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頓特種兵競技大賽賽前培訓邀請函。
馬德洛夫斯基拿出來的東西就是這樣一份邀請函,現場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今年的諾斯頓特種兵競賽在俄羅斯舉行,在競賽之前會向全世界各個國家發送邀請函,這邀請函一般分爲兩種,一種是正式的邀請函,一個國家至多兩個,邀請該國家公推出的特種部隊;一種是非正式的邀請函,這些扣在了一些重要人物手裡,可以發放,先是作爲培訓隊伍,也就是俗稱的陪練隊伍,在這其中優秀的隊伍可以正式加入比賽。
一個國家出現在正賽隊伍的數量,標誌着榮譽,是這個國家的榮譽,也是國家軍隊的榮譽,看到馬德洛夫斯基拿出一份邀請函,旁邊的人都很激動,就差全體鼓掌表示感謝。
“靠,老馬你能不能不這麼摳?”孰料,張世東又來了一句,這一句將馬德洛夫斯基打敗了,很是鬱悶的又拿出了一張,頓了頓索性拿出了兩張,總共三份邀請函,放到了華夏方招待之人的手中。
整個演習現場是一片沸騰議論聲,集結在廣場上的隊伍中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很是興奮,尤其是當他們瞭解到這邀請函的價值後,更是興奮的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我們是成功的,我們今天的表現征服了諾斯頓特種兵競技大賽的高層,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華夏今年將會在這項國家大賽上能夠取得一個好成績。
直到所有的外賓離去,大部分的領導離去。現場輕鬆了不少,一些人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彼此互相望着,等待着宣佈解散後歡呼晚上好好慶祝一下。
張世東段在炊事班的餐車旁,端着一個巨大的飯缸子,裡面裝着菜飯,今天伙食不錯是紅燒肉、菠菜湯和炒青菜,一邊吃着一邊看着遠處集結整隊總結的隊伍,邊吃邊搖頭。看得旁邊的王紫嫣很是不解:“這不是榮譽嗎?怎麼看起來你好像不高興?”
一行領導從指揮部內走出來。當先一個掛着少將軍銜的老者滿臉嚴肅,繃着臉眼神中帶着憤怒,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走到了衆人身前,環視一週。看着所有人冷哼了一聲。
“各個連隊的連長指導員留下。解散。”
由將軍親自來宣佈解散。這也算是頭一遭了,連最基本的整隊環節都省略了,只剩下特種部隊和整個演習部隊紅藍雙方的連級指揮官。幾百人站在廣場上重新整隊,也無需用擴音裝備,新調任東南軍區的集團軍軍長薛建軍少將,負着手走到這些人面前,胸口的悶氣始終沒有釋放出來,剛纔就覺得張世東的表現有些怪異,送走觀摩團時,他還專門找馬德洛夫斯基聊了聊,爲了避免對方因爲兩國之事而有所顧忌,特意選擇了兩人單獨行走的私人聊天方式。
聊了一會兒,馬德洛夫斯基說了兩句有用的話,剩下都是在打哈哈,即便是這兩句也都是百轉千回不露任何個人主觀痕跡。
前面一句是:“張世東在那呢,我也不好意思不給見面禮。”
後面一句是:“脫節嚴重不好,都意識到了特種作戰在未來的地位,得加大力度了。”
中心思想很簡單,這邀請函是看着張世東面子給的,至於你們這演習,玩玩還可以,看着挺漂亮的,以這裡特種部隊的素質連去諾斯頓做陪練的資格都沒有,他們所有人的表現還不如張世東個人的面子。
這是真打擊人,薛建軍剛剛調到東南軍區,作爲這一次演習的副總指揮之一也是藍方的總指揮,他將從兒子薛林那裡得到的所有關於特種作戰經驗借鑑,與紅方的特種部隊周旋了一圈,本以爲是自己表現的不夠好給今天的演出拉分了,沒想到整個演習在人家眼中竟然如此不堪,連張世東咳嗽一聲的面子都不如。
看着蹲在餐車旁喝着湯,大口咀嚼着紅燒肉的張世東,薛建軍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父親的命是他從死神的手裡拽回來的,兒子的軍旅之路是他給重新開啓的,如今整個華夏誰不知華夏有一個特殊的駐防團,那裡的很多戰士拿出來一個都能夠到一個特種訓練營當教官,而那個駐防團的前身,竟然只是張世東隨隨便便弄出來玩的。
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
“我請個人,給你們談幾句,在他上來之前我給你們通報一件事,這三份邀請函並不是給我們的,而是人家看在這個人的面子上施捨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們的表現太差了,人家連矜持客氣一下都懶得,也就是你們到諾斯頓去當陪練的資格都沒有。”
譁!
