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病房中,剛從病牀上爬起的白浪救人心切(仇人相見),不顧自身虛弱就奮起活動扳手(分外眼紅),一次又一次朝着山羊鬍的傷處砸去,就像一個暴躁的家庭主婦握緊擀麪杖對準活鮎魚那滑不溜手的腦袋一通狂敲,爲患者進行麻醉與正骨。
被生生疼昏又打醒好幾次的山羊鬍,哀求道:“不!請不要再折磨我了,快殺了我吧!”
“不可能噠?以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爲什麼一次都沒生效?!”
白浪停下動作,喘着粗氣,不解看着手中扳手,露出迷惑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貼心的寬慰着患者:“朋友莫別慌,這把扳手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打的多了,總能生效一次。到時無論‘麻醉’還是‘正骨’,都能達到療效不是?”
“如果‘正骨’成功,那就證明你與我的付出與努力都是值得的!如果‘麻醉’生效,那麼你就不會再感到疼了,而我將繼續敲下去,直到‘正骨’生效爲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山羊鬍聽完,看着他再度高舉的右臂,留下悔恨淚水:“惡魔,你這個惡魔!我現在的傷,有一半都是你砸出來的,放過我吧!”
“不,你誤會了。這是一位醫者的責任心與道德感。我打你,也是爲了你好啊。畢竟這是你贈與我的禮物,不是麼?”
說着白浪再次掄動扳手,重重抽在對方已經碎掉的膝蓋上,刺骨劇痛傳遍全身,山羊鬍發出慘叫。這種堪比李洛克亂開門的傷勢,即便綱手來了也要犯難。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不該自作主張,偷偷掉包副隊給你的禮物,請你原諒我,不要再救我了,我不值得。對了,我有誠意奉上。”
“瞧你這話說的,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我發誓這絕不是報復!(這只是醫療事故)”
白浪雖然否定了對方的求饒,表示自己不是那種人,但他的身體卻誠實的停了下來,靜靜等待着對方的‘誠意’。
山羊鬍先是愣了愣,已習慣被抽的他突然有些不適應。
浪見他遲遲不作爲,就微微轉動扳手,鉗口反射的冷冽金屬光澤刺痛他眼睛。
山羊鬍立刻醒悟,這是給自己一個活命的機會啊!於是連忙忍住劇痛,溝通儲物空間,用唯一能動的手,遞出半卷破舊的線裝古籍。
白浪伸手接過,是本被撕去一半的古書,並非東籬洲的古文字,而是他熟悉的天朝繁體字,似乎是一些中藥名?還有經脈、穴位什麼的。由於破損太嚴重,也不知道是一門武功秘籍,還是醫書?
【你獲得‘傳承任務道具’,《無名醫經》。中醫傳承、世界座標、職業解鎖。】
【傳承使用此道具後,你的下一輪任務必鎖定爲相關文明背景、力量體系的世界,主線變更爲醫學職業傳承試煉相關。】
這東西,有意思。可以錨定一個武俠世界不成?
“醫者仁心,收患者紅包這種事情,有違我的道德準則,我是做不出來的!擱在過去,我碰到你這種患者絕對會義正言辭的拒絕!然而這次卻不同,這件物品很特殊,它能讓我救助更多無辜的患者。”(奧特蘭醫生出道至今,還沒來得及收過,前科爲0。)
“這次戰地經歷,讓我深刻意識到,我的醫術是有極限的。我越想去挽救那些脆弱生命,就越發感到自己無能爲力,所以只有一個辦法,掌握更高深的醫術!這件傳承道具,給了我更進一層的希望。雖然有些無恥,但我還是做下這個違背良心的決定:我收下它了!我會揹負這份道德譴責,將更高深的醫術用在千千萬萬需要我的患者身上。”
“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山羊鬍還能說什麼?只能點贊,“那個能不能快點?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失血太多,怕是活不成了,請不要再折磨……”
“你是在質疑我身爲‘血療醫生’的業務能力嗎?失血過多?不存在的!啊!我明白了,原來沒有扭開調節螺栓,一直處於關機狀態,難怪一直不能生效!”
