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打電話到醫院,妹妹正在做各項檢查,預定下午的時候會進行剖腹產的手術,張世東看看時間,突然間覺得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看到一輛通往江北的公交車在自己前面不遠處的車站停下,手裡正有幾個剛剛吃早餐找回的鋼鏰零錢,撓撓頭笑着走過去上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已經忘記有多少年沒感受過公交車的旅遊文化了。
路過江北醫院的時候,在恍惚之間,張世東又看到了那個黑紗女孩,一身運動服的她正步入路邊的菜市場,是誰呢,怎麼會這麼熟悉,肯定不會是普通認識的人。
張世東搖着頭,已經將對方界定爲自己小時候認識的人,否則不可能幾次湊巧遇到自己都沒有想起來對方是誰。
在手機上劃了幾下,到站下車,按照手機上地圖的指引,張世東來到了位於江北老城還算繁華地帶的三層小樓,看着已經完全鳥槍換炮的煥然一新,看來這家健身館百里藥經營的不錯,一大清早就有員工開始從內到外的清掃衛生。
邁步走進去的張世東讓幾個服務員愣了下,還沒見過這麼早跑到健身館來的人,楞了下不知該怎麼辦是從來沒有哪裡規定過,健身館清早上午不營業。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是需要一個專業的健身教練還是隨便玩玩……”
“啊!”
正從樓上下來的百里藥看到張世東,尖叫一聲整個人就撲了過來。健身館內的服務員服務生全都傻眼了,老闆年輕漂亮交際圈也很廣,外面都傳她是個某個大哥的外室,不然這健身館怎麼可能這麼吃得開,收銀辦卡的兩個小女孩傳出好多人在這裡都是直接辦的年費,但卻從來沒來過,完全是給這裡送錢。
江北老城附近區域比較亂,儘管這裡地處派出所的邊上,可這並不是它能夠從開業到現在完全沒有人搗亂的理由,一直以來也沒看到老闆和哪個男人關係比較近。這就更符合了大家的猜測。沒人覺得百里藥是該被看輕的,他們只是好奇而已,這裡不少的女孩還很羨慕,管是什麼身份。老闆才二十出頭。這健身館裡裡外外不下百萬。每天喝着咖啡看着雜誌就把錢給賺了,多牛,要是我也有這樣的境遇該多好。
突然間來了這麼一位讓老闆激動不已的。所有人都緊緊盯着,生怕錯過些什麼,這位,難道就是真命天子?
百里藥不再是過去的糊塗小女生,她既然選擇了放棄尊嚴,面對能讓她放棄這一切的人,就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內心所有的愛都釋放出來,完完整整將自己都交給他,讓他感受到來自自己的愛。
“你這裡不錯啊,我還以爲來了要吃閉門羹呢,健身館開這麼早的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張世東捏了捏百里藥的小鼻子,或許,自己喜歡的就是她這種不參雜任何雜質的全情投入。
“切,上午和下午有瑜伽、健身操的課,很火的,很多時候都需要預約的。”百里藥抓着張世東的手不肯放開,拉着他在沙發等候區坐下來,上下看着他,心疼的說道:“黑了好多,不過好像胖了點,有肉了。”
張世東笑了笑,從兜裡拿出煙就要點,旁邊不遠處的店長剛要說什麼,老闆已經跑到桌上將一個小花盆搬過來:“我這裡沒人抽菸,也沒準備菸灰缸,我出去買一個。”
張世東擺擺手:“算了,本來也就是抽着玩,怎麼,令驚雲過年回來的時候過來了?”指着正門旁牆上的巨幅合影照片,百里藥看到點點頭:“還是她幫我這裡打響了第一炮,最開始都是一些你的朋友什麼的,來了都是辦完年費一次不出現,錢沒少賺可那不是我想要的,還是驚雲姐來了幫我宣傳了一下才好起來。”
百里藥帶着他從一樓到三樓參觀了一下,主要的器材在二樓,女性項目在三樓,一樓是會客廳辦公室和換衣間,幾個健身教練陸續而來,這也讓張世東暗自點點頭,好的健身教練就該有持之以恆並且科學的自我健身計劃才能去教別人,上午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時段,活動開可以進行一些相對吃力的訓練,中午吃飯和午覺能大部分的補回來,會有比較好的訓練效果。
“玩玩?”