下面議論聲嗡嗡而起,薛建軍也沒阻攔他們,望向張世東:“張教官,過來說幾句吧,來都來了,不能白吃一頓飯就走吧。”
王紫嫣又給他盛了兩大勺紅燒肉,一大勺的白米飯,端着飯缸子,張世東站起身,勺子一勺就是滿溢冒尖,一大口塞進口中,油膩膩的紅燒肉裹着每一粒米飯,嘴角盡是油漬,看着薛建軍,點點頭端着飯缸子走到了百來人的身前,垂着頭又吃了幾大口才擡起頭,咀嚼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錯了,其實不錯了,薛將軍太苛刻了,演習很成功,從頭到尾嚴絲合縫沒有任何問題,還有那個少校,老馬這個人總喜歡胡說,一個老毛子你理他幹什麼,絕對的實力面前無需任何的轉變,打這些甲種部隊,你們打的越狠,上面給的經費越足,不用客氣猛猛打。”張世東說完就要往下走,薛建軍哪能讓他如願:“張教官,你還是沒把魔都當家,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傳遍了,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張教官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了,是因爲我的隊伍太差了,你連說兩句都不肯嗎?”
在薛建軍的力捧之下,所有人都忿忿不平的將視線投向張世東,期待着他給大家一個說法,難道我們真的這麼不堪嗎?三張邀請函都是看他一個人的面子給的,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如他一個人的三分之一?
張世東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看着薛建軍,說了一句讓全場所有官兵都想掏刀弄死他的話。
“薛將軍,你怎麼猜到了。”
是,是因爲你的隊伍太差了,所以我連說兩句的興趣都沒有。
薛建軍想吐血,看着張世東,真不知道下面該說什麼,這世間的毒舌有比這一句還狠的嗎?
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擼胳膊挽袖子要來揍張世東,你tm的胡說些什麼,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給你臉了是不是,現在就抽的你爹媽都不認識你。
大口將飯缸子內的米飯和紅燒肉都吃光,接過王紫嫣遞過來的湯碗,咕咚咕咚又喝了一碗湯,這才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接過王紫嫣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
衆目睽睽之下,完全沒有一點軍人的做派,點指着面前的人,緩緩呼出一口煙霧:“確實是,我真懶得點評,你們是在玩遊戲嗎?還是在推演模擬戰局?對了,你們是在演習,有這個成果算不錯了,拿出來表演還是有一定觀賞性的,只是到了諾斯頓,你們這樣的水準第一天就會被打得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估計一半人都會脫下軍裝,省得回來後丟人。”
“你放屁!”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衝着張世東怒罵出聲,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苦累都能扛,但這侮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的,有了一個開頭陣的,接下來的人全部對他展開語言攻勢。
薛建軍不開口,所有領導都閉着嘴,看到首長沒開口,罵的越兇了,張世東平靜的抽着煙,看着這羣人聽着他們的謾罵,也沒有什麼反應,透過人羣看着遠處走過來的又一羣人,看着王紫嫣跑過去攙扶着當中一個掛着兩顆金星的蒼髮老者,一老一小眉宇之間有着幾分樣貌的相似,不用猜就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
張世東看着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走到一旁的衛兵身邊將他身上的八五拿了下來,放在手上顛了顛,端着槍對着人羣,驟然間一股肅殺之氣從他的身體內釋放出來,保險打開槍口對着某一個人,緊走幾步,伴隨着他腳步衝向前,那被他槍口瞄準的人眼中露出驚駭,不斷的向後倒退,與他站在一條線的人都有種馬上就會被槍崩的危險。
停下腳步,槍往後一扔,張世東笑着搖頭迎向那蒼髮老者,向着他站定敬禮:“首長好。”
“小張啊,怎麼,來到這裡不給我面子,我這羣小傢伙不值得你評價一下嗎?”東南軍區副總王西進看着張世東,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
張世東撓撓頭,很鬱悶的笑了笑:“不好吧,我本來是幫小傢伙報仇的,傳出去不好吧?”
王西進哈哈大笑:“打擊,隨便打擊,我倒要看看這差距到底有多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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