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營地不足三公里的西面,此時七八個體格健壯,年齡都不大的男子,正不懷好意的將一名瘦小的短髮男,以及另一名高瘦如竹竿的棕發男兩人圍在中間,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
這裡的所有人,包括被圍在裡面,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的兩人都身穿淡綠色校服,很明顯,他們來自同一所學校。
沒多久,一名看起來相貌堂堂,卻有着殺馬特非潮流髮型的少年從包圍圈裡走了出來。
很顯然,他就是一羣人的頭頭。
“你們兩個,讓你們跟我打一架也不敢,真是窩囊廢。
這樣吧,只要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這次我就放過你們。”
殺馬特男子目光陰冷,如同萬年寒冰,注視着瑟瑟發抖的兩人,並張開雙腿。
此刻,彷彿他就是人間的帝王,主宰着人世間的一切。
瘦小男與高瘦男癱坐在地,緊緊抱在了一起,哆哆嗦嗦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快點吧,我的時間很寶貴,如果不鑽,你們知道後果的。”
見兩名男子沒有按照自己的要求行動,殺馬特男子感到威嚴受到了挑釁,開口威脅道。
聽完男子的話,一旁的小弟開始摩拳擦掌,慢慢將包圍圈合攏。
可想而知,如果沒有意外,兩名倒黴無助的青少年就要慘遭圍毆與侮辱。
兩人嚇得閉上了雙眼,無力反抗,等待着厄運的降臨。
就在此時,錢陽恰好趕到。
“司徒玦,你這個班長就是這麼當的嗎?
這麼喜歡鑽胯,不如你先從我的胯下鑽過去示範一下?”
沒錯,欺負人的殺馬特男子就是三班的正班長,那個壓了錢陽一頭的男人。
這位班長之所以能壓錢陽一頭,不是因爲他學習有多好,論學習,阿寶足以……哦,阿寶算了,阿寶又不讀書。論學習成績,錢陽足以完美碾壓他。
也不是他運動神經比較發達,論力量,錢卡捷更可以打爆他。
他之所以能夠成爲三班的班長,只因爲,他的老爸在“耀陽高中”擔任副校長的職務。
司徒玦仗着他爹的權勢,可謂是在耀陽高中呼風喚雨,爲所欲爲。
有身爲副校長的父親撐腰,許多被欺負的同學也是敢怒不敢言,司徒玦也真是名副其實的“耀陽一霸”,與還算熱情善良的錢陽極不對付。
當然,錢陽也不是軟柿子,不是那麼好惹的,司徒玦也沒怎麼敢欺負到他的頭上。
但在司徒玦心目中,錢陽是他的死對頭,專門愛和他作對。
“錢陽,你找死!”司徒玦面露狠厲的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這與你無關,你確定要強出頭?”
說實話,司徒玦不想惹錢陽,不僅因爲他成績好,還是班上的副班長,更在於錢家三人一條心,是硬茬,尤其是那個錢卡捷,堪比人中兇獸。
別看他們人多,錢卡捷真正發起火來,再多幾個人也是白搭。
之前有一次司徒玦招惹了錢陽,錢陽還沒動手呢,憤怒的錢卡捷就單人出手,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至今留下陰影。
錢卡捷單純就是以力破巧,不講任何道理,當時攔路的小弟們也是給他揍得鼻青臉腫的。
包圍圈不自覺開出個條道來,他們大部分人都低下頭,不敢直視錢陽的雙眸。
錢陽這個副班長的身份還是深入人心的,尤其是欺凌弱小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被他撞見了,其他人不免有些自慚形穢,擡不起頭來。
錢陽也是無奈,按了按眉心,果然像校園霸凌這種事情,哪個世界都會出現,而像司徒玦這樣仗勢欺人的害羣之馬,同樣不在少數。
學生時段,不用考慮太多東西,沒有養家餬口、財米油鹽的煩惱,少了紙醉金迷。
但也有小羣體,小社會,權勢和慾望生長出萌芽。
尤其在這塊大陸,來得更早更明顯,錢陽暗中一嘆。
沒有理睬司徒玦色厲內荏的警告威脅,他不急不緩的走進了包圍圈,右眼環視了一下四周,最後看向被欺凌的瘦小男與高瘦男。
瘦小男的名字叫麻醬,又瘦又小,家裡條件也並不好,錢陽聽說他父親的腦子好像有些毛病。麻醬也一直很內向,不會惹是生非,也不主動招惹別人。
可這樣悲慘的遭遇與順從的性格,換來的不是許多人的同情與憐憫,而是無止境的嘲笑與欺壓,尤其以司徒玦一夥爲甚,有事沒事打麻醬。
而高瘦男,叫錢陽也簡單瞭解過,名爲陳帥,是麻醬要好的朋友,平時和麻醬一起上放學,。
錢陽走近麻醬與陳帥,嘴角露出溫暖的笑容,如春暖花開,止住了兩人不斷顫抖的身體。
他蹲下身子,扶起了癱坐在地的兩人,安慰道:
“已經沒事了,回去營地吧!”
說罷就要帶他們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司徒玦哪是這麼好說話的。
面對錢陽的無視,司徒玦覺得丟了面子,哪會讓他們輕易離開,一瞬身就攔住了三人的去處。
“喂,錢陽,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我跟你說話呢!”
司徒玦大聲叫嚷,失去了剛纔的從容,這區區錢陽竟敢不將他放在眼裡?
但錢陽古井無波,平靜道:
“哦,差點把你忘了。我今天就出這個頭了,你們又能如何?”
