事務牽掛,如何能心無旁騖得證大道?但是天南大陸上修仙者宗派隱隱在幕後操縱國家政權,也更不是什麼妙法。
風暉坐在自己的洞府之中,忽然睜開了眼睛,停止了打坐。沉思了一會,忽然站起,復又坐下,只是卻依舊隱隱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慌,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無論如何也不能摒棄雜念,進入心無旁騖的入定狀態之中了。
修士對於與自身災難有關的事情有些莫名的感應,他絲毫不敢小視。他年輕時雖然魯莽,但是入了門派之後便收斂了許多,及至僥倖成功築基,因家族的傾力相助,得以拜在凝丹期修士雷霆門下,更是自重身份起來。雖然雷霆的弟子衆多,他並不是最受寵愛的一個,但是他也不甚在意。雷霆的名頭很大,凝丹中期的實力也是不俗,在門中地位尊崇,作爲他的弟子,即便是不受寵的一個,他的身份也比門中其他築基期修士高貴的多,洞府建立的位置也算靈氣充沛。畢竟,誰不知道雷霆那有名的火爆護短脾氣,絕不敢在一般事務上慢待了他。功法是修習的高階功法,雖然不是頂階,卻也讓無數只能修習中階功法的修士豔羨了,靈石和靈丹用度上比起一般築基期弟子更要強一些,作爲一個小家族的子弟,能走到這一步已是不易。何況他還不足四十歲,還有機會更進一步的。是以他對現在的狀況還算滿意,並無太大怨言。修仙一道,便是如此。在他看來,師父對於修仙所能起到的作用並不算最大,無非讓他修煉的時候少走一些彎路,不可能時時替他解惑,想要更進一步,最重要的還是天資和靈丹。
是魔宗要打過來了嗎?他也聽聞了魔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集結,屠戮了星羅島半個島嶼,在風華城外千里之處才被攔截下來。但是這次所去高階修士衆多,除了之前中了魔宗暗算的不能前往之外,所有凝丹期以上的長老,即便是在閉關修煉的,也破關出來前往那除魔盟,可謂傾巢而出。加上其餘三島和天元大陸的援助,必能將魔宗阻擋在風華城外的。魔宗只要不要白癡,必然會暫避鋒芒,這樣的時候,倒是渾水摸魚立功的時機,只是這樣露臉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他出面了。恐怕那陳玄鋒大師兄這次回來,又能多領不少靈丹的份額吧?這陳玄鋒跟隨師父的時日最久,已有百餘年,已是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爲了,卻在衝擊凝丹期的時候連續失敗兩次,掉回了築基期第九層修爲。他的壽元已經快接近兩百歲,離那坐化之時已經不遠,可謂今生無望了,何必還要浪費這許多靈丹呢,倒不如讓給他們這些有機會的人?只是這陳玄鋒是師父所收的第一個弟子,在雷霆凝丹後不久就侍奉在雷霆身邊,家中似乎還與雷霆有故,又慣會捉摸師父的脾性,向來大受雷霆寵愛的,他心中雖然忿忿,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當日與其他師兄弟一般恭恭敬敬送了師父和這大師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