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現如今知道才嫺貴妃的心思真是毒如蛇蠍,全身紅腫潰爛而死,你就是用的這種法子害死了從前的淑妃,爲了搶回你的兒子,你不惜一切代價的與當初的淑妃交好,給她凝香膏,看着凝香膏慢慢的腐蝕着淑妃的一切,然後假模假式的把自己的孩子在要回自己的身邊,這麼多年,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很威風,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了一個搶走你孩子的仇人,然後承襲着你心中仇人的那份富貴,帶着你的兒子,每日那樣歡快的活着,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成功,每夜入眠你都覺得自己很歡喜。”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嫺貴妃一瞬間噤聲似被咬斷了舌頭的貓,嫺貴妃在心中大罵着高宛秋這個賤人,就這麼誆騙了自己,害自己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惜,爲時已晚!
德貴妃的步步緊逼,嫺貴妃的措手不及,現如今處於下風的嫺貴妃跌坐在地,在不似剛纔那般底氣十足,她知道,她輸了……
“淑貴妃不是我害死的,與我無關。”嫺貴妃蹲在地上,深吸一口氣,不曾理會德貴妃的話,只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看向皇帝,說的是淑貴妃,而非淑妃。
“你是想告訴朕,淑妃是你害死的?”臉色早已凝結成冰的皇帝此刻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嫺貴妃,脣澤涼涼的開口,額上青筋已經暴怒,渾身氣到發顫,看着不知悔改的嫺貴妃,陰冷森森道。
“臣妾現在說多少有用嗎,皇上已經不相信臣妾了,臣妾就是說再多也是枉然。”
“枉然?你當初做的時候,怎麼不說是枉然?你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的人命,你敢拍着胸脯告訴朕,淑貴妃身上就沒有你一點事兒,若你敢這麼告訴朕,朕就饒過你!”
看着嫺貴妃不住的詭辯之詞,皇帝只恨不能翹掉嫺貴妃如今的滿口的牙,看她到底能夠嘴硬到多時。
嫺貴妃氣結“臣妾……”
一句話未說完,袁衛已經進來稟告道“皇上,步軍統領康大人搜了些人回來,康王人說他不好做主,還請皇上親自去看看。”
皇帝聞言,只怒火沖沖道“有什麼不好做主的,養着他們這些個人這個不能做主,那個不能做主,回過頭來個個都指望着朕,朕養他們還能做什麼!”
“皇上……”面對皇帝的盛怒,袁衛只拖長着一聲尾音,與皇帝開口着,希望皇帝此刻能稍稍收斂怒氣,免得殃及無辜。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現下站於一旁佝僂着身子的袁衛怒喝着“讓他把那些人都帶進來,難不成還要朕去請!”
袁衛聽後,趕忙點頭“是,奴才這就是去辦。”
不多時,步軍統領帶着自槐花衚衕抓回來的幾個人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微臣奉命前去槐花衚衕抓捕的時候,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很,臣就把這幾個人帶了回來,雖說都是姑娘,可她們幾個,長得也太相像了一些,還請皇上做主。”
康大人指着地上跪成一排的四五個女子對着皇上稟告着,五個女子顫抖着身子嚇得驚慌失措的跪倒在皇帝的面前,從沒想到第一次得見聖顏,會是這般摸樣,而嫺貴妃在看到那些女子的模樣之後,臉色從蒼白化爲鐵青。
“擡起頭來!”皇帝看着那幾個將臉恨不能低垂到地上的幾個女子,對其厲聲道。
五個女子在將頭盡數的擡起之後,不說是皇帝,連袁衛都禁不住的抽氣了一聲,這……五個女子,不說容貌與牀榻上的已逝的淑貴妃有全部的相似,可大多都有七八分的相同,不細看只會認爲看見了雙生姐妹,淑貴妃與從前的淑妃像是一母雙生,而這幾個……
袁衛的眼神放在了此刻鐵青着臉色的嫺貴妃身上,爲其的作爲搖了搖頭,今日,嫺貴妃怕是再難翻身了,皇上派着陸君竹查證康王的事情還未曾有下文,康王在這朝中不曾立住腳,回到從前,現如今又出這樣的事情,這對母子以後,無論是朝廷還是後宮,都不會再有他們的三分天下。
爲了康王,嫺貴妃在十幾年前下毒謀害了淑妃,比起現在這個淑貴妃,皇帝更在意的是還是從前的淑妃,康王是始作俑者,皇帝看見康王就會想起淑妃,從前那是康王的福,現在是康王的罪!
