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爲了防止打草驚蛇,市委指示對李忠祥不要採取斷然措施,可派他到外地公出,以利於此案的調查。然後,已經得到消息的李忠祥心中有數,在接到外出任務的當天,便謊稱下樓跌傷了腰住進了醫院。
李忠祥雖然住進醫院,但是依舊通過各種渠道宣稱自己是受害者。並且又找情婦和情人訂立攻守同盟……
這種事兒他是很自信的,當年李大寶遭到紀委調查不就是這樣過的關嘛!
或許是看到他過於猖狂,或許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專案組突然宣佈他停職反省,接受組織調查,並依法對其辦公室和住宅進行搜查……
突如其來的行動,讓李忠祥措手不及,防不勝防,他不相信有這麼一天,可這一天到底來了。
專案組的同志在李大寶、黃書記、趙鎮長的陪同下撬開門進入李忠祥的辦公室。未經收拾的書記辦公室終於完全的在衆人面前露出了真面目。
黃青青終於耐不住秦德勝的軟磨硬泡,兩個人偷偷摸摸的領了結婚證。本來黃青青還擔心會有人認出自己的,接過走到大街上卻發現,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兒,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多看她一眼。
從民政局出來的一瞬間,黃青青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看着手中的紅本本,她突然感覺它竟然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再看看身邊憨厚滿足的男子,他的笑容似乎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
“德勝,你爲什麼這麼傻?”
秦德勝笑着攬着黃青青的腰:“我一點兒也不傻,你個傻丫頭!”
“那你爲什麼……我是殘花敗柳……”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你的美麗假意和真心。只有一個人……”
“嗯……”
沒有後顧之憂的黃青青終於下定決心出庭指證李忠祥是如何勾引自己,如何指示自己藉助工作之便幫助他轉移二十萬資金的……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點,縣裡面本來想給大山鎮在派一名黨委書記。但是考慮到李大寶同志最近工作表現突出,黃書記和楊縣長兩邊都大力支持李大寶升爲大山鎮鎮委書記。並且考慮到城北縣幹部剛剛進行了調整,一個蘿蔔一個坑,實在不方便在進行人員調動。
大山鎮的鎮長位置就先空了下來,李大寶作爲黨委書記組織日常工作。
有人歡喜有人愁。李大寶升任黨委書記,成爲名副其實的大山鎮一把手。當初隨着李忠祥和他不對付的人馬上調轉笑臉,想要攀上他這架馬車。
李大寶不止一次的表示自己是幹工作的人,只要大家好好幹,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纔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但是所有的人都以爲,這是因爲李忠祥前車之鑑,所以李大寶現在不敢太猖狂。
李大寶也搬進了書記辦公室。當然按照他的設想,辦公室換了房間,同時內部結構也更合理了。
現在李大寶的辦公室分爲例外兩個套間,外面自然是辦公室,裡面就是李書記休息的地方。
並且鎮裡面所有的副書記和副鎮長也都享受了這個待遇。只不過大家的辦公室沒有李大寶書記的面積大,所以很多人只是簡單的用文件櫃擋住了單人牀……
在審訊李忠祥的時候,齊主任作爲受害人也出庭進行了指證。然後就一直沒有露面,婦聯這一塊兒的工作也就暫時停了下來。
李大寶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決定親自上門拜訪。
齊主任的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李大寶回憶着自己老家的小院,心中不禁涌上一股子親切感。
“李書記,這家就是了。”老黃說道。反正前後兩人書記都姓李,怎麼叫也不會出錯。
不過要是李大寶知道,他心裡這麼想,不知道會怎麼抓狂呢。
趙華上前去敲門,李大寶離任之後,他就成爲大山鎮政府的第一副鎮長,組織日常工作。不出意外,只要他上道,下一任鎮長肯定就是他。
“誰啊?”一個男子很不耐煩的問。
趙華不說話,只是敲門。男子終於忍不住開開門,剛要破口大罵,看到來的人竟然是自己老婆的頂頭上司,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你們想做啥?”男子還是那麼矮小,但是這一刻李大寶分明感覺到他氣勢的宏大。
“來看看我們的工作人員。”趙華笑着說。
男子實在跳不出毛病來,只得開開大門,警惕的把他們三個人放進來。
“李鎮長,黃書記,趙鎮長。你們來了……”聞訊出來的齊如華有些驚慌的迎出堂屋。
李大寶笑着說道:“我們來看看你。沒有你在,婦聯的工作可就癱瘓了!”
“怎麼,不讓我們進去坐坐?”老黃和齊主任十幾年的交情了,自然說話更隨便一些。
“這個,院子裡……”齊如華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矮小的男子趁機溜了堂屋,李大寶知道恐怕是主人家多有不便,也就不再堅持。但是趙華和老黃卻沒明白這一點,兩個人看齊主任的對象進了堂屋,也就跟着往裡走。
齊主任又不能擋住他們,只好跺跺腳,跟在李大寶身後,往裡面走去。
一進屋,三個人都愣了。
一地狼籍,滿屋都是打碎的玻璃,甚至就連電視機也被砸了一個黑窟窿。幾個暖瓶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似乎在訴說剛纔的戰鬥是多麼的激烈……
李大寶的臉馬上就冷了,趙華和老黃感受到李大寶氣場的變化,也跟着冷了臉。不過趙華同志還沒忘了收拾出一張沙發,讓李大寶坐。
李大寶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夫妻倆。
齊主任滿臉通紅,她丈夫滿臉的不在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沒有人接他的話。老黃甚至以爲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李大寶這麼摻和進去,可不一定是好事兒。
“李鎮長,您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們夫妻吵架你也管?”矮小的男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話裡有話的問。
李大寶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不敢管你們的事兒。我只是問問,齊主任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齊如華知道這恐怕是李大寶生氣的前奏,趕緊回答道:“明後天吧!”