錢陽銳利的目光從司徒玦身上,再到他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小弟們身上掃過,絲毫沒有畏懼。
有所爲,有所不爲,這就是錢陽的處世之道。
“大言不慚,你一個人,就想如願帶人離去,簡直癡心妄想。”
“今天就把你一起打了,讓你這個副班長——顏面掃地。”
司徒玦下定了決心,今天非得給錢陽一點教訓不可,讓全校的人知道,在“耀陽”,沒人可以忤逆他。
在司徒玦的眼神示意下,小弟們也只能猶猶豫豫的逼近錢陽,似乎是羞恥心作祟,他們並沒有馬上動手。
眼見很多人還猶豫不決,與人跳了出來,正是現在二年三班的學委,姓楊。
楊學委心知這是討好老大的好時候,打算做這個馬前卒。
“得罪了,副班長。”
只見他全身筋骨齊鳴,氣血翻涌,右手握拳,一躍數米高,如同一顆隕石,狠狠砸向錢陽。
“好強悍的一拳,藉助騰空下落的加速度,更平添了許多威力,能活生生打死一頭蠻牛啦!”
“這一拳無限接近三千斤了吧,副班長不可能接下!”
一旁的小弟們,驚歎於楊學委的磅礴大氣的一拳,紛紛不看好錢陽。
“好,楊文,下次直接提拔你爲副班長。”
司徒玦也是一喜,當即許諾要讓楊學委提升一下職務,好像他是班級的班主任一樣。
楊學委聽完司徒玦的話也是暗中竊喜,絲毫不感覺他在說大話。
砰啪!
但還沒衆人反應過來,還處於半空中的楊學委就像彎曲的蝦仁,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慘叫一聲,痛苦的捂住腹部打滾。
怎麼回事?
小弟們紛紛感覺不解,還沒打中人,怎麼就自己倒下了?
而司徒玦卻惡狠狠的盯着錢陽,他知道,是錢陽搞的鬼。
只是不免心中一寒,有些忌憚,這錢陽似乎……深不可測!
原來,就在楊學委攻來的剎那,錢陽悄然發動了右眼的能力,瞬間看出此刻騰空的楊學委的破綻。
於是乎,他撿起一枚石子,手臂凝聚一股氣力,隨手就投擲甩中了下盤不穩的楊學委腹部,兵不血刃就輕易擊敗了他。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既然他楊文敢率先出手,那錢陽不介意給他點教訓。
“看來你的人不怎麼行啊,”錢陽拍了拍手,輕笑一聲,補充道,“而且,誰說我是一個人的。”
“出來吧,阿寶,別躲了。”
“喵喵”
突然,一人一貓相繼從一側走來,正是阿寶和虎子。
阿寶早就到了,還想在一旁看戲呢!當然了,主要是對方人多勢衆,阿寶想着情況不對就去喊人。
“哎,又得靠你潤大爺了!”阿寶埋怨了一下,走到喪失戰鬥能力的楊學委身前,踹了踹他,喊道,
“快起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說的那是一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不理會阿寶的無恥行徑,錢陽直視司徒玦的目光,毫不退讓,開口道:
“如果還覺得我們人少的話,我不介意,讓卡捷過來。”
“看看今天,誰會更慘一些。”
什麼?錢陽借錢卡捷一個女孩子的名頭不是好漢?
嘿嘿,畢竟是自家妹妹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錢卡捷的名號在耀陽高中可謂是異常響亮的,名副其實的超能者之下第一人。
其實,錢陽也不是怕了,就是無論輸贏,雙方真打起來,那不就成聚衆鬥毆了,到時候阿俊說不準又要挨家挨戶登門道歉了。
況且,他又沒吃虧,沒看到地上還在打滾的那位嗎?
眼見司徒玦沉默不語,仍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錢陽繼續道:
“馬上要開會了,班主任讓我喊你們回去呢!”
“這樣吧,等天賦測試完畢後,我們約一架。”
成爲異能者之後,就幾乎脫離世俗的範疇,老師學校便不怎麼會管你了,這也算異能者的特權之一。
就像錢陽那個世界,未成年人總是會受到來自父母與老師較爲嚴格的管制,而成年之後,就自由的多了。
“就在‘異能對決臺’上,以異能一較高下,解決我們的問題,你看怎麼樣?”
在這個以武稱尊的大陸,武道切磋是家常便飯了,學校自然也爲此設立專門解決私人恩怨的場地。
“異能對決臺”便是其中一處,是專門爲異能者準備的對決舞臺,還有專業的老師負責充當裁判,免得雙方打過火造成無謂的傷亡。當然,一般也是會有賭注賭約充當彩頭的。
自信的錢陽從未感覺自己會輸,畢竟面對同齡人,這點信心都沒有,他也就不配成爲穿越者了,也不配成爲神眼的主人。
“好,希望到時候,你別臨陣脫逃!”司徒玦應承了下來。
眼下,錢陽並不容易對付,沒看他那麼輕鬆就解決了自己的一員大將嗎?
再加上那混混一般的阿寶,以及,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錢卡捷。
此戰,沒有萬分的勝算。
等成爲異能者,到時候,有超能護身,錢卡捷便不再能對他造成威脅。
到時候,嘿嘿,一個人不行,還不能車輪戰嘛,看他怎麼把錢陽搓圓揉扁。
而且,你以爲裁判老師會向着誰?到時候,只要不把錢陽打死,打個半死……
就說自己失手了,嗯,就這麼辦。
司徒玦露出冷笑,讓小弟們擡起哀嚎的楊學委,罵了聲“沒用的東西”,就往大本營走去。
異能對決,這纔夠刺激!現在只是小打小鬧。
……
當然,對決的前提,是大家都成爲神眷者。
不然,只能是神眷者對神棄者的單方面碾壓和吊打,沒有絲毫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