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城區局,可以說一片兵荒馬亂,先不說一直低調的幾乎被人忽視的陳青山,陡然在辦公室爆發的咆哮。
單單堵在警局門口數百號人,就夠他們頭疼的,雖然這些人裡面,只有一半是被抓的那幾是好人的家屬,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被被暴力拆遷的城中村的居民,這事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會爆發更大的暴亂。
到時候,別說他們區局,就是省廳也捂不住,到時候管你是官還是兵,都要跟着倒黴,一時間那些負責審訊的警員,心裡面也充滿了怨氣,行事作風可是粗暴到了極點。
在區局居樓三樓最東北角的一個拘留室裡面,最在桌子上的高個警官正一臉戲虐看着對面個身材幹瘦的中年男人,與其他警員單純的發泄不一樣,他姐姐在十多年前,就做了一擺手局長的情人,不但如此,還給局長生了一個大胖小子,自此成功上位。
而他張扒皮也自此水漲船高,從一個無所事事成敲詐勒索的流氓變成警察,但是當上警察之後,他的毛病不但沒改,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不過他很會玩事,每次得到好處,都會拿出一大半給他姐夫,這樣一來他姐夫對他自然更加關照,然後一路扶搖直上,成了現在的區局刑警隊隊長。
這不今天趕上這事,這讓他發現了大發一筆的機會,“辛老三,你個逼養的長本事了,連市委書記家的公子都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辛老三捂着胖了一圈的左臉,陪着笑說道:“嘿嘿,張隊,這次真的是誤會,我只是在那裡看熱鬧而已,當時我還拉架了呢,只是我身板太弱,拉不動,反而被人扯壞了衣服,咱們偉大的政府決不會冤枉我這樣的好人的對不對!”
“麻痹的,就你也是好人?”張隊長掩口唾沫吐在辛老三的臉上,還不解氣,又一腳將辛老三踢了一個跟頭,“我看你媽的就是找死,告訴你辛老三,這一次你們打了姚公子,吃牢飯都是輕的,說不準還會吃上花生米呢!”
“張隊,我真的沒動手,我是拉架來着!”辛老三臉色有些變了,他知道這個張隊不是單純的嚇唬他,在古玩市場謀營生的人,更加清楚社會的黑暗,如果有權有勢的真的想整你,就算是三歲小屁孩,都能給你整出強姦犯殺人犯之類的罪名。
“辛老三,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一次我給你指條明路。”
張隊長的話讓辛老三打了一個突,明路!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張扒皮會給人指明路?雖然有點不信,還是本能的跟了一句,“什麼明路?”
“當然是好路子,我張八匹雖然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好歹也是一個二級警督,跟局長和市裡的一些領導也說的上話,只要你表現得讓我滿意,我不僅保你平安無事,還會送你一場富貴!”張八匹說這句話的時候,眯起了眼睛,眼底盡是貪婪之色。
“多謝張隊長,多謝張隊長,我家裡還留着一對宋太祖時期的青釉蟠龍瓶,只要張隊救我出去,這對寶貝就送給張隊了。”到了這個時候,辛老三也不得不拿出這傳家寶來救命了,否則,以張八匹他們的手段,家破人亡都是輕的啊。
“辛老三,我看你是記性不好啊,那對瓶子,前些日子不是許諾我,作爲你女兒的嫁妝,等‘十•一’嫁過來嗎!”張八匹終於露出了兇殘的
獠牙。
“張隊,不行啊,張隊,我女兒還沒有大學畢業呢?”辛老三頓時一臉慘白,張八匹的弟弟可是一個傻子啊,他閨女嫁過去還能有的了好?恐怕一女侍二夫都是輕的。
啪!張八匹擡手一個耳光將辛老三抽翻在地,“別媽逼的給臉不要臉,你要是好好的配合,你我還算是親家,否則,到時候你家破人亡不說,我還會把你閨女送到扔進博大夜總會,做人盡可夫的婊子!”
“張隊,不行啊,這個……”
“麻痹的,給臉不要臉!”張扒皮獰笑着擡腳就向着辛老三的小腿踢去。
看這架勢,這一次張扒皮可是要了全力,一旦辛老三被踢中,那小腿絕對是要廢了。
無處可躲的辛老三看着那呼呼帶風的一腳,臉上泛起一股死灰之色。
嘭!
就在這時,拘留室的鐵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整扇門竟然脫離了門框,向着張扒皮拍去。
堪堪扭過頭來的張扒皮,一下子就被鐵門拍在臉上,慘叫之間,鮮血飛濺。
這張扒皮也算是了得,被鐵門這麼拍了一下,不但沒有沒有暈過去,還有心思對着門口破口大罵,“逼養的,敢踹老子的門,活得不耐煩了!”
