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叫“喬峰”

林元出了好一會神,才覓路下山。一路沒個人影,遂展開身法,縱躍騰挪倏忽間已到山下。回望龜山,還有些意猶未盡。

路上逐漸人多了起來,不便再施展身法,在俗人眼中這畢竟太恐怖!

自己身無分文,還有這一身……先去剪藝軒看看梅枝姐她們在不在吧。林元這時候能想到的也只有她們了,還有舒蘇,那天自己突然失蹤,不知該急成啥樣了。人在逆境中最先想到的絕對是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

現在通訊發達,連拾荒者,甚至乞丐都帶着手機。公用電話已經早就絕跡了,就算找到座機也沒號碼呀,號碼都是別人報給你馬上存在機裡面。在這方面還不如幼兒園的小朋友呢,他們最少能記住父母的手機號。

只能靠兩條腿了,再說自己可以從這一路跑過去。這街上不也有人晚跑鍛鍊的嗎。找個人問了下,這裡距城南科技工業園足有四五十公里。就當馬拉松了!

在前面公交站牌上,還真找到一路直達南城工業園的公交車,等了幾分鐘,公交進站下客上客,林元跟在後面出發了。

車上有乘客發現一路跟着公交車跑步的林元,以爲田徑隊員訓練呢,只是這一身衣着有些怪異,還朝他豎大拇指。就這樣跟着公交車,跑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林元又看到熟悉的南城。

其實如果他熟悉路,不用一個鐘就能跑到,公交車得走很多彎路。幾公里還得上下客。一路跑下來心平氣穩,汗也沒出。

來到剪藝軒門口,大門緊鎖,招牌換成了“XX美容美體中心”,梅枝姐改行了嗎?不過也不算,原來是美容美髮,只改了一個字。

這什麼情況,又來到李小小住處,敲了幾下門沒反應,自己鑰匙早在龜山弄丟了。苦笑一下搖了搖頭,今晚得跟那些乞丐爭地盤了。

找了處僻靜牆腳,吃了一根薯莖,斜靠在牆上閉目運功。正入妙境,旁邊“嘡”的一聲,一個破瓷盆砸在地上:“新來的吧,入境費交一下。”

眼前站着一箇中年乞丐,襤褸的衣衫下肌肉壯碩。

林元又好笑又好氣,還真被當成乞丐了,眉毛一挑:“該交多少?”

“剛來五十,早上到的一百!今天沒見過你,五十吧。”

還真是行有行規!

“沒有!”林元閉上眼睛。

中年乞丐提起手中木棒,這可是紅木的,堅硬的很,他從一個乞丐手中強要過來的。自詡爲“打狗棒”,用它教訓不聽話的乞丐。

驀然看見林元睜開眼,眼睛裡寒光一閃,只覺心裡一悸,手中木棒不敢砸下。林元忽覺好笑,自己怎麼跟乞丐較上勁了。

“我叫喬峰知道嗎?你是本幫掌鉢長老吧,打狗棒怎麼在你手上了?”手一伸紅木棒已在手上,跟着兩手一擰“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這欺負人的東西還是毀了吧。做乞丐的都不容易。

中年乞丐瞠目結舌,反應倒是很快:“原來是喬幫主駕到,屬下不知,望幫住恕罪……”躬身一拜,對後面幾個看熱鬧的乞丐說道:“你們幾個今晚守在路口,不準有人過來打攪幫主休息!”說完遠遠的走開了。

這會到林元目瞪口呆了!轉念一想,這猢猻精,倒會見風使舵,順風甩鏢!

乞丐不可怕,就怕乞丐“看武俠”呵!

有了這一幕,一晚倒是清靜,一早睜眼起身。幾個乞丐倒很盡責,守在兩頭呼呼的大睡。什麼喬峰、幫主他們不知道,昨晚林元擰斷那根紅木棒他們認得,兩塊紅磚都能砸碎,幾乎都它被揍過。

林元輕步離開,沒有吵醒他們。

到剪藝軒門口一看,正好有個女人在開門,上前問道:“你好!你們葉老闆在嗎?”開門的女子回頭看他一眼:“這沒什麼葉老闆,我就是這裡的老闆。”

林元還要再問,女人開門進去不再理他,嘴裡咕噥一句:“直接要幾塊錢老孃還給,套啥近乎。”

看來葉梅枝她們確實不在這了。接下來自己去哪?找工作?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興趣了。目前最需要的是錢!不能偷更不能搶。飯幾天不吃沒問題。這一身總得換掉,要不真淪爲乞丐了。

路過早市,地攤上五花八門,古董錢幣、字畫玉器。左右無事,林元拿起這個瞧瞧,那個捏捏,還意念感應一下。或許真能淘到什麼古物珍寶。

一路瀏覽下來全是做舊僞品,贗品,還真的就是“地攤貨”。

看見前面牆邊坐着一箇中年道士,頭戴偃月帽,一身灰佈道袍,頜下還留着幾絡鬍子,頗有點仙風道骨。面前鋪着一張紅布,上面繪着太極八卦、河圖洛書。旁邊一個籤筒,一對牛角聖盃。

林元感覺親切,停下注目。

“靚仔,測下運勢吧,便宜!五塊錢能知未來三年。”這話,沒毛病。萬能的‘金錢’!

