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最大的臥室中,毯子下是男女赤身交織在一起的身影。
剩下兩間臥室中,一個裡面擺放着兩個上下鋪,三個男人光着上身打鼾騎着枕頭睡覺,另一個則是海綿墊子放在地上,也是一男一女兩個赤身裸體在一起。
屋內突然多了兩個人,睡夢中也會有特殊的感應,昨夜剛剛被收拾了一番,載着楊景景的長髮男子遭受到的‘照顧’最多,被收拾的很慘,此刻懷裡摟着一個女孩,熊貓眼和胖頭腫臉還沒有消除,猛的睜開眼睛,他望向的位置,正是張世東坐着的位置。
猛的坐起身,下意識的擋住身邊女孩的身體,身子一縱拽起一旁的牛仔褲,瘦鬼的手上下動了動,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長髮男子,對方馬上不敢動了,面對在現實社會幾乎不會見到的‘神兵利器’,完全沒有抵抗的心思,乖乖的放下褲子,挪了挪身子,用已經驚醒女子身上的毯子,擋住了下身部位。
“都去那個屋子裡蹲好。”
隨着屋裡的人醒過來,看到瘦鬼手裡的槍,都嚇得乖溜溜進到最大的房間內,也不管穿着還是沒穿着,手抱着頭,沿着牀身蹲下來,時不時偷看一下張世東。
他們對張世東的印象太深了,廚房一口袋姜都成爲了薑湯,一人半斤白酒纔將江水內泡着的寒氣驅除,這才睡着沒多長時間,還不依不饒嗎?
“叫什麼名字。”
“張鵬。東爺,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長髮張鵬哭喪着臉,管家在平江是什麼地位。這位爺可是能讓管家都惟命是從的主,再想到傳說中他是市局張軍副局長的兒子,張鵬早就沒有了任何抵抗的心理,對待楊景景,儘管沒吃到嘴裡很遺憾。但比起得罪這位爺,什麼偶讀不是問題。“東爺,我保證不再去找楊景景了,她也是剛剛跟我們一起玩,真不知道她還沒滿十八週歲,也不知道她與東爺還是朋友關係。否則,打死我也不敢。”
張世東擺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了:“你們幫我做件事,能做到嗎?”
張鵬連連點頭:“能,東爺你有什麼事就吩咐。”
張世東:“幫我看着楊景景,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出來。給我約束她,別讓人欺負她,也沒讓她隨便亂跑,記住,你們所有人都不要跟她說話,給我將她暫時的孤立起來,除了她的同學之外。”
張鵬儘管不懂。還是點頭:“沒問題,東爺,您就瞧好吧。”
張世東站起身:“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再來找你,就不會是我來了。”
他走了,瘦鬼卻沒着急離開,站在門口,指着其中一個蹲着的年輕人:“你認識我?”
對方顫巍着,要比見到張世東害怕多了,聲音發抖:“認……認……認識。”
瘦鬼哼笑一聲:“認識我就好。認識我就乖乖聽話,東哥脾氣好不愛與你們一般見識,別有下一次,到時,我會親自帶你們好好玩一玩。”
“是。是,是。”這位光着腚子,被嚇得滴出兩滴尿,當瘦鬼離開之後,衝進了衛生間。
當他出來時,長髮張鵬和其他人已經穿好衣服,關緊房門,帶着擔憂和緊張的望着他,並不認爲他膽子小,而是那個拿槍的人肯定擁有着讓人懼怕的身份。
“小飛,那個人是誰?”
小飛深吸了一口氣,點燃一支菸,套上褲子連內褲都沒穿,面對着昨夜約炮的女人也沒有覺得有絲毫丟臉的地方,舔了舔乾涸的嘴脣:“瘦鬼,管家的瘦鬼。”
張鵬聽說過瘦鬼這個名字,嚇得臉色瞬間鐵青,人的名樹的影,瘦鬼雖不在大衆出現,可在自認爲是道上混的心中,卻是標誌性的人物,知道他存在和不知道是衡量你是否真的在道上行走的標誌之一。
“瘦鬼是誰,講講。”
八卦,哪怕是在大驚之後,依舊不能抹滅。
小飛在冰箱中拿出一大瓶冰鎮的可樂,咕咚咕咚喝了半瓶,連着打着十幾個嗝,臉被可樂嗆的慘白,平復了半天才又喝了一口,抽了兩口煙才說道:“在平江的道上,說以前大家會有各種各樣的答案,可要說最近幾年,真正名聲在外的狠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瘦鬼,我曾經親眼看過他。一把手,十根手指十根腳趾,豁開肚子,腸子剁了一米下來,當時他的身上手上臉上都是鮮血,用腸子將十根手指和腳趾都綁起來,拎着交給了出錢的金主,我還記得,當時那金主都傻眼了,雖說是敵人,可他也沒想過瘦鬼會用這樣的方式,太殘忍了太殘暴了。”
“當時在現場的人都吐了,你們是不知道接下來瘦鬼幹了什麼,他竟然從旁人的手裡拿了盒飯出來,現場讓一個黑市醫生給對方治傷,一邊吃着油膩膩的肉菜,一邊點指着對方,筷子上都是血,那模樣太恐怖了,他竟然還告訴對方,這只是一筆債,還有人出錢,現在他累了,吃完飯繼續討債。當時那傢伙直接暈了,瘦鬼真的說到做到,能吃下那油膩膩的盒飯,拿着一把匕首,也不管對方是真暈假暈,割下了耳朵。”
小飛講的很真,也正因爲這真,讓本是悶熱的房間內,變得陰森森,大家都覺得很冷,下意識的抱着臂膀到房間中套衣服。
………
楊景景所在的高中很亂,是那種附近小混混居多,平日裡會騷擾到學生正常學業的狀態,每天學校大門口和側門口都會站着很多叼着煙的小混混,找這個找那個,偶爾還會混進學校內,不少的學生放學都會騎着自行車快速的離開這片區域,尤其是女同學,可不想被某個人攔下來糾纏一番。
想一想,一個連學生染髮都不能處理的學校,會是什麼好學校嗎?
