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服氣是嗎?”
繼續無賴般的站在百餘名受訓者身前,張世東叼着煙,完全不似一個教官的姿態大家習以爲常。
那三個來自國外的僱傭兵殺手,還沒等靠近偵察張家的情況,人已經被逼到了城外,被一羣華夏軍人圍追堵截,好不容易逃出來還沒等喘口氣,就遇到了那個變態。
病毒帶走了這三個滿身傷痕的殺手,用屬於他的方式給這三個人留下了畢生難忘的一段經歷,在這段經歷中除了噁心就是恐懼,如果有來世,他們發誓再不會踏足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塊土地。
不服氣,還是不服氣,就算知道該服氣,可看到張世東那樣子就不想服氣。
LED的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幕幕讓在場受訓人員臉紅的畫面,他們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監控設備存在,即便有幾個察覺到的,也認爲這是保障,不曾想到這是他們丟臉的最大憑證。
“這裡,你們傻啊,哪個小隊來着,薛林的,這是雪地,你們傻了吧唧的還潛行幹個毛,周圍沒有外人,直接圍上去會不會,不讓你們開槍打死他們,不會以子彈給他們編織一個囚籠?至不濟,打傷會不會。”
“剛纔薛林他們只是傻,你們這幾十人是腦殘嗎?還保持着戰術動作進村,大哥,這世界有種東西叫窗戶,而你們也不是隱身人,早就被人看到了,要是快點通過,看到沒有,你們就能截住那三個殺手。”
“腦殘不要緊,我最恨的人就是裝逼的,大餅臉和吊死鬼,加上死拉拉,你們三個是覺得自己很帥氣嗎?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我操了個DJ,你們就是純純的傻波一,還耍帥,玩的挺嗨是吧,等病毒回來一定讓他好好跟你們玩玩,這要是他,你們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隱,我真懷疑你這麼多年是怎麼訓練和參加隊伍的,怎麼,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就忘了怎麼山林作戰了?還是根本就不懂得怎麼在雪地中作戰,太爛了,要是在境外作戰,就你們這水平,出去就被全殲,想怎麼玩死你們就怎麼玩死你們。”
“不行了不行了,真不想說了,再說下去我就要噁心了,太爛了太爛了,我隨便拉來了一個新兵連,在這裡訓練一年,都能完爆你們信嗎?我真是受不了了……”
張世東切換着LED屏幕的內容,言語摧殘又開始了,把在場所有人都批得一無是處,連續遭受到打擊的隊伍又開始人心不穩,百餘人中開始不安憤怒的躁動。
薛林壓住了身邊三個夥伴,童童站了出來,作爲最強的幾人組之一,他們始終保持沉默,這一次,被批得一無是處的童童站了出來:“張世東,現在這個社會,光動嘴皮子是不行的。”
張世東哼笑了一聲:“想看,你們還不夠資格,就這水平,我連下場教教的衝動的都沒有。”
“切!”
所有的人都憤怒的豎起中指,不全是憤怒,還有對張世東逃避的鄙夷,在他們的心中,張世東只是個花架子,或許有些能力但也都是紙上談兵,他根本就不懂每一個戰術動作有多麼難,也不懂他口中那些簡單的事情對於人類來說是多麼的難以做到。
當天晚上,整個訓練基地內這件事傳遍了,也是第一次,在訓練基地內,傳遍了笑聲,嘲笑張世東的笑聲。
“東哥,你怎麼不讓這些小兔崽子看看你的實力?”
此刻的病毒是猥瑣的,叼着一根牙籤不斷的剔着牙似乎剛剛美餐了一頓,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吃飯,張世東剛剛去看了那三個殺手,他們什麼都招了,此刻被捆在牀上。
趴着!
“有你不就行了,從明天開始,每天一個小時,給我狠狠打擊他們。”張世東點了一支菸,望着外面飄起的雪花,今年的雪有點多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極端,要麼讓我玩個夠,不然根本放不開。”病毒吐了吐舌頭,一個摳腳大漢跟你玩萌表情,張世東的反應與正常人一樣,腿一揚,剛換的拖鞋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滾犢子!”
病毒逃也似的到了門口,打開門,一股冷氣衝進來,病毒回頭,很正常的說道:“謝謝你,頭兒,我已經習慣了,不想回去了,這樣挺好的,我能看到我的家人幸福生活着,又能在喜歡的行當內呆着,我很滿足。”
張世東深吸一口煙:“那樣,不行的,真的不行的,就算你努力訓練,巔峰也只能在保持十幾年,四十多歲就會迅速的滑落,到時你怎麼辦?”
