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迅捷的身影從刀客的身後伸出,在碧綠毒蛇的身體上拍了一下。
“琉璃,我需要一個解釋。”清風收手站立。
太叔琉璃摸着雕木,答非所問:“師姐,龔家既然去了京城,就不要再招惹麻煩了,我承諾過。”
說完,不等龔水元開口,站起身,緩步從清風的身邊走過,劍影閃耀,清風臉色一變,同樣從腰間閃出一道耀眼的劍芒攔向太叔琉璃。
太叔琉璃離開房間,刀客瞪着眼睛捂着喉嚨,身子一矮,癱軟在地上,手離開喉嚨,從劍所造成的傷口內涌出滾燙的鮮血,身體不斷的抽搐着,直到最後一口氣嚥下,僵直的身體與地面零距離接觸。
清風面如死灰,手中軟劍遙指緩步離開的太叔琉璃,猶豫了有一會沒敢真正出劍,眼睜睜的看着刀客死在了那裡。他不動,那與刀客在一起的劍客不幹了,抽劍衝向了太叔琉璃,在塵宗殺了人,就這麼輕易讓他走了?
隨着劍客的衝出,清風臉面上也掛不住了,抖動着軟劍就要往上衝,咻的一聲,空中雄鷹俯衝而下,龔水元劍出鞘,從後逼得清風不得不撤招躲開她的攻擊。
太叔琉璃單手抓住鷹爪,人騰空而起,劍客的屍體落在她的身下,在塵宗連殺兩人,安然而去,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們,太狂妄了。”清風深吸一口氣,死兩個人不要緊。丟了塵宗的面子,絕不能輕饒。
龔水元嘆了口氣:“強勢文化造就強勢羣體,弱勢文化造就弱勢羣體,你清風不服嗎?去山門吧,太叔琉璃會在那等着你,或者,讓你們塵宗的長輩去。別妄動,這件事牽扯到政府,你們如果不想從這個國家滾蛋,至少在這件事完結之前。老老實實的呆着。真以爲是太叔琉璃要挺張世東嗎?他算什麼東西,早晚有一天,他會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清風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閉上眼睛。良久之後。眼睛內全都是紅血色。瞳孔放大,突的乾嘔起來,伴隨着黏液從口中不斷的涌出。清風的表情變得格外猙獰,隨着咽喉的脹大和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乾嘔聲音,一枚光亮油滑的圓球,從他的口中乾嘔而出,掛着一點點的血絲。
“爲了更強,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
早飯十點吃完,在熬了一宿的人都躺下之前,馮瘸子來了,帶來了五十萬的店鋪加貨物賠償款,並將裝修更爲豪華、裡面衣物更爲高端的新服裝店視頻錄像帶了過來,對於孔竹來說,這錢雖說拿的有點燙手,可心裡是高興的,如果她不是這個家庭的小妹,這些年早就扛不住壓力了,大哥二哥大姐二姐,四家生活的都很好,唯有自己,家庭不幸福又沒有好的物質條件,按照孔竹的性格經營一家店鋪對她來說很難,爲了讓自己生活的好一些,她一直堅持着,如今不用堅持了,一直印在她腦門上的那股愁雲,漸漸散去。
當場,孔竹就讓馮瘸子幫着聯繫兌店鋪的事情,馮瘸子二話沒說,電話都沒打一個,就給訂了八十萬的價格,當場拿出了支票,很明顯是早就準備。
“去吧。”如果是昨天之前,有人敢跟自己拍拍打打,好兄弟沒得說,要是陌生人打死你。今天不同,拍打他的人是張世東,馮瘸子就覺得一口氣終於可以鬆了,不必擔心了,昨天一夜,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地面上那個腳印,能讓管家放低身段交朋友的人,果然不是等閒之輩,在他面前光有兇狠是沒有用的。
趙市長放了孔敬生幾天假,有了張世東這個同輩中的佼佼者後,年輕人這個團隊擁有了主心骨。
除夕夜的下午,張世東等人繼續着昨夜的瘋狂,孔天賜開着張世東那輛整個城市蠍子粑粑獨一份的牧馬人,馳騁在公路上倍兒有成就感,一路上不斷的撥打着電話,最後得到肯定的回覆直接將車子開向了一條他無比熟悉的道路,來到無比熟悉的小區內。
發了一條短信後,略帶些興奮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待到一個很會打扮很時尚的年輕漂亮女孩從單元門內走出來,才興奮加狗腿打開車門迎了上去。
女孩還領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大男孩,經介紹是孔天賜女朋友郭茜的堂弟,本來嚷着某某請客要去某個地方玩之類的話,看到孔天賜來的兩輛車之後,眼睛一亮,嚷着我們也去某某地方玩。
對於郭茜,張世東不願意評價,孔天賜喜歡就好,拜金市儈一些並不是什麼不能忍受的缺點,隨着二舅從王建設那裡拉到的關係,家裡條件會更好起來,未來也能夠支撐孔天賜揮霍金錢去捆綁一支金絲雀。
而今天,張世東願意爲兄弟挺一挺場子,在今天這個日子,找一家還營業的銀行網點還費了不少勁。
看着張世東從車後面拿出一個普通的手拎布袋進銀行,蘇惜西對着張以晴、王雨等人說道:“你們今天要玩的盡興,東大少要給自己兄弟捧場了,期待着郭茜那些朋友有不開眼要踩乎孔天賜的吧?”
