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哥.......”看到拍我肩膀的人,馮勇嚇的丟掉了手中的鋼管。
“先把火滅了。”板着臉,陳天悅對他帶來的人說。
不知道陳天悅什麼時候來的,我回頭的時候只看見了陳天悅和他三個兄弟。
一晃一個多月不變,陳天悅變得比以前成熟了。臉上依然是懶洋洋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卻愈加的凌厲。
陳天悅是開車來的,他帶來的是瘋子、小三子和侯東。冷冷的看了一眼我們的傑作,侯東走向檯球廳門口一腳就把我們的火堆踢散了。接着,他又走進檯球廳拿出一個滅火器把檯球廳門口的火滅了。
馮勇是想放火燒死廖洋,但是因爲膽子小我們並沒有真的往檯球廳裡放火。只在檯球廳門口聚了一個火堆,當火被侯東滅了之後門口已是焦黑一片。
“侯東,廖洋呢?”看了看臺球廳門口的焦黑,陳天悅淡淡的說。
“廖洋,悅哥叫你。”侯東叫檯球廳裡的廖洋。
我身邊有六個兄弟,陳天悅身邊也有六個兄弟。侯東、小三子、瘋子,他們全是陳天悅身邊最重要的兄弟。
叫出了廖洋,陳天悅點了支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廖洋。被陳天悅凌厲的目光掃來掃去,我有點緊張。同門打架,陳天悅一定生氣。
一直盯着我們兩個看,看到廖洋綁着紗布的手指頭後陳天悅突然笑了,“劉鵬,是你做的?”
“恩。”我點了點頭。
“下手夠狠的啊。”陳天悅笑着問我。
陳天悅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越是瞭解他我越知道他的可怕。他臉色不好的時候未必是生氣,而他微笑的時候則很有可能打人。
看着他微笑的樣子,我心裡越來越害怕。我突然覺得他變了,他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喜歡遲到的大哥。
“回去說吧,你們打車!”走進車子,陳天悅發動了車子。
陳天悅叫我們跟他走,我們不敢不去。他幫過我很多忙,不管他怎麼對我他始終是我的大哥。如果沒有他,恐怕我現在還在被鄭笑笑打呢。
上出租車的時候,廖洋狠狠瞪了我一眼。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樣子,我也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今天陳天悅不來,我非廢了他不可!
去的縣裡陳天悅的地盤,去陳天悅的地盤時我們幾個兄弟都很緊張。兩隻手輕輕的搓着,小四眼問我,“鵬哥,你說陳天悅會打咱們嗎?”
“到時候再說吧。”我嘆了口氣。
耳邊,我似乎聽到陳天悅對那些想欺負我的人說過的話,“劉鵬是我弟弟,當成親弟弟的那種。”
車子很快到了縣裡陳天悅的地盤,我們心中忐忑着走進了陳天悅罩着的歌廳。進去的時候陳天
悅走在最前面,我和廖洋兩撥人馬跟在後面。我們是五個人,廖洋他們則是十幾個人。看着廖洋他們的陣勢,我感覺陳天悅這次會對我發脾氣。畢竟,廖洋對陳天悅比我有用的多。如果不是這樣,廖洋也不敢這麼囂張。
微笑着,陳天悅坐在了沙發上。屋子中只有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坐着,我們全都不敢坐。
點了一支菸,陳天悅深深吸了口煙問我們,“怎麼樣,你們誰打贏了?”
低着頭,我和廖洋全都不敢說話。
“廖洋,你的手指頭骨折了是吧?”看着廖洋食指上綁着的雪糕棍,陳天悅淡淡的問。
“恩.......”廖洋點點頭,然後故作委屈的看他。
“劉鵬,你們有什麼損失?”陳天悅又問我。
“我們兄弟匡魯峰被打傷了,他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我對陳天悅說。
“呵呵,都吃虧了,你們乾的不錯。”微笑着,陳天悅的笑容越來越冷。接着,他又問我們,“你們誰先打誰的?”
