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之上的棺材內傳來了一陣一陣“沙沙”作響之聲,是蘇挽月在上頭剷土將棺材覆蓋所發出的聲音,洛卿語掐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告訴着自己要冷靜,可發抖打顫着的身子已經出賣了現在的洛卿語。
“小姐……”彼時,自棺材內醒轉過來的喜翠姑姑出於本能的意識到環境的不對,大喊了一聲,洛卿語拉住了喜翠姑姑的手,小心翼翼的在她手上寫着字,讓她不要大喊,免得讓外面已經發了瘋的蘇挽月在做出別的過激的事情來,活埋至少還可以讓她們有爭取的時間,可要是蘇挽月發了瘋一把火把這棺材燒了……
那可真的是連一點希望都沒了!
“怎麼辦?”喜翠姑姑聽了洛卿語的話,從混沌的意識裡漸漸清明,快速的在洛卿語的手上寫下這三個字,頭頂上土堆落下“嚯囉囉”的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出現,蘇挽月放肆的笑就好像催命符一般,讓人的心不寒而慄的同時的,滿身起着雞皮疙瘩。
“忍和等。”洛卿語在喜翠姑姑的手心寫下這三個字,忍着不要發出聲音給自己保留體力,這樣的密閉且又充滿惡臭的環境,腐爛的屍體內不知滋生了多少細菌,若是不給自己保留體力,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蘇挽月要的就是聽到棺材裡的自己與喜翠姑姑大喊大叫,她們要是不叫,着急的是蘇挽月纔是。
至於等,等的就是蕭衍,她們現在的一舉一動,一丁點的聲音蘇挽月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的棺材板,就是不用釘子釘,憑兩個人的力氣也要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夠推開,要是釘死了,沒有人從外面推開,只能在這裡頭等死,洛卿語只現在能做的,只有這兩件事,餘下的,這會在蘇挽月的眼皮子底下,若多做一件,只有死的更快!
“狗奴才,死傻子,我讓你們那麼得意,讓你們那麼囂張,你不是人人稱羨嘛,現如今還部落在了我的手裡,你們好好享受等死的滋味吧,我會在這兒看着你們的,看着你們痛苦掙扎着死去,看着這裡成爲你們的墳墓,想想可真是暢快,你本來就活的跟個畜生一樣,多活了這一段好日子,算是你賺來的,現如今,你還是會向畜生一樣的死去,你哭啊,你吵啊,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掙扎了……”
蘇挽月披散着一頭雜亂早已經打結結塊的頭髮,頂着一張似鬼魅一般駭人的臉放肆的大笑着,對着棺材裡的洛卿語與喜翠姑姑怒罵着,洛卿語在自己的跟前吃過餿飯,喝過馬尿,她就是個玩.物,是自己手裡最低賤的人偶玩具,一個人下人,憑什麼有個王妃身份,一個傻子,憑什麼比自己過的好,她就該死。
蘇挽月剷土鏟累了,自己一個人叫喚的嗓子恨不能冒煙,卻發現裡頭的人在動彈敲打了一會棺材之後,再沒了聲,一下失去了罵人的力氣與精神,憤怒在心底裡燃起,手中的鏟子,直接一鏟子狠狠的砸在了棺材板上,用力的一記,震得棺材內的洛卿語與喜翠姑姑一陣頭暈。
“怎麼了,這麼快就死了,沒聲了,你這個老賤骨頭的骨氣與底氣呢,你怎麼不動了,現在知道害怕了,不敢動了,你當初怎麼敢跟榮國公府串通了來搬我的嫁妝,老東西,就是因爲你和秦氏密謀,我纔沒了康王妃的位置,你動啊,你掙扎啊……”
近乎癲狂的蘇挽月聽不到掙扎哭鬧求救之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沒有着落,蘇挽月一邊大罵着,手上的鏟子卻像是瘋了一般的不停朝着棺材板砸去,失心瘋似得一下又一下,砸的棺材內的洛卿語與喜翠姑姑整個人都在裡頭晃動,不知砸了多久,蘇挽月沒了力氣,手上已經被鏟子柄抹去了一層皮。
“賤人,老貨,你不是很能說嗎,傻子,你們哭啊,求饒啊!!!”歇斯底里的大叫聲來自於此刻已然着了魔的蘇挽月。
她報復的心得不到滿足,聽不到她想聽到的呼救求饒哭泣大喊的聲音,她所有想象中的快.感都得不到該有的填充,蘇挽月不甘願,心裡頭不爽快,不該是這樣的,一切都不該是這樣的!
