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第一代僞薪王vs契約者陣營
天空中，傑克騎着一條【絕世好魚】（飛劍化龍形態）飛到白浪身邊，俯視正淪爲煉獄的人間，好奇道：“麻麻，麻麻！我們怎麼拯救世界呀？”
浪搖了搖頭：“不急！讓它們先撕一會兒B。”
隨着虛空污染侵蝕加劇，籠罩冬木的【十災】系統開始改換陣營。但此前因【十災】而變異的怪物們，一時半會還來不及改換門庭。
於是大地上，那些被‘虛空’二次污染的魔物、怪人們，從怪物變得更成更加難以描述的存在。接着在嗜血本能支配下，與那些來不及污染的相互廝殺起來，掠奪吞噬起來。
所以此刻的冬木亂成一片。從原本的冬木人vs魔物，擴大到四個陣營，展開毫無理性的混戰，亂的一批。
更加悲觀的消息：被【虛空】污染的魔物們，開始集體不可名狀起來。
在強者愈強的馬太效應下，第一批脫穎而出的‘強大污染魔物、怪人’，從精英小Boss向着‘小薪王’的方向轉變。貪婪的吸收吞噬着能夠接觸到的一切，並通過‘2號杯’獨有的規則，朝着低配舊日支配者方向蛻變。
而這，正是【虛空】的正確打開方式。
…
白浪帶隊飛行同時，也在通過【3號杯】密切關注【十災.虛空】的一舉一動。除了‘2號杯’正在孕育的代言人‘奈亞拉託提普’外。
冬木各處，第一批不可名狀的小薪王，陸續開始成型。
其中有一尊由無數血肉殘骸堆積拼湊起來的血肉巨人，或者說是純粹的‘肉塊垃圾山’，沒有分化出任何內臟器官，體內也沒有骨骼支撐、神經系統傳導、血管輸送養料。
就這麼囫圇拼湊出一尊巨大的‘人形’，高高站立起來，從‘身體’內部釋放出一種血肉牽引力場。所過之處，一切屍體、碎肉紛紛被‘萬象天引’的吸入體內。
這尊‘僞薪王’一路行走，一路滾雪球般壯大，蘊養着獨特的氣勢。
最終，當它來到白骨道人面前時，已經變成一座絲毫不比【Ruler宇宙海星】小的肉山。
這座肉山支配者的表面，密密麻麻鑲嵌着一顆顆或人類，或動物的頭顱。像極了負子蟾的後背，亦或是長滿青春痘的臉頰。
當‘肉山巨人’鎖定白骨道人，並以未知方式流出精神污染進行常態攻擊（交流）時。它體表的頭顱們，紛紛睜開渾濁無神的眼睛，接着張嘴發出吵雜的聲音。
霎時間，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求助，有的咒罵，有的在慘叫，更有鳥啼、蛙鳴、獸吼……無數聲音此刻匯聚成洪流衝擊耳膜，讓人心煩意亂精神分裂的同時，形成一種另類的共鳴，那是人類無法理解的‘語言’。
這尊肉山似乎正試圖與白骨道人交流。然而只是聽到，白骨道人的額頭就已經炸出根根青筋，靈魂防火牆在全力運轉，抵擋着來自外界的扭曲。
見語言不通，巨人彎腰，探出一支摩天大樓般的手臂，遮天蔽日。這根由無數生命殘軀拼接出的手臂上，生長着密密麻麻汗毛一般纖細的真手臂、獸爪，在空氣中隨風搖曳，握着內臟碎片亂抓一氣，彷彿青樓二層小姐姐們‘來啊，快活啊’的拋手絹動作。
轟！
一隻包裹着慘白色魔道法力靈光的巨型骷髏手臂，憑空浮現在白骨道人的前方，將這根巨大屍塊手臂拍開、擊碎。
下一刻，漫天碎屍在‘萬象天引-收屍力場’作用下，再次倒播般被吸收回來。
