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家,被我,不不不,王警官你誤會了,我還沒有動手呢,他們現在還能吃得好睡得着,是我暫時懶得搭理他們,我只不過收了一點點的利息,還沒正式找他們報仇呢?”
王大鵬愣了下,旋即嘆了口氣:“勝利者擁有話語權,你想怎麼樣他們都只能受着。”
張世東也不解釋:“是不是還在鬱悶沒能親自給我定罪。”
王大鵬搖搖頭:“這麼多年了,很多東西我都看透了,還有幾年我就該退了,女兒上大學之前我要全心全意的陪着她,這幾年能躲的我都躲了。”
張世東點頭贊同,懂得變通的人才能在現下社會活得更好。
“你換個角度想想,或許也就不鬱悶了,有人拿槍來殺你,在你有能力反擊下,你會選擇擒住他們,而我一定是選擇更爲粗暴的方式,敢來,就要敢死。”
王大鵬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你們的世界距離我太遠,我也無意進入那個世界,現在塵埃落定,我也無力迴天,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犯罪,再犯罪我一樣會抓你。”
“你是個好警察,好父親。”
“你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過多感謝的話我不說了,除了不讓我利用職權幫你做事,任何要求你都可以提。”
張世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足有三兩酒,放下酒瓶,笑着說道:“繼續做你的好警察,好父親。”
晚上十點多。列車長幫着王大鵬一家協調了三個中途客人下車的軟臥包廂鋪位,在崔娟的千恩萬謝中,一家人離開了張世東的包廂,此時的王一涵已經能夠自己下地行走,身體沒有一點不適。
途中遇到王大鵬,也算解了張世東一個心疑,好警察難找,堅持了二十多年近三十年的好警察更是難求,離開醫院他就聽說王大鵬被強制休假了,還擔心他會想不開。卻不料人家在魔都這大都市。幾十年來早已經學會了堅持之外的變通。
至於郎家,利息收完了,跟我耍大刀玩輪子的債還沒去收。
收債最過癮的不是將債務收回來,也不是看着對方在你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而是站在遠處。看着對方。在不能逃跑的前提下。看着對方慢慢絕望的眼神,慢慢絕望中萬念俱灰,最後再給予他雷霆一擊。
郎青山裝好人。郎佳佳玩瘋狗,你們敢玩我張世東就敢接着,這筆債怎麼收你們只能承受着,我說怎麼玩死你,就怎麼玩死你。
街上碰一下對罵動刀子殺人。
網上對罵現實網黑弄殘你。
滔天仇恨反到有很多並不激烈,那些看似不該發生的事情反倒演變成了仇恨的種子。
郎家在收拾殘局,集結殘餘力量,以一種我破滅了該給我留一條生路的姿態,偏安一角,不敢有絲毫的動作,縮着,期待這風暴過去之後能夠找尋機會東山再起。
張世東等待的就是你們認爲一切都結束之時,在你們重新燃起希望之時,讓你們徹底的絕望。
車子到站烏市,與王大鵬互留了電話號碼,還沒有出站臺就見到一個看起來有些蒼老的黝黑小老頭衝着大家揚手,滿臉的笑容堆砌起褶皺勾闌。
“爸。”吳剛迎了上去,將比他小了好幾圈的父親抱起來。
吳剛跟大家說過,他們家是從東北到草原上的,他的父親是純正的東北農民,母親是烏市人,他性格中的東北風就是遺傳自父親。
跟大家介紹的時候,吳剛並沒有專門介紹韓靜,但很顯然吳老憨早就知道她,與她打招呼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格外濃。
吳剛的家在烏市旁邊的小縣城,自從佔地之後家裡似乎轉了運,開超市超市賺錢,投資門市房門市房所在地段地價飛漲,最喜歡車子的吳老憨老了老了終於開上了屬於自己的車子,一輛大面包,平日裡也會自己出去進貨,公私兩用。
文景然沒有富家子弟的狀態,喵喵也就不敢有,至於青春因爲張世東的存在變得很低調,她的家世與鄧寶相當,她只是想要談一場戀愛沒想到鄧寶是那麼的認真,自己也在角色轉換中,平日裡鄧寶在她面前一個錯字都不敢說,也就是張世東在,青春很低調,鄧寶才能享受一些男人的待遇。
車子裡面很乾淨,飄揚着一股清新劑的味道,看得出來吳老憨是個非常心細的人,生怕來自大城市的兒子同學笑話自己家,儘可能的做到最好,不讓兒子丟臉。