他丈夫眼睛一瞪,沒好氣
的說:“上什麼班,不去了!”
“我不管你們的家務事,你也沒資格管我們的工作!”李大寶不怒自威的對他說。
李大寶從心裡看不起這樣的人,老婆的事兒沒敗露的時候,吃老婆喝老婆的,有了問題讓老婆拿着**去解決;現在老婆的事兒敗露了,第一個出來撇清的竟然還是他。哼,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你,這是我家,你們馬上走!”矮小的男子很男人的指着門口說。
趙鎮長和黃書記都笑了,李大寶卻沒有笑。
他鄙夷的看着跳樑小醜一般的男子說:“你的校長恐怕是幹到頭了……”
“你……”說到這個事兒,男子馬上萎了。
齊如華也不求情,只是在房間中那麼站着。話不投機半句多,兩邊的人眼看着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李大寶便起身告辭。
男子終於明白來的這三個人是多麼牛逼的人了,最起碼在大山鎮他們三個人說話還是管用的。
想要求他們,但是又抹不下面子。只好一個勁兒的對齊如華使眼色。齊主任裝作沒看見,跟在李大寶三個人身後,想要送他們出門。
矮小的男子終於在現實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只見他扯住齊如華的胳膊,低三下四的說了兩句話。
齊如華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也泛起絲絲漣漪。嘆了一口氣,她終於還是叫住了李大寶三個人。
“李鎮長,他的事兒您也往心裡去。他就是不懂事兒……”
男子也在一旁陪着乾笑,不敢反駁自己老婆說的每一句話。
李大寶輕輕笑笑,說:“齊主任的面子我當時是要給的。不過我們好像打擾了你們,等我們走了,你們要繼續……”
男子趕緊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以後一定要做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爭取當一個模範丈夫……就像李鎮長一樣……
李大寶心說,得,你還像我一樣,你要是像我,我還不如一頭碰死呢!
“這小子也忒不爺們了。什麼玩意!”老黃罵罵咧咧的坐進車裡。
李大寶也進去,沒好氣的說:“這樣的男人多了去了,罵他管個屁用!”
李忠祥在職的時候搞得一系列項目也被叫停了,尤其是蘋果樹項目,因爲沿線村民的抵制,一直以來進展緩慢。
李大寶讓老黃進行了爲期一週的調研,掌握了第一手的翔實資料,然後含蓄的向農業廳表達了難以進行的意思。
農業廳也沒有爲難他的意思,很是爽快的停止了在大山鎮的項目。
不過,李大寶在他大舅子嘴裡打聽到,人家農業廳當初根本就是看着李忠祥的面子纔去搞得項目。現在李忠祥淪爲階下囚,他們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你這麼做,就相當於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他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找你麻煩?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大山鎮總算四又回到李大寶最初的設計上來了。
福報公司的石材項目漸漸地也嶄露頭角,梅小雅果然不是一般人。在她的指揮下,福報公司很快就打響了大山石材的名聲。
這期間,梅小雅多次表示要感謝李書記的大力支持……
李大寶聽着怪怪的,搞不明白她要感謝的是李忠祥書記還是李大寶書記,於是就以各種藉口推掉了梅小雅的各種邀請。
當然,實在推不掉的,他就帶着鎮上的幾個副手,一起赴宴,也算是照顧梅經理的面子了……
梅小雅對這件事兒一直很苦惱,按照他們的計劃。李大寶承包給他們的荒山,最多也就能支撐三年的開採量。現在各地建設都需要這種石材,讓他們退出這種一本萬利的行業,簡直比登天還難。
幸好,梅小雅認識了兩個女人。
一個叫高潔,另外一個叫徐然。
這兩個人是一家房地產公司駐城北縣分公司的經理。和她的身份相當,和她的經歷相似,但是她們倆的生意卻能得到李大寶的首肯,這讓她無比的羨慕嫉妒恨。
於是她決定一定要拜訪拜訪兩位,好好地取經,爭取能讓公司想她們的一樣,生意蒸蒸日上。
李大寶現在也在擔心招商引資的事兒,他已經給大山鎮確立工業強鎮的規劃。如果一直都引進福報石材這樣的項目,恐怕大山鎮什麼時候也翻不了身。欠的一屁股債,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
爲此,李大寶專門派出工作組,南下北上進行招商引資,該做的工作都已經做了。期望能有一個好的結局吧!
現在他身邊還剩下秦德勝和齊如華、李偉寥寥幾個人。不過這些人已經足夠他使喚的了。
尤其是李偉,自從李忠祥出事兒之後,這個人消停了很多。每天都能按照李大寶的要求完成工作。
本來鎮上的工作都是很輕鬆的,在他之前,都是一個星期點一次卯。平時沒事兒就可以不用上班。
李大寶接手大山鎮之後,借鑑城北縣辦公室考勤制度,指導李偉建立健全了大山鎮的考勤制度。雖然難免大家腹誹,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鎮黨委和政府工作面貌煥然一新。
梅小雅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拜訪高潔和徐然。
高潔和徐然正向傅穎彙報最新的工作進程,梅小雅進來,正好是到了尾聲。
傅穎滿意的合上筆記本,說:“麻煩兩位了,兩位還有客人,我就告辭了!”
高潔和徐然怎麼會讓傅穎就這麼離開,趕緊表示梅小姐也不是外人。大家都是外地來大山鎮的人,平時難得碰到一起,不如一起吃個飯?
這四個女人,其中三個和李大寶上過牀。只不過她們相互之間並不知情罷了。當然徐然和高潔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