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相親變奏曲(一)

男生對自己喜歡的女生表白,並慎重地說“請和我交往”這種場景是校園劇的經典橋段,可惜換到現在這個大家在行事說話都跟古人沒什麼差別的時間段,這樣的場景基本是不可能見到的。

現在,即便是女生們在八卦自己的另一半的時候也頂多就是說“家裡人給自己安排了一件婚事”。也正因爲如此,當千里一臉害羞地說“我要去相親了”的時候,夏月是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

事實上,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瀞靈廷裡無論貴族還是事後獲准舉家生活在廷內的家庭,願意讓家中的女兒成爲死神的比例是相當少的。對於他們來說,奔赴前線這種事都是男人的事,是一家之主或是未來的一家之主們的事,女性最好還是在家相夫教子,打理家務或是學習新娘課程。當然,這並不是說此前的護廷十三隊是清一色由男性構成的,只是相對於他們,女性隊員佔到的比例是極少數的,而這極少數的組成中好像就有伊集院家的存在,至少夏月從長輩們那裡聽到的家族史貌似是這樣表示的。

呃,跑題了,現在繼續相親這件事……

說實話,對於千里此刻捧着臉,一副小女兒嬌羞狀的表現,夏月很想問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但轉念想想兩人之間現在的話題,她也就放棄了原先的想法,微笑着向對方道了聲“恭喜”。不想,反而把千里給怔到了。

打量了夏月好一會兒,千里訥訥地問道:“夏月……你沒事吧?”

不解地看着千里,片刻,夏月沒好氣地笑道:“難得我好心祝賀你這件喜事……”

“停!”眼見夏月的“但是”即將說出口,千里趕緊打斷了她。到不是說她不相信夏月會這麼好心,着實是兩人以往在這種事情的交流互動模式上都偏向於“損”這個狀態。

“那麼說說吧,你未來的夫君大人是哪位?”相當淑女地微笑着,夏月滿心好奇地問道。

而這,又讓千里回到了之前那一副少女羞澀的狀態中,看得夏月着實很想一扇子往她的後腦扇去。

就在夏月抽搐着嘴角,看着千里又一次因結婚對象而陷入少女懷春,好吧,簡單的說是發花癡的狀態好一會兒後,千里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還沒回答夏月剛纔提出的問題。

“是朽木家的蒼純少爺。”紅着臉,千里嬌羞道。

對此,夏月鄭重地表示,她對千里要去相親這件事一點兒都不驚訝,但對她的未來夫君人選表示很驚訝。

這會兒的相親不比自己的上一世,基本就是個走過場的形式而已,早在男女兩方見面之前,家裡的長輩們就已經對此事有了相應的決定。相親,只是單純的結婚前打個照面,讓雙方知道自己即將要嫁的或是要娶的人是誰罷了。

至於爲什麼會對朽木蒼純感到驚訝,因爲此前夏月有聽說朽木銀嶺有意讓藤原家的女兒成爲自己的兒媳婦,貌似兩家的長輩們還爲此有過口頭約定。在眼下這個即使不落實筆也注重約定的時代,朽木銀嶺的行爲絕對算得上是不義之舉。

什麼?原先那位可能會成爲朽木少夫人的人是誰?本人可以很負責人地告訴你,絕對不是藤原幸子。要知道在眼下這個年代,不僅相親是形式,就連爲了延續家族香火,一家之主迎娶多位側室都是相當普遍的一件事,更別說家族成員的構成及人員數了。聽聞有些貴族甚至至今都保持着訪妻婚的婚姻模式。至於那個美好的一夫一妻式婚姻,大多都是有着各種原因的。

因此,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夏月凝眉問道:“千里,知道這件婚事是誰先提出來的嗎?”

“嗯,”點了點頭,千里答道,“是銀嶺大人親自登門找父親大人提的。”

朽木銀嶺作爲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當任家督,不但親自登門提及婚事,而且還是主動的那一方,可見,他並不是打算讓千里成爲側室而是正妻。違背了自己原先與藤原家的人做出的約定,違反大義的事實是板上釘釘的了。但是,朽木家的人對約定與規矩的堅持,在瀞靈廷裡可是相當出名的,也正是因爲這樣,朽木銀嶺的決定讓夏月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再度沉思了很長一段時間,神魂歸位的夏月一臉任重而道遠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千里的肩膀,算是自己對她將來可能會遇上的事而給出的一種支持與鼓勵。只是她的這種反應,讓不明所以的千里十分鬱悶。

與之相比,夏月最近的心情也被深深得鬱悶到了。

得到『輝夜姬』的迴應固然是件好事,但在她的屬性及攻擊方法上,夏月着實被那位十二單美人給堵得是備受挫折。想想未來的主角少年,如若在斬魄刀的事情上遇到困難,他家的斬月先生總會及時出手幫忙。相比之下,自家的這位實在是太過於個性了。

——妾身的能力汝應該心裡有數,但是汝總是不願意正視事實,所以妾身也不會刻意地提醒汝。

以上,是夏月再一次與自家斬魄刀溝通無果後得到的回覆,而這也令她打破了近段時間內保持住的沉穩。當然,夏月很明白『輝夜姬』在說什麼,但是並不像『輝夜姬』說的那樣是她不願意面對事實,而是這個事實實在過於詭異,令她很難相信——因爲她之所以會發現『輝夜姬』的存在完全是她那會兒在極度羨慕嫉妒恨藍染BOSS的那把“殺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備”的斬魄刀——『鏡花水月』。

“真是夠了!”摔了近在手邊的書本,夏月額角擰着井字怒道。而此時,恰巧出現在房門口的伊集院椿在見到她這副咬牙切齒的生氣樣時,不禁笑着揶揄:“哦呀?是誰惹我們家的夏月小姐生氣了?京樂君還是浮竹君?”

“姐姐大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抽搐着嘴角,夏月嚴肅地應聲道。

“是這樣啊,那你就當我剛纔是認真的好了。”

伊集院椿點着頭的認真反應讓夏月囧得直接脫力,撲倒在地。然而,伊集院椿卻是笑得越發燦爛了。

片刻,稍止了笑意,伊集院椿接着道:“好了,不和你說笑了。夏月,父親大人有事要見你。”

“父親大人?”怔愣着,收起斬魄刀,起身將其放置於牀之間的刀架上,夏月隨即走出了房間。且在伊集院椿轉身舉步的同時,夏月提問道:“話說回來,姐姐大人找我有事?”

“嗯,怎麼說呢……”駐足轉身,伊集院椿略顯猶豫地打量着夏月好一會兒,神情異常慎重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說道,“待會兒父親大人無論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要太激動啊。還有,我們都是站在你和浮竹君這邊的,所以不用擔心。”

“……”

夏月:首先,我要說,姐姐大人,你們真的不是一般的閒。第二……父親大人找我難不成是爲了……相親的事?

椿:(點頭)是啊,確實是爲了相親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父親大人,畢竟提出這件事的人有點讓人棘手。

夏月:……好吧,我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椿:(笑)話雖如此,但是我們都很期待夏月的行動呢!

夏月:……【你們這羣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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