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真的有些接受不能。
千鈞九重！
感慨歸感慨，陳永很快皺眉道：“精血吞噬的太多了，種類也太多，元氣混雜，還夾雜着許多精血力量，竅穴混雜，千鈞境影響倒是不大，到了萬石就麻煩了！”
蘇宇點點頭，憨厚道：“師伯，後續我會慢慢純化的。”
“需要不少時間，恐怕要耽誤你進入萬石的時間了。”
蘇宇點頭，當然，他沒好意思多說，我可以用明光鳥精血淨化元氣。
“出去吧，待會我給你上課。”
“謝謝師伯！”
……
兩人聊了幾句，一起走出了房間。
外面，吳嘉見他們出來，撩了撩遮面的頭髮，看向兩人，有些撒嬌意味道：“老師，您還和師弟說私密話，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
陳永笑了一聲，當然不能告訴你！
說了，你也得爆炸。
“別廢話，收拾一下，坐下一起聽聽，我和你師弟說說萬石境的事。”
“他還早呢，我都聽過了。”
吳嘉看向蘇宇，笑嘻嘻道：“師弟，我師父很嘮叨的，待會你就要哭了。”
蘇宇保持微笑，一臉淳樸。
這師姐，感覺倒是挺親近的，不過臉色有些病態蒼白，看着有些不太舒服，蘇宇想了想問道：“師伯，師姐傷勢需要休養那麼久嗎？”
陳永看了看吳嘉，吳嘉倒是不太在意，就是有些惱怒黃啓峰，哼了一聲道：“那個混蛋，擊碎了我幾枚神文，意志海受到了一些創傷，神文也需要重新蘊養，所以時間有點久。”
蘇宇恍然！
神文被擊碎了！
“師姐，那神文被擊碎的話，是可以恢復的嗎？”
“嗯。”
吳嘉怒容消失，又笑道：“當然可以，就是跟勾勒的時候差不多，根基還在，但是需要再次花費不少精力去蘊養。”
“沒具現也能被擊破神文嗎？”
“可以的！”
吳嘉又道：“比如你神文附着在文兵上，雖然大家看不見，可神文的確是在其中的，文兵破碎，就有可能造成神文破損，不過只要不徹底粉碎，就能重新蘊養回來，需要時間。”
說罷，補充道：“被擊碎一兩枚神文還好，多了的話，意志海動盪，會造成我這樣子，有些麻煩，老師這些天一直都在幫我梳理混亂的意志海。”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她被擊碎的神文不止一兩枚。
陳永見蘇宇眼神變幻，輕咳一聲，開口道：“你師姐性子太要強，否則也不會傷的這麼重。臺上認輸便會停手，公開切磋都是有裁判的，她死不認輸，這丫頭……”
吳嘉嬌嗔道：“老師！我怎麼認輸嘛！他一上來就刺激我，說要讓我們多神文一系從此無人能進百強榜，百強榜不是咱們這被廢的院系可以進的……我都快氣死了！”
“外人的話，那麼計較做什麼。”
陳永笑道：“修煉是自己的事……”
“老師！”
吳嘉一臉的不開心，嘀咕幾句，聲音很小。
陳永臉色忽然有些發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蘇宇隱約間也聽到了：“我還沒修成小烏龜嘛，修成了再說……”
蘇宇憋着笑，保持鎮定！
不能笑！
陳永走的是防守一道，吳嘉應該也是，當然，可能是攻守兼備一道，具體的他沒問。
吳嘉的話很明顯，她神文戰技還沒成……當然，可以拓展的深一點，比如陳永是老烏龜，她還沒成小烏龜呢。
陳永見蘇宇繃着身子，知道他聽到了，有些無語。
“別那麼多話，過來，準備上課！”
吳嘉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可以看出和陳永關係很好，否則也不敢亂說話。
……
蘇宇和吳嘉並排坐下。
陳永開口道：“蘇宇問我，什麼是萬石，萬石境如何修煉，和千鈞有何區別，是否需要開竅……”
“老師，師叔這些都不教嗎？”
吳嘉詫異地問了一句！
“……”
蘇宇保持禮貌而又不顯尷尬的笑容，強忍着大笑的衝動，老師，你好像被人攻擊了！
陳永也是哭笑不得，“你師叔最近一直在弄天賦精血的事，大概是沒時間，或者忘了，他本就是這種性子，你別插話！”
“哦！”
吳嘉乖乖地縮回了身子，朝蘇宇看了看，有些同情。
可憐的師弟！
師叔很不靠譜的，你真慘。
