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人是有今兒沒明兒的性格,他們被淡水河谷公司殖民之後似乎適應得非常快,好多巴西人甚至以爲他們英勇的皇帝已經戰死了,殊不知佩德羅二世還在頑強地作戰呢。當然了,殖民政府沒有全力去搜捕他,就跟肅順、僧格林沁、端華哥仨的下落不明一樣,並沒有很被放在心上,唐寧有自信在自己的經營之下民衆會逐漸認可政府,不管是大清還是大巴西都一樣,如果佩德羅沒被巴西叢林裡的毒蛇咬死,算他命大。
唐寧深知巴西的礦產之豐富,全球排前幾號,所以一早就派出勘探隊伍了,除此之外,還要爲最重要的事情——林業的發展謀劃謀劃。亞馬遜林業委員會這一次算是徹底掌控地球之肺了。之前對幾個小國家的小片雨林都花大力氣給他們的國家鉅額無息貸款,在巴西部分的雨林到手之後,更得放在心上。
巴西的國家名字來源於巴西紅木,是葡萄牙探險家最初發現巴西大陸時當時最值錢的商品,長期以來是巴西的經濟支柱,是16世紀初唯一的紅色染料來源。兩百多年來,數以千萬計的巴西紅木遭到無節制的砍伐,如今已經變成了樹木當中的少數民族。委員會的第一項政策就是保護巴西紅木,10年內逐漸減少野生巴西紅木的砍伐,同時人造紅木林。
對於其他樹種實行砍伐一棵就要種活一棵的政策,這是對普通伐木業的規定,但有一種砍伐手段不必受到這種規定的制約。森林有一個特性,當一個地方的樹木太集中,就會影響這片森林的進一步茂盛,有點像植物界的馬爾薩斯陷阱。這很容易理解,因爲陽光是有限的嘛。所以並不是說原始森林不去動它就是最好的保護,如果在乾燥的森林裡,當樹木茂盛到極點的時候,甚至會自燃,那就更可惜了。
很自然地推出另一種利用森林的理論——梳理森林。意思是在密林深處伐木,給新生樹木騰出地方來生長,隔一段時間又換一處,由於被砍伐掉的密林空地會自然地重生,所以這是又自然又輕鬆的伐木方式,唯一需要解決的是密林深處不便的交通問題。
這個問題放在以前是不可能解決的,現在有了飛艇就好辦了,像西伯利亞大脈計劃那樣規劃好伐木場的能源問題,使這種伐木方式的成本大大地降低,是成功的關鍵。
西伯利亞大動脈那種規整的每隔50公里就搞一個風車和建一個迷你要塞的方式肯定不適合伐木點的設計。伐木點的選擇取決於森林的茂密程度,唐寧決定在密林深處每隔一段距離建造一個臨時的伐木場,將附近梳理密林得來的木材都集中在臨時伐木場,在那裡做必要的加工,整理好木材的枝葉,切割好長度,湊夠一個集裝箱就可以召喚“空中卡車”來撿走。
亞馬遜叢林有一些居住在高達幾十米的樹上的樹屋族人,看到他們的三歲小孩毫無防護地在幾十米高的樹屋上亂跑可不要嚇壞,我們的猿類祖先可不就是這樣的嗎?這些樹屋族人只不過是繼承了老祖宗的生活方式。
他們居住在樹上,是爲了避免被靠近地面的昆蟲、野獸、毒蛇、蚊蟲的騷擾,唐寧決定爲伐木場的工人設計新的“樹屋”供他們棲息。臨時住宅嘛,不用太講究了,先選擇一株粗壯高大的樹木,將它的四周樹木砍倒,再把自身的枝葉修理乾淨——由上而下的一個帶旋轉刀片的專用套筒可以在幾分鐘內完成這項偉業。清理枝葉是伐木過程中相當繁瑣的工序,因此這個套筒的設計並不是可有可無,它的修剪半徑是可能按照樹幹的大小自動調整的,最後的成品的光滑度會給你一個驚喜。
被修剪過的樹木已經很像一個大自然恩賜的風車樁子,可省不少錢,臨時的嘛,能省則省,否則爲什麼要搞樹屋啊。爲了平衡,這裡也是採用H型的風車,它的葉片是跟樹屋的主體連在一起的,就像一個帶風車葉片的大帽子戴在樹樁上,帽沿翹起,用於集水,在亞馬遜雨林,每天要下好多場雨,水的問題根本不用操心。
帽子裡面就是住人的空間,它又像一個高空中的大鳥籠,而且還是雙層的。下層使用面積達25平米,上層15平米,容納三、五人編制的臨時伐木場團隊毫無壓力。它的上層可洗澡,洗澡水可用來沖廁所,廁所的污水用塑料管道從高空通到幾十米遠密林裡天然處理掉。
污水可不能直接傾瀉在樹屋的下方,他們還要下去幹活的。這個神奇的鳥窩居然還可帶電梯——那是攜帶有百米長軟梯的一個軸承,電機馬達可使軟梯載人上下,這種技術多用在直升機上,樹屋的主人也享受到了這種上上下下的樂趣。
風車樹屋不僅可以爲伐木工人提供電力,還能用多餘的電力生產氫氣成爲飛艇的小型補給站。諾大一輛風車日夜不停地分解水,其功率可也不小。
唐寧早就開始研發飛艇起重機,但吊起一大堆木材的重量可達幾十噸,對木材進行粗加工的機械也是這個規模,使他原來的白鯨級起重機都不夠用了。唐寧已經用四個直升機級的旋翼將飛艇吊車的重量提升至了15噸,還不夠怎麼辦?簡單地加大飛艇的體積會影響靈活性,不是他的風格。某日,他靈機一動,想出了“雙魚座起重機”計劃,將兩艘白鯨級起重機在空中合體!遇到變態級的起吊需求,甚至可以三合一、四合一,總該夠了吧?
