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刺耳的聲音重新將灌入耳朵的強風驅散,下降的速度也驟然間減緩,眼看着距離地面還有六七層樓的距離,端木月全身痠麻沒有任何知覺,機械的看着張世東兩隻手與牆壁之間產生的摩擦火花,他的手中有着彎月刃插入了牆壁減緩速度,看似簡單的一幕卻是讓人實在無法理解的強大,當時端木月沒多想,整個人還暈暈乎乎的,跳江的時候太快了,她還沒怎麼樣人已經一頭扎進了江水之中,現在則不同,心裡準備也有,中途的過程也有,突變的狀況也是親身經歷……
嚇壞了,完全的嚇破膽了,都忽略了自己小便失禁的事情,雙手雙腳僵硬的狠狠勒在張世東的身上,這也就是他,換個人早就被端木月給勒的身體對大腦的控制反應慢幾拍。
直到三樓,張世東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看得下面的周潔差點暈掉,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以一個老警察的直覺認定張世東是個有能力的人,卻沒想到他的能力強大到這樣讓人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來當一個家教,他有什麼目的……
越想越怕,在張世東帶着端木月下來之後,周潔不顧一切的衝上前,要將女兒奪回來,看向張世東的眼神中滿是驚懼,抱着端木月:“小月,我們走,我們走。”
“周潔,刑偵特勤處成員,內部反貪偵緝英雄。”
伴隨着張世東口中吐出的幾個字。周潔整個人呆愣住,再轉回身就不再是之前柔弱的形象,眼神中帶着一抹凌厲的殺氣下意識就要往後腰去摸。
“你工作這麼多年了,靠的是經驗不是武器,要是靠武器你早死了,十幾年來在公檢法系統內抓出來的蛀蟲殘餘勢力,也足夠將你徹底吞噬掉,每天在你家中打麻將的就有一名專門負責保護你家庭的行動人員,允許你的愛人打擦邊球賺點錢。”
“你究竟是誰?”周潔瞪大了眼睛,她覺得張世東太恐怖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是那些殘餘勢力派來的人。
張世東嘆了口氣,念出了一大段數字:“老段說了,再有幾年,新的成員也就成手了。到時你就可以安心過你的日子了。”
周潔:“好久沒有碰到自己人了。你……”
張世東:“我不是你們自己人。是你上級部門的上級部門。”
周潔:“那你爲什麼……”
張世東:“本來是湊巧,後只因你母親的身份,也不想讓我們戰鬥在第一線的同志們沒有好的後勤保障。”
周潔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將女兒交給他。
張世東攤攤手:“帶她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帶她出去轉幾天,這孩子現在拽不回來,以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周潔還在猶豫,端木月已經從驚懼中轉醒過來,靠入周潔的懷中,一路返回家中,洗澡的時候端木月還迷糊糊的,直到熱水覆蓋全身她木楞的眼神才重新變得靈活,看着母親端木月縮起身子:“你是英雄,但不是我的英雄。”
“你要跟他去嗎?”
端木月整個人滑入了浴缸之中,讓水漫過了頭頂,整個人縮在水中足有半分鐘才衝出來。
“我想看看。”
………
南方的一座小縣城,一家很普通的小商品加工工廠,小五平靜的穿着一套工作服,帶着白色的帽子和白色的口罩,與普通的小女工一樣,每天朝九晚五,賺一點當地農家婦女賺的微薄工資,賺一點北方打工者纔會勉強滿意的工資。
下班,換衣服,平靜的走出工廠,手裡拿着今天要拿回家洗的衣服,與旁邊的人聊了兩句。
“小五,晚上一起去市裡吃飯嗎?”來自北方的打工者阿生在幾個工友的簇擁下走到了小五身邊,再一次的發出邀請。
“不了,有點累了,想要回去早點休息。”小五搖搖頭,她的眼神始終都是淡然的,平靜如水,平靜的讓人覺得她在跟你說話的時候,眼睛根本不是在看你。
“一起去吧,吃小龍蝦,我們大家一起去。”阿生繼續努力着,試圖用努力來打動她,每一次的失敗每一次都想要嘗試。
“呵呵。”小五搖搖頭,向着工廠提供的女工宿舍走去,腳步是那麼的堅定沒有一點猶豫。
猛的,小五站定了腳步,阿生很高興,他覺得自己要成功了,小五是要回頭了。
一個叼着煙的男子和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走了過來,在阿生等工友的眼中,這兩個人完全是不屬於這一小片區域的穿着打扮,他們是來找小五的?很多人都覺得小五是有故事的人,難道這兩位就是她故事裡的人?