“悅哥,是劉鵬先打我的!我知道我說話有點過分了,但是劉鵬上來就給我一拳,打的我老疼了。”說完,廖洋竟然捂着臉哭了出來。
我草!看到廖洋在那裝慫我氣的夠嗆,我沒想到這傢伙這麼不要臉。我很想像他一樣哭,但是鱷魚的眼淚我真流不出來。
“嗎的,廖洋真賤啊......”小四眼站在我身邊小聲說。
歌廳的包間裡只有廖洋的哭聲,看到廖洋哭的這麼慘陳天悅嘆了口氣,“廖洋你回去吧,你的醫藥費我替劉鵬拿了。”
“謝謝悅哥。”擡起頭,廖洋哭的鼻涕都出來了。
如果陳天悅不來,廖洋死定了。現在陳天悅又安慰廖洋又說給他醫藥費,看陳天悅對他這麼好我的幾個兄弟都覺得不公平。
“悅哥,明明是廖洋先跟我們挑釁的,我們只是給兄弟報仇而已!”揚起頭,鐵龍大聲說。
“悅哥跟你說話了嗎?”陳天悅身邊,侯東冷冷的問鐵龍。
聽了侯東的話,鐵龍有些不服。就那麼直視着侯東,鐵龍攥緊了拳頭。
“鐵龍,你要造反?”小三子也說話了。
小三子和侯東都對我不錯,之前我們也一起玩過幾次。儘管覺得不公平,但是我還是拉了拉鐵龍的胳膊,“鐵龍,算了。”
“鵬哥,廖洋他!”就這麼放了廖洋,鐵龍不甘心。這次我們是運氣好,下次想報仇我們運氣就沒這麼好了。
“好了!”我狠狠瞪了鐵龍一眼。
一支菸吸完,陳天悅輕輕的將菸頭按在菸灰缸中。看了看鐵龍,陳天悅笑着問他,“鐵龍,你覺得我不公平了是嗎?”
“對!”鐵龍是直腸子,他想什
麼就說什麼。我們幾個兄弟,也只有他敢這麼對陳天悅說話。
看到鐵龍跟陳天悅頂嘴,馮勇嚇的臉都白了。用力拉着鐵龍的胳膊馮勇說,“鐵龍,你瘋了啊?”
“呵呵,如果覺得不公平的話,那麼你們就繼續打。我朋友想在三中的校外開個遊戲廳,誰打贏了那個遊戲廳我就給誰罩。”笑着,陳天悅對鐵龍說。
“遊戲廳?”“遊戲廳!?”
聽到陳天悅說的遊戲廳,我們幾個兄弟和鐵龍他們一羣人眼睛全都亮了。陳天悅說的遊戲廳不是普通的遊戲廳,而是一個帶着賭博性質的遊戲廳。所謂的賭博,就是麻將機、撲克機和賽車還有水果機等遊戲組成的遊戲廳。這種遊戲廳,在當時是非常賺錢的。而如果能罩下這個遊戲廳,我們一個月最少有五千塊的收入。一個月五千塊,對我們來說絕對是鉅款!
“你們好像快放假了吧?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誰打贏了,我那個遊戲廳就送誰。”看着我們雙目發光的樣子,陳天悅笑着說。
“悅哥,你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的.......”想了想,廖洋問陳天悅。
“呵呵,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開玩笑嗎?”陳天悅說。
一句話,陳天悅說的我們兩邊熱血沸騰。他的條件也很有道理,只有我們學校這片最罩的住的人,纔有資格罩下那個遊戲廳。
“你們該散的都散了吧,劉鵬你留下。”陳天悅突然笑盈盈的看向我。
聽了陳天悅的話,廖洋走的時候特意看了我一眼。看着他的眼神,我心裡又是一陣恨意。不明白陳天悅什麼意思,廖洋走了之後我怔怔的看他。
“陪我上個廁所吧。”陳天悅淡淡的說。
大包間中有廁所,但是陳天悅沒上。跟着陳天悅我們兩個人走進廁所,看陳天悅是真的想上廁所我也解開了褲子。
“剛纔爲什麼不解釋?”
“我不想跟他吵。”我想了想說。
“你比廖洋更適合做大事,可惜你不想混。”陳天悅的目光有些黯淡。
聽了陳天悅的話,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陳天悅對我很好,可是我卻利用了他。我不是有心利用他,但是我家裡的鉅款真的壓的我喘不過氣。只有陳天悅混,我才能甩掉那筆鉅款。但是甩掉那筆鉅款後呢?恐怕我要跟陳天悅說再見了。因爲,我從來沒想過當什麼大哥。我,只想能跟曲暢在一起。安安穩穩的,一直到我們結婚那天。
“對不起,悅哥。”我低下了頭。
“好好學習吧,廖洋要奪下那個遊戲廳恐怕沒心思對付你了。”走向旁邊的洗臉池,陳天悅打開水龍頭淡淡的說。
“哥.........”我的喉嚨像被什麼塞住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