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曾奕歡沒有讓李斯承再給她做飯,而是請李斯承去館子吃了頓清淡的粵菜。
回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八點多,曾奕歡讓李斯承再去買些啤酒回來喝,李斯承下車的時候,問了一句:“不怕再喝醉了?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曾奕歡問了一句:“那如果我喝醉了你會對我圖謀不軌嗎?”
“不會!”李斯承果斷地回答。
曾奕歡再一次感受到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真把她當成男人了嗎?送上門都不要嗎?近在眼前的肥肉也不吃嗎?
“趕緊買去吧!”她甩給他兩張毛爺爺。
曾奕歡先上去開門,不一會兒李斯承便又抱着一箱啤酒回來了,他把啤酒放在茶几上,打開。
“是不是冰鎮過的?不是冰鎮的我不喝。”她說。
“是冰鎮過的。”
兩人坐下來,他先拿出一瓶啤酒擰開蓋,然後把這瓶啤酒遞給她,但動作顯得很慢。
“怎麼,你不想喝?你要是不想喝就先回房裡去,我纔不勉強你,我自己喝。”曾奕歡說。
“不,不是,”李斯承回答得很認真,“我只是在想,你跟喬建邦同志爲什麼不能走到一起?你們明明是相愛的吧?”
“他要是你,我們可能就在一起了,”曾奕歡說,她說話總是那麼直爽,卻沒有發現李斯承的臉紅了紅。
“哦?怎麼說呢?”
“我跟喬建邦算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感情非常好,即使他去服了五年兵役,但絲毫沒有影響我們的感情,但是他爹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非要他娶另外一個青梅青竹的女人,五年前我爸還不是市長,但我想,就憑他們家的地位,我爸就算是省長又如何,一樣走不到一塊兒,他們那個層次的人都講究門當戶對。”
“原來是這樣啊?”李斯承若有所思。
曾奕歡喝着酒,擡眉對李斯承說:“是不是覺得咱們倆挺有緣的?咱們倆都是包辦婚姻下的犧牲品。”
李斯承笑了笑:“想不到你們的故事竟是這樣的。”
“所以我說了呀,假如他有你這種寧願一無所有也要跟我在一起的勇氣,那我們早就結婚了。”
“可能商場的事情不如權場吧,我不願結婚,沒有的僅僅是錢,但是我還可以通過別的方式養活自己,但是權場,如果沒有了權,可能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李斯承說道。
“狗屁,沒有了權也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是不是?那是他根本放不下前途,本來我就沒有一直纏着他,現在你看見了,是他不要臉地又來多管閒事了。”
曾奕歡喝着酒:“你知道嗎?前幾年我一直接受不了他已經結婚的事實,我總是幹一些蠢事,我扮成同性戀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我想他應該知道,但是他沒有找我,我還跟向天行訂婚,我以爲他會出來勸止我,但是沒有……可憑什麼現在你住在我這裡,他卻來找我了?”
曾奕歡說着,突然就哈哈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夫子,我覺得你真是太失敗了,向天行也就算了,可是……你竟失敗到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哈哈哈……”
李斯承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激動
,反倒說:“我來替你分析一下吧,李建邦知道你不是同性戀,所以就算你裝同性戀他也不會找你,由着你自己玩了,而向天行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他沒有理由再去找你,因爲他認爲你會過得幸福,現在他來找你,好吧我承認,確確實實是我太失敗了,失敗到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夫子,你總是那麼地……”曾奕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李斯承,絞盡腦汁後,她才說:“你總是那麼地善良。”
……
另一邊,喬建邦也帶着滿身的疲憊回到了家裡。
他的家在某軍區大院,是一處精緻的庭院。
他在客廳換鞋,客廳裡的範曉希見狀,連忙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包,然後問:“回來了?”