“去你房間坐一坐?”張世東從上到下一身名牌,完全就是公子哥大少的打扮,那白色的鞋邊會讓你知道他從來都不走路,出入的地方也都不會有灰泥,在他身邊的端木月則一副鄰家乖乖女的形象,兩人都不像是出入這裡的人。
小五平靜的看着張世東,又看了看一旁的端木月:“她還好嗎?”
張世東眼神中帶着一點愧意,她跟米糯糯一直都沒有聯繫,難爲她了。
“還好,最近挺忙的,跟譚沒了兩個人斗的挺樂呵的。”
一提到有人與米糯糯相鬥,小五眼神中的凌厲閃現,就這一個眼神,嚇得端木月倒退了半步,她不自覺的再一次看向對方,從小到大還沒有誰能讓她害怕,可不知爲什麼,就剛纔看到眼前這個沒有女人味的女人時,真的害怕了。
“我去殺了她。”
張世東笑道:“她們兩個恩怨這麼多年了,你要能殺早就殺了。”
小五哼了一聲,邁步向前走,領着二人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女工宿舍,阿生遠遠的看着,對其他工友說了一聲:“你們去吃吧,我擔心她。”
在一陣的起鬨聲中,阿生追了上來。
小工廠的女工宿舍條件可想而知,除了一些在工廠幹了幾年一家都在這裡的能夠分一間小屋子外,所有的房間都是六到八人的,很擁擠,比起破大學的破學生宿舍還要破。
小五的房間是個六人間,此刻有兩個女孩在房間中,剛洗完澡頭髮都沒幹,一個擺弄着手機,一個看着時尚雜誌,不管是做什麼工作都不能抹殺掉女孩們內心對於美對於時尚的追求。
見到小五領了人回來,兩個女孩都還算客氣禮貌的從牀上坐起來,穿上拖鞋披上外衣到別的房間去串門,將一點空間讓給客人。
最內側的下鋪,對比別的女孩牀鋪上的點綴,小五的牀就像是她這個人一樣,空泛到沒有任何特點,整整齊齊很粗了被褥和枕頭之外,不會多一樣東西。
“還適應?”張世東問道。
“哪裡,對我來說都一樣。”小五將牀鋪下的行李箱拽了出來,裡面除了幾件衣服之外什麼都沒有,化妝品、小鏡子、梳子之類都沒有,不到兩分鐘整理完畢,拉上拉鍊,想了想又將拿回來準備換洗的工作服直接放進了行李箱。站起身,說道:“走吧。”
“你可以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的。”張世東站起身,調笑了一句,小五是他最不擔心的一個,也是他堅信最適合的一個,耐得住寂寞的訓練對她來說不會有任何難度。
小五依舊不爲所動:“那就將衣服拿出來洗一洗。”
言外之意,不管你是不是來接我的,你對我的生活都不會產生影響,至少不會產生撼動根基的影響。
“小五,來客人啦。”阿生在門口堆積着笑臉向內看,有一種主人翁的架勢,話裡話外表情中也透露出等待小五給雙方介紹的意思,奈何他碰到的是小五,管你是誰,管你說話是否轉彎,我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嗯。”只是嗯了一聲,沒有下文了。
一旁的端木月忍不住笑了一聲,她對張世東帶自己來看這樣一個女人的目的不解,遂選擇了只帶耳朵,不帶嘴巴,可此刻看到小五的態度,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阿生滿臉的尷尬,也不知是該說什麼,最後費了半天勁,擠出一句話:“要不一起出去吃飯吧,這附近也沒什麼可吃的。”
張世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小五將善後的事情處理好,沒想到冷漠的小五在這裡也能發展處一段單相思的戀情。
小五:“不用了,直接走吧。”
看到小五拿起行李箱,阿生急了:“小五,你這是……”
小五:“我要走了,不在這裡工作了。”
阿生神色黯淡,每年迎來送往的人多了,可面對小五他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說再見:“明天我跟主任說說,怎麼也把這大半個月的工資給你啊,到時買兩條好煙兩瓶好酒,把你的保證金要出來。”
小五依舊是那句不必了,拎着箱子從他的身邊擠了過去。
阿生想要追上去又覺得沒有身份,情急之下喊道:“那你把聯繫方式留給我啊,我怎麼才能找到我?”
“你不必找我,我們不會再見面。”
阿生那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一旁的端木月都爲他打抱不平,上車前想要像張世東要電話號碼,被張世東瞪了一眼,氣鼓鼓的上了車,冰冷的喃語了一句:“鋼鐵怪獸。”
車子啓動,阿生遠遠的相送,他只能牢記住車牌號碼,期待着有一天能夠再次相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