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你不愛我了。”
“啊?”嚴傲這句沒頭沒腦充滿着曖昧味道的話讓紀心海摸不着頭腦,心也跟着小小地忽悠了一下。
“這麼久了你都不打電話給我。”嚴傲滿滿的委屈似乎都要透過電話溢了出來,讓紀心海想伸過手去摸摸他的頭髮悄聲安慰。
“我之前打過你電話可是沒打通,乾媽說你說那裡學習訓練都很緊,平時也不讓接打電話,我怕打擾你學習,就——”
“那發一條短信也行啊,最起碼我能知道你沒喜新厭舊把我忘了。”十八歲的大男孩兒撒起嬌來多少會有些突兀,可是紀心海卻覺得他的嚴傲可愛的不得了,儘管總會說出一些曖昧得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的話,但是紀心海已經可以學會坦然接受,除了心偶爾會有小小地悸動之外,再不會給自己多想的藉口和理由。
“你那裡怎麼樣?學習累不累?”
“還好,學習方面是難不倒我,就是被那個變態教官沒日沒夜地操練挺累的,我覺得吧,我們那個教官當初肯定是被他的變態教官給操練太苦留下陰影了,所以現在多少有些,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可勁兒報復在我們身上,我們班都累趴下好幾個呢。”
儘管知道嚴傲說話肯定有些誇大,警校又不是集中營渣滓洞哪有那麼恐怖,他們這些在家養尊處優慣了的小皇帝小公主們,很多時候到確實需要被這樣操練一下才行,而且嚴傲不是吃不了苦的孩子,和他說這些也只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可是紀心海還是覺得很心疼,說白了就是那種自家孩子自己怎麼欺負都行,可是外人說個不字都不樂意的護犢子心態。
“你之前還和乾媽說什麼都挺好的,我還以爲你們那裡挺輕鬆呢。”
“和老媽當然得那麼說了,不然她肯定得取笑我,我得讓她看看,她兒子可是很厲害的,不過和你就不用了,我的小海最疼我了,纔不會笑我。”
紀心海知道嚴傲是直性子犟脾氣,說話不會拐彎兒,所以說什麼就是心裡在想什麼,他的嚴傲已經學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慢慢長大,將來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無論何時,在他紀心海面前,卻永遠都是那個喜歡粘着他離不開他的孩子,願意將自己最真實最脆弱甚至是最不完美的一面留給他,並且只留給他。
“小海,我今天被教官罰站了一小時軍姿,差點兒被大中午的太陽曬暈了。”嚴傲在那邊哼哼唧唧地抱怨。
“爲什麼?你是不是又搗蛋了?”
“我沒有!就是走正步的時候,我前面的那個女生動作沒協調好慢了半步,我那腿一時沒收住就踢着她了,她竟然還說我是故意的,說我耍流氓非禮她,天啊那女的太恐怖了簡直。”
紀心海有些不明白:“你踢得很嚴重嗎?把人家踢傷了?”
“嚴重到不至於,就是位置不太好。”
紀心海眼皮一跳,不知怎麼扭頭看了方諾一眼問道:“你踢人家哪兒了?”
嚴傲吭哧半天才小聲嘟囔道:“就屁股唄。”
紀心海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然被他猜中了。
“小海!你怎麼能取笑我?”嚴傲在電話裡嚴重抗議。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取笑你的意思。”紀心海不敢在這時候打擊嚴傲已經受傷的內心,急忙憋住笑聲。
“小海,你說那女的講不講理,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就我!啊!我這麼英俊帥氣玉樹臨風人家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極品帥哥兒,還用得着去非禮女生?不被女生非禮就不錯了,我們教官竟然重女輕男的偏聽偏信,讓我自個兒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個小時的軍姿!”
紀心海被嚴傲逗得想笑又不敢笑,捂着肚子樂得在牀上直翻個兒,看的方諾和程遠也不鬥嘴了,一起齊刷刷地盯着他看。
“方諾,你說小海他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要不要弄醫務室看看?”
“你才吃壞肚子呢,沒看他那打電話了嗎?誰知道什麼事把他逗成那樣。”
“小海,我這顆純真的心靈被無情的現實狠狠打擊到了,它受傷了,需要你的安慰。”嚴傲厚着臉皮理直氣壯地說。
“好,等放假時我好好安慰安慰你行嗎?你也別記恨你們教官,人家女孩子平白無故被你踢了一腳是挺委屈嘛,你是男孩子就大度些,你們教官這麼做也是爲了讓你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而已。”
“是啊,經過這件事我已經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是什麼了。”
“哦?是什麼?”紀心海怎麼覺得自己聽到了一種狠狠磨牙的聲音。
“哼,就是早知道這樣,當時應該多踢那丫頭幾腳就對了,一腳換一個小時軍姿,太虧了我。”
紀心海被噎的差點兒從牀上掉下去,果然啊,這真是他的嚴傲,一點兒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