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第一次加上顧忌嚴傲的傷,兩個人只做了一次便緊緊擁抱着睡了,夏日的天總是亮的特別早,淺色的窗簾稍稍阻隔了刺眼的陽光,歡快地鳥叫聲將紀心海從睡夢中喚醒,發現自己半夜不知何時翻了個身,身後嚴傲的左手臂正緊緊環繞在自己腰上,將他整個人都鎖進了懷裡,這種充滿了獨佔欲的姿勢讓紀心海有種被重重珍惜和呵護的感覺。
輕輕翻身的動作讓身旁的嚴傲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兩個人四目相對,想起昨晚激烈的□□,這會兒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都閃現出幾分尷尬和羞澀,紀心海忽然想起嚴傲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咱們一起起牀吧,那會兒只覺得有些矯情,現在真的在愛人懷中醒來,倒真是有種難以言語的幸福感。
好半天,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看着,誰也不說話不起牀,昨晚的結合似乎讓彼此的關係更近了一步,不單單是感情上的彼此依託,連身體也變得密不可分了,彷彿將自己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交付給了對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被分離。
不過事實證明相愛的人有時就算只是這樣單純地看着也會燒起些火苗,嘴脣情不自禁地又碰觸到一起,因爲昨晚做完之後累得不想動也沒有清洗,身上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身體一貼近兩個人的小弟弟更是不可避免地碰了頭,相互蹭了蹭算是打了招呼,卻給兩個哥哥惹了禍,男人早晨本就容易動情,兩具身體又是初嘗□□的美好滋味分外敏感,眼看又要乾柴烈火不可收拾,紀心海急忙推開纏着他親吻的嚴傲:“別鬧,乾媽一會兒就回來了。”
嚴傲有些不情不願地退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脣,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坐起身喊道:“小海,得趁老媽回來之前把牀單洗了。”
紀心海這纔看到被兩個人弄得皺巴巴甚至還沾染了些讓人臉紅的液體的牀單,雖然男生的牀單上偶爾難免會出現這些東西,但兩人畢竟還是心虛,急忙起身牀衣服。
嚴傲翻身下牀卻突然倒吸了口涼氣,呲着牙一臉怪異地立在一邊不敢再動,紀心海把牀單捲起來準備放到衛生間去洗,看到嚴傲那奇怪的表情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嚴傲斜着眼睛瞅了瞅紀心海,一臉你還好意思問我的表情,紀心海看着他一會兒摸摸腰一會兒摸摸屁股,突然之間就反應過來,看來不管怎麼小心第一次還是受傷了。
“家裡有藥嗎?我幫你上。”
“我家裡要有那種藥就新鮮了。”嚴傲捂着屁股直哼唧,其實昨晚紀心海已經很耐心地做足了前戲,只是剛纔起猛了拉扯到傷口而已,疼是真疼,但沒到忍不了的地步,只不過看着紀心海一臉愧疚低眉順眼地圍着自己轉挺滿足,所以才故意有些誇大事實。
“那,那怎麼辦?”紀心海有點兒犯傻。
“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是坐也不舒服站也不舒服,估計連上廁所都是問題了,哎呀真TMD疼。”
紀心海一直認爲是自己太莽撞傷了嚴傲,本來嘛,用那種地方承受自己的那個,大小比例如此懸殊肯定是要受傷的,加上又是嚴傲主動讓了自己,紀心海現在是滿心的愧疚根本注意不到嚴傲嘴角那絲狡猾的詭笑,情急之下竟然脫口而出:“對不起,下次,等你好了讓你做回來好了。”
嚴傲一聽眼睛突地就亮了,也顧不得屁股疼眨巴着眼美滋滋地猛點頭:“好的好的,放心吧小海,我絕對把功課做足肯定不讓你疼。”
紀心海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又上套了,紅着臉狠狠瞪了嚴傲一眼抱起牀單進了浴室。
嚴傲樂得不行,一屁股坐到牀上瞬間又彈了起來,趕忙揉着屁股趴在牀上,唉,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曉顏回來後奇怪地看着晾在陽臺上的牀單,然後滿眼鄙視地問自己兒子:“小傲,你這麼大了還尿牀啊?”
嚴傲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捂着屁股慢慢蹭到沙發上坐下,曉顏又奇怪地問:“你屁股怎麼了?”
“啊?”嚴傲和紀心海心虛地對視一眼,低着頭嘟囔道,“沒事,就,就屁股疼而已。”
曉顏愣了愣,隨即心領神會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兩個人一聽都是頭皮一緊,後背刷的起了一層白毛兒汗,緊張兮兮地看着曉顏不敢吭聲。
“你等着啊,我給你拿藥去。”曉顏轉身進了臥室。
嚴傲這會兒也顧不得“負傷”的屁股了,急忙拉住紀心海,舌頭都打卷兒了:“小海,老媽她,她怎麼,怎麼知道的?”
紀心海覺得額頭都冒汗了,手心卻是一片冰涼,他們是沒打算永遠瞞着家裡,可也不是這個時候讓家裡知道啊。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曉顏舉着管藥膏走了出來扔給嚴傲:“趕緊去擦了。”
嚴傲接過來一看,險些一屁股從沙發上滑下來:“痔瘡膏?”
紀心海也傻了,原來。。。。。。
中午吃飯時,嚴傲看着自己面前一片綠油油,趁曉顏不注意筷子偷偷跨界到紀心海面前那盤糖醋排骨上打算偷食,剛想下筷卻被曉顏一筷子鎮壓住。
“老媽,現在是社會主義新中國,不興虐待兒童的。”嚴傲不甘心地舔舔筷子,唉,味道真好,可惜吃不到啊。
“你這幾天只能吃青菜,葷腥麻辣一律不許沾。”曉顏一臉嚴肅地說。
“爲什麼啊?”嚴傲哀嚎。
“你說爲什麼?痔瘡好之前給我老老實實吃素!”曉顏夾起一塊排骨,故意在嚴傲晃過,然後扔進自己嘴裡。
那根本不是痔瘡好不好?嚴傲狠狠咬着嘴裡的筷子,心說這有這麼當媽的嗎?天天以欺負自己兒子爲樂趣,真是惡趣味。
紀心海看着嚴傲那悲憤的表情,再看他之後投射過來的涼颼颼的小眼神,趕忙低下頭用力往嘴裡塞飯,面前一盤子讓人垂涎欲滴的糖醋排骨在嚴傲放射過來的低氣壓中愣是一口都沒好意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