林元從籤筒抽出一支竹籤,這是觀音籤啊。到底是僧是道。

“靚仔,最近家遇浩劫了吧……”道士住口,等着林元接話。

林元感應一下,並非修士,肯定見自己細皮嫩肉,衣着破爛想當然了,江湖騙子套路!沒再理會。

腦子裡靈光一現,想到自己在石屋裡看的那本《懸壺訣要》,還專門學了一些真氣治療的方法。這既可助人,還能解決目前窘境。什麼地方好呢?海洲醫院。

主意想定,林元來到海洲醫院。只是萬事開頭難,總不能到病房去找人吧?自己這一副模樣,要麼被當作瘋子,要麼被當做騙子,肯定又得進警局。

對了,急診科!

在急診科門口,不到幾分鐘一輛小車疾馳過來,車還沒停穩,一個年輕婦女從後座下來,抱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一臉惶急往裡面跑。

“等等,我看看。”林元上前攔住她。看了眼孩子,臉色呈烏青嘴角些許白沫。已經休克:“這是中毒了!我能救他,你把孩子身子翻過來……”

“對對,早上帶她逛了一會公園,出到門口我上個洗手間的功夫,撿了別人掉的一袋麪包,才吃了半個就……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嗚……”

林元瞭然,肯定是那些厭狗人士用來毒狗的,一般是***,劇毒!伸手抵在孩子背心,正要運功化毒。《懸壺訣要》驅毒篇有各種治毒方法。

“你還在這磨蹭啥,趕緊進去找大夫啊!”是孩子爸爸停好車過來了,手裡還拿着一袋麪包。

“他說能救女兒……”女人一臉淚水滿是委屈自責。

“你看他哪像大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傻婆娘,女兒要有事我們馬上離婚。”不等妻子說話,抱過孩子急匆匆跑了進去。

女人稍一定神,仔細打量一下林元。狠狠瞪他一眼罵了句“騙子”!一跺腳急忙跟了進去,留下林元呆在原地,這不能怪人家,人命關天!

一會又過來一羣頭戴安全帽,一個個滿身泥污的民工,用木板擡着一個人過來。林元上前:“停一下,這位兄弟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看他一眼:“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小腿骨折了。”

沒有人因爲林元的衣着而不理他,只是有些詫異。

“把他放下,這傷我可以治!”

幾個人有些猶豫,看着領頭那人,見他點了點頭才把人放在地上。領頭那人因見林元一臉實誠,只是覺得他有些年輕。

還有個原因就是,農村人都知道,很多民間高手醫術不比大醫院差,特別在傷科和一些疑難雜症方面!

林元拿出一小節薯莖給傷者叫他嚼碎嚥了,他這是爲掩人耳目。伸出手撫在小腿骨折處,吸一口氣緩緩運功,丹田真氣通過手掌進入斷骨處。

傷者只覺疼痛立減微微麻癢,跟着暖暖的舒適,再也感覺不倒疼痛。其他人只看傷者的表情就明白效果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這時已經有病人、家屬圍了過來。有些莫名其妙的在一邊觀看……約莫一盞茶功夫,林元起身:“行了,你站起來試試。”

這就好了?還能站起來!別說旁人,傷者自己也不敢相信,疼是不疼了,微微有些麻木。看着林元鼓勵的眼神,手撐着坐起,兩位工友上前攙着他雙臂慢慢站起。試着傷腿在地上踩了一下,甩開工友走了幾步,彎腰擼起褲腳,用手捏捏傷處。之前骨頭明明是斷了的。

真的好了,太神奇了!

一邊看熱鬧的竊竊私語:“怎麼可能?”

“就是,他們不是一夥的吧。”

“敢在醫院裡面行騙,這膽子也太大了。”

“就是一夥的,先來個表演,再留個地址電話,總會有人上鉤。”一個穿着入時,貌似見多識廣的男子一臉不屑地道。

……

領頭的民工橫了他們一眼,什麼情況他們心裡最清楚。相對於有點自以爲是的都市人來說,農村裡的人更願意相信這種神奇!

“事發突然,我們只湊了兩千多……我們工地就在附近……”領頭的的民工遞過一疊錢,紅的綠的灰的都有,一看就知道是這些人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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