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辦公室又轉回成爲小型的會議室,挪到邊緣的會議桌重新擺了回來,幾分圖紙或是被攤開擺在會議桌上,或是被懸掛在牆壁之上,另一側的牆壁也比投影布所佔據,整個辦公室乍一看顯得有些凌亂,但每一個進入這間辦公室的人都會有懷着一種膜拜感慨不敢相信的複雜情緒走進來。
正是這樣一個在魔都很普通的銷售中心內的普通辦公室內,出現了一個讓整個魔都都爲之瘋狂的男人,一次性的創造了魔都本地新聞中難得大篇幅的專題報道。
邢雯在宣傳部門,她提出給東方伊人做宣傳合情合理,上面的意思很清楚,一些爭鬥或許會在臺下進行,檯面上以大多數人的意志爲轉移,能夠站在這座國際大都市的領導,至少不屑於用打壓的方式來限制一個人的發展,爲這座城市付出的人都會得到他們的認可,九成九的領導會想着這座城市好,會期待這座城市能夠多一點類似張世東的人,他們會褒獎他,哪怕心知肚明他別有用心,但那些實打實拿出來的錢不是假的,是實實在在爲魔都建設作出了貢獻,爲魔都的老百姓作出了貢獻,如此,就值得褒獎。
東方伊人出現在魔都新聞上,最強大的品牌效應在魔都市內宣傳開,幾乎八成以上的魔都人都知道在並非市中心區域新建的一個商圈中出現了一個相當高端的樓盤,打聽東方伊人的人多了起來,所有有着投資慾望和投資眼光的人都開始靠近想要搶佔商機。樓下剛剛成立起來的售樓中心被張世東直接關閉,幾名經驗豐富的售樓員被他叫到了辦公室內開會。
對於銷售方式,張世東選了一種不太被用到一旦被用就會造成很大爆發影響的銷售方式。
在建造休閒廣場時,所有宣傳廣告位這不必說,在市裡展開大量的人力宣傳攻勢,在電視廣告上投入大量的資金,現如今敢跟他拼錢的沒幾個。人家連休閒廣場都敢承建,還差廣告那些錢?
花驚雲想動,想要在這個時候也製造出一些噱頭來,給大家一種雙方在進行着火拼的架勢,也用錢給自己製造新聞宣傳自己。在敵對方最爲火熱的時候拼一把,縱然是輸在人氣上也給自己積累諸多的人氣。
蘇子睿等人阻止了他,不惜在此動用了家族的力量,花驚雲現在這麼做符合商業原則卻不符合他們的根本利益,這麼做無疑是在激怒張世東,宋慶明的事情還在懸着的狀態下。解決那件事之前不能激怒張世東。
很快,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出現了,東方伊人在被允許可以預售後竟然宣佈停止一切銷售行爲。這也就意味着東方伊人不僅不會進行預售,就連正常的銷售都會無限期的向後延遲。
所有人都懵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東方伊人要持幣待價嗎?還是怎麼樣?
很快就有人傳出了另一則小道消息,準確性在得到了證實之後迅速的傳遍整個魔都。東方伊人不是不進行銷售,是不對外進行銷售,售樓員依舊在售樓中心內忙碌着進行各種買賣合同的簽署,但她們面對的不是一撥又一撥的買主,而是一張張簽署着個人簽名和印章的紙條。
所有東方伊人的商鋪、住宅、地下停車位、商場的商位,只銷售給有着曹彼得和一名職業經理人簽名的人,要購買東方伊人的所有產權你都需要拿出這兩個人其中之一的簽名印章紙條。在售樓中心纔會對你進行接待,並且紙條不光是簽名,還有你要購買的商鋪住宅具體位置具體樓層,不同的位置有着不同的標價,差異之大將會創造魔都的歷史。
狂,除了這一個字,再也無法用其它的文字來形容東方伊人的所作所爲,一連串在普通人眼中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的舉動從側面又給東方伊人做了巨大的宣傳,吸引了很多人獨特的好奇心,這東方伊人到底有什麼什麼的地方,僅僅是靠噱頭炒作和地段就能夠有如此狂傲的舉動嗎?
