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殺就像是一條垂死掙扎的毒蛇,渾身上下都是毒,誰碰上誰倒黴,傷敵一千的同時自損八百,在他慫恿了槍手安排了太叔琉璃動手之後,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要讓那一對姦夫淫婦死在牀上,要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他們的醜惡嘴臉。
得到失敗的消息過後,龔殺就坐在房間中,不斷的自殘,不斷的自虐,遂當此刻他被僕從以輪椅推出時,讓所有人疑惑的不是他爲何會坐輪椅,而是臉上身上手上的傷。
刀在臉上留下了兩道剛剛不流血的疤痕,脖子被鋼圈套着,勒得很緊,能看到血印和青紫。
腿上是一個個釘子傷口,是他拿着釘子扎出來的蜂窩煤傷口,手上全都是條紋狀的傷口,是用匕首的非刃端不斷粗略摩擦而出的傷口,血肉模糊,整個人低着頭,那雙眼睛裡散發出來的不再是凌厲的殺氣,是一種吞噬天下的戾氣瘴氣,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裂開後滴滴鮮血順着臉頰流淌,沙啞乾裂的笑聲透着一股生澀決然:“他來了,他終於來了,我等了一天,累了,真的累了,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手臂不太靈活的將搭在身上的毛毯掀開……
“啊!”
除了龔胖子和龔水元之外,所有龔家的年輕人和外型龔家人都嚇得驚叫一聲,快速的跑開。
赫然,在龔殺的腿上擺放着一個定時炸彈,而他則將遙控器放入口中,右側的尖牙壓在啓動按鈕上,在輪椅的下面還掛着數個手雷,擺了下手示意誰都不用勸他,如狗一般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去死。
龔水元與龔殺年紀相仿,關係比一般的姑侄關係還要更近一些,看着龔殺轉動輪椅緩緩的行到大門外,她的眼角,滴落一滴眼淚。
龔胖子嘆了口氣:“米糯糯給了他一個永生都無法邁過去的障,徹底的毀掉了他。”環顧一週:“龔家十年內,再無扛鼎之人。”
龔胖子等於間接承認了龔殺的地位,他再錯,也是能夠勇敢擔起來的錯,是龔家真正的強者,再大的錯,也不能抹殺他的存在。
“先讓人往上衝,一定要阻止他到大門前,阻攔得住,龔殺能活,能爲了龔家的崛起而活,十年之內,龔家必將成長爲長三角地區的頂級家族,他死了,今日我龔家,徹底陷落。”
龔家牶養了很多的高手和打手,米糯糯那邊停止攻擊後,整個吳郡市的龔家嫡系打手都一窩蜂的返回到老宅莊園,這裡是龔家的根,要是讓人給屠了,龔家也就完了,明日必當是牆倒衆人推的下場,龔家輸不起唯有拼死一戰。
十幾分鍾之後,張世東站在了龔家的大門前,在他的身後,躺了一地痛苦低吟的傷者,每一個,身上都至少有一個零件廢掉,多數都是腿被踢折手被掰折,一些手裡拿着槍的,槍成爲一堆零件,躺在地上從口中涌出一堆鮮血人暈了過去。
螻蟻憾象,大象擡起腳,隨隨便便踩死幾千只螞蟻,張世東就是那隻龔家無論如何也憾不倒的大象。
龔殺笑着,在臉上傷口帶着的疼痛中笑着,血肉模糊的臉和血肉模糊的身軀在夜色中就如同來自地獄索命惡鬼,指了指腿上的定時炸彈,衝着張世東勾了勾手指,然後兩隻手放在一起,比了一個爆炸的姿勢,嘴張開,將遙控器露出一點。
比玩命,你敢跟我比嗎?
你不是逼着我龔家顏面盡失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敢從正門走進去嗎?當然,你可以選擇從別的地方進去,到時候丟臉的就不是龔家,而是你,是你們!
“傻×!”除了這兩個字,張世東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龔殺了,在生命面前臉面算個屁,要玩死你們龔家也不一定非得是在今晚,還擺了一出同歸於盡,行,反正閒得無聊你又不能對我造成真正的傷害,那就陪你玩一玩。
張世東笑着,腳一蹬地,向着龔殺衝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龔殺沒有決然的讓上下顎要緊引爆炸彈,張世東的決然顯然出乎他的預料,一瞬間的呆楞是人本能的惜命反應,就是這一瞬間,張世東手中的銀針飛過來紮在了龔殺的臉上,讓他那個部位的肌肉延緩一兩秒鐘的蠕動。
就在張世東的身子從龔殺身邊掠過時,龔殺下咬的動作剛剛開始,以張世東的速度離開他身體五六米後,牙齒才與啓動按鈕接觸,這時隨着慣性龔殺想要停止已經停止不了,按鈕、撞針、引爆、氣體和火藥擴散……
在龔家人的眼中,張世東就像是踩踏着火焰祥雲而來,當他以非人的速度衝進來之時,龔殺引爆炸彈,噴射火焰氣體追着張世東而來,就差那麼一點點,沒有碰到他,炙熱的氣息到是燎燃了他的褲腳,被他隨手一掐,扯掉了褲腳。
“龔胖子,還要玩嗎?就你身邊這些三腳貓的傢伙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張世東點燃一支菸,走到龔胖子身前,伸出手,抓着他的頭髮蹂躪着。
龔水天龔胖子慘烈的笑着:“有戰熊在,他們的存在毫無價值。”
張世東拍了拍他的臉頰:“你很聰明,總是懂得什麼時候該服軟。”
啪!