陳永也懶得多說，繼續道：“萬石，千鈞，外界一般都當成一體，都是一個強化肉身的過程！千鈞主開竅，那萬石就是主合竅！”
“合竅？”
蘇宇露出疑惑之色，陳永笑道：“白楓有沒有跟你說過，修煉的越強，弱點越少？”
蘇宇點頭。
“這就對了！”
陳永開口道：“萬石，合竅，合成九竅！我簡單舉例，你蘇宇，開竅108個，一重12竅，108個竅穴，遍佈全身，算弱點嗎？”
蘇宇若有所思，點頭道：“算！竅穴雖然充滿元氣，可也因爲如此，太具備針對性了，一旦被人破開竅穴，就很麻煩！《破天殺》第三式，就是碎元，碎元氣，碎竅穴！”
陳永笑道：“對，就是如此！所以到了萬石，我們不再主要開竅，而是合竅。你一重12個竅穴，自成體系，我們會把這12個竅穴，合一！合成一個竅穴！”
“到了那時候，你一個竅穴蘊含12個竅穴力量，竅穴強大無比，元氣濃郁，調動力量更簡單，合一之後，實力更強大，弱點更少，這就是萬石！”
蘇宇有些驚訝，萬石是這樣？
合竅？
“師伯，那豈不是說，修煉黃階低等功法，只有9個竅穴的，根本不需要合竅，直接就是萬石九重了？”
“理論上是如此，實際上……這些人幾乎算是斷了道路，所以最少要修煉黃階中等功法，纔有希望進入萬石，因爲進入萬石的標準便是合竅。”
“黃階中等功法，千鈞開竅18個，當兩個竅穴合一之後，纔算是踏入了萬石境。”
陳永繼續道：“之後，每一重的竅穴合一，就算進階一重！等到所有竅穴都合竅成功，會形成9個竅穴，這時候，就算萬石巔峰了！”
蘇宇疑惑道：“那力量增長的多嗎？”
“很多！”
陳永點頭，“竅穴合一，第一，調動力量快！”
“第二，弱點減少。”
“第三，一個竅穴充斥的元氣是千鈞境的幾倍，發揮出來的力量就不是幾倍了，而是更強大！”
“比如你108個竅穴，最後合成了9個竅穴，發揮出的力量，絕不是現在可以比較的。”
陳永說着又道：“實際上，萬石和萬石的差距很大很大，有時候往往大的嚇人，你知道爲什麼嗎？”
蘇宇點頭道：“因爲千鈞開的竅穴不一樣多……”
“不止如此！”
陳永笑道：“哪怕同是地階巔峰功法，也一樣差距大的嚇人，你知道嗎？”
蘇宇疑惑，爲什麼？
大家都是合成九竅，爲何會差距很大？
陳永自顧自道：“何止大的嚇人，這麼說吧，最強的萬石九重，絕對有希望斬殺騰空，而弱小的萬石九重……那就不值一提了，這個和功法、武技關係其實不算太大。”
一旁，吳嘉見師父說的嘮叨，直接道：“師弟，這個還不簡單！比如你一重12個竅穴，合一就行，其實就是12個當中兩個竅穴合一，就可以進階一重了！可強大的萬石，選擇將12個竅穴全部合一！你說差距大不大？”
蘇宇一愣，看向陳永，“師伯，可以不用12個竅穴全部合一嗎？”
陳永也不責怪吳嘉，點頭，“可以的，只要你有兩個竅穴合一，就有了晉級的基礎，你就可以進入第二重的合竅了，所以說，有些人，他不一定到了萬石九重，就一定會合成9個竅穴，可能更多，但是其他竅穴都沒合。”
“打個比方，神文分等級，一階、二階……那竅穴，其實也分！兩個竅穴融合晉級的，我們一般稱之爲二石境，三個就是三石境，九個就是九石境，10個和10個以上，我們才真正稱之爲萬石境！”
陳永笑道：“這是一些強者打趣的說法，不通用，外界都稱之爲萬石境！但是其實還是差距很大，真正的萬石九重，遇到了一位二石九重，幾乎是秒殺！”
“也唯有修煉地階初等功法以上的修者，纔有希望成爲真正的萬石強者！”
蘇宇一臉驚訝，萬石還有這麼多門道！
“師伯，那修煉地階功法的，都可以成爲萬石？”
“那倒不是。”
陳永解釋道：“有些人，實在是沒辦法了，比如你的12竅穴，合一，越到後越難！遲遲沒辦法12竅穴合一，只能8個竅穴合一，他等不及了，就有可能以8竅合一進階。”
等不及了……
蘇宇想了想，可以理解，感覺合竅恐怕挺難的，要是好幾年都不能全部合一，有些人放棄全部合一也有可能。
“師伯，那到了萬石，還可以繼續開竅嗎？”
“當然可以！”
陳永笑道：“這個和進階沒影響的！也沒關聯的！開竅，開功法之外的竅穴，一般都是爲了修煉武技，修煉武技，什麼時候都行，但是，武技也有差別的，也存在合竅！”