“陳局,這張嘴還真是欠管教啊!”張扒皮一張臉雖然被拍的不成樣子,但是龐李睿一眼就認了這個姚立峰的忠實走狗,頓時臉上露出一抹恨意。
“既然潘少不喜歡這張嘴,我這就撕了他!”當下陳青山一步上前,啪啪啪就是十幾個耳光,張扒皮整個人在陳青山的兩隻手掌下,就宛若狂風暴雨下的枯草。
每一巴掌下去,都會濺起一朵血花,這十幾巴掌下來,張扒皮已經徹底沒了人樣,不僅牙被抽光了,兩邊的嘴角也裂開了半手指長的口子,鼓動的血水流了一脖子,陳青山剛一停手,張扒皮整個人就向地上倒去,卻又被陳青山一把拎住了。
如此血腥的一幕,不禁驚呆了辛老三和辛玉,就連剛趕到警察們也蒙了,雖然剛纔他們聽到了陳青山的咆哮,但是卻沒有想到陳青山這麼快就動手了,動手的對象還是一把手的左膀右臂。
不過讓他們更加震驚的卻是寧可被冷藏,也不願意屈從市委書記的陳青山,竟然對看着年輕人言聽計從,親自動手抽人,那這個年輕人會是什麼身份?
“潘少!”陳青山拎着張扒皮看向李睿,大有你不滿意我繼續接着抽的意思。
“算了,誰讓我心軟呢,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一聽這話,就在所有人以爲李睿要放張扒皮一馬時候,李睿後面的話,卻讓所有人打了一個寒顫。
“我聽說現在監獄裡面伙食不錯,就讓他進去養幾年吧!”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斬草除根潘,這也算是李睿從姚立峰身上學到的另外一點東西。
更何況剛纔在門外,他可是把張扒皮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難判斷出,前世辛玉莫名失蹤的原因,這讓李睿更堅定了下死手的心思!
“看什麼看,把人給拖出去。”陳青山火爆的話,讓跑來的不少警察打了一寒顫,不過更多的卻是一些目露狂熱的年輕警察。
“是!”頓時就有兩個年輕的警察翻開鐵門,將張扒皮拖了出去,不錯就是託,這個張扒皮平時沒少欺負人,這時候不出惡氣,啥時候出惡氣。
這時候,李睿纔有心思,去看辛老三,可是這一看可不打緊,頓時就呆住了,這不是賣白玉羅盤的的那中年男人嗎?尼瑪,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尼瑪這就是。
“爸,你怎麼樣,疼不疼。”這時候辛玉紅着眼圈子,跑了過去,將還沒有完全回過味來的辛老三扶了起來。
“沒事,沒事,這位是?”辛老三的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感激、又擔心、更有一股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覺。
“爸!”辛玉豈會聽不出自家老爹的意思,頓時就羞紅了臉,“他,他是我的領導!”
“老人家,你放心吧,現在沒事了,咱們先去醫院看看,驗一下傷,到時候讓張扒皮陪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李睿摸了摸鼻子,這叫什麼事,辛玉的老爹怎麼就成了賣白玉羅盤的傢伙!自己該怎麼跟他開口要東西?
“不用,不用,回去自己擦點藥就行了,今晚上我做東請兩位領導吃個飯,兩位一定要給個面子,否則我辛老三以後就沒臉見人了,這可是救命之恩啊!”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自家閨女的領導有這麼大的本事,而且又年輕,辛老三也動了心思。
“辛叔叔,您這就見外了不是,您就別您啊您的了,我跟辛玉差不多大,您叫我李睿就行了,至於吃飯,咱們隨便找個地方,吃着可口舒心就行,要是酒店什麼的我可就不去了,你說呢陳局長?”李睿一聽辛老三的話,自然樂意的不行,他正愁怎麼從辛老三手裡拿到白玉羅盤呢,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嗎?
最後陳青山沒有來,現在他要藉着這個機會整頓警局,最起碼在一把手和二把手回來之前,建立自己的班底。
李睿自然滿口答應,他之所以能鎮住陳青山,也就是佔了重生的便宜,提前知道了一些第九大隊的秘密,要是等陳青山回過味來,隨便在問點什麼東西,他可就就完蛋了。
離開了警局,李睿就和辛玉一起帶着辛老三檢查了一下,這纔來到了辛玉家裡,吃點家常便飯。
辛老三不愧是倒騰古董的,一張嘴就是各種典故,讓李睿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着實把李睿急壞了,最後趁着辛老三說話的功夫,李睿連忙說道:“辛叔,這段時間我有點黴運當頭,想請個什麼東西,震震邪氣,您有沒有什麼可以推薦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睿腦袋裡面轉的飛快,想着怎麼着才能拿到白玉羅盤,還不被人懷疑。
“李睿你可算是找對人了?”辛老三本來就想着怎麼拉近關係,一聽這話,自然樂意的不行,直接走進裡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白玉羅盤遞給李睿,“我做這個行當這麼多年,白玉做的羅盤還是第一次見到,總覺得這玩意不簡單,你要是覺得行,這東西就給你了!”
李睿不敢相信的看着辛老三手裡的白玉羅盤,感覺有點不現實,這也太簡單了吧!
“爸,李睿幫了咱們這大的忙,你就給這麼一個破爛玩意,你還真好意思啊,你不是還藏着一個白玉觀音嗎?”辛玉顯然覺得老爹摳門的有點過了。
“別,別,我就喜歡這個,菩薩什麼的哪有咱道家的東西好!”一聽辛玉的話,李睿連忙將白玉羅盤從辛老三手裡拽了過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爲的就是它,要是再出點差錯,哭都沒地哭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