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降頭師,張世東走在大寨中,血腥的氣味彌散在大寨之中,觸目驚心的一幕幕正在沖刷降頭師的心理防線,擁有一切的人最怕死,降頭師在世界各地有五個家,有十多個孩子,在瑞士銀行有鉅額存款,在世界各地埋藏了數個老窩,任何一個裡面所擁有的物品和金錢都能保證他東山再起或是逍遙一生。所以,他怕死。
看着被他當作不破堡壘的大本營內血流成河,降頭師真心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對方只有一個人,竟然在無聲無息之間,屠戮了整個大寨。
這還是人嗎?
降頭師顧不得手掌心的疼痛,驚恐的望着四周,沒活人了,真的沒有活人了,他能夠看到的,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你是誰?與我們有什麼仇恨?如果兄弟能夠放我一馬,需要多少錢,一億美金,如果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爲。”在生命面前,尊嚴價值幾何。
張世東點燃一支菸,抽了兩口,又從一個重要性不輸降頭師竹寮的竹寮內拎出了一個人,斜眼看了看降頭師:“活着的機會,我只給你一次,把握不住別怪我,要想知道你腦子裡的東西,對於我,並不難。”
潮溼的熱帶雨林並不容易起火,可一旦有足夠大的火起勢,燎原之勢亦可形成,名噪一時的降頭組織總部,在大火之中,成爲一片廢墟,濃濃的黑煙沖天而起,在這裡囤積的一些粉末,飛散開來,混雜在各種味道中的別樣味道,讓那些常年吸食的人聳着鼻子暗叫着可惜,直到大火熄滅,還有人到廢墟中翻找可能殘存的物品。
遠處的山林中,降頭師看着自己的副手如一個白癡般木愣愣的回答人家的問題,心下所有的防備都撤下了,在對方神奇的魔法面前,降頭師竹筒倒豆子,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最後還親自操控,將瑞士銀行戶頭內的錢都轉到了張世東的一個賬戶上。
他本以爲自己做的夠多了,卻不料張世東讓他保持清醒,爲的就是銀行轉賬確認,重新用銀針對他所說的一切進行確認,也問出了那幾個藏匿地點。
………
遠在北方鄰國的唐氏兄弟得到了確信消息,降頭組織被人端了老窩,降頭師失蹤,副手失蹤,所有的核心皆被殺死在老窩之中。
兩兄弟反目,哥哥唐中樂不知所蹤,弟弟唐中宇帶着所有的親信,進入了北部最混亂的一個城市,在這裡即便是黑手黨都不敢有太過囂張的舉動,整個類似幾個鎮子集合起來的聚集區,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在這裡一切都是合法的,勢力實力是唯一有用的法度。
唐中宇幾天過的很瀟灑,大量的撒着美元,聚攏了無數的閒散勢力,從全世界接回了很多窮兇極惡的兇徒,大肆的購買各種黑市槍支,甚至還從某個大鱷手中購買了重型武器,覺得自己很行之後,直接往國內發出叫囂的聲音:“拿你爹槍的就是我,怎麼樣,你敢來嗎?”
黑省,一輛長途客車中,穿着羽絨服帶着皮帽的男子縮在最後一排的邊緣,忍受着空調客車內暖風開啓時間過長後的燥熱,茶蛋脆脆腸在這空間內只要有一個吃,立時,整個車中都會散發出一種讓人難忍的氣味。
唐中樂努力讓自己忍受着,他本以爲自己即便什麼都沒有了,也能重新開始,僅僅是幾天的潛蹤就讓他受不了,多久沒有做過客車了?多久沒有住過小旅店了?多久沒有吃街邊髒兮兮的小飯店了?多久沒有低着頭躲着別人目光的走路了?
