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咬着牙, 彷彿全身的鮮血, 在這一瞬間,都往那隻柔軟的小手涌去。
偏偏對面的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笑盈盈地擡眼看他,軟軟的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微翹的上脣。
飽滿嫣紅的脣瓣乍然染上一片溼潤的水澤, 亮晶晶的,平添出一分淫=靡的誘惑。
男人的喘氣聲越發粗重清晰了起來, 一雙英俊的劍眉蹙的緊緊的,在眉心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看着她的目光, 深的好似化不開的濃墨, 彷彿要一點一滴地滲透進面前人的肌膚之中。
寬大的手指微顫,手掌猛地按住了女人纖瘦的肩,另一隻手卻是蓋在她的手背上,咬牙去拉她,似乎下定決心, 要從這甜美的地獄中徹底逃離。
然而當手掌觸及到柔滑的衣料和細膩的手背, 掌心那種又滑又軟的觸感, 卻是讓他控制不住地聯想起,衣料底下柔軟細膩的肌膚,比這還滑,還軟。
男人低垂的眸瞬間變得赤紅, 掌心控制不住地灼燒起來,卻只是虛虛地蓋在那隻纖細的手背上,捨不得往後退開半步。
甚至勁瘦結實的腰,下意識地往前送了送。
低低的呻=吟氣息,從嗓子眼裡無聲地滾了出來。
那隻柔軟的手,離得更近了。
握住她肩頭的手,更緊了。
從喉頭滾出的喘息聲,也更低啞了……
明明理智想要努力地拒絕,身體卻早已貪戀地沉淪。
那柔軟的小手都還沒有什麼動作,卻叫他一瞬間潰不成軍。
——
齊楚楚彎着脣,感受着掌心處傳來的越來越熱情的迴應,笑得更歡了。
還真是……憋壞了啊。
雖然開始是一時好玩,這會兒一刻不錯地盯着他,瞧見那張英俊臉上雙目赤紅,欲罷不能的矛盾神情,卻意外地生出一種奇妙的滿足感來。
要是現在鬆手,似乎……也太殘忍了些。
雖然即使她這麼做,以嚴青現在的隱忍模樣,肯定也不會說什麼。
但她卻不太想那麼做,忍不住開始好奇起來,不過是摸了一把就這樣了,等這人被自己完全掌控時,又不知會露出怎樣迷人的模樣。
齊楚楚臉上微紅,眼睛卻是更亮了,就像是發現了新鮮玩意兒的小孩似的。
虛虛環住他的手指收緊了一點兒,掌中央立刻激動地跳了跳,熱情地迴應起來。
“楚……楚楚”
嚴青聲音沙啞的厲害,握着她肩頭的手指顫了顫,腰間瞬間繃緊,抓住了她。
男人難耐地仰着頭,露出脖頸上不住滾動的喉結,額發半溼。
半眯着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卻壓抑着不敢動,這模樣,瞧着竟是格外的勾人。
齊楚楚舔了舔脣角,媚=人的眸中眼波流轉,半點也捨不得從那英俊迷人的臉上移開。
那就……幫他一次吧。
——
因爲嚴青不喜薰香的緣故,兩人住的臥室之中,一向是不用薰爐的。
只在壁角的淡青色梅瓶之中,插了幾支時令的花枝,以清淡的花香略作點綴。
然而此時屋子裡,淡雅的花香之中,卻混雜着另外一種奇怪的味道。
嚴青跟魘足的大貓似的,腦袋懶洋洋地靠在她肩頭,雙手環住了她的腰。
嘴脣時不時地蹭過懷中人細膩的脖頸,連連叫着她的名字,還帶着點兒低喘的餘音。
齊楚楚掏出帕子擦了擦手,還是覺得手指間怪怪的,黏乎乎的,就連鼻尖,也滿是他的味道。
齊楚楚揉了揉酸澀不已的手腕,胳膊肘朝着不肯放手的某人拐了一下。
“喂,去洗洗。”
這傢伙,也不嫌黏糊嗎。
——
抱着她的人,卻是紋絲未動。
嚴青滿足地眯着眼,即使比不上曾經嘗過的那種極致美味,可那隻柔軟小手生澀又溫柔的撫慰,已經叫他幾欲發狂了。
憋了這麼些天的火,竟是以這樣一種他沒敢奢望的方式,尋到了美妙的出口。
現在這會兒,他又哪裡捨得離開半步。
薄脣在細膩=柔=嫩的雪白脖頸間蹭了蹭,叼住一塊軟肉,含在脣齒間廝=磨。
