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早在王爺讓羅琰跟羽畫成親開始,羽畫就知道,王爺已經看出家父的身份不僅僅只是個員外這麼簡單吧。”
喬羽畫看着容聿,笑容依然。
容聿沒有作答,只是輕哼了一聲當做迴應。
“實不相瞞,雖然羽畫知道爹爹在替別人賣命,卻不知道他幕後的主人是誰,這一次之所以主動來找王爺坦白,一方面是瞭解王爺的本事,遲早會查出我爹爹,我這一次來,是想跟王爺談一個條件。”
喬羽畫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真誠,卻見容聿只是看着他,發出一聲輕笑,“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認爲本王會願意跟你談條件?”
喬羽畫的睫毛,因爲容聿的問題而劇烈顫抖了兩下。
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好對付,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樣單獨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被他身上的氣場給震懾到了。
哪怕他此刻是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可還是讓她察覺到了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羽畫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來的。”
她斂下眸子,將眼底的算計,完美地隱藏了起來,道:“請王爺相信羽畫,羽畫這次來,絕對不是有心要對付王爺,只是希望王爺給羽畫一個機會。”
“你覺得你有能耐對付本王嗎?”
容聿眸光一凜,原本慵懶的目光裡,掠過一道凌厲的光芒,凌厲逼人。
“羽畫自知沒這個能耐,所以纔來求王爺給一個機會。”
喬羽畫由始至終都斂着眼眸,沒讓容聿看出她眼底半點的算計。
容聿看着她沒有說話,眼神中卻融進了各種不一樣的色彩,半晌,脣瓣勾起,“好,說來聽聽。本王看看有沒有興趣給你一個機會。”
“多謝王爺。”
喬羽畫擡頭,眼底瀲灩着雀躍的光芒。
緊跟着,便聽她道:“想必王爺也應該懷疑爹爹暗中在替誰賣命對付王爺,羽畫知道爹爹不是王爺的對手,這一次來,是希望王爺有一天能坐擁天下,請放過我爹爹一馬。”
容聿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所以,你能爲本王做些什麼呢?”
“羽畫可以假裝潛伏在王爺身邊爲爹爹做事,然後幫王爺查出爹爹背後之人是誰,這樣可以爲王爺省去很多麻煩。”
喬羽畫斂着眼眸,臉上依然十分誠懇。
容聿臉上的嘲弄更大了,“你覺得沒有你,本王就查不出來麼?”
“不,不,羽畫知道王爺的本事,所以才明白爹爹的不自量力,但是,王爺要知道,羽畫畢竟是爹爹的女兒,又是爹爹派來監視王爺的,羽畫比其他任何人都適合當王爺在爹爹身邊的內應。”
面對她毫不客氣地“出賣”自己的父親,容聿的眼底,陷入了幾分沉思。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她的心裡,一定另有目的。
不過她剛纔的提議倒不免是個好建議,不管這個女人現在說的是真是假的,他都可以藉着她對付她父親背後的人。
很好,這個女人懂得用反間計,就知道她不會像表面這簡單。
“好,本王同意跟你合作。”
“多謝王爺。”
喬羽畫的臉上,笑容綻放得更加明豔了,而她心裡藏着的心思卻並沒有讓容聿看出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不知道讓其他人知道。”
“羽畫明白,王爺請放心。”
“從今天起,王爺想要羽畫做什麼,羽畫都聽王爺的。”
楚辭在這時候,恍恍惚惚地醒了過來,喬羽畫這句話,剛巧闖入她的耳中,讓她迷糊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眼前髒亂的環境,讓她清楚他們此刻並沒有在馬車裡。
想起剛纔喬羽畫對容聿說的話,楚辭的臉上,揚起了一絲諷刺。
連真實身份都告訴人家了,看來,這兩人還真是打得火熱,羅琰那木頭的綠帽子戴得可真熱乎。
見兩人沒有繼續交談下去,她便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先前的劇痛,似乎還有些殘留,讓她整個人依然感覺到有些不太舒服。
擡起雙眼,見眼前除了容聿跟喬羽畫之外,羅琰他們幾個都不在,外面依然下着大雨,越發滂沱了。
“楚姑娘,你醒了。”
見楚辭醒來,喬羽畫立即換了一張臉,來到楚辭面前,擔憂着問道。
見她立即變化的臉色,楚辭在心底暗笑。
還真是做賊心虛呢,一看到她醒過來,就不在一起曖昧—了?
切,她都不介意,容聿家裡養了一個,心裡住了一個,也沒見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可不在乎他再多勾搭一個。
頂多就是鄙視他搶自己手下的女人而已。
“嗯,謝謝,我沒事了。”
明明說好了不去在意,可心裡卻總是莫名得酸溜溜的,很不舒服。
尤其是在對上容聿那雙黝黑的深眸時,心裡陡然一緊,難受得厲害,悶悶的,有些委屈,有些酸楚。
她對喬羽畫並不反感,眼前看到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個多餘的,不受歡迎的外人。
“對了,銀杏他們呢?”
她是看着喬羽畫問的,刻意忽略了容聿的存在。
“他們出去撿柴火了,很快就回來了。”
喬羽畫回答,只見楚辭看了這破屋一眼,眼底,掠過一絲異樣。
去外面撿柴火?
怕是被容聿給打發出去的吧,這樣便於他們兩個在這裡幽會唄。
要不是她已經頭痛得昏過去了,恐怕也要被他趕出去了吧?
這破屋裡,啥都缺,就是不缺乾柴,還需要去外面撿嗎?撿回來都溼透了吧。
她想了想,便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都說了不關她的事了,她還在心裡介意什麼,鄙視什麼呢?
“哦,我去找她。”
她下了牀,因爲劇烈的疼痛,再加上容聿給她體內輸進去的至陽之氣,讓她有些虛不受補,此時,她的身子有些虛弱。
雙腿行走着的時候,還因爲沒什麼力氣而顫抖得有些厲害。
儘管舉步維艱,她還是不想呆在這裡面對他們,越是看着他們,她心裡就越是難受得雙眼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