白浪假裝沒聽懂對方的話,將麻醉螺栓旋轉到最大檔位,反手又是一下。積累無數次的重擊,一次性轉化爲‘詛咒’,全面爆發,麻醉生效,電流傳遍全身。
對方立刻露出享受表情,逐漸喪失了知覺,幸福的快要飛起來。
砰砰砰!
白銀色波紋爆發,灌注生命能量越多,詛咒的觸發機率就越高。
白浪手速超神,瞬間就是三連抽,此次爆發‘正骨’奇蹟!無形力量開始揉捏按摩他的身軀,將體內彎曲、斷裂、畸形、粉碎的骨骼,統統重新塑形。
只聽咔咔咔,山羊鬍就像被惡靈附體般,不由自主的在病牀上超自然扭動起來,最終被一股特殊力量,將碎掉的骨骼維持在原本的狀態……持續了足足5分鐘。
“堅持住,我這就爲你包紮!”
幾分鐘後,一具嶄新的木乃伊躺在病牀上,身體打滿了大大小小石膏與夾板,呼吸也重歸平緩。白浪雖然睚眥必報,但醫德與人品還是槓槓的,收下‘誠意’就絕對對得起這份報酬。
又爲對方進行一次血輸血療法後,續命成功,苟活下來。
“只要你熬到迴歸樂園,就可以進行全身修復了。”
白浪拔出插在對方眉心,深入大腦的‘嗜血者’,在空中甩掉血珠與腦脊液,語氣和善的叮囑道。
“嗚嗚嗚!”
臉被纏成再不斬的山羊鬍,開不了口,艱難的上下轉動眼珠,表示明白。眼角是止不住的淚水,在無聲的哭泣中。
“瞧你這麼感動的,真令人不好意思。我也只是盡到一位醫者的職責罷了,不必如此感激。”
聽到白浪謙虛的話語,山羊鬍淚水流淌的更加洶涌,絕望的閉上眼睛,拒絕交流。
……
當天傍晚,吃過晚飯的白浪請了假,來到營地外圍的某個地點。
在主動注射一支‘死徒之血’後,他成功加入‘血族陣營’,貢獻極低沒獲得信任。他按照老司機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饗夜’的報名處。
樂園的饗夜組織與本土血族關係複雜,後者早就脫離了第一批契約者的控制。然而亞美斯6成以上的邪神形象,依舊以饗夜的契約者爲標準,那些‘邪靈’便是高階契約者培養的‘分身’。
憑藉這條隱性的線路,少數契約者依舊對‘血族陣營’有影響力。聽老司機傳來的情報,兩邊的契約者已經達成默契,爲了加快主線進度、減少不必要的衝突,雙方決定玩一次互換人頭。
白浪所在的亞美斯,會在今夜突襲狼人的三號研究所;而敵營的契約者,也會來落井下石剿滅血螺教會。反正吃虧的是饗夜,我們這些野生契約者爽到就是賺了。
所以血族陣營,纔會降低門檻大肆招募野生契約者,甚至提供實惠的‘血統’進行強化,進一步增強實力。
“奧特蘭醫生,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加入我們‘血螺教會’,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我們就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一個早早投靠血族陣營,將貢獻刷上去的契約者,主動出面迎接。浪如今在幾輪尬吹曝光下,也算是冉冉崛起的新星了。樂園中不少天才新星,就是靠流量吹出來的水貨,他也算受益者之一,擅長自我包裝很少唬人。
“我認爲血族能力,可以提升自己的‘血療醫術’,所以才加入你們。但我不擅長戰鬥,也不喜歡戰鬥。”
“我明白,我會將你安排在後勤組的,這邊來,我爲你介紹一些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