陳永正色道：“真正的強者，將武技修煉到了大成，你知道是什麼嗎？”
蘇宇搖頭。
“一竅一武技！”
“比如你修煉一門功法，需要動用40個竅穴，這40個竅穴合一，那就是真正的大成了，一竅一武技！”
蘇宇疑惑道：“師伯，可我修煉的《破天殺》和《戰神訣》竅穴是重合的，那如何做到一竅一武技？”
“爲何不能？”
陳永反問道：“當你戰神訣所有的竅穴合一，難道破天殺的竅穴沒合一？”
蘇宇一震！
好像是啊！
“可是……”
“那就叫騰空！”陳永打斷道：“合成九竅之後，這是萬石九重，什麼叫騰空？騰空就是，九竅再合一！所以騰空很難，你竅穴越強，融合越難，排斥越大，最終合一，方能成爲騰空境！”
陳永嘆道：“很多人爲了騰空，所以哪怕修煉了地階功法，也會放棄一些竅穴的融合，比如12竅穴一體，他可能在萬石階段，只融合9個竅穴，這樣到了萬石九重，合一起來要簡單許多，起碼沒12個竅穴合一那麼難。”
蘇宇不斷點頭。
原來如此！
原來萬石和萬石，差距居然會這麼大！
真要按照強者的說法，二石、三石……一直到融合10竅合一，纔算真正的萬石！
所以自己的老爹，修煉《千鈞訣》，最多也就4竅合一，撐死了是四石境，不算萬石境，真慘！
“師伯，那四石、五石境的修者，有希望晉級騰空嗎？”
“當然！”
陳永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就是實力不夠強而已，希望還是有的，當然，希望不是太大，晉級比例太低，若說萬石境，幾乎九成九可以進階，那九石境就是九成，八石境就是八成……到了二石境，最多也就一兩成希望，十個能晉級一個就算不錯了！”
原來如此！
陳永見狀又道：“當然，我說的都是針對戰者，其實我們文明師，大部分不太在意這個。文明師不是以肉身強大著稱，一般情況下，哪怕修煉了地階功法，有些天才最多也就選擇10竅合一晉級。”
他看向蘇宇道：“我們強大的地方在於意志力，在於神文！否則，我們分散精力，雙邊修煉，如何能迅速強大？”
“這也是每次戰爭學府的人，和我們文明學府人交手，在騰空之前，都是我們輸多贏少的原因！”
“他們戰爭學府的人，一味地修肉身，肉身強大，萬石境的學員，基本上都是融合了多竅穴，而不是我們，有些傢伙乾脆徹底放棄，就是二竅進階，如何和他們鬥？”
陳永搖頭，文明學府的二石境修者不少，人家戰爭學府的，哪怕不成真正的萬石，也會有六七竅合一，打你自然沒商量！
“師伯，那咱們學府，修煉到真正的萬石境多嗎？”
“不多！”
陳永搖頭道：“或者說很少，哪怕百強榜上，肉身進入萬石的，算是真正萬石境的，其實也沒多少，一半的比例吧！百強榜可是咱們學府30歲以下學員最強榜單，由此可見，比例有多稀少。”
“而戰爭學府，那邊的萬石榜，幾乎都是萬石，真正的萬石！前些年，鄭府長剔除了一部分不到萬石的，後來更是規定，不是真正10竅以上合一的，不給入萬石榜，有段時間，對方的榜單都是空着的。”
寧願空着，也不讓一些人上榜！
因爲他們的榜單就叫萬石榜！
你在外人看來算是萬石，在戰爭學府，想上榜，代表戰爭學府的顏面，所以乾脆剔除一些僞萬石。
這事蘇宇聽說過，好像還是自己老師乾的好事。
去打了一遍，鄭府長髮威了，乾脆進行了改革，也是個有魄力的。
蘇宇又問了很多問題，陳永事無鉅細，一一解答。
這就是真正拜師的好處！
否則，你沒有老師，光上公共課，很多東西都不好細問。
執教們也沒那麼多時間，對每個學員進行細說。
粗略地說一下就行，反正文明學府也不太在意肉身修煉，你二竅合一，他們也不會太在乎，更不會因此覺得你不行，只要你神文強大，意志力強大，那就是強者。
……
一節課，上了兩個多小時。
蘇宇問了很多問題，陳永都給予了詳細解答。
這種凌雲九重的私課，對外上課，那都是需要大量功勳點的。
一旁的吳嘉，聽的都快睡着了。
不是懈怠，是她幾乎都聽過。
等蘇宇不再問問題了，吳嘉打了個哈欠，還有些迷糊道：“好奇寶寶，你問完了？”
“……”
蘇宇尷尬。
這話說的！
什麼叫好奇寶寶？
我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麼。