一個放任學生在門口穿着校服抽菸的學校,會有多少管理力度?
所以張鵬和小飛等人騎着摩托車堆積在校門口,校內的人員並沒有出來制止,只要這些人不進入學校,他們毫無責任。
他們一到,馬上就有學校內玩的比較好的校內混混或是體育隊的人湊過來聊天,對於校內的人來說,能與校外這些兇人聊天是身份的象徵,會覺得倍有面子。
張鵬在附近街區還是很有面子的,無論是校內還是校外,當他的封殺令一下,楊景景就真的只能做一個乖學生了,平日裡班級內或是學校內那些小混混都喜歡找她來玩,現在一個沒有了,在操場和教學樓碰到,也都是快速的躲避開,最後楊景景堵住了一個很帥氣的籃球隊隊員,將對方壓在了牆角處:“說,怎麼回事?”
“楊景景,你別鬧了,外面張鵬已經發話了,誰要是再到你身邊,他就要動手了。”
楊景景找到了張鵬,隨後他就沉默了,想到那天晚上,想到那個男人,她還試圖反抗一下,晚上離開學校的時候,還想着到附近的檯球廳、網吧去玩一玩,孰料到了那裡也是一樣,所有認識的人,都在迴避着她,似乎除了學校內那些真正的同學,她就再也接觸不到任何的人。
第一天她忍了,第二天晚上她又是濃妝豔抹到了一家酒吧,故意玩的很瘋狂,招惹男人到自己的身邊,張鵬等人總是會第一時間到來,也不管對方是什麼,普通的小混混還好,嚇唬一下揍一下還好,最後楊景景與一個穿着打扮都非常成熟的大叔湊到了一起,張鵬還是帶着人衝過來,對方也不是善碴,一個電話也叫來了不少的社會人,當這些人下車衝過來時,一輛麪包車衝上了馬路,攔在了他們,車門拉開,裡面先是冰冷冷黑洞洞的槍口,然後出現的是幾張大家熟悉的面孔,都是管家在外面混的比較好的嫡系,在某個街區都已經是大哥級別的人物。
“滾!”
一個滾字,讓楊景景堅持了三天。
三天之後,放學她準時的拎着沒有一本書的書包回到了家裡。
正在家中做飯的楊保華臉上露出了喜色:“景景回來啦,快點洗手吃飯。”
楊景景徑直走到父親的身前:“你找的那個是什麼人,不要以爲他有社會背景就能把我怎麼樣,我……”
楊保華沉聲道:“你想見他嗎?他是孔竹的外甥。”
楊景景梗着脖子:“她的外甥怎麼了,嚇我啊。”
楊保華深吸一口氣,長嘆道:“你真的覺得現在的生活喜歡嗎?他告訴我,你要真喜歡,就不必去了。”
楊景景剛想脫口而出,是啊我喜歡,又咽了下去,哼了一聲,沒說話,父女倆簡單的吃了一頓飯,楊保華給孔竹打了電話,得到了肯定後,打車到張家接上孔竹,一路向着夢想之館開去。
車上,孔竹看着楊景景,見到對方依舊對她滿是敵意,暗自搖了搖頭,正色對她說道:“你有怕的東西嗎?”
楊景景梗着脖子:“沒有。”
孔竹嘆氣道:“希望你不要爲今天的選擇後悔。”
“小孔,會有危險嗎?”楊保華急切的問道,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要去幹什麼,現在一聽孔竹所言,馬上就擔心的問道。
孔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沒什麼,只是帶着她去見識一下她以爲美好的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