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語無倫次地說了什麼,她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地在容聿的身下掙扎着,扭動着,甚至沒有注意到容聿眼中那逐漸加深的紅血絲,還有額頭上暴顯的青筋。
“你錯了。”
容聿的怒火,更加深了,鼻間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哼,看着楚辭,道:“你既然是本王的女人,別說是一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本王想要你,照樣能要你。”
他盛怒地瞪着楚辭倔強的眼神,眼中的紅血絲,就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帶着嗜血的殺氣,直逼楚辭的心底。
他根本沒意識到,楚辭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一兩句話,就能這樣讓一貫理智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性,可每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頭的惱怒便更甚了。
因爲他知道,一旦這個女人成了他的弱點,總有一天,會讓他萬劫不復。
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楚辭哪裡來的力氣,她奮力將容聿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快速逃了出來。
揪着自己被容聿扯開的衣襟,紅着眼眶,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傷心,憤怒加着委屈的淚水,在此刻涌出了她的眼眶。
“容聿,你個神經病!姑奶奶我不幹了!什麼狗屁容王妃,誰要當誰當去!老孃不幹了!”
她怒氣衝衝地對着他吼完,轉身從龍逸閣跑了出去。
沉重的摔門聲,在容聿耳邊響起,直到楚辭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容聿才從盛怒中,找回了剛纔輕易失去的理智。
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幕,還有楚辭離開時藏在眼底不願意流露的委屈跟倔強,他惱火地蹙起了眉頭。
“該死的!”
重重的一拳,砸向了牀面,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楚辭從龍逸閣頭衝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快速跑到聆雨軒,直到她覺得自己安全了,才停下腳步。
心跳,始終沒有平復下來,心裡的委屈卻越來越重,讓她再也扛不住地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卻分不清到底是在爲自己哭,還是在爲真正的翌陽公主哭。
銀杏聽到她的哭聲,快速從屋裡頭跑了出來,見她蹲在院子裡,放聲大哭着,眼底一驚,一抹擔憂從她眼底劃過。
“公主,您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銀杏在楚辭面前蹲了下來,緊張地問道。
楚辭沒有理會銀杏,繼續放聲大哭着,哭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斷斷續續地停了下來。
當心頭所有的委屈跟不堪都被她發泄出來之後,她又像個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淚水,在銀杏不安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帶着濃重的鼻音,道:“沒什麼,被一條瘋狗給咬了。”
說着,便往屋內走去,只留下銀杏一頭霧水地站在院子裡,茫然地自語了起來,“瘋狗?王府裡沒有人養狗啊。”
三天後,便是他們出發進京的日子,而這三天裡,楚辭出人意料地沒離開聆雨軒半步,這一點,讓整個聆雨軒上下的下人都有些意外。
畢竟,自從王妃落水醒來之後,就沒安分地在聆雨軒完整待過一整天。
“公主,現在已經巳時過半了,王府的隊伍準備出發進京給太皇太后賀壽呢,您趕緊準備準備,可以出發了。”
銀杏站在楚辭身邊,輕聲提醒道。
自從那天公主說被狗咬了之後,就沒出聆雨軒了。
難道王府裡真的有惡狗,公主被嚇到了?
可縱使如此,也不能耽誤進京的時間呀。
“知道了,你先出去跟管家說一聲,我等會兒就來。”
楚辭趴在桌子上,顯得有些沒精打采。
雖然進京見太皇太后,會是讓她發家致富的好路子,可一想到要跟渣男同行,她就渾身不對勁。
讓她對着他這麼多天,她不得憋屈死,再說了,想起那晚的事,她還覺得有些尷尬呢。
“好,公主,奴婢這就去,您要趕緊的。”
銀杏不放心地叮囑了幾聲之後,才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來到大院的時候,果然,王府上下負責護送的侍衛都已經在那裡候着了,更讓銀杏緊張的是,她看到容聿竟然也等在那裡。
微擰着眉頭,臉上夾着幾分隱忍的不耐煩。
銀杏的腳步,微微一頓,眼底,融進了幾分忐忑跟緊張,加快了腳步朝容聿走了過去。
“奴婢參見王爺。”
她垂着眼眸,不敢跟容聿對視。
見只有銀杏一個人過來,卻不見楚辭的影子,容聿的眉頭,又加深了一些。
“楚辭呢?”
他沉下聲音,冷着臉,問道。
自從那晚後,他就沒見到那個女人了,聽管家說,那個女人一直待在聆雨軒沒有出來。
想必是被他那晚的舉動給嚇到了。
既然沒在王府裡見到她,他也沒有主動去找她,似乎是在刻意地強迫着自己壓着去找她的衝動。
畢竟,他不想破壞自己對楚辭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原則,他,絕對不能讓皇帝的妹妹成爲他行事的弱點。
“回王爺,公主馬上就出來了。”
她回答得戰戰兢兢,不敢說太多,眼下只希望她家公主大人能快點過來,不然,她都撐不下去了。
管家站在一旁,看到容聿擰起的眉頭,也不禁爲楚辭捏了把汗。
這王妃怎麼這麼不上道呢,都什麼時候了,王爺都在這裡等着了,她還不出來。
“銀杏,王妃這幾天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開口,儘量想要爲楚辭說點話,來緩和容聿心中的怒火跟煩躁。
銀杏似乎也聽出了管家口氣中的提醒,便立即點點頭,道:“嗯,公主受到了驚嚇,這幾天都沒敢從聆雨軒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朝容聿看了一眼,希望這位大爺能息怒,別降罪公主。
而容聿聽她這麼說,臉色有些微變,卻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管家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聽銀杏這麼說,眼底頓時一驚,“什麼,王妃她受了驚嚇,受了什麼驚嚇,我怎麼沒聽說?你這個丫頭,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