陳永也是呵斥道：“一點不認真，和你師弟多學學！修者，就是上下求索，不恥下問！連無敵境強者，都爲自己所在的聖地取名爲求索，修道無止境，上下求索，方能前行！”
吳嘉委屈道：“老師，我都知道呀，你說的東西，我都聽的出耳繭了！”
陳永無奈，開口道：“那也多聽聽，你師弟……”
算了，不說了。
怕你自卑！
人家千鈞九重了，問這些問題，都是爲了進入萬石做準備的。
人家聽一次就夠了！
爲何？
因爲可能很快就晉級萬石了，不用聽了。
你這丫頭，不入萬石，那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聽着，一次又一次！
吳嘉倒是不知道這茬，等課上完了，託着腦袋，歪着頭看向蘇宇，笑嘻嘻道：“師弟，聽說你之前擊敗了那個陳啓？”
“僥倖……”
“乾的漂亮！”
吳嘉笑嘻嘻道：“他們一系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壞人！一直欺負咱們！你師姐我好不容易殺上了百強榜，這些混蛋非要找我麻煩……”
“那也是你學藝不精！”
陳永打擊了一句，吳嘉委屈道：“老師，今天干嘛老是打擊我！”
陳永訕訕。
被刺激的！
師弟的徒弟都要晉級萬石了，我徒弟……算了，不去想，要淡定，我陳永忍得住。
吳嘉也不在意，再次笑道：“師弟，老師一直誇你，說你三個月後有希望衝擊百強榜，真的假的？三個月後，剛好是年底，我那時候應該也恢復了，難道你那時候就能跟師姐我比肩了？”
蘇宇憨笑道：“哪能比得上師姐，三個月後儘量吧！師姐意志力蓄滿度，都快達到巔峰了，我還差的遠呢。”
“也是，意志力進步可是很慢的！”
吳嘉認真道：“師弟，再過一兩年，師姐我就有希望進入騰空了，你可不能太晚了！等我進了騰空，神文戰技大成，看我怎麼收拾那些傢伙！”
“那提前恭喜師姐了……”
“哪有這麼提前的！”吳嘉笑嘻嘻道：“過兩年再恭喜我，師弟，等我騰空了，你可能也在百強榜上進入前列了，到時候咱們一個天才助教，一個天才學員，多神文一系就能再招收一些學員了。”
“嗯，師姐說的不錯！”
蘇宇點頭，很是正經。
陳永聽的心臟疼，直接出去了，不想聽了。
我這傻徒弟……我怕你到時候反過來了！
人家蘇宇成了天才助教，你成了天才學員……我真怕你沒臉見人了。
……
和吳嘉聊了一陣，蘇宇心情還不錯。
這師姐倒是挺健談的，也挺和善的，之前還想着，對方可能心高氣傲，面冷如山，動不動就和吳嵐一樣，翻你白眼，鼻孔哼你！
結果倒是猜錯了，還好，不然蘇宇就得頭疼了。
……
直到中午時分，蘇宇在陳永這邊用過午飯，這才告別了陳永和吳嘉，離開了藏書閣。
等他走了，吳嘉見師父一直從窗口往下看，忍不住道：“老師，怎麼感覺你對他比對我還好，是不是想換徒弟了？”
陳永失笑，接着輕嘆一聲，感慨道：“嘉嘉，以後……你就輕鬆多了。”
“什麼？”
“沒什麼，好好修煉吧，養傷爲主，最近別想別的事了，黃啓峰……會有人幫你收拾的。”
“嗯？”
吳嘉好奇，看向樓下，“你不會說蘇宇師弟吧？”
陳永笑了笑，沒再說話。
也好！
之前，多神文一系，這一代就吳嘉一人，的確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現在多了個蘇宇……而且出乎預料的有天賦，夠強大，以後，吳嘉就好過多了。
“千鈞九重……”
心中囈語一句，不過萬石就有點難了，蘇宇的竅穴中，各種精血力量混雜，需要不少的時間去純化，明光鳥的精血倒是有純化作用。
回頭看看，能不能收集一批，讓他快點淨化完成。
“主要還是意志力，進步感覺慢了一下，是修煉了擴神訣嗎？”
蘇宇沒說，他也沒問。
不過上次，蘇宇和鄭雲輝交手，意志力極爲持久，他也不清楚，蘇宇到底有沒有修煉《擴神訣》。
“倒是忘了問了，花了多少功勳點……算了，應該夠了，5000點功勳，足夠修煉到萬石了吧？”
蘇宇進步這麼快，肯定花了不少功勳，不過他覺得5000點差不多也夠了。
這小子，倒是捨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