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鬧市街區的一棟普通沿街的門市樓,樓下的門市商鋪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客流充盈,你不會覺得三樓到六樓的區域與周遭的普通居民樓有什麼不同,車子停在了樓後的停車場內,經過大門口的一道關卡,再經過普通居民樓的防盜門第二道關卡,不算寬敞的十平米左右等候區域的盡頭是兩臺電梯,代替了這裡本該是正常多層樓的樓梯。
電梯直達四樓,也只能到達四樓,其他區域全都是從四樓上或是下。
大隱隱於市,成爲了當下越來越低調的行事方式,當初那個人間天堂都被查封了,還有什麼銷金窟是敢於明目張膽的?
電梯門開啓,一個足有百平米的吧檯區域,到了這裡纔是對你是否具有真正的會員卡進行查驗,保證這裡客源的純淨,也只有少數的會員才能帶領外人無需進行任何身份識別進入,韋得勝手中的會員卡就是這一序列,不然張世東還要進行身份登記,至少要拿出不是記者媒體或是相關部門人員的證據,否則對不起,這裡你不能進。
整個四樓是一片開闊視野的打通區域,儘管有着諸多的承重牆不能開啓,但保證大家一眼望去不會受到太多阻隔還是能夠做到。
有坐在榻榻米上泡茶聊天的……
有三五好友圍在桌球案子打桌球的……
有在專業裝修的雪茄吧抽雪茄的……
有聚在一起品紅酒的……
總之,你能看到的區域都是無阻礙的,隨時能夠碰到朋友聊兩句,也隨時都有可能碰到不願意見到的人。
張世東和韋得勝在一小塊裝修風格很有童話風格的區域坐了下來,沙發都是單人的,上面還鑲嵌着某個卡通人物的畫像,音樂也是輕靈跳躍的卡通音樂,幾張單人沙發前還有一個半徑一米多的小舞臺,韋得勝和張世東並肩而坐。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很快就被擺上了一些專業的飲酒工具,在他們的身側,一個漂亮的穿着打扮很清純的調酒師專門爲二人調至雞尾酒。
“這裡的故事很好聽,這裡的童話酒也很好喝,保證你不想醉都難,張處長要是喜歡按摩,我知道這裡有一個按摩師的技術很好。只是純粹的按摩,保證你一覺睡到天亮。”
韋得勝從將軍樓出來,整個人的狀態就發生了變化,儘管對張世東還是有着幾分的尊重,骨子裡的霸道已經重新釋放出來,一路走過來不少跟他打招呼的都帶着幾分的恭敬獻媚。也讓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張世東笑了笑,衝着那調酒師輕輕吹了下口哨,很清爽漂亮渾身上下透着健康氣息的古銅色肌膚女孩,性感的嘟了嘟嘴,示意自己在工作。
“張處長,老熊可是這裡的活招牌之一,你要認識我能介紹一下。別的……”韋得勝猶豫了一下,那意思很明顯,這地方是聲色犬馬,可有些人不屬於這裡,人家在這裡工作付出的是真正的技術。
“給我來個最烈的開開胃。”張世東笑了笑,衝着對方打了一個響指,五分鐘後,韋得勝之前按照自己喝酒節奏點的酒斷了上來。附帶一杯濃稠的黑色近似於糊狀的液體,以類似試管的特殊酒杯承裝,在酒杯上還放了一個通紅通紅的大櫻桃。
調酒的女孩走了過來,先衝着韋得勝禮貌的笑了笑,然後盯着張世東,調整因爲調製這杯最特殊酒而混亂的氣息:“這杯,叫做毒藥。越美越毒。常人,醉三天,恍惚七天,你真要嘗試一下?”
