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和靈力同時發動,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從秦霜到貌轉換,至於修爲問題,沒等她想出個主意,“嘩啦”一聲巨響,一陣靈力涌向了小屋那簡陋的土牆,鍾師兄已經隨之破窗而入。
他看見秦霜完好無損地站在屋中,大張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再用神識查探一下,發現這個原本煉氣期第四層的師妹還是讓他看不透。
“師妹,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纔一探之下,居然沒有感覺到你。”是突破嗎?可是不說方師妹原本距離煉氣期第五層還有不小的差距,即便真的突破到第五層,也不至於超過他,讓他感應不到啊。
秦霜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昨晚頓悟了。”腦中滴溜溜轉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藉口。
“頓悟一整夜?”鍾師兄的表情有些古怪,原本柔弱需要他保護的師妹忽然修爲比他高了,這心中總覺得怪怪的。
“是啊,原本我以爲一輩子也碰不到這種機緣呢。昨夜修煉時忽然有感,不知怎地就進入一種玄妙的境界,醒來時已經天亮了。”謊話既然已經編了出來,說起來也流利了許多。
“師妹真是福緣深厚啊。”鍾師兄嘆道,“我們師傅一輩子都沒有頓悟過。不知經過這一夜頓悟,師妹修爲達到煉氣期第幾層了?”
秦霜假意探查一下笑道:“不過是煉氣期第六層,但是也省了我不知多少時候的苦修,這次進那靈山的把握也大了些了。
”她哪裡知道兩人師傅是誰,順口說道:“師傅修爲高深,說不定何時也能碰上這種機緣的。”
鍾師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上路吧。”
他剛纔破窗而入。那麼大地動靜。這一家子人全都驚醒了。此刻都圍在那個大洞外驚恐地看着兩人。
鍾師兄倒也心底純良。留下了一錠金子作爲這家人地補償。他們還惶恐着不敢收。在他們看來。這應該是傳說中地武林高手。動輒不順都能殺人滿門。在這兵荒馬亂地災年。死幾個人是很正常地。別想指望有人能追究。兩人也不客套。直接扔下金子就走了。
秦霜終於能將輕身功法壓制在第四層修爲地模樣。而是可以施展到和鍾師兄一樣地水準了。兩人趕路速度又快了一些。不過她發現鍾師兄變得怎麼愛說話。想了一下也就然了。畢竟鍾師兄和方纖柔以後可能會是雙修伴侶。若是修爲還不如女方。鍾師兄自然會有些彆扭。不過她也想不出什麼話去安慰他。兩人之間頓時沉默了起來。在這種氣氛下。五天之後。兩人已經趕到祁縣。
看鐘師兄放慢了速度。秦霜跟在鍾師兄身後也緩了一緩。心中有些疑惑。她早早探查過了。附近都是平原。真不知那靈山究竟在何處。
很快。神念中出現了幾個低階修仙者。秦霜不動聲色地收回神念笑道:“終於趕到了。”
鍾師兄並沒有答話。迎着那幾個修仙者就過去。分別打了招呼。秦霜自然是不認識這幾人地。只是跟在他身後微笑。幾人都身着灰衣。看來是門派地統一裝束。年紀也都是三十歲以上了。修爲卻是慘不忍睹。最高地一個不過煉氣期第七層而已。
修爲最高的男修原本只是從鼻中哼了兩聲算作招呼,目光掠過秦霜時忽然開口道:“方師妹修煉的速度好快,居然已經修煉到第六層了。”看那語氣酸溜溜的,其餘幾人都將目光轉來過來。
秦霜微微拱手:“樑師兄見笑了,來地路上忽然頓悟了,只是運氣罷了。”她已經從之前幾人的招呼中聽到此人的姓名。
“運氣?”那樑師兄冷笑一聲,還待說什麼,鍾師兄卻彷彿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開口說道:“門中長老和獨仙門的人呢?”