一個大耳光,狠狠的將龔胖子扇倒在地,擡腳,踩在他的手背上,看着那些蠢蠢欲動想要衝上來又有些猶豫的龔家子弟,滿是挑釁意味的哼了一聲:“廢物。”
戰熊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手裡拎着兩個槍手,是這些龔家子弟還以爲有用的狙擊手。
龔水元拔出劍,她所有的劍道都在平江被張世東擊潰,回來後沒有寸進實力還在大幅度的減弱,整個人徹底頹廢掉,完全沒有世外高人的水準和心胸,好不容易出世的狀態被重新打落凡塵。此刻讓她再一次的對張世東揮劍,下意識的,產生一種恐懼心理,沒等動手就已經輸掉,再戰,她連一招都接不下。
事實證明了一切,若不是一聲鳴叫從空中響起,張世東拳頭稍稍收了點力道,龔水元就不止是劍斷捱了一拳,而是一拳將她的生命帶走。
雄鷹在俯衝而下,被張世東腳尖掃到一下,嘶鳴一聲轉個了彎,帶着痛苦叫聲落在了遠處緩步而來的太叔琉璃肩膀上,左臂纏着碧綠毒蛇,右側跟着一頭如獅子般的藏獒王。
“龔家顏面盡失,你可以走了。”
張世東啐了一口,盯着那藏獒王呲着牙,擰了擰脖子,兇惡無比的藏獒王竟然發出嗚的狗叫聲,轉到了太叔琉璃的身後。
“知道我這輩子最膈應什麼嘛?裝逼且還不認爲自己在裝逼的女人,在老子面前,少跟老子在這擺什麼冰清玉潔出塵的範兒,我不吃這一套,不過你要是跪在我面前吹奏一曲今夜銷魂簫,或許看在你嘴的面子上,我現在轉身就走。”
太叔琉璃也不動怒:“你是因爲沒信心才非要激怒我嗎?”
張世東捂着額頭,一副我被你打敗了的神情:“你是不是在哪個深山老林呆傻了,還沒信心,我是根本沒把你當回事,你們那套玩意用來表演不錯,真幹,狗屁不是。”
太叔琉璃長裙飄飄,以一副我是來拯救你的姿態,很優雅的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襲向張世東,離得還有兩三米遠就能感覺到凌厲的劍鋒就在眼前。
砰砰砰!!
來的快,去的更快,太叔琉璃退了五六米,微微皺起一點眉頭看着張世東。
接過戰熊扔過來的噴子,張世東對準太叔琉璃:“說你傻吧你還不願意聽,拿了把破承影就真以爲自己是曠古爍今的世外高人了?有句話我想你肯定沒聽說過?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現在是熱兵器時代了,仙人,回去你的世外桃源活着吧!!!!!!”
最後一個吧字,還故意學着迴音的模樣,吧吧吧吧……
話音落,扳機扣動,一把同樣的槍,拿在張世東手裡的威力至少會翻出數倍,太叔琉璃無法保持那優雅飄飄的狀態,很狼狽的躲開了噴子的子彈。
“住手!”
一個滿頭白髮蒼勁有力走路的老者從別墅內走出來:“夠了,如果你不想魚死網破,就給我滾出龔家。今日就算我龔家顏面盡失,在平江做點什麼也不難?”
“操!”
下一秒,張世東掄着噴子,直接將霰彈槍的槍托砸在了老者的腦袋上,砸得對方哎呦一聲捂着腦袋原地蹦了兩下,順着手指縫向外不斷的流着鮮血。
“爺爺。”
“外公!”
有幾個年輕人驚呼,龔胖子則露出無奈的表情,叔啊叔,你就當你的閒散富家翁多好,家裡的事你插什麼手啊。
“你!”老者點指着張世東,下面的狠話還沒等放出來,噴子的槍托又來了。
“我日你仙人闆闆的,歲數大就能出來胡言亂語?家長沒領住你吧?算了,有你這樣的腦殘人士在龔家,還活了幾十年,我看還是都殺了吧,戰熊,開始清場,告訴米糯糯,但凡是龔家直襲子弟,全都殺了,一個不留,哥斬草,一項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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