百里藥從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套服裝出來,示意張世東可以在這裡玩玩,想的也是他能多呆一會兒,最好一直呆到下午小晴做手術。
“算了,你這裡的玩意不太適合我。”
“切,吹。”
張世東看出了百里藥的意思,把外衣脫掉,只着一件襯衫,到臥推架前,示意旁邊的健身教練將這裡最大磅數的板面加上,看得旁邊圍着的人暗自搖頭,這太扯了吧,得有四百公斤吧。
張世東看着百里藥那帶有小炫耀的眼神,雙手搭在鋼管上,很輕鬆的舉起,並且不依靠架子帶來的安全支撐,雙手舉起,放下,舉起,放下,看得旁邊的人目瞪口大,這板面加重不會是木頭的吧?
待到張世東將彈簧棒給掰折後,所有人都傻了,直到張世東和百里藥進了辦公室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幾個自覺不錯的健身教練看着臥推架和彈簧棒,久久沒有說話,看看自己身上美觀的肌肉羣,再想想之前那男人流線的線條,一下子挫敗感疊生,來到這裡當教練的那點驕傲全沒了。
關上辦公室的門,百里藥就笑得蹲了下來,那點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百分百的滿足,跳到張世東的身上送上香吻,在彼此的釋放下很快就進入到了必須刀兵相見的狀態中,百里藥張開嘴,一對小虎牙咬在張世東的肩膀,眼神則瞟了一下辦公桌,張世東哪裡還能不明白。
從咬着肩膀到咬着衣襟最後咬着毛巾,百里藥完全癱軟在張世東的懷中,整個人被他徹底的攻破,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才起身整理戰場推開窗戶拉開窗簾將屋內的味道散去,然後獻寶的從辦公桌的抽屜內拿出幾件小孩穿的小杉:“怎麼樣,好看吧,我跟我媽學的,外面買的那些東西不好,還是自己做的放心,下午就能看到小寶寶了,好高興。”
百里藥與張以晴的關係早已是情同姐妹,要說張以晴在嫂子方面一直是一碗水端平,唯獨在百里藥這裡,她是最心向着的,別的嫂子要是欺負了自己的好姐妹她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換來的也是百里藥對她的真心真意。
中午張世東留在了健身館吃飯,在這方面百里藥不會虧待員工,專門僱傭了兩個做飯的阿姨,每天都是四菜一湯保質保量中午一頓晚上一頓,讓兩班倒的員工都能在這裡吃上一頓飽飯。
這邊百里藥獻寶似的進廚房去幫忙要給張世東做菜,他則拿了一本雜誌坐在沙發上翻看着,猛的聽到陌生的驚呼聲:“張世東!你是張世東吧……”
擡起頭,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驚喜的衝着他喊道。
“你,你是……”張世東覺得對方的臉型輪廓有些熟悉。
“我是毛通啊,咱們一個小學的,二班,十四小,記得不?”男人高高瘦瘦,臉上有一些坑痘,人很精神,帶有一絲成功者的驕傲,不多,但肯定在他的同齡朋友圈子裡,他是核心人物。
“啊,老毛,我去,真是你,這一晃多少年了!”張世東點指着對方想到了小學時那青澀的身影,站起身,主動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大學同學,中學同學,小學同學,是完全不同的三種概念。
大學同學之間要麼就是深厚到彼此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要麼就是從大學畢業後註定分道揚鑣許久無法聯繫的陌生人,畢竟大學是八方匯聚,關係不太好畢業後各自分開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中學同學一般情況下是感情最深的,在你人生成長性格定性三觀剛剛養成的階段,是他們陪伴了你成長,並且中學同學都在一個城市,很多還是離得很近的鄰居,都是家裡新換的房子,結完婚奮鬥十幾年父母買個新房子,十年八年保持聯繫關係會比較近。
小學同學差了一些,能夠一起生中學的還好一些,否則基本上也就淡忘了,畢業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傷感,只覺得一個暑假過去了,到了一個新地方,有了一羣新朋友。且在你小升中的過程中,父母也基本上到了事業爬坡結束的時候,成功也就成功失敗也就失敗,成功的會換住所,基本上靠着一個院一條街彼此家都很熟悉聯繫起來的同學關係,隨着搬家也就漸漸疏遠,但內心裡,還會渴望在成年後能夠與小時候的夥伴重新相逢。
張世東和毛通就是這種感覺,毛通家是最先搬走的,上了初一的時候還有些聯繫,初二基本就沒什麼聯繫,這麼多年過來也沒有彼此的消息,他們小的時候網絡纔剛剛進入平江,手機纔剛剛在大人中間普及,固定電話又被淘汰,能夠聯繫的方式也就斷了。
“我給你家座機打過電話,早就是空號了,咱們班的同學也沒有知道你下落的,你家搬走之後就都斷了聯繫,東子,多少年沒見,想死我了,走,喝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