“你們給我哭,給我掙扎,給我叫!”蘇挽月拿着手上的鏟子直接站在這挖起的大坑之中打砸着早已被她一點一點剷除痕跡,棺材板開始碎裂的地方。蘇挽月搬不動這個棺材蓋,可她急於想知道里頭被關着的人,爲什麼沒有聲音,顧不得體力的透支,蘇挽月不停的砸着,直到裡棺材板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被關在這裡頭的洛卿語與喜翠姑姑早已經被一聲又一聲巨大的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耳內全是嗡鳴之聲,洛卿語與喜翠姑姑十指緊扣彼時給着各自溫暖,希望能夠讓自己定心,蘇挽月瘋了的這一番舉動,倒是給了她們生的希望只要蘇挽月把這個棺材板砸破,她們兩個出去,哪怕弄不死蘇挽月,弄她個半殘也可以活一條命,總比被活生生埋在這棺材裡,不見天日,屍骨無存的強。
蘇挽月想要報復的成就與快.感自己偏忍着不叫,不給她,哪怕她發狂的打砸把底下的屍體砸的身下的汁液飛濺漸滿全身,惡臭恨不能讓她把肚子裡的酸水全都吐出來,她就是不出聲,得不到那就慰藉,蘇挽月發了瘋,洛卿語惹着現下生不如死的環境,關在這裡的每一刻都似乎在跟閻王搶命,不知過了多久,當棺材被蘇挽月砸了一個大洞,棺材裡早已腐爛的那些汁液隨着那個洞口流出,洛卿語與喜翠姑姑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往下凹陷了許多時,靠在棺材邊的洛卿語一隻腳已經由着蘇挽月給拉了出來。
被砸出的洞口不大,蘇挽月就像是在拉着牲口一般的拉住洛卿語將她從那個狹小的洞口裡整個的拖了出去,洛卿語的身上被刮破了無數的皮,血淋淋的傷口刺激着蘇挽月的報復欲,在蘇挽月將洛卿語棺材之後,也顧不得現如今的洛卿語到底是死是活,抄起手旁的鏟子便想將洛卿語的腿給卸下來,她錯了,她就該將洛卿語的手腳一節一節砍斷了看着洛卿語像是個蛆蟲一樣在自己的面前爬來爬去掙扎個不停纔是正確的,讓她睡在這有死人的棺材裡,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的。
帶着熾熱的血腥之氣,已經腥紅的眼,躁動的血液讓蘇挽月舉着手中的鏟子便向着洛卿語的腿砸去,想一鏟子將洛卿語的腿砍下來,洛卿語滿身傷痕之下看着蘇挽月向着自己砸來的鏟子,用勁全力一個轉身,躲開之後,蘇挽月的眼越發凝墨似得猙獰起來。
“傻子,你竟然還敢躲,看我不弄死你!”蘇挽月看着躲過一劫的洛卿語,嘴裡大叫着的同時,手中的鏟子又一次的朝着洛卿語的身子直接砸了過去,現下,她就是要把鏟子砸在洛卿語的體內,不管是哪裡,斷手也好斷腳也罷,哪怕是把她的身子鏟成兩截也無所謂,她要洛卿語死,看着她腸穿肚爛的死,掙扎着死。
洛卿語整個人手腳無力,滿身疼痛,可在發現蘇挽月的心思之後,還是快速的做出着本能的反應,躲閃着蘇挽月此刻殺紅了眼的攻擊,可放棺材的坑只有那麼大,身子直接踢在棺材板上的洛卿語在蘇挽月再一次將鏟子砸來之時,瞧準着時機將手裡抓起的一把腸子快速的扔到了蘇挽月的臉上,黏膩的腸子刷在蘇挽月臉上的那一瞬間,蘇挽月本能的躲閃,身子一偏,手裡的鏟子掉落,洛卿語快速的撿起鏟子,奮力一搏將鏟子鋒利的那一面朝着蘇挽月的腳背砸去……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在這整個亂葬崗的山頭,還帶着不斷的回聲,蘇挽月的腳背與自己的腳踝分離,鮮血順着整個腳踝不斷流下,浸溼着此刻鬆散的泥土,這些土裡,還能夠看到森森的白骨!‘’
“我殺了你,你這個傻子,我要殺了你!”
“我是傻子,你算個什麼,若你真有本事殺了我,這會我怎麼還會站在這裡!人頭豬腦的東西,你這輩子都殺不了我!”
筋疲力盡的洛卿語整個身子撐在手中的鏟子之上時,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蘇挽月,冷漠的扯着沙啞的嗓子,輕笑着,笑容讓蘇挽月嚇得向後倒退了兩句,此刻,洛卿語眼裡的冷,讓蘇挽月覺得害怕。
“善惡終有報,蘇挽月,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麼話嗎,你和你親孃在我被採花賊擄走送回來時說的話,你給了我一個採花賊,我送你一個完美的初.夜,你想睡我的男人,我送你一條狗,你想殺我,我毀你容貌,大家不過彼此彼此罷了,怎麼了,比起你把蘇卿語當畜生一樣對待的十幾年,我不過還你這些,你不覺得,你換下的債,很輕嗎!”
“你是誰?你不是傻子嗎?你怎麼?你到底是誰?”
“一個惡鬼,爲蘇卿語前來報仇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