嗡嗡嗡……
響徹天際的佛門禪唱聲突然出現，迅速與無數共鳴的哀嚎對衝抵消。
此刻，又一尊遮天蔽日的‘白骨奧特魔神’登場，身後懸浮着九顆巨大的‘暗金色骷髏巨嬰’。嬰兒頭顱有熱氣球辣麼大，但頸椎處延伸出的脊椎又細又短，只有一米長，長着袖珍乾癟的骷髏四肢，非常不協調。
正是：【九子母大力金剛白骨奧特旃檀功德有相天魔】。
入侵冬木的【虛空污染】經【2號杯】降臨。因此這第一批被臨時催熟的‘薪王炮灰’，第一時間找上與‘2號杯’關係密切的御主們，優先擊殺他們。
更準確的講，是優先將這批高質量御主們給污染掉，邀請進【虛空】大家庭中，擺脫樂園的束縛奴役，獲得真實擁抱自由。
類似的‘僞.薪王’還有不少，有的出現在葛蘭、海德曼附近，也有一些循着2號杯帶來的直覺感應，追逐着在天空中迅速移動的莊隊。
此時，冬木涌現出的第一代‘準薪王’，是由【高純度虛空污染】充當能源+養分，【2號杯流出的英靈數據】做爲框架，遍佈冬木各處的怪人、魔物爲載體。
最後，同樣被‘2號杯’燒穿的【夢魘維度】，泄露流出大量‘數碼食譜信息（秘藥方）’，充當靈魂。拔苗助長般，融合出一批不可名狀之物。
大多數魔物、怪人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改造，紛紛當場暴斃，崩潰溶解，成爲營養液。被少數天資異稟，脫穎而出的怪物吸收掉。
這批臨時誕生的準薪王，難以描述，扭曲而又混沌。比如某隻【輻射納豆仙人】，呈現爲霓虹兜襠布老爺爺形象，甚至可以像英靈那樣凝聚出獨有的‘污染寶具’。同時像是服用了‘饞宗秘藥’般，掌握多門黑暗食技，並且可以通過吸收更多‘黑暗食譜數據’完成超進化、究極進化。
此外，女體蜈蚣盛、冬木吔屎鬼、鈦合金輻射洗髮液、嘔吐物酒吞童子……等一批不可名狀的薪王，粉墨登場，開始正面圍獵衝擊契約者，並且對契約者造成了一定的威脅。
…
某位充當‘外景主持人+解說’的海星，也不得不停止本職工作，開啓專屬直播頻道，跨行業表演起討薪。
它的敵人，是一隻被巨型金屬高達軀殼的束縛的‘日清泡麪集合體’。
就彷彿……數以萬計的日清杯麪被泡開後，獲得了生命，相互蠕動着擁抱在一起，變成一團重達數百噸的密集恐懼蠕動麪條，散發出各種口味的香氣。
最終，這團臃腫的，只能蠕動的廢物，被一架巨大的高達模型包裹起來，關節處、金屬焊接縫隙、眼睛、嘴巴、鼻子處，都鑽出大量蠕動的螺旋麪條。
那畫面太美，以至於‘宇宙海星’也背對着怪物，在身後裂開一長長的‘裂縫’，無數密集交錯的獠牙，像是拉鍊一樣被打開。接着宇宙海星‘傷口外翻’，朝着‘日清高達’暴露出無數根長短不一的血肉觸鬚與鮮活的內臟。畫面和那些蠕動扭曲的泡麪一樣噁心。
此刻，Ruler通過附近數以千計被‘小海星’寄生的人類，共同開口發聲：“我的畫風，不在你之下口牙！”
…
在這場【虛空】盛宴的另一個角落，頻繁從契約者身上嚐到甜頭的言峰神父，感覺這是一個機會！
非但沒有畏懼【虛空污染】，反倒像是被昨夜的【第七災-舞蹈瘟疫】燒壞腦子般，盯上了黑方隊長‘海德曼’，將其視作獵物。
白浪人多勢衆，惹不起；白骨道人和葛蘭再起，兩個御主，有點麻煩；唯有海德曼孤家寡人，他只需猥瑣發育暗中觀察等待時機……