雖然方纔意亂情迷,他可沒有錯過,這小女人盯着他那雙溼潤水眸中,滿滿的興致盎然,好像他是什麼好玩兒的新奇玩意似的。
男人挑了挑眉,舌尖捲住那一小塊細=嫩的軟肉,細細地□□着。
齊楚楚本就被他的鼻息弄得癢癢的,脖子那塊地方甚是敏感,哪禁得住這般逗弄。
不由自主地輕顫一下,那種酥麻麻的感覺,彷彿從脖子那塊被含住的肌膚,瞬間傳遍全身,叫她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柔若無骨的身子無力地貼在男人懷中。
纖長潔白的手指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襟,低到幾乎聽不見的柔=媚音色,從嗓子眼一點點兒冒了出來,如同世間最美妙動聽的樂音,勾魂奪魄。
齊楚楚頭一次明白。
什麼叫做……
玩火自焚。
——
嚴青經了之前那一遭,臉皮卻是越發厚了,低啞的聲音貼在她脖頸,磁性好聽的很。
那聲音彷彿順着他脣下的一小塊肌膚,一直親密地傳進身體。
“一起去。”
脖間那陣酥=麻的癢意越來越厲害,齊楚楚呼吸越發不穩,恍惚之間,卻知道他這是在回答之前的問題。
淺緋色的眼皮微微上撩,斜了他一眼。
明明是譴責的目光,卻端的是媚=態橫生。
就連說出口的那兩個字,“不——去——”,都婉轉極了,帶着一股子纏=綿=嬌=嗔的味道。
她手現在可還酸着呢,方纔就來了那麼一次,就弄了那麼久,掌心這會兒都快握不住了。
一起去……那還不得累死。
她又不傻。
——
下一刻。
呀的一聲,安靜的內室之中,女人細細的驚呼聲響起。
嚴青哪裡還會放開她。
長臂一攬,將人就着這種抱着的姿勢,面對面貼着身子託了起來。
大手託着女人挺=翹=飽=滿之處,灼熱的掌心甚至放肆地捏了捏。
齊楚楚被他捏的怪怪的,在那掌心中不自在地扭了一下,卻感覺前方某物慢慢復甦,正好抵上來,帶着灼人的熱度,剎時間白淨的臉上通紅一片,一口咬在男人肩上,把冒着熱氣的臉埋了進去。
嚴青輕笑一聲,大掌收攏,將人往懷中送了送,身體契=合地越發親密,換來兩人默契地一聲低=喘。
低頭看去,卻只見到女人垂在背後烏黑青絲,削弱的雙肩輕輕顫着,耳邊是她努力壓抑卻還是泄露出的細微呼吸聲,小巧柔軟的耳垂也早已染上淺淺的緋色。
男人俊朗濃密的劍眉微微挑起,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雖然不能真的做什麼……但其他讓她快活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男人雙手緊了緊,猶自生出一種新鮮的期待來,矯健的長腿迅速邁開,伴隨着“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就這般抱着人進了淨房。
——
“楚楚?”
一連叫了好幾聲,錦被中睡得香甜的人終於動了動,細眉微蹙,長睫顫了顫,有些不耐煩地睜開眼。
齊楚楚好夢被打擾,滿心地不耐煩,正睡得香呢,就不能不吵她嗎,怎麼這麼討厭。
一睜眼,就見男人英俊的臉湊上來,一改前些日子的鬱鬱寡歡,眉梢飛揚,看起來難得的神清氣爽。
嚴青見她總算醒了,俯身貼近她,笑着道。
“楚楚,起來吃早飯了。”
昨兒個,兩人破天荒地胡鬧了一下午,她就累的睡過去了,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昨晚見她睡得香,嚴青也就沒再吵醒她,抱着人睡了。
可這會兒都一天了,再讓她這麼睡下去,怕是對她和孩子都不好。
就是要睡,也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睡也好。
——
齊楚楚被他一提醒,這才發現,窗外天色已經大亮了。
怎麼……居然已經第二天了?