“嗯?”張以晴不解。
“你哥將她上學時的夢中情人給包-養了,帶着人家在一家秀場,撒了一百多萬,當時臺上臺下成了紅色鈔票的舞臺……”
孔敬生、於美丹、王雨、張以晴聽的是瞠目結舌,本以爲靠着面子給小姑孔竹辦回來一百多萬就夠牛逼了,本以爲現在的張世東已經夠牛逼了,卻不料還是低估了。
張以晴掰着手指,嘟囔着:“西西姐,你說我是不是該買一輛布拉迪威龍。”
蘇惜西笑道:“平江的街道並不一定適合開,不過不要緊,到時我負責找人幫你改裝一下。”
布拉迪威龍!
對於孔敬生王雨等人來說,這樣的車子只存在於傳說中,別說是整座城市,就算是放到整個北海省,有幾輛?
孔敬生忍不住了:“不是說小東在一家手機公司上班嗎?”。
蘇惜西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盛世收藏,人家東大少現在是玩收藏的,我們可比不了。”
很普通的一個手拎布袋,如果是老年人拎着到早市那就是完完全全的菜兜子,此刻則一疊一疊的放着百元大鈔,滿滿將兜子塞滿,期待着它們能夠有用武之地。
到哪都提着錢是暴發戶的行徑,可對於一些人來說,這種方式是最打臉的。
一切沒有出張世東所料,孔天賜果然被埋汰了,在一羣男男女女的哄捧擡中有些下不來臺,看得出來這羣人中領頭的男人對郭茜有好感,郭茜市儈拜金但對孔天賜是有真感情的,見到此情此景攔着孔天賜不讓他衝動中了這些人的圈套。
無非是什麼今天天賜請客啊?今天天賜給我們安排什麼節目啊?把我們的小茜茜給拐跑了必須大出血請客?
然後那領頭的帥氣男人很大氣的點了價值數萬元的酒水,大白天的一羣年輕人就在封閉的KTV超級VIP豪華包廂內玩了起來。
“老孔,你不會這麼摳吧,今天狼多肉少,你帶來的兄弟姐妹又不與大家在一起玩,外面的公主我們挑幾個,你不介意吧?”
“天賜兄,我們茜茜可說了,要過就過少奶奶的生活,你行不行啊?”
張世東搖搖頭,衝着孔天賜招了招手,將拎進來隨手扔在一旁的布袋拎出來,直接摔在了擺滿了物品的茶几上,邊緣的幾瓶啤酒摔在地上,也讓唱歌的人放下了麥克停止了音樂伴奏,有人打開了包廂內的大燈,二十多人靜了下來看向茶几。
張世東看了看桌上的紅酒、洋酒,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段時間轉行賣切-糕了,有錢沒地方花,這什麼破酒,能喝嗎?天賜,你也不地道啊,趕緊的,去點一些好的東西來。”
布袋內的錢在震動下甩出十幾疊,紅色哥的老人頭映入所有人的眼眸,孔天賜本來就已經壓制不住的衝動,有了張世東的支持,一下子底氣就硬了,要知道剛纔在銀行,他也不過取了兩萬塊錢,沒想到這裡專門有人等着看自己笑話。
有了錢,底氣也足,孔天賜衝着房間內的服務生招了招手,嘟嘟囔囔一大堆,最後,衝着開門出去的服務生喊了一嗓子:“把這些東西都撤了,放在這裡佔地方。”
這JB狗操蛋的社會,有錢,就是大爺。
在酒肉朋友的行列,有錢,你就是爹,就是爺爺,孔天賜一輩子都沒試過這樣爽的感覺,當錢不再需要控制節奏的花銷時,錢不是錢,而花錢的人,也不再是人,而是神,至少在那些覺得錢不是王八蛋的人眼中,你就是神。
在這個屋裡,有一些人對孔天賜的行徑並不感冒,只當是看戲,看‘鈔票’在玩弄一羣崇拜鈔票的人。
也有一大部分人,是被鈔票征服的人,他們看着孔天賜就如同看到了傳說中的神,看着他花錢的狀態,更是眼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完全沉浸在金錢鈔票所帶來的快-感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