病毒打了個響指:“到時去看大門,管吃管住,至少是省部級的大門,要是能在國家核心機構我也不介意。”
張世東揮了揮手,他能理解病毒,曾經的他也是,若不是年紀太輕還沒有享受過生活,絕不會輕易離開踏上兩年的孤獨旅行,病毒三十多歲了,躁動的年紀過去了,當初選擇他就是因爲他足夠穩,這是他的優點,達到某種層次就是弱點。
………
玩遊戲到後半夜只睡了三個小時的張世東被敲門聲驚醒,看看時間才五點多,距離他的生物鐘還有十幾分鍾,皺了皺眉頭站起身開門。
“張教官,剛剛北海省委和北海軍區聯名發來了傳真,希望可以對這個特殊的訓練營進行採訪……”一名教官拿着傳真文件略顯緊張,在他看來上級檢查是要提前準備的,雖然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早會發來傳真。
張世東皺着眉頭:“回覆,沒時間,不準。”
教官瞠目結舌:“張教官,這,這不合適吧。”
張世東:“沒什麼不合適的,誰要是問就說我說的,要是來人,告訴警衛連,不,讓被淘汰那些人與警衛連穿插,四周給我看緊了,大門禁行。”
張世東鑽進暖和的被窩,起來鍛鍊的心情沒有了,在暖暖的被窩裡拿出手機看小說,享受着難得的清閒時光。
“跟我玩正常手續,鄧久天,我讓你怎麼吐的怎麼吞回去,真當老子這裡是省裡省軍區做主嗎?”
早上八點,一輛來自北海電視臺的採訪車被攔在了大門之外,電話在值班室瘋狂響起,來自宣傳部和省軍區辦公室的電話接踵而至,那些實際上也對張世東有些不滿的教官原樣複述了他的命令:“沒空,不接受採訪。”
兩輛警車開到了大門外,溝通失敗。
市裡的一輛車子來到了大門外,溝通失敗。
省軍區、武警總隊都來了人,結果是一樣的,門口被攔住,警衛連還害怕一些,那些被選拔出來的傢伙淘汰就一肚子氣,正好藉此機會報復張世東,我態度越硬堅持的越堅定,上面越不高興,最好是把那個惡棍混蛋無賴調走,調來一個與病毒同水準的教官。
咆哮,憤怒,咒罵,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各位領導臉上浮現,平日裡到哪裡都是大爺,到了這反到受阻攔,幾個人一對視,開始打主意。
“喂,想辦法把XXX這裡的電給我停了。”
“喂,讓自來水公司把XXX附近的水停了。”
“喂,訓練基地的食材供應是哪裡,斷了。”
“喂,派出所出警,例行檢查。”
記者採訪車的北海最美笑容女主播艾愛小憩了一會兒,見到問題還沒有解決,披上羽絨服下了車,問明情況後眼珠轉了轉,沿着排水渠邊緣向着遠處走去,掏出手機撥打。
正坐在車裡抽菸監視隊伍訓練的張世東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接起:“別告訴我,在外面等着的人是你。”
艾愛很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我是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張世東揚了揚聲調:“嗯,你說呢?”
艾愛的爽快一點也不像是女人,錯就錯對就對,所謂傲嬌根本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是我自己也真的想來看一看,沒想到被人利用了,真有那麼高的保密等級嗎?”
艾愛的性格是張世東最喜歡的,永遠是那麼的爽快,卻又不失女性的嬌媚,是那種做朋友會讓你一輩子驕傲的人。
“沒有啊,只是我不爽,所以不讓進。這裡一個現代化的裝備沒有,遠景只要不切到戰士的臉,隨便拍。”
艾愛眼珠一轉,剛想開口,猛的感覺到腳下一陣顫抖,轟的一聲巨響就在公路對面的禽業公司內發出,轉頭望去,滔天火焰衝上天空,熱浪席捲而來,艾愛下意識的一躲,坐在了雪地上,記者的敏感讓她第一時間站起來,衝着十幾米外的大門口喊道:“出事了,救人。”
擁有着等同於分局警力的派出所內所有在家人員全部衝了出來,看到諾大的廠區內火焰滔天濃煙滾滾,時不時還夾雜着一些細碎的爆炸聲,第一反應都是衝過來救人。
訓練基地內的人,附近村莊的人,公路上行駛的車輛,全都因爲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而停駐圍攏過來,大火迅速的吞噬着連片的廠房,無數的人在廠區內奔跑,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