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景遙扶着雲容躺下後,便來了一個太醫,
來的是王府常駐太醫,自然是景遙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太醫躬着身子走上前,站在榻前,然後望着景遙王爺,他的主子!
景遙也託着下巴望着他,此刻,他正坐在雲容的塌旁,
太醫瞅着景遙鬱悶了,能不能讓一讓,讓他把脈呢!
然而景遙王爺還是看着他,沒有動靜!
哎!太醫暗暗嘆氣,這個主子的脾氣他太瞭解不過了!古怪得很!
索性不管他,端了一個矮案,坐了過來,然後伸手去給雲容把脈!
伸手到一半,雲容的手腕還碰着呢!
被人打得縮了回來!
太醫捂着手背,苦着臉道:“王爺,您得讓我把脈啊!”
“把什麼把,本王都給你把好脈了!”景恆怒着道,
“啊?”太醫懵了,
“待會陛下問,就說吃壞了肚子,開個方子吃點藥就好了!明白嗎!”景遙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又連忙把雲容伸出來的手,放入被子中,似生怕別人看到。
休想碰他的小云容!這個太醫的本事他清楚的很,倘若真讓他把脈了,難保不會發現雲容的女兒身!
“額…..”太醫鬱悶了,這叫什麼事啊!王爺都能幫他看病了!
真是見了個鬼!哎,王府嘛,自然是景遙王爺說了算,他就是要把王府翻過來,屁股朝着天,那也是沒人敢講的!
不過。太醫再笨,琢磨一會也算明白了裡情,些許是裝病也不可知!
於是他伸着腦袋往榻上那人兒一瞧,
正見那人歪着小腦袋,眨着水靈靈的眸子望着自己,嘴角還勾出一抹輕笑的弧度!
長得真是好看啊!
太醫愣頭愣腦地看直了眼!
王府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看的人呢!這難道是御前侍衛?
太醫還在那沉迷地胡思亂想當中,額頭被人冷不丁地敲了一記!
“看什麼看什麼!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侍衛嗎!”景遙怒了。誰允許他盯着雲容看了!
說着。大手一揮,將杯子蓋住了雲容的俏紅的臉蛋!
“你幹什麼!”雲容被矇住了,氣急。扒開杯子,重新露出了腦袋來,
景遙身子一側,擋住了太醫的視線。咬着牙低吼道:“你病着呢!”景遙朝她使了個眼色!
這時,身後傳來景恆的聲音。
“雲容怎麼樣了?”
景遙和太醫聞言收斂神色,連忙轉身,迎了下來,
景遙飛快地朝太醫使眼色。那太醫看了一眼景遙。心下會意,連忙躬身對着景恆道:“回陛下,應該是吃了腌臢的東西。壞了肚子,臣開個方子。吃了藥便沒事了!”
景恆瞅着榻上的雲容,面無表情朝他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遵旨!”說着忙退了出去。
景遙暗暗瞅着景恆,心下猶疑,這個時候皇兄不應該吩咐太醫開方子抓藥嗎,怎麼他臉色這麼難看呢?
景恆沒理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然後坐在雲容的塌沿。
景恆眯着眼來回瞅着二人,直到把二人看得發怵了,雲容才慢吞吞地從被子裡爬了出來,然後乖乖地跪在了景恆面前。
景遙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連忙跟着跪下了!
雲容很清楚,景恆發現她是裝病了!於是嘟着嘴,鼓着腮幫子,眨巴眨巴眼睛瞅着他,不怕也不鬧!
“若曦是個好姑娘,你們倆個爲什麼推三阻四的!”景恆低聲斥道,
二人相視一眼,決定不再兜圈子!
“皇兄,臣弟錯了,臣弟不想娶褚若曦!”
“陛下,微臣也錯了,微臣不想娶褚若曦!”
二人耷拉着腦袋,一前一後苦着臉說道,然後同時眨着眼可憐兮兮地望着景恆。
“所以裝了這樣的把戲戲弄朕?”景恆蹙眉質問,
二人齊齊拜倒,不敢吭聲!
景恆面色沉鬱,盯着二人半晌不說話!
“你們二人年紀都不小了,不能再這樣玩鬧下去!必須成親娶妻!”景恆語重心長道,
“那個…..皇兄,臣弟心裡已經有人了!待時機成熟,臣弟便跟皇兄請旨賜婚!”景遙忙擡頭道,
“果真?”
“果真!”景遙點頭,
“那你呢?雲容!”景恆偏頭問道,
“額…..”雲容猶豫着看着他,目光有些恍惚,
“臣…臣心裡也有人了!”
她一說完,景恆和景遙都驚訝了!
“總之,等到合適的時機,臣會告訴陛下的!”雲容說完,臉色羞紅,低下頭去!
那俏臉飛上紅暈讓景恆有了一瞬的失神!
這兩人!是商量好的嗎?
景恆瞪着二人,不再說話!起身邊往外頭走去!
二人再一次哭喪着臉,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等廳外衆人見景遙和雲容完好如初的出來了,也是驚詫了!
而廳外,褚若蘭正在跟侍從囑咐着什麼!知道褚若曦是故意裝的後,她也鬆了一口氣!
“皇后,隨朕回宮!”景恆沉聲吩咐,一路往外走,
他今日來王府,一無所獲,心情自然不好,
褚若蘭暗暗一笑,來不及跟褚若曦告別,便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景恆與皇后出了正廳後,便見院子裡列着兩路人,在恭敬地給他請安,
姑娘們都已經退至一旁,跪下請安的自然是來參加宴會的一衆貴族子弟!
景恆淡淡招了手,示意大家平身,因心情不好,面色不如往常那般溫和,
他負手踱步準備出門,走着走着,忽然發現顧長恭和範郃立在比較顯眼的地方。
景恆本氣着呢,正想找個出氣的,又想起那日在西江月的事,登時暗暗冷笑了一聲,在範郃邊前止住了腳步。
“範郃….”景恆開口喚了他一聲,
範郃喝了不少酒,目光還有些渾濁,被一旁的顧長恭蹭了一下,才悠忽醒了一點,
“臣給陛下請安!”說着,搖頭晃腦地拜了一拜,整個人處於神遊狀態。
跟着衝了出來的景遙與雲容,看到景恆正在跟範郃說話,二人對視了一眼,一個想笑,一個想哭。
景恆眯主眼眸,嘴角彎彎往上翹,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範愛卿,在王府臨摹過多少張畫呢?”
聲音很溫和很輕緩,低低的嗓音,甚至帶着點誘惑,
後邊的景遙猛吸一口冷氣,整個人都要癱掉了!他祈禱地看着範郃,希望他別坑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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