很顯然,那麼做的風險太大,鼓吹的泡沫越大,就越容易爆裂,沒有人能夠左右輿論的真正導向,如果休閒廣場帶給東方伊人的東風沒了,他們這般舉動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很多人,等着看笑話,也有很多人,期待着會有驚喜出現,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別人不好都是張世東的仇人。
至始至終,張世東沒跟任何人談,宋慶明最後逼不得已想要來點硬的,被家中老爺子所制止,已經是一區三把手副書記的宋海,宋慶明的父親,親自給張世東打了一個電話。
“張館長,忙不忙?我是宋海。”電話接通之後,宋海選擇了張世東一個最不顯山露水的身份對他進行稱呼。
“宋書記你好。”等來了,再不來我可不給機會了。
“拍賣會快開始了,看看有什麼需要區裡做的,儘管開口。”宋海還拿着一點姿態,畢竟按照正常年歲他是長輩,下面小孩子之間打仗自己主動登門道歉,這本身就不符合邏輯。
“沒什麼,都安排的聽穩妥,不牢宋書記費心。”
靠,想在我這裡打馬虎眼,老子給你臉嗎?
電話另一側的宋海皺起眉頭,停頓了一秒鐘後笑道:“呵呵,張館長實在是太客氣了,不知道現在張館長有沒有時間,我正好在東方伊人附近,剛從朋友那裡順了半塊茶餅,一起嚐嚐?”
“好啊,我等着宋書記。”這纔是求人的態度嘛,別人怕你宋海手握重權,我拿你當盤菜你纔是菜,拿你當米飯你就只能被吃下肚子裡。
………
十幾分鍾後,宋海帶着宋慶明來訪,見到這父子倆張世東就感嘆基因強大的延續性,宋慶明是個白胖喜慶小夥子,他的父親宋海就是個白胖笑面佛,面相讓人心生好感,就覺得這是個沒有什麼脾氣的老好人,卻不知宋海一路的從政履歷中素以鐵腕著稱,在平衡一二把手的位置上蹉跎了很多年就是因爲他很難在這個位置上讓上面看到驚喜,還是那外柔內剛寸步不讓的性格,這種性格走到高位是要出事的,所以即便以宋家和外圍關係的助推,宋海還是沒能跨過正廳級這個門檻。
“張館長你好。”
“宋書記請坐。”
簡單的客套,握手相讓賓主落座,從來都是趾高氣昂的宋大少此刻就站在父親的身後側,也沒人正眼看他一眼,沒人給他讓座,完全徹底的被無視掉。
半塊老茶餅,名不見經傳卻有價無市,茶香飄滿整個房間之前,張世東和宋海只是不鹹不淡的聊着一些有的沒的,宋海在分析張世東其人,看看自己需要怎麼樣的態度才能從他這裡得到兒子被放過的承諾,而己方又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讓他滿意?
茶喝上,慢慢進入了正題,張世東始終左顧而言它,不往正意思上靠,也不給宋海機會往正題上說,宋海暗自就有些不高興,表面沒有表現出來心裡想着是不是哪裡差了點意思沒讓他滿意,這才一直躲着藏着。
十幾分鍾之後,宋海失去了耐心,從政經歷的伊始順暢無比也使得他那霸道的性格脾氣沒有被及早的糾正過來,到了這個年歲想要改也改不過來,能跟張世東坐在這裡聊十幾分鍾,對他來說已經是破天荒:“張館長,明人不說暗話,休閒廣場之前的工程都是慶明這小子惹下的麻煩,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建築方面的人才,被人蠱惑了想要賺點錢打了點提前量,現在市裡決定將這裡改爲修建休閒廣場,變成了一個純公益的項目,張館長財大氣粗……”
下面的話宋海沒說,也沒有必要非得說出口,臉都遞過去了,作爲一名實權的副廳級幹部,能做到帶着禮物登門拜訪客套十幾分鍾,這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服軟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姿態擺得這麼低還任由你提條件,張世東竟然不買賬。
“宋書記,那也是不少錢,既然宋少爺參了一股進來,又有宋書記前面開口,我怎麼也得違反一下自己的原則,日後宣傳休閒廣場的時候,一定算上宋少爺一份,怎麼樣,我夠義氣吧?”
宋海臉一沉,也懶得打官腔也知道沒效果:“張館長,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何必如此呢,殺人不過頭點地,退一步我們雙方的顏面上都好看。”
張世東表情嚴肅,放下茶杯,點了一支菸在煙霧中看着宋海:“我爲什麼要讓你們顏面好看?說得輕巧,那我今天就殺個人讓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頭點地那麼簡單?”
宋海冷着臉:“這麼說張館長是一定要魚死網破了?”
張世東:“魚死不死我不知道,但網不一定破。”
宋海很想拍案而去,想到後面站着的是自己的兒子,努力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重新試圖平靜的說道:“張館長,何必呢,休閒廣場項目這麼大,上面關注的目光很多,一旦弄不好,張館長你的臉面也不好看。”
張世東翹起二郎腿:“我放了他,你能保證不出問題?”
那層窗戶紙索性就捅破,調侃的反問讓宋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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