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任務完成後,距離目的地仍有一小段距離。路對面站着一羣面帶悔色的人,而這邊的通關者也陸續爬起來,打算結伴而行。
白浪沒有耽擱時間,只是和重獲自由的高文三女打個招呼,暗示她們不要忘記報恩還債。尤其慫妹能走到今天,全託了他的福氣。聽說引導者準備了神秘禮物,你們懂的。
隨後,他便孤身一人,一瘸一拐向終點走去。其餘人也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車叔還在照顧幾個跟他一起衝刺的小老弟。
……
行走在通往營地的道路上,空蕩蕩沒有一個行人。周遭傳來絡繹不絕的行屍嚎叫,以及各種怪物的警告低鳴。
他用手機電筒向四周照去,看到那些高牆底層牆壁上,密密麻麻釘滿絞盤,用鎖鏈栓着大批行屍與怪獸,一望無際。剛纔那段道路絕不是惡趣味,更像某種‘防禦機制’?
白浪若有所思,誰要是翻牆而入,下場顯然不妙。這種手法,就像普通人在院子內豢養惡犬,而土豪在後院飼養獵豹,這個營地口味比較重,養行屍走肉和變異怪。
距離兩棟大樓越來越近,他遠遠看到一座人工鑄造的水泥混凝土高牆。牆壁很厚重,殘留着各種誇張的戰鬥痕跡,叫人心驚。巨大鋼鐵閘門兩側,是左右對稱的塔樓,安裝了探照燈與機炮。
這纔是真正的營地所在!
高牆的背後傳出五光十色的燈光,以及喧鬧的聲音,乃至勁爆的音樂,與牆外陰森死寂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那些家養行屍區域,只算得上過渡地帶。
…
放哨的人早已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將燈光照射下來,在地面畫出一個軌跡,指引他前進。
順利通過偏門安檢後,守門人習以爲常,指明方向道:“新人去那棟螺旋大樓報道,你們的負責人就在門口。對了,歡迎來到‘羅格營地’,祝你玩的愉快。”
一頭霧水進入營地,另一個世界向他敞開了大門。
營地內建造着大量不超過三層的建築,五光十色的廣告牌,髒亂差的擁擠街道,充滿另類活力。
儘管已經午夜,但依舊喧譁熱鬧,燒烤攤、叫賣聲、街頭醉漢鬥毆、擺滿藥劑的地攤、粉紅色的招牌(這個可以有!)下方,熱情的長腿姐姐,充滿愛心的扶住那些醉漢,帶他們進屋喝杯水冷靜一下。
此外,還有刀法出神入化的大佬,現場花式分解一隻羊頭魔物,接着被一羣攜帶管制器械的傢伙起鬨叫好,然後搶購一空,拿到不同攤位進行烹製。
這裡規模不小,像一個熱鬧的小鎮。原址顯然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被圈禁後,又重新改造過,顯得擁堵、密集。
…
白浪朝着中心地帶的螺旋建築走去,形形色色路人擦肩而過。
這裡有人騎摩托、有人開越野車,也有載滿動物肢體的滴血貨車呼嘯而過,以及騎乘古怪獸類的人士……現代與矇昧混合在一起,光怪陸離。
至於營地居民的造型,同樣五花八門。
野蠻人風格的筋肉壯漢,穿着皮甲,留着莫西幹髮型,揹着斧頭,或者戰錘大搖大擺從路邊走過;也有身穿長袍的法師低調前行,路人紛紛避讓;背後挎着步槍,用斗篷遮住頭部的修女……一身現代風格金屬鎧甲,揹着大劍的騎士;同樣也有休閒裝的行人,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
“這……”眼前的畫面,與白浪想象中的營地完全不同,比木黑地鐵站的配置還要魔幻,當真匪夷所思!