昨兒個兩人進屋的時候,明明還只是下午呢。
不過,昨天好像的確在淨室之中呆了很久,只是後來太累了,她都累的睡過去了。
見她猶自懵懵的,好似還沒從夢中清醒過來似的,這樣子的倒是可愛的緊,嚴青湊近了些,親了親她的脣。
脣上一處即離的柔軟觸感,讓齊楚楚回過神來。
齊楚楚盯着他微微勾起的薄脣,白淨細膩的臉兒瞬間燒了起來。
昨天淨室之中,這張熟悉的脣居然親了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
而她,舒服地差點哭了出來……
想到昨天那羞=恥的一幕幕,一時間,整個人都跟煮熟的蝦米似的,從頭紅到了腳。
現在清醒過來,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人了,更是連不小心看到他的脣,都覺得怪怪的。
“嗯……你出去吧……我……我自己來。”
齊楚楚紅着臉強作鎮定,坑坑巴巴地說道。
語氣卻是柔柔軟軟,起不到一點兒命令的效果。
而且這會兒動了動,發現右手竟然酸的厲害,有些擡不起來。
心中又是糾結又是複雜,本來是圖好玩兒逗一逗某人的,沒想到,反倒把自己給栽了進去。
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
嚴青自然沒肯答應她,直接從旁邊架子上取了衣服過來。
探入被中,抱了滿手的馨香軟=膩,努力吸了口氣定住心神,像替小孩子穿衣服似的,將繡着芙蓉的鵝黃小衣、素色中衣、內衫、外搭,一件件替她穿好。
見她擡手有些困難的模樣,不由得皺眉,暗暗有些後悔。
早知道,昨日就該稍微節制點。
這樣一次就把能用的限度給用光了,下一次得等她的手好了才行,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吶。
不過,想到昨晚上她那種眼波迷離的嫵=媚模樣,沒想到這種方法,竟是毫不遜色,似乎還讓她更舒服了些,一瞬間又爲這種新鮮的發現滿足不已。
看來關於這方面他還是瞭解的太少了,以後還要多多學習多多嘗試才行。
——
玉書送早飯進來的時候發現,將軍今日的心情似乎頗爲不錯,臉上的笑幾乎就沒有停下過。
跟得了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似的。
反倒是自家夫人,一直埋頭吃東西,看都不看將軍一眼。
這倒是稀奇了,前些時候兩人曾經冷戰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玉書雖然不清楚內情,但伺候在身邊,哪能察覺不出來。
那時候,自家夫人也是理也不理將軍,那會兒將軍整天繃着張冰塊臉,就沒有融化過。
怎麼今兒個還是這樣,但他心情卻這般好,真是奇也怪也。
難不成,這是習慣了……學會自我開解了?
不過,夫人雖然不怎麼說話,臉上氣色卻是極好,白=嫩=嫩的皮膚好似又比平時更水靈了幾分,白裡透紅,好看極了。
哎,玉書心中羨慕不已,同樣是睡了一覺,怎麼她就睡不出這樣好的效果呢。
不過,玉書瞧了瞧,又覺出點兒奇怪來,夫人今兒個喝粥,怎麼用的是左手呢?一向是用右手的啊。
玉書有點兒擔心,直接就問了出來。
“夫人,您手怎麼了嗎?”
齊楚楚本來就不順暢地左手僵了一下,手中的調羹掉進碗裡,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嚴青見她臉頰緋紅,清咳一聲,準備開口讓玉書退出去,這丫鬟說什麼不好,怎麼偏偏挑這個。
齊楚楚卻已經淡定地撿起調羹柄,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
“嗯,換左手試試。聽說兩隻手用的靈活了,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會更聰明些。”
玉書一臉恍然大悟地看着她,眼中帶着幾分驚歎之意。
厲害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
這懷個孩子,果然是門大學問,可得跟夫人學着點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