張世東伸出手。拉過對方的手直接將其拉入懷中,讓她坐在的右腿上,看着自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最後將櫻桃咬下來,與這在韋得勝眼中這裡少數幾個賣藝不賣身的‘技術人員’,來了一個很具有挑逗性的曖昧姿勢,從他的脣間將那枚櫻桃咬過來。
一陣濃郁的酒香味道從張世東的身體上散發出來,看着他眯着眼睛卻依舊清醒的目光,韋得勝豎了豎大拇指,作爲一個跋扈的年輕人,有新鮮的東西總是要嘗試一下,當時他也嘗過這叫做毒藥的酒,真的醉了三天躺在牀上五天才有精神頭下地,看到張世東還能舉起正常調好的酒讓那調酒師喂自己,怎能不佩服,當初的他可是這邊喝下去,那邊酒水還沒有在身體內轉上一圈就醉倒不省人事。
這調酒師也是張世東的老熟人,當初的神賊,後來考入電影學院的熊三,與張世東也有過那麼一段差點互相勾引成功的曖昧,男人女人嘛,先不去談感情,就容易直接進入到兩性相吸,完全爲了性愛而互相吸引的階段,那個階段就如同在酒吧夜場內結識異性是一樣的,眼緣最重要,沒拉過手都可以直接進入最後一個步驟。
熊三將韋得勝的套餐第一杯酒飲入口中,看着張世東眯着的眼睛,低下頭將嘴湊到他的嘴邊,將口中的酒全部渡過去……
韋得勝笑着搖頭,有些人的存在就註定會打擊你的自信心。
“怎麼,韋少,終於把小熊這朵花給摘了,是不是也太不給兄弟面子了,我說過,小熊是我的目標,你當我說的話,是放屁嗎?”一個滿臉痘痘坑的男子,一身酒氣,在一羣人的簇擁下從遠處走了過來,一個個眉宇之間的戾氣就差點直接擼胳膊挽袖子開幹了。
大家都是同一個層面的衙內,你打我一回我踩你一回都習以爲常,到了最後雙方甚至開始比拼身邊人的力量,見面直接開幹,最流氓最直接的方式打架,輸的人乖乖滾蛋,自己找個地方治傷舔傷口去,下一次找來更厲害的保鏢和更厲害的戰友,爭取下一次他們稱之爲‘狹路相逢’的碰撞找回場子報仇雪恨。
韋得勝樂了,這一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笑了,這世界就是這麼有趣,自己身邊坐着一個單挑王者,對面那王八蛋就仗着人多來堵自己,要知道這裡是不允許保鏢進入的,很多時候大家都願意在這裡解決問題,非職業的打幾下不至於那麼疼,大家也都會盡量剋制動用武器。
“來,幹!”
廢話沒有,韋得勝自身從小就是按照偵察兵的標準培養出來的,不是那塊料特種兵的訓練也沒少參加,街頭打鬥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吃頓飯那麼簡單。
“靠,誰怕你啊,你們幾個,給我狠狠捶那小子,有什麼事我兜着。”痘痘坑臉上帶着十分的不屑,也以很敏捷的身手衝向了韋得勝。
幾分鐘之後,一羣人被張世東用繩子捆在一起,一個挨着一個,大拇指被特殊的手法捆住,蹲在地上一個個驚爲天人的看着張世東,這裡什麼時候冒出這麼個傢伙,不會是韋得勝那孫子陰我故意帶個保鏢進來吧。
熊三這時候已經調好了套餐的第二杯酒,韋得勝一飲而盡之後,蹲在痘痘坑的身邊:“傻了吧,也不看看你面對的是誰,趕緊給你三叔打電話,讓他來贖你,以你三叔和張處長的關係,說不定他會放過你。”
“尼瑪,姓韋的,今天我認栽,算我有眼無珠,你給報報號吧,這位爺是哪一位,四九城裡我不認識的不多,哪位過江龍?”這痘痘坑也光棍,輸了就是輸了,也不扛着挺着,滿口老燕京四九城頑主們的切口,那意思我今天栽了是栽在人家手裡,與你韋得勝可沒有關係。
韋得勝在這位的身上找到了滿足感,內心的鬱悶全部釋放而出,低下頭拍了拍他的臉頰:“張世東。”
這位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最近各個家族可都是下了命令,少去招惹風頭正勁的張世東,別人是不解大家族爲何會懼怕一個張世東,唯有那些老油條們清楚,現在張世東正愁找不到機會大鬧胡鬧來抵銷功勞免得讓一些領導心存愧疚,這時候誰往上衝都得倒黴,不管你是對還是錯,板子是一定會打你身上,都想着張世東趕緊滾蛋呢,這位到好,直接來了一場全武行。
毒藥的酒勁很大,以張世東都開始眼圈眩暈,類似普通人喝多那種感覺,但很舒服,飄乎乎的什麼都不用想,望着眼前露出得逞表情的熊三,掐着她的鼻子直到她求饒才鬆開,就聽到一旁傳來了痘痘坑的聲音:“張叔,我三叔正往這邊趕呢,說要與你不醉不休。”
張世東側頭看着他,很快答案就出現了,嶽天祿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罈酒,蠟封的小罈子帶着一點點的灰泥,託在手裡走了進來,看到張世東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可是專門從國外趕回來的,拍了這壇酒,今天就把它幹掉。”
“三叔。”痘痘坑衝着嶽天祿喊了一聲。
嶽天祿沒理他,衝着韋得勝點了下頭,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酒放在了茶几上。
“嶽哥。”韋得勝對嶽天祿還是有着幾分尊重,站起身打了一聲招呼。
“酒喝,人也要。”張世東一張嘴,一股濃郁的酒氣噴出,沒有用真氣,熊三這杯酒的威力開始顯露出來,嶽天祿和韋得勝對視了一眼,韋得勝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