“是的,丁丁呢?”他問。
“已經睡了,他九點鐘就要睡了。”
“睡早一點也好,明天早一點去幼兒園。”
“你……今天喝酒了?”她問,因爲他已經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了,還是烈性的白酒,平時她喝一口都要辣好半天的。
“是的,去李上校家坐了坐,他非拉着我喝酒,說是八幾年的劍南春,一兩萬一瓶的,不喝也是浪費,”他已經換好鞋,接着說:“我上樓洗個澡,你接着看電視吧。”
範曉希看着現在打開的電視機,現在才知道原來播的是四大名捕,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麼。
她只是在這裡等他。
“我上去幫你放熱水吧,”她說。
“不用了,我自己放就行了。”
喬建邦上去洗完澡便回牀上躺下來了,他身材太高大,一躺下就佔了半邊牀,幸好那牀是最貴的席夢思,經得起折騰。
眼前出現的還是白天跟喬建邦打架的情景,還有,曾奕歡那一記防不勝防的耳光。
她說:“滾,你馬上給我滾……”
他惱怒地翻了個身,不明白爲什麼她爲什麼要發脾氣。
當年的曾奕歡是個明媚動人,陽光一般熱情活潑的少女,不像現在這麼堅強、幹練,也沒有現在這般火爆的脾氣。
看來,他的結婚對她造成的影響確實很大。
他本來說好不再見她的,可那晚看到她在御品軒裡跟一個小白臉那麼親密的樣子,便不由地關心起她的生活來。
她真的過得幸福嗎?
在他的字典裡,他不能容忍有“吃軟飯”這三個字,李斯承根本就是耗着曾奕歡了,這種男人遲早是要離開她的。
他就這麼胡亂想着,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挨着他躺下了。
他睜開眼睛,看到範曉希已經換了一件絲綢吊帶睡衣,她皮膚很白,身材也是挺好的,加上她現在躺着的姿勢,喬建邦知道她想幹什麼。
他伸出手臂給她當枕頭:“對不起,我今天有點累了。”
範曉希便把頭靠在他胸口,嘆了一口氣:“建邦,你好久都沒有跟我做過了……”
他仍是摸着她的頭:“對不起,過段時間我會補償你的。”
他總是這麼哄她,哄了幾年,每次他哄她,她都乖乖地沒作聲了。
範曉希以前以爲是自己那方面太強
烈,她以爲自己是個放-蕩的女人,可是她後來紅着臉問好姐妹那方面一個月幾次,有一個姐妹說兩天一次,另外一個姐妹說最少也一個星期一次。
兩個姐妹反問範曉希:“你們呢你們呢?多久一次?”
她紅着臉伸了一個手指頭。
“哇,一天一次,果然是喬少校啊,真是夠勇猛的。”
她搖搖頭:“不,是一個月一次。”
這下姐妹們都驚呆了。
不但做得少,做的時候,喬建邦也完全像是應付了事,最初結婚的幾個月他在那方面還有些前戲,可等她懷孕後,他就不碰她了,生完孩子半年,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他又做了一次。
她以爲他性-欲不強,因爲部隊訓練都挺辛苦,也體晾他,但後來卻在衛生間撞見他打飛機。
他明明也是有需求的。
現在,範曉希就很不甘心,她細長溫潤的手慢慢地撫上他的身體,一遍遍。
喬建邦最終還是被撩撥起來了,他翻了個身把她壓下,同樣沒有什麼前戲就進去了。
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
完事之後,範曉希趴在他胸口上,“建邦,這幾年來,我們沒有吵過一次架,一直是別人眼中的模範夫妻,在家裡我們也相敬如賓,但是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愛我。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說着說着,範曉希便哭了:“我們兩個的確是政治聯姻,當初我家裡讓我嫁給你的時候,我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想着,興許我們天天朝夕相對,生兒育之後,我們的感情可以慢慢變好,想來,是我太天真了,你永遠都不會有愛上我的一天……可是作爲一個女人,我卻認定了你,這些年來,我也過得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建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喬建邦動了側隱之心。
懷裡的這個女人雖然跟他沒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這幾年來,她生兒育女,包攬了所有的家務,也算是一個得力的賢內助,除此之外,她還替他照顧他的父母,要說娶妻取妻,沒有更好的女人比範曉希更適合當妻子了。
喬建邦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
另外一邊,曾奕歡今晚又喝斷片了。
不過這一晚她沒有吐,所以李斯承只是把她從沙發上抱回了房間,而當李斯承抱她回去時,她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了鑽,還用臉拱了拱他的脖子。
李斯承頓了頓。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想想和尚過河的故事,只要把她放到牀上就可以了。
曾奕歡一躺在牀上,便翻了個身,她睡覺時習慣把雙手舉起來,這麼一舉,襯衣便向上滑了滑,露出了她那纖細的腰。
“阿彌陀佛……”李斯承在心裡默唸了一句,可轉眼一想,怎麼真把自己當和尚了?那只是一個哲理故事而已。
他連忙拿過一條毯子替曾奕歡蓋上,這才走出了房間。
奇怪了,當天替她換衣服時都可以做到心平氣和,現在不過是看了一下她的腰,怎麼就不淡定了。
李斯承去衛生間洗了個冷水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