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天祿沒說話,他知道張世東不會多想,更加不會生氣,這就是他給破軍解釋的兩人關係,純粹的利益關係,不過當你真的張嘴時,哪怕你落魄到沿街乞討,我依舊會幫你。其實兩人都知道,這種事不可能發生,既不會主動的幫忙,也不會主動的請求幫忙,打碎了牙要嚥到肚子裡,也不會張口求一句我找你幫忙。
對等時,利益紐帶。不對等時,人情債。
當一個與你身份對等的酒肉朋友,突然間落魄的什麼都不是,即便是出於某種內心情緒的惡趣,也會選擇出手幫忙,不求名不求利,求一個心安理得,只當是給自己買一個樂呵,兄弟,你落魄了啊。
隨着矮胖男子拍桌子,嶽天祿皺了皺眉頭,他將張世東的不做反應當作了馬上的會議需要穩定、他作爲執行者該帶頭作用維護穩定,遂不得不開口:“劉曉磊,別太過份,你可以走了。”
矮胖男子劉曉磊看着嶽天祿,並沒有如往日一般退讓:“嶽哥,我哥在這,這女的當着一羣人不給我哥面子,這件事沒完。”
嶽天祿剛想再開口,張世東已經站起身,前者完全估計錯了,東哥不是怕惹事,而是想着怎麼把事惹大,這時候來惹老子,你不是沒事找抽嗎?
“你家裡是省部級?”
劉曉磊傲氣的揚揚頭,一副算你聰明的模樣。
“你會打籃球打網球是體育健將?”那身材,不予置評。
“你會拼酒懂得情趣是一個真正的有品位男人?”那並沒有底蘊的雹戶姿態。不予置評。
“經營幾家上億的公司?
一連串的反問,同樣打臉。只是張世東打臉的方式與劉曉磊不同,對方只是拍了一下桌子耀武揚威,而張世東則選擇了一個更加凌厲的方式。
嘭!
張世東壓着劉曉磊的頭,猛的對着桌子磕了一下,力氣沒用多少,一轉,將桌上一個精緻小碗內剝掉皮的蒜瓣抓起來,捏開他的嘴。將一把蒜瓣塞入了他的口中,然後是整碗蒜。
跟着劉曉磊來的人不幹了,衝上來叫囂着要揍張世東,仿古內外都是純木中間夾着塑鋼的窗戶中間,一個個的身影飛了出去,屋外的寒風順着窗口的破洞涌進來,一頓飯不用吃了。
“這蒜是不是不夠大瓣。加點油吧。”張世東端起一碗辣乎乎的辣椒油,對準劉曉磊的嘴,咕咚咕咚灌了進去,嗆得劉曉磊不斷的咳嗽着,紅白的辣椒油和蒜瓣順着嘴角流淌而出,張世東抓起一個擦手的溼巾。按住他的嘴,讓他必須將這一切東西吞嚥進去。
一旁的令驚雲都看傻了,自從學會了放開之後,她在那棟大房子裡住了一個月,新年的時候邀請了一些朋友來家裡玩。開心只有那麼短暫的時刻,朋友能陪你住一天兩天。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剩下的時間抱着大娃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以前總覺得沒有時間去看那些韓劇,現在有時間了,看了幾天就覺得寂寞了。有錢了就去消費,去購物買衣服,如電視劇裡表現的那樣,盡情的享受一個被包-養-女人該去享受的一切。
時間長了,無趣了,總覺得自己可以做點什麼,正好以前的經紀公司準備進京表演,一個時尚週的表演,級別非常高,很多的頂級名模都會參加,令驚雲覺得機會不錯就跟着來,公司需要公關,陪着一些人吃吃喝喝,這在從前令驚雲就經歷過,忍着孔鑫也能忍着別人。
大家都在一起吃飯勉強喝點酒還能接受,被單獨找出去吃飯喝酒,令驚雲從來都是婉拒,現在不必爲了生活而奔波,拒絕起來更是理直氣壯。
來到燕京對着這裡的衙內大少,她始終能忍則忍,即便是剛剛也只是接着尿遁離開,沒想到對方還追來了,看到張世東她很高興可轉念又怕惹麻煩,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依舊保持着在平江的強勢,不僅打了,還是這樣侮辱性的打法,那顆被人呵護保護的小心臟,又砰砰的加速跳動起來。
強勢的男人,用東北話說非常爺們的男人,總是對女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想想此般場景有一個男人站出來爲你出頭,什麼節奏的感動?想要投懷送抱的感動。
嶽天祿提醒了一句:“劉家。”
張世東直到劉曉磊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才鬆開手,看着劉曉磊蹲在地上不斷用手扣着嗓子眼,無所謂的攤攤手,拉起令驚雲,對着嶽天祿說:“怎麼,你還以爲我會坐在那裡等着別人聚集人馬來踩乎我,我可不是你們這種廄大少,要不你留在這裡替我收場。”
除了無恥,嶽天祿再也想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三人正往外走,一個底氣十足的尖銳聲音響起:“幾位,就這麼走了嗎?”