深吸了一口氣,忍着那難聞的氣味,心中不免一陣悲哀,弟弟的自作主張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降頭組織被滅亡向他敲響了警鐘,心底深處那個男人的恐懼讓他選擇了走上與弟弟截然不同的一條路,人到了危急時刻,親情可以泯滅,以弟弟的囂張跋扈作爲公開目標,爲他贏得短暫的安全時間,讓他將一切後路安排妥當。
只有兩個人知道的手機號,發來了一條短信:“喂,跑的挺快啊,等我回去找你,別偷偷摸摸的跑,大大方方的,我在臨湖等你。”
驚出了一身冷汗的唐中樂猙獰着面孔撥出電話,鄧久天冰冷的聲音在話筒中傳來:“剛剛得到消息,名噪一時的黑市,不存在了,你弟弟唐中宇,死了。”
唐中樂面如死灰,身子軟塌塌的靠在座位裡,眼角流淌出傷心的淚水。
橫行了十幾年的黑市,數百個勢力犬牙交錯,一夜之間,成爲一片廢墟,在城市之外,一個坦克裝甲師將其團團包圍,來自鄰國的特種部隊和重型兵團在內部的配合下,裡應外合,將整個區域內所有的黑惡勢力,一次性全部剷除。
張世東叼着一支菸,望着遠處走來如同人熊般的西方男子,笑着張開懷抱:“老傢伙,還活着呢?”
“你這小傢伙都還活着,我怎麼能死。”
嘭,嘭,嘭,三人很親熱的摟抱,拍打着對方的後背,用足了力氣以顯示親近。
一口血,從人熊的口中噴出,張世東驚愕的推開他,看着臉色有些難看的他:“馬德洛夫斯基,你這幾年……”
“老了,老了,我現在不再一線了,現在做教官了。”馬德洛夫斯基抹掉嘴角的鮮血,渾然不在意的搖搖頭,當年的小傢伙,又變強了。
張世東盯着他看了良久,從他的懷中摸出了一根雪茄點燃,又順走了他懷中精緻的小酒壺:“以後有事,儘可以來華夏找我,你知道我的。”
馬德洛夫斯基衝着張世東喊了一句:“有了今天的功勞,足夠我養老了,該沒什麼機會去找你的。”
張世東揚了揚手裡的酒壺,叼着雪茄走進了屍橫遍野的鎮區,這一次能夠順利清剿,張世東與這位在鄰國特種兵界堪稱傳奇的‘老馬’合作了一回,這邊政府要內應,要滅了這顆毒瘤,張世東要報仇,要給華商一個安全的通商渠道,雙方一拍即可,張世東以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單兵作戰方式,鑽入了鎮區,將所有的重要人物在一夜之間全部暗殺,馬德洛夫斯基將鄰國政府掌握的所有內線名單資料全部交給張世東,老馬擔了很大的風險,以他個人對張世東的信任,讓內線將各位大佬的一些基本活動信息透露。
一夜,唐中宇是嚴防死守,恨不得睡覺身邊都擺上一百多個實槍荷彈的戰士,整個居住地被諸多重武器和十幾個幫着炸藥的死士看守。一個人是難以突擊,可整個鎮區的老大都沒有這種程度的安保,張世東滅了他們,在軍隊的衝擊下,唐中宇那點防禦體系形同虛設,幾輛坦克和裝甲車一堆,立時成爲一片廢墟。
掐着唐中宇的脖子,張世東離開了冰天雪地的黑市。
在農曆新年到來之前,回到了華夏,回到了北海。
當張世東出現在臨湖時,將電話的來電防火牆卸下,十分鐘之內,一個接一個的電話打了進來,分量最重的,當屬有過一面之緣的燕京大少嶽天祿。
“兄弟,有必要要玩這麼大嗎?你給我透個底,要怎樣的結果才肯滿意,我做個順水人情,行不?”
張世東摸着下巴處凌亂的胡茬:“你先看我玩着。”
距離新年還有兩天,張軍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小東,不管怎樣,先回家過年,今年我們回老家過年。”
已經準備購買南下機票的張世東收住了腳步,輕輕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爸,這就回去。”
站在機場外的公路上,在風雪之中,張世東第一個電話打給米糯糯:“馬三全。”
“沒問題。”
遠處,雪地上,麻布棉衣,木簪別住黑長秀髮,身邊跟着一頭藏獒,空中翱翔着一隻雄鷹,手臂上纏繞着一條碧綠毒蛇。
隔着很遠,太叔琉璃站定腳步,風雪中與張世東對視:“欠你的,這次還你。龔家,絕不會有人蔘與進來。我保證。”
張世東看了看那永遠不施粉黛的恬靜臉頰,點了下頭:“我不介意重新回到黑暗中。”
望着張世東遠去的背影,太叔琉璃輕輕嘆了口氣:“殺氣太重,正可安邦保民,惡能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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