“長老們還沒有來,獨仙門每次都是由門中長輩領着一併過來。鍾師弟你第一次來,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樑師兄也不再糾纏之前地話題,只是目光仍然盯着秦霜。
秦霜偏過頭去不再看他,目光假意轉移到天空中。沒多時,遠遠就有兩道流光呼嘯而來。近了一看,一把是飛劍,另一件卻是一隻葫蘆形狀的法器。不僅武林中人認爲劍是兵器中的王者,修仙者也是這麼認爲的,是以修仙者中飛劍極多,飛葫蘆秦霜還是第一次見着。那葫蘆上熙熙攘攘擠了不少人,自然比飛劍要慢些。一陣旋風颳過,飛劍上的老者已經以一個華麗的姿態出場了。看着方纔還趾高氣昂的樑師兄,目光
看着那飛劍,秦霜幾乎有翻個白眼的衝動。
很快,獨仙門的那隻葫蘆也落地了,只是上面的弟子均面色鐵青地下來,一落地就坐在地上繼續調息。也不知這門派是怎麼想地,弟子修爲不高還要讓他們乘坐靈器,還不如讓他們留些力氣好。不過獨仙門的弟子修爲比起隱宗還算不錯,最高修爲者已經有煉氣期第八層了。秦霜看了看場中二十名煉氣期弟子,居然只有她一個女修。
兩個門派的長老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還是隱宗的灰衣老者先開口了:“十年不見,程道友風采尤勝往昔啊。”
秦霜不敢用神念探查兩人,目光已經轉到周圍打量起來。四周一片空曠荒涼,一個方圓不過數十丈的土包隆起,顯得有些突兀。
“難道這裡就是靈山所在地?”秦霜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這個念頭,這裡恐怕只是一個集合地,待兩方人都到了再一併去靈山吧。
“好說好說,僥倖在去年突破到築基期第九層,否則帶着這些小傢伙們還真是有些吃力呢。”程姓老者摸了摸頜下的幾根白鬚,自得地說道。
灰衣老者神色不動,心中卻已經恨得牙癢癢的,兩人年歲修爲相當,都暗自存了較勁的心思,沒想到這次又是程姓老者率先突破:“那要恭喜程道友了,突破到築基期第九層,只怕大圓滿和結丹都指日可待啊。”
兩人在那裡互相客套,鍾師兄卻已經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長老,我有事要說。”說着還回頭看了秦霜一眼。
秦霜雖然裝作在看四周的模樣,神念自然沒有錯過他的這一眼,心中暗暗疑惑,難道這鐘師兄已經迫不及待要將她頓悟地事情稟告嗎?
灰衣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耐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
看來此老者在隱宗頗有些地位,積威已深,鍾師兄面上漲紅了一下,訕訕地又退回來。
程姓老者看看門下的弟子已經紛紛站了起來,看起來已經恢復常態了,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年輪到你們隱宗先來,跟他們說說規矩吧。”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場上的一些竊竊私語聲立即消失了。
“在場的各位都知道,今天是靈山十年一度地開山之日,你們都是我門中寄予厚望的精英弟子”
秦霜打量了一下場中,還有兩位三十餘歲才煉氣期第四層地弟子呢,這就是精英弟子?心內不自覺倒有些同情這兩宗了。
灰衣老者的演講仍在繼續,倒是不少低階弟子面色通紅,大受鼓舞地模樣。
“這靈山之謎我們兩個門派流傳已久,幸運的話你們可能得到數百年靈草或者絕世功法,不幸地話也有可能永遠留在裡面出不來了,來門中時間久的都知道,十年一次開山進去的二十名煉氣期弟子,可能活着出來的不到兩人。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抹殺你們幸運的可能性,要知道我兩宗就是祖師爺在這裡聯手得到了功法和靈草,修爲大進後創下的。陣法之道在於實踐,這裡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說不定你們在這裡就能有所領悟,出來之後陣法造詣大進。”
秦霜這才知道兩宗居然都是陣法一宗,冷眼看着四周,方纔還熱血沸騰的弟子們已經冷了半截。畢竟成爲修仙者後,若是隕落可沒有投胎的機會了,誰不珍惜自己的小命?如此大的風險換那未知的寶物,自然是有些不願意。難怪這兩宗只派這麼點修爲地下的修爲,連一個煉氣期第九層或者大圓滿的都沒有,想必那些真正的精英弟子還安安穩穩呆在宗門呢。煉氣期弟子能將陣法學到什麼程度?聽起來這靈山禁制不少的模樣,但凡一個不小心,幾乎等於去送死。難道去過的弟子都諱莫如深,不肯提起這裡的情況,想必也是宗派中的命令。倒是那樑師兄第一次居然從靈山出來了,倒也是個人物。也不知隱宗爲何還要派他前來。
想到這裡,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不也如此?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忠告處心積慮來此,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何況比起這些人來,自己僅學過的那麼一個陣法恐怕是根本拿不出手來,活下來的希望更渺茫了。
進?還是不進?
秦霜正胡亂思量着,那灰衣老者已經不知何時結束了他冗長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