…
走在街道上,這裡的居民在見到新人後,紛紛起鬨,搖晃着手中酒瓶,對着白浪戲謔怪叫,或做出挑釁。
抵達兩棟高層之一的‘螺旋大樓’前,那位旗袍引導者早已等候許久。
在她不遠處,一個海帶頭青年正低着頭,玩一款掌機遊戲。不多時,車叔等人也趕到。
白浪留心觀察,附近聚集了不到20人。大頭還是一起乘坐‘喪屍量販攻城錘號’的同伴;另外有兩個渾身污跡,坐在臺階上沉默發呆的男人,是之前與他一起從酒店突圍的‘隊友’。
這些人顯然通過其他路線進入營地,但也經歷了一番考驗。
就在白浪分析狀況時,一個新來的胖子承受不住,衝到‘引導者’面前,顏藝崩潰的大喊大叫:“救我!我在路上被怪物抓傷,又被那些活屍咬到!我會不會被感染?我會不會死?你是引導者,我完成你指定的任務,你必須幫助我,救我,快救我啊!”
胖子一嗓子,其餘人皆心有慼慼焉。就連白浪也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他倒沒被活屍抓傷,卻被更兇殘的‘活屍狗’咬了一口,此外各種小傷不斷,如今整條小腿都處於麻木狀態。
…
“你們不用擔心,那些活屍藉助‘地獄’力量復甦,和電影中被病毒感染的喪屍完全不同。你們被抓傷、咬傷,當然會感染屍毒,但只要及時治療就沒問題了。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引導者姐姐不以爲意的笑道。
接着,她又低聲嘀咕:“如果那麼容易就死掉,樂園組織這場試煉還有什麼意義?”
聽到‘地獄的力量’,白浪心中一動,回憶這一夜所見所聞,突然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濃烈的興趣!這裡顯然存在超凡的力量,一時間腦袋裡浮現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引導者說話間,擡手看了看手錶,又道:“再等15分鐘,我會統一回答問題。你們現在可以原地休息,或者彼此交流相互熟悉一下,畢竟接下來的一個月嘛……還有,認真整理心中疑問,等會少提弱智問題。”
“你!那邊的漂亮大長腿,過來一下,來把這些發下去。一人一張,這可是我爲你們準備的私人獎品,好好感恩吧。”
旗袍女點出鶴立雞羣的女會長,交給對方一疊銀行卡似的東西。
…
很快,白浪也領到一張,拿在手中把玩。
卡片上印着幾個他不認識的標誌,有抽象的咆哮巨口、被割破的眼睛、帶着兜帽的天使,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符號。
與此同時,他聽到身邊有人驚呼:“這是‘聖修會’的標誌!”
“還有‘天使院’!這裡不是異世界嗎?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現現實中的東西?”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那些非人強者,都是樂園的一份子?”
身旁傳來吵雜的爭論聲,白浪聽得一頭霧水。莫非他之前穿越的‘主世界’,和這個‘任務世界’還有其他聯繫不成?
此時他正好路過‘車叔’身邊,便故作隨意的說了句:“聖修會是什麼?”
“哈?”
聽到這問題,車叔瞪大眼睛,奇怪的盯着他,一副‘你開玩笑嗎?’的怪異神情。
白浪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這‘聖修會’顯然和他老家的‘十字幫、光頭教’一樣,已經成爲一種常識。
於是他隨機應變,故作輕鬆的強行轉移話題,閒聊似得說道:“我是說,你覺得這‘聖修會’是什麼情況?它們真的和這個世界有聯繫?還是說,這位引導者就是其中一員,卡上的印記僅是她個人愛好?”
“她又不是‘修女’。再說,這張卡上還有‘天使院’的徽章。倒是剛纔來的路上,有不少持槍修女,差點忽略掉了!”車叔一拍腦袋,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看樣子‘聖修會’與這個世界,必然存在某種聯繫!”
聽到這兒,白浪識趣的閉嘴。身爲一個外星人,他實在沒資格繼續交談下去,搞不好就會穿幫,於是果斷離開。
之前他就覺得這些人很奇特,對於‘傳火樂園’這種突出其來遭遇,也能快速適應並擺正心態。面對怪物襲擊時,同樣展現出強大的接受能力、適應能力。
再結合車叔隻言片語透露的信息,以及那若然如此的模樣。白浪嚴重懷疑,他之前穿越的世界,不僅存在‘超自然力量’,而且相當普遍,衆人皆知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內心也變的躍躍欲試起來,期待起接下來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