如此一來,很快就解決了起重機超高負重的問題。這一套“疏林方案”耍下來,新型的伐木工場就像飛馳在空中的蚯蚓一般一邊獲得高質量的木材,一邊讓森林更健康、拙壯、新鮮。所有臨時伐木場都要保存好紀錄,以便計算森林恢復的速度,爲以後的開採工作積累經驗。那個時候,樹屋要拆走,換上只生產氫氣和蓄水的純粹補給站。
廢棄的伐木場在森林回覆之前還能夠當成環球自然奇觀旅行社的觀光點。在空中鳥瞰地球之肺固然可喜,但如果能落到地面上在全球生物多樣化最盛的地方呼吸一口那絕無僅有的空氣,豈不是一件樂事?住在樹屋上與飛鳥、爬蟲、猿猴爲伍,傾聽那些提神的鳴叫,讓人感覺真正是被大自然深情擁抱了。
在積累出足夠的密林伐木經驗之前,投資非常大,只有淡水河谷公司這樣奇葩的機構會採用這樣的技術,更讓人嫉妒的是IKEA、日本榫桙建築公司等木製品巨頭被唐寧分配了採購這種木材的配額,使其銷路穩定,至少能保本。Metro更是執行了在伐一植一政策的國家才大量採購其木製品的規定,被電訊報評爲全球範圍內最重要的環保企業,模範地球公民。
樹樁風車也很適合波羅洲、新幾內亞等地方。在原始森林裡拉電線竿子太不雅,而弄一棵高大的樹木來充當空中卡車的補給站,能使飛艇運輸的能源問題得到解決,效率雖不如西伯利亞大動脈那種程度,可也達到了能源自給自足的地步。
唐寧的新能源政策總是把石油放在次要的地位,人類社會竟似感覺不到石油時代的到來,好像石油只有用來當成化工原料的,而不是重要的能源。
其實,唐寧喜歡新幾內亞超過亞馬遜雨林,因爲新幾內亞更安全,你想,天堂鳥都能進化出安全地在地上跳舞的習性啊,那裡沒有毒蛇、猛獸,甚至大型哺乳動物都沒有,很適合人類親近大自然。如此得天獨厚的原始森林,如果不用來發展旅遊業,那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在危險的亞馬遜雨林,在兩個樹屋之間幾十公里之間要徒步逾越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新幾內亞就可以。因此,除了複製亞馬遜雨林的伐木產業之外。“沒有性命之憂”地與原始森林零距離接觸旅行可以成爲一個旅遊賣點。
新幾內亞有很多被山河阻隔而從未與外界接觸的原始部落,對這些人,唐寧不建議貿然去打亂他們的生活,而已經有山路相通的那數千個部落,幫助他們最重要的是要解決語言不通的問題。
在與陌生部落交往時,人類專家表示,最好是以表面上看起來對雙方都有利的公平的貿易方式。顯然這些部落是不可能承認金子爲硬通貨的,只能通過以物易物的辦法來“貿易”。
貿易也可以成爲一種旅遊項目。試想想能夠與語言不通的族羣手舞足蹈地進行交換是多麼有趣的事情啊。顯然,遊客這邊的貨物明顯在各方面都擁有壓倒性的優勢,這就會激發原始部落的人學習語言的動力。
消除了語言障礙纔有可能僱傭原住民當勞力,以更優厚地方式提升他們的生活品質。豬是整個新幾內亞原住民交易中最重要的商品,這種對食物和生活環境的要求都極低的牲畜可能是最適合圈養的動物。
現代化養殖技術把豬的數年的養殖周縮短到了半年以內,這在原住民看來簡直就是魔法。有了魔法豬,就等於有了新幾內亞的硬通貨。可以通過這個“硬通貨”來執行新幾內亞公司的各種政策,使島民逐漸歸化。
爲了使新加坡到新內內亞的交通順暢,新幾內亞公司向荷蘭殖民地印尼提交了建造樹樁補給站的申請,很快就得到了通過,現在荷蘭人學乖了,對抗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修補給站這種小事處理不好的話恐怕會把恐龍級的軍閥集團惹毛,不用自己出錢的事情還是合作的好。
乖乖合作的好處就是這些補給站荷蘭人也可以用,當然,他們的飛艇不多,只能算是小小的福利。前邊說過,荷蘭在工業革命初期落後的一大原因是地勢地窪很難建造高效的鐵路網,這在東南亞一帶也成爲其脫貧的一大障礙,甚至比在西伯利亞開發還難,因爲他們不僅地形複雜,還火熱難耐,修鐵路在東南亞的難度恐怕不是比西藏容易。
這一困境直到“空中卡車”的出現纔出現轉機,現在,緬甸、老撾、暹羅、高棉、越南等國也可以出現比較高效通,只要投資樹樁風車補給站就成。這裡是新加歧淡馬錫資本的地盤,所以東南亞交通網的建設就由淡馬錫資本來負責了。
蘇黎世銀行負責中亞國家的交通幹線建設,包括巴基斯坦(屬印度管轄)、阿富汗、土庫曼斯坦、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等國。
如同蘇伊士運河和巴拿馬運河一樣,溫莎財團通過些無可替代的交通幹線,向整個中亞、東南亞“課稅”。當然了,服務是相當優秀的。這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武力征服它們,那樣太髒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