……
藉助【三號杯】讀取到【十災】的情報後，白浪果斷安排道：“芙芙，你帶着妹妹去地面清怪，呆毛負責護駕。一旦遇到危險就@我，我將隔空把你們搖回來。”
說着，浪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扇寫着【1】的木門，交到了芙芙手中。此乃【門】孕育的兩扇空間門之一，隨時可以定位白浪，時空穿梭。
至於小杰克？她可是自己的從者。一旦遭遇危險，直接燒令咒就行了。
這時，呆毛王也一臉期盼看向浪。我呢？我呢？我遇到危險……卻被浪裝模作樣的忽視過去，假裝沒看見。
“需要我們清理那些看起來很厲害的傢伙嗎？”
這時，小杰克伸手指想地面一片蠕動的狂潮。仔細看去，那是一片由‘魚’構成的海潮。
如果【Saber雄霸】當初在見到白浪的【無限魚制】後，有一種遇到該死異端褻瀆劍道信仰的憤怒；那麼浪此刻看向傑克指出的‘魚潮’，也控制不住的升起了相同的信仰被褻瀆的憤怒。
那是經過【虛空】扭曲，又恰好竊取（讀取）了【夢魘維度-魚類食譜信息】後，與本土怪人扭曲而成的‘魚潮’。該怎麼形容呢？因爲難以描述的緣故，大概是輻射版畸變版本的‘伊藤潤二.魚’，徹底顛覆了白浪對食材的認知。
“這他媽，根本下不了嘴啊！芙芙，傑克，弄死它們！”
浪怒不可遏，命令女兒毀掉這片魚潮。它們單獨存在並不強大，但這片魚潮卻共同撐起了一個‘僞薪王’的概念。若任其擴散污染下去，或許會進化成一隻‘冬木戰場’獨有的舊日支配者。
簡單叮囑了芙芙一定要欺軟怕硬，挑軟柿子殺後，浪便拋下兩個女兒，帶着莊隊御魚離去。
他半途拋下芙芙與傑克，一是因爲這片地域危險度低，而其他的‘僞薪王’都被契約者吸引，足夠她倆刷經驗練手。
第二個原因，隨着【虛空】入侵，主辦方失去了對‘特異點’的控制權，冬木的妖魔鬼怪們，漸漸不受‘試煉任務’的約束。
之前白浪怎麼殺怪，主辦方都只計入任務評價中，拿不到任何寶箱。實際上，是私人世界不願意吐出微不足道的些許‘餘燼獎勵’，因此關閉了‘寶箱’福利。
現在世界失控後，一切恢復了正常。契約者嘛，殺怪就能反饋餘燼、爆裝備、爆寶箱，天經地義。因此浪將兩個女兒留下，專門欺負垃圾小怪，薅舉辦方羊毛，就當給孩子的零花錢了。
最後，本次試煉任務眼看着已經快大結局了，他也沒什麼好隱藏的。索性給兩個女兒開了‘直播頻道’，在廣大觀衆面前炫耀一波，爲芙芙與傑克攢傳說度，刷個好稱號，將來合成寶具用。
自己若隨身攜帶兩隻女兒，奧特蘭德的主角光環實在太搶戲。女兒沒關注度，刷不出好稱號。因此分開，才能利益最大化。
果然，芙芙與傑克沒有令浪失望。
當他離開後，小杰克與芙芙騎魚來到‘魚潮’上空。前者直接打開了【勒是霧都】，固有結界展開，紅鍋沸騰香飄萬里，令人口齒生津的麻辣味隔着直播頻道出現在每個觀衆的腦中，饞的口水直流。
下一秒，【霧都】朝着冬木地面，空投了三十六尊無頭、剝皮、紅鍋麻辣涮兔力士。
這些身材高大魁梧，久經麻辣湯底文武火煉製的‘兔兔’，此刻如剝皮血屍一般，盡情展示美好而又強壯的香辣肉身，隨手掰斷路邊的電燈，武裝色麻辣霸氣包裹，一個個爭先恐後殺入‘魚潮’中。
一邊吸收‘紅霧’補充能量，一邊在魔潮中大殺四方。一時間，觀衆們竟分不清哪邊是【虛空】？哪邊是【樂園】？看起來都好薪王啊！