一望無際的狂野,美極了,所有人都被草原的風貌所吸引,一路上都沒聊天全都望着窗外。吳剛家的縣城如今多數區域被一些奶牛公司所佔據,他們家被佔的地就是一家公司要建奶牛基地。
從縣城出來不到三公里,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十幾公里外就能看到蒙古包,附近聚居的草原牧民很多,隨着時代的變遷,能夠堅持遊牧的已經不太多,靠近城市總歸是方便一些,附近的草原質量也保持的很好,很多人開始定居附近。
“老吳,你家太漂亮了。”
而到了吳剛的家,大家更是高呼過癮,老兩口超市生意好就在附近買了一塊小工廠的廢棄地,周遭也沒有開發價值,將超市開在了自家,吳老憨在這一小塊廢棄地上蓋了一個東北的大場院,三個方向全部修建房屋,只留下一側養了一些羊和牛,前面與院門並排的就是現在吳家的超市,老頭也很能幹,整個所有房屋之下修建的地熱設施,兩個巨大的地下火坑,也不差錢,天冷的時候呼呼燒着,附近的人都愛到他家超市坐一坐,旁邊一個屋子甚至還發展成了麻將館。
之前買下來的超市門市,前段時間吳老憨轉手一賣,賺了三倍,這大院子裡裡外外所有弄好,錢還剩了點,剩下的錢吳老憨專門在正方左側區域給吳剛建了一個三室一廳的婚房,內部裝修所有一切都按照多層樓的格局和裝修風格,現在就是家電什麼的還沒有買,只等着吳剛一結婚,全部購買齊。
院子裡,一隻新殺的整羊在火堆上烘烤,家裡的親戚和朋友都跑來幫忙,吳剛的母親是一個遊牧民族的後裔,很是好客專門在院子裡給客人們搭建了一個很有草原遊牧民族風情的蒙古包,讓所有人第一時間感受到來自吳家的熱情。
準備了三個房間,所有用品全都是新的,牙刷牙膏毛巾浴巾,就連浴室都打掃的一塵不染,深秋時節草原風硬,天氣已經變涼,吳老憨天沒亮就將一正一側加上超市的房屋全都燒得暖暖的,將客人接回來後,屋子裡的溫度讓人覺得很舒服,吳剛本還打算讓大家到自己那個帶有空調的房間去做,結果所有人都先在大火炕上抻了抻腳稍作休息,就都跑到蒙古包內,坐在厚厚的毛毯上面,看着吳剛的母親給大家準備最具有當地特色的吃喝。
吳老憨還專門請來了幾個妻子熱情且多才多藝的族人,陪着大家在蒙古包內,用各種草原上的歡迎儀式來歡迎尊貴的客人,又唱又跳,驅散了所有人身上的倦乏,上午十點多鐘就開始正式的餐宴。
善飲好飲,別人或許還會矜持一下或是被那大碗嚇退,張世東是曾經在草原上跟號稱草原上最兇悍男人喝過酒的選手,來者不拒,豪爽的勁頭也將對面的人興致給引了起來,喝到後來文景然和鄧寶也都忍不住加入進來,鄧寶上來一輪都沒堅持下來就被放倒,文景然是晃晃悠悠迷迷糊糊之中發現,這要比自己泡吧喝酒爽的多,肥而不膩的烤全羊搭配馬奶酒,酒灑在身上那種豪放的感覺,讓三個女孩也不自覺的放開了最初的矜持。
一頓飯吃了足足數個小時,一個一個被擡走,鄧寶和文景然是吐了之後呼呼大睡,吳剛開始還支撐了一陣子,最後也直接被放倒,只剩下張世東一人獨佔羣雄,
韓靜三人看到吳剛等人熟睡,吃的爽也喝了點酒,也不想睡覺,在吳剛一個表妹的陪同下,逛一逛這很具有特色的小縣城。
吳老憨和妻子作爲主人沒有多喝,前面超市內的親戚朋友婦女兒童們都衝着他們豎大拇指,那意思是吳剛認識了好朋友。
能喝酒,夠豪爽,那就是好朋友。
張世東一個人坐在那裡,已經喝趴下五六個大漢,最後附近幾個很有酒量的老人都出面了,進入蒙古包來陪這個深悉草原民族生活特點的遠方貴客喝酒,一家家都拿出了很多特色的東西,不是吳家準備的,是他們對張世東的豪爽所產生的敬意,一些特色的皮裘、狼牙項鍊、羊骨手鍊、牛肉乾、滷製品……
來者不拒的張世東贏得了附近人的尊重,蒙古包裡坐不下了,直接在院子裡擺下場子,篝火點燃,邊唱邊喝,將一場飯局轉變爲一場歡樂的聚會。
遠方的客人喝的越多他們越高興,不管喝多少他們都要陪好,男人喝倒下不丟人,馬上會有自家女人照顧他們。
自從吳家蓋了這大院,已經舉辦了兩場親朋好友的聚會,院子中間深入地下半米多深的火堆,讓寒冷的空氣完全侵襲不到衆人,載歌載舞。
吳剛身體壯,睡了兩個多小時起來,看到張世東還在喝,除了豎起大拇指再也沒有其他言語。
“不好了,不好了……”吳剛的表妹哭着跑了回來,在她的身後,還跟着一輛滿是泥漿的巨大吉普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