“你真是好心腸,好本事,從前真是小看你了!”皇帝在看到那五個女子的容貌之後,上前一腳便狠狠的踹在了嫺貴妃的身上,踹的嫺貴妃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地,皇帝腳下力氣極重,這一腳,踹的嫺貴妃一聲悶哼,便是連吸氣都覺得生疼。
“臣妾冤枉。”饒是如此,嫺貴妃在此刻,還是不得不爲自己辯駁上一句。
明明在惜珠進宮之後,那裡的人她早已經清理的乾淨,這些人不該出現的,那些老媽婆子都該消失,嫺貴妃緊皺着眉頭,痛到冷汗直冒的她,在一刻顯得極其的無力,卻還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裡頭做了手腳,給自己挖下這麼一個坑,讓自己萬劫不復。
“冤枉不冤枉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誰也不能憑白的污衊了你,袁衛,你把這五個女子帶去掖庭,好好審問,康正,你帶着人去把喬府給朕封了,無論誰問起都不許多說什麼,帶着朕的金牌直接給朕封府,敢出府或胡亂報信者可就地斬殺,無論是誰,你們給朕去搜,無論是別院還是田地或者祖墳,你們給朕都要掘地三尺的去搜!”
皇帝不屑再看嫺貴妃一眼,只命令着袁衛與康正,袁衛康正齊聲道“是。”便帶着那些人走出了鳴鸞殿,嫺貴妃依舊跪着,可她知道,現如今在這兒跪着,倒不如死了的強。
掖庭是什麼地方,那裡頭的嬤嬤用的一手好刑具,不會讓人死,可會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硬的骨頭,到了那裡頭,也會吐得丁點不剩,那些女人不論知道多少透露出多少,在皇帝這裡,她已經是死罪,多說一句少說一句,無外乎是死好看一點又或是難看一點罷了。
可皇帝下令封了喬府……皇帝是打算着讓自己的家人與自己一起覆滅!
“淑妃是臣妾下毒所害不假,可臣妾不曾害過淑貴妃,淑貴妃的死與臣妾無關,什麼黑寡婦,臣妾連聽都不曾聽過,臣妾只是妒恨淑妃搶了臣妾的兒子,淑貴妃是臣妾安排進宮的,臣妾沒有殺她,臣妾若敢有半句虛言,現在就遭天打五雷轟……”
“你現在與朕說這些,還有用嗎,本就是一個該遭天打五雷轟的人,你跟朕說你的心腸純淨無暇天真,你覺得朕會相信,少說一句,朕看在你生有皇子的份上饒你不死送你去掖庭過活,敢在多沁一句,朕直接擰斷了你的脖子,你認了殺淑妃,淑貴妃指證你殺了她,你敢說,你從將淑貴妃弄進宮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準備退路,喬湄,朕真是小看了你的心思,小瞧了你的毒辣,後宮裡,就沒有比你心思更蛇蠍的人!”
“蛇蠍……呵……”聽完皇帝之言,嫺貴妃放肆的大笑起來“皇上你在癡人說夢嗎?這後宮本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在這裡能夠生存能夠站到最後笑到最後的人,誰的手上是乾淨的,誰的手上部沾滿着鮮血,就連皇上你不也是嗎?你自己是一個狼,你還指望着陪在你身邊的女人都是兔子不成?你看看你身邊的德貴妃,她難道真的那樣看起來那麼純善嗎,她曾在這宮裡被人害死過女兒,差點死在這宮裡,披荊斬棘的過來,她就真的似你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與世無爭,皇上,你可別忘了,她也是有兒子的人,她的兒子現如今管着戶部兵部,掐着皇上你手裡的兩樣命脈,皇上你不怕嗎?”
“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可真是你喬湄的作風!”德貴妃深吸了一口氣,對喬湄說下的話不予理會的同時,只狠狠的剜了其一眼“管着兵部與戶部是蕭衍身爲臣子身爲人子該做之事,他每日裡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份內之事,並不窺探後宮嬪妃,並不在外私交大臣,皇位將來是誰的,皇上心中清楚知道,難道就爲了你的幾句詭辯之言,你還希望着皇上把蕭衍殺了,你可別忘了,你的蕭然當初在這後宮幹下的齷齪事兒,有這樣狼子野心的人,纔敢是讓然不得不防的所在,一脈傳承,你這一脈可傳承的真好,真是不枉費了你身上的那點子血液,我雖不與人爭,可並不代表我不會爭,你自己坐下的錯事,何苦非要拉上我,你與你兒子那點事我都給你這兒,我不會忘,皇上更不會!”
德貴妃指着自己的心口,向着嫺貴妃據理力爭着,皇帝的臉色照舊陰冷的難堪,沒有因爲嫺貴妃的兩句話,對德貴妃多說些什麼,卻在嫺貴妃的辯駁之言不斷出口之後,對嫺貴妃的臉越發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