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我動手的機會,多的是人保護我。”
楚辭這句話,下意識地便說了出口,腦海裡自然地又閃現出了容聿的影子,那個無時無刻不把她護在身後的男人。
楚辭的心頭一緊,沒有再說話,倒是聽到耳邊,傳來了宮塵渙的冷哼聲,“你的意思是,本尊沒有能力保護你,需要你來自救?”
又來了!
楚辭翻了翻白眼,真是個敏感的人。
“我是不想你爲我再受傷,我承受不起別人這麼多恩惠。”
她這句話,說得很認真,容聿的恩,他的恩,她都承受不起。
宮塵渙冷哼了一聲,似乎很不高興。
可眼下,根本容不得他們有再多聊天的機會,那些黑衣人又一次攻了上來,可始終佔不到半點便宜。
就在這個時候,爲首的那個女人飛身落到了他們面前,那雙蒙面布後的眼,讓楚辭越看越熟悉,總覺得最近纔在哪裡見過。
“還真是難對付。”
女人出聲,一陣吹來的涼風,正好在這個時候,吹去了她臉上的蒙面布,露出了一張讓楚辭徹底愣住的臉,她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盯着她,好久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竟然是你。”
楚辭的聲音,充斥着太大的震撼,很顯然,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真的把她給嚇到了。
“真是我,王妃娘娘。”
女人勾了勾脣,挑眉得意的一笑,爲自己完美的僞裝而得意,尤其是看到楚辭這張不可思議的臉,她就更得意了。
“紅箋,你竟然是司雲博的人,你隱藏在王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半晌,楚辭才勉強順了順聲音,把話給說完整了。
“事到如今,我倒是真的沒必要隱瞞你了。”
紅箋笑了笑,把玩着自己鬢角的髮絲,洋洋得意道:“我一直就是相爺身邊的人,潛伏在容王府,也只是蒐集一些相爺需要的信息,同時,查找血族的下落,替相爺組織一隻血族軍。沒想到,竟然讓我發現,你身上流着血獵聖主的血,這倒是讓我驚了不小。”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將語言重新組織了一番之後,繼續道:“我暗中觀察你,沒想到你體內竟然還有血族的血,追蹤下來,還讓我碰上了血族之王,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找了這麼久血族的下落,沒想到因爲你而碰上了,看來,你的魅力還真不小,不但讓我們容親王擔心得日夜茶飯不思,戰事一觸即發都按兵不動,只是爲了保障你的安全,現在,又多了一個血族至高無上的王,爲了你都準備送命了,哈哈哈~~”
紅箋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山地上,顯得十分空靈卻又格外刺耳。
楚辭擰了下眉,不想去理解紅箋話中的意思,只是將目光投向宮塵渙,見宮塵渙的臉色往下沉着,看上去很不高興。
“你的廢話太多了!”
突然間,隨着這一聲響起,楚辭只感覺到自己面前,閃過一道黑影,衝到了紅箋面前,冰涼的手指,在下一秒,卡住了紅箋的脖子。
“宮王子,你可別忘了,你身上中了我們血獵的毒,你靠近我,對你沒好處。”
紅箋似乎並不擔心宮塵渙,這話剛說出口,楚辭便看到宮塵渙的臉色變了,掐在紅箋脖子上的手,也逐漸鬆開。
他咬着牙,青筋,像樹藤一樣,爬上了他那張驚豔的臉,在此時,顯得格外得猙獰和恐怖。
“紅箋,你對他做了什麼?”
楚辭執着劍,架在了紅箋的脖子上。
“王妃,奴婢可是血獵,對付血族之王,多的是方法,更何況,他還中了我們的毒。”
紅箋勾脣一笑,對手下的人道:“把楚辭抓起來交給長老,至於宮塵渙,也帶回去再說。”
“是,大姐。”
宮塵渙現在不能動彈,只有楚辭一個人勉強抵擋着。
“宮塵渙,我的血,真的沒有什麼用嗎?”
楚辭衝到宮塵渙的身邊,扶起他,緊張問道。
“要不,你先喝下我的血試一試。”
楚辭的話剛說完,便聽到紅箋那陰冷的笑聲,傳了過來,“王妃,你別白費心思了,你的血是能融和宮塵渙體內的血液,可他現在中了我們的銀毒,越是喝你的血,他就死得越快,看樣子,你是巴不得想送他一程。”
“你……”
宮塵渙的目光,突然間從一開始的暗淡變得凌厲,伸手,將楚辭拽到自己身邊,對她道:“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對付他們,你找機會馬上離開。”
“那怎麼行,很明顯他們是衝我來的。”
“你能別廢話麼?”
宮塵渙的脾氣,又來了,黑着臉,將楚辭的話給打斷了。
“你能別逞能麼?”
楚辭回瞪着他,仰了仰脖子,讓自己看上去有氣勢一些。
而紅箋那些人哪有什麼耐性等他們吵完,當下便又衝了上來,宮塵渙一個敏捷的回身,將楚辭扔向一邊,疼得楚辭禁不住想罵娘。
“宮塵渙,你……”
楚辭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尖銳的木劍,從遠處對準宮塵渙的背,插了進去,驚得楚辭所有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
緊跟着,黑衣長髮的老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那些黑衣人都對着他,跪下。
“參見長老。”
“起來吧。”
老人雙眼半睜着,看着宮塵渙痛苦的模樣,又繞過他,朝楚辭走來。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之後,道:“果然是血獵聖主的血。”
“你們抓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楚辭咬着牙,一邊緊張地看向宮塵渙,一邊看着那突然出現的老人,問道。
老人的雙眼,依然半睜着,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用眼尾,懶懶地瞥了楚辭一眼,道:“你的身上,流着我們血獵聖主的血,你的任務,就是殺了血族之王。”
“你是我什麼人呀,我憑什麼聽你的,我身上流着什麼血,關你們屁事。”
楚辭氣呼呼地從地上站起,一步步朝宮塵渙走來。
此時的宮塵渙,背上插着白櫟木,無法動彈,身上所有的能力,都完全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