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寢室,紀心海用溫水浸了毛巾給嚴傲擦臉,又倒了杯熱水給他,嚴傲反常地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紀心海伺候,等到忙利索了紀心海才搬了把椅子坐到嚴傲對面:“外面這麼冷怎麼不去舍管屋裡等我?”
嚴傲撅着嘴:“沒心情和他聊天。”
鬧脾氣了這是?不過真可愛,紀心海笑眯眯地摸摸嚴傲的頭:“你們不是還有半個月才放假嗎?怎麼突然來找我?”
“請假了。”嚴傲放下杯子擡起頭,一臉不滿地看着紀心海控訴,“你都不理我,這就算了竟然還跑去和女生聯誼!”
“就爲了這個請假跑出來?”
“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嚴傲挺直身子義正詞嚴地說,“你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還敢去聯誼,這是公然地劈腿和爬牆!是不對的!”
紀心海強忍住笑,聽着嚴傲那錯位的神經導致的亂七八糟地發言:“是程遠告訴你的?”
“對。”嚴傲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他的情報員。
紀心海皺眉,果然,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那是另一位學長拜託我們的,只是幫個忙而已,我又不會喜歡那些女孩子,”紀心海心情好好地逗弄嚴傲,“你對自己很沒信心啊小傲。”
“可是你最近都不理我。”嚴傲想到這兒覺得更委屈了,“小海你很小氣。”
“誰讓你那麼惡劣地取笑我,我又不是有戀童癖的變態大叔,不過我早就不生氣了,是最近功課實在太忙了沒時間和你聊天而已。”
嚴傲站起身蹲在紀心海身邊,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往旁邊一蹲簡直就是隻大型犬,兩隻前爪搭在紀心海腿上撓啊撓地吃豆腐:“你開始時不理我我以爲你還沒消氣,後來還不理我我就害怕了,而且你今天還跑去和女生聯誼,小海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就如同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歡我一樣,是不是和我一樣呢?永遠都不會變,不會再去多看別的女生一眼,不會再去想娶老婆生小孩兒這種事,我的不自信是因爲我是個男生,你也是個男生——”
紀心海低頭看着嚴傲,看着這個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生將心底的話一點點地傾吐出來,他從不知道他的小傲心理竟然有那麼多地不安和害怕,他們兩個或許真的說不清到底是誰愛的比較早比較深,而誰又愛的比誰辛苦比誰壓抑,但真的不能不心疼,是他一直忽略了,他那沒心沒肺的小傲也是會受傷的。
“我們可能永遠都不能在路上正大光明地牽手擁抱,永遠都不能向所有人毫無顧忌地介紹自己的另一半,這樣的感情,我不確定你能忍受多久,會不會有一天會責怪我喜歡你,埋怨我喜歡你,而且小海你這麼優秀,一定有很多女生愛慕你,我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我就擔心——”
嚴傲忽然住了嘴,睜大雙眼看着紀心海近在咫尺的清澈雙眸,嘴脣上地觸感軟綿香甜,那是小海的脣截住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嚴傲眼眶微微一疼,抱住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的紀心海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知道是誰的舌先撬開了誰的牙齒,情人間的第一個深吻,兩人對彼此渴望已久的舌尖笨手笨腳地擁抱纏綿,嚴傲抱着紀心海轉了個身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用力地圈緊,紀心海微微皺眉,伸出手臂輕輕安撫着嚴傲的後背:“小傲,別抱這麼緊,有點兒疼。”
嚴傲這才驚覺自己地失控,看着紀心海脣上殘留的幾絲泛着亮光的水漬,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去,紀心海被他這帶着幾分□□味道的舉動弄得頭頂冒煙,靠在嚴傲肩上平復着狂亂的心跳。
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兩個人漸漸從紊亂到平靜地呼吸聲交替起伏,紀心海起身拿過桌上那杯已經涼了的水喝了一口給自己降降溫:“小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確實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從我懵懵懂懂懂得喜歡這個詞的時候,心裡就只有你的影子,從沒有變過,也不會再變。”
ωwш★ттkan★¢ 〇
說出來了,紀心海覺得很輕鬆,一直以爲兩個人只要彼此喜歡就夠了,卻發現愛會讓人變得脆弱變得敏感,很多話真的是要說出來讓對方知道的。
嚴傲走到紀心海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海,我是不是很煩?”
“是。”紀心海點頭,看到嚴傲微變的臉色又補充道,“所以以後只准來煩我一個,還有,你那個狗頭軍師實在很沒品,以後少聽他和你胡說八道。”
“是!”嚴傲再一次不假思索就背叛了他的狗頭軍師。
“這混小子!美色當前就把功臣給忘了。”門外,程遠氣得臉都綠了,長腿一擡眼看寢室大門就要遭殃。
方諾趕忙憋着笑拖着程遠離開,程遠在他懷裡還不忘對着漸行漸遠的寢室大門拳打腳踢:“混蛋嚴傲!你也太沒義氣了吧,這麼容易就倒戈,別忘了是誰幫你把人弄到手的!你這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小人!”
方諾笑得都要脫力了,心說你少折騰折騰那倆人就不錯了,搞那麼多小動作還不是爲滿足你那免費看戲的變態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