這時，直播頻道中的小芙芙，也來到妹妹身邊，握緊小拳頭對傑克加油打氣道：“妹加油！”
一瞬間，兩隻蘿莉的直播頻道人氣暴增。大家的關注點紛紛從‘無頭紅鍋兔肉力士’身上移開，集中到自帶魅惑（富江魔藥）的芙芙身上。
“好可愛啊……”、“天使！”、“阿偉死了……”瘋狂刷屏。
……
與女兒分別後，隊伍就只剩下白浪與莊隊這對專業的討薪人士。面對無處不在的‘虛空污染’，兩人並不像其他契約者那般焦慮痛苦。
這時莊隊率先詢問：“現在的【虛空】污染纔剛剛開始，雖然強度很高，但並沒有成氣候的‘薪王’誕生。既然接取了‘討薪’的任務，那麼不如直接衝擊並銷燬【2號聖盃】，關閉天空中的孔洞。”
在莊藍庭的心中，這場‘虛空入侵’並沒什麼好怕的。因爲她曾通過提姆拍攝的視頻，經歷了一次‘忍界毀滅模式’。那羣契約者在樂園眼皮底下引‘污染源’降臨，深度侵蝕忍界，扼殺忍界的星球意志。
那種規模，都在樂園的預料之中，並沒有失控，如今‘冬木’區區些許風浪，就算她們這些討薪的失敗了，背後不還有【樂園】兜底？有啥好怕的？
既然不害怕，沒有真正的生命危急。那麼一切就該從‘利益最大化’角度出發。還有什麼比搏一搏，直接銷燬【2號杯】，關閉天空孔洞更划算的？
萬一成功了，任務評價絕對極高！即便失敗，大不了殺幾個‘小薪王’，草草提交任務，閃人回家。
浪卻搖頭道：“不！不妥！”
莊藍庭看向他，好奇問道：“伱有更好的計劃？說來聽聽。”
“我的看法是，咱們先去伏擊白骨道人一手！”
“？？？？”小姐姐歪頭，費解。這都什麼時候，你竟然還想着內鬥？
“你是黑方，他們是紅方，眼看着試煉就要結束了，你不再殺一個英靈，把成績刷到第二名？不僅能提高任務評價，還能額外獲得一份英靈強化資源。”
小姐姐張張嘴，又閉上“……”貌似說的沒錯，但顯然很有問題！“現在面對【污染源】入侵，即便不同仇敵愾，也不能內鬥內耗啊。畢竟還開着直播呢……注意影響啊。”
“不！庭庭你錯了！沒什麼不好的影響，這是睿智的選擇。咱們是什麼？墳場的接班人，污染源的剋星，討薪專家。其他契約者是什麼？面對污染源，未戰先弱三分的辣雞。你想直接攻擊【2號杯】，我不反對，這非常合理。但虛空在2號杯投入的力量一定很強很強，未必就能打破。”
“出手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口氣毀掉2號杯，那麼隨着時間推移，就徹底沒有可能了。所以，先殺白骨道人！現在殘存的契約者都是經驗包，他們繼續留在冬木，已經沒有意義，2號杯都黑了，沒有贏家，他們也阻止不了這一切。相反，獻出自己的英靈人頭，讓咱倆火速升級，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對2號杯，難道不更有意義嗎？！”
“……”
莊隊對着浪翻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白眼，無奈道：“好吧，你說服我了。先背刺，再衝擊【2號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