嶽天祿迴轉身:“劉曉龍,還是這麼清閒。”
細眉細眼透着陰冷狠毒眼神的劉曉龍抱着臂膀,沉了一下眼翻起:“嶽天祿,今天這事你要抗嗎?”
嶽天祿:“如何?”
劉曉龍哼笑一聲:“那就開始吧?”
嶽天祿猶豫了一下,不是不想幫,而是底氣不足,同等級的大少衙內對抗起來,拼的就是運氣,敲在你家裡底氣足的行業地點我就忍讓,別敲到了我家族能夠發力的區域,操了丫的,乾死你。在燕京市局,劉家力量很強大,劉曉磊橫膀子在燕京逛,還真沒幾個敢招惹他,要麼是比他層次高太多的衙內,跟他也說不着話,他也基本都認識也不會去招惹人家,今天這事畢竟動了手,劉家的力量能夠發揮到最大。
張世東很平靜的對着劉曉龍問道:“幹一個小屁孩,抱得美人歸,這買賣你覺得怎麼樣?”
劉曉龍耷拉一下眼皮:“很合算。”
張世東:“我就願意和聰明人說話,調查一下我是誰再站出來,別到時候弄得自己下不來臺。”
劉曉龍也不是被嚇大的:“值得調查的我調查,不值得調查的,也沒有必要浪費那人力物力。”
張世東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現在你敢過來不?”
劉曉龍看着幾個捂着傷處的跟班大少爺們,指望他們不捱揍不錯了:“我保證你離不開這裡的,又何必浪費那時間,你現在唯有打倒我威脅我挾持我纔有可能走出去。”
張世東摟着令驚雲重新走進了房間,坐下來:“我等着你。”
十五分鐘後,劉曉龍接到了電話,臉色一變,看着張世東幾次準備開口都忍了回去,眯着眼睛,狠毒的眼神被好奇和詫異代替:“張世東,借勢不是次次玩得轉的,小心有朝一日翻船。”
張世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什麼都沒說,示意你可以走了,好走,慢點走。
短短几秒鐘就調整好心態的劉曉龍讓人攙扶着簡單處理過的劉曉磊去醫院洗胃。
他本以爲,自己不知道對方的麻煩就是對方的幸運了,從沒有顧忌過別人的感受,自己不打就是服軟,還沒誰敢打架打到自家門前,張世東偏偏就這麼做了:“劉大少,彆着急走,喝杯茶再走。”
劉曉龍臉色一變:“兄弟,別玩太大,有些你是接不起的。”
張世東依舊是不開口,比着一個茶就擺在那裡你趕緊喝了走人的架勢,不接受任何層面的語言戰。
想要再打電話,想到家中老人的命令,這段時間千萬別惹事,劉曉龍選擇了忍耐,端起茶杯喝光:“有機會會再見面的。”
張世東笑了笑:“我相信也不會太久。”
走出會所,劉曉龍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自己的隱忍舉動暗自讚了一下,怪不得那些老人們總是能夠遇到什麼事都淡定,經歷過太多次的失敗也經歷過太多次的夾道歡迎,面對一時的個人榮辱,能夠掙脫出身份來考慮問題,往往都是成功者,且都是那些擁有大型成功案例的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苦累史,都能聽得你流下眼淚。
在會所外的輔路上,停着兩輛車子,一輛是屬於自家的警車,一輛是掛着公-安-部牌照的特殊車輛,就停在那裡,車不熄火,隱隱透過儀表盤上的微弱光亮能看到裡面坐着兩個人。
“山不轉水轉,會有抓住你痛腳的時候。”
劉曉龍是忍了一忍,午夜時分在醫院中剛剛洗完胃的劉曉磊砸爛了病房內的所有東西,滿面猙獰的咆哮着,他還沒有吃這麼大的虧,用不了明天早上,整個燕京都會知道這件事,這面栽的,太暴了。
“張世東,我殺了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午夜病房,一聲聲的咆哮傳出,醫生護士都遠遠的不敢靠近。
而在家中,忍一時的劉曉龍反倒得到了一定的讚揚,越是高端的家族,得到的消息越是準確,妥協的程度越大,同時,在妥協之後,往往都孕育着更爲猛烈的風暴,只待時機合適,必然會對你實施報復。
很快,劉曉龍就再次的出手。
令驚雲的手機響起,經紀公司的老闆親自打來電話:“馬上去給劉少道歉,地址我會發給你,不去,以後你就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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