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暖從牀上下來,與Anna對視,目光凌厲,壓抑的氣場瀰漫開來,Anna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夏淺暖一個巴掌狠狠扇過去,她的手上還纏着繃帶,那是昨天她咬自己時留下的,點點血跡從裡面滲出來:“誰允許你這麼做的。”
Anna直接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被打的臉,忍不住顫抖:她動了殺意,夏淺暖很少露出殺意,即使是她真的在殺人的時候,也是沒有殺氣的。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夏淺暖卻固執的可怕。
Anna知道就算她今天真的殺了她,主人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因爲同樣作爲主人的手下,唯有左暖是不一樣的。其他人存在的意義是爲了完成任務,而她存在的意義更多是爲了活着……痛苦。
Anna爬起來跪在地上:“沒有人比你更瞭解XR的藥性,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樣子有多嚇人,我也是沒辦法才……”
“啊——。”夏淺暖喊的聲嘶力竭,將桌子上的藥品全部推到地上,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清脆而急促。透明的**濺了一地,夏淺暖身體一晃,險些倒下,撐在桌子上才勉強站住,聲音平靜如水配上死寂一般的表情:“江憶說當毒發的時間開始不穩定,就證明快要盡頭了。”夏淺暖絕望的閉上眼睛,將要流出來的眼淚逼回去:“Anna,對不起,不該打你。”
然後拖着虛弱的身體離開房間,Anna看着她的背影,有那麼一瞬她覺得她會消失在空氣裡,再也不見。藥水染溼了Anna的衣服。
Anna望着她離開的地方出神:這就是左暖,從來不失狠絕與霸氣,可她畢竟才十八歲,還是個孩子的年齡,堅強的讓人心疼,乖巧的讓人心疼。
XR是江憶無意中研究出來的一種破壞人體血細胞的藥物,類似於毒品,卻又不同,毒品至少會有讓人有片刻歡愉,心智堅強還可以戒掉。可是XR不同,它一旦發作,會令人痛不欲生,再次注射只能消除那種痛苦,而且根本,就不可能戒掉。被左謙拿來控制死士。整個組織中除了死士就只有左暖被注射這種藥品。
她是看着她長大的,看着她一路痛苦過來的,Anna雖然反感左謙這樣做,卻也毫無辦法。
出了會館,外面已經停了一輛車,司機下來:“Anna小姐說您身體虛弱,讓我來送您。”
夏淺暖鑽進司機打開的車門:“去晨夢吧。”
“是。”
夏淺暖回到晨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這個時候校園裡的人不多,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在她的身邊飛速駛過,接着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下,車門打開,酒紅色頭髮的少年從車裡出來,大步過來,抓住夏淺暖的胳膊:“淺暖,你去哪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夏淺暖福開他的手:“沒事。”卻被裴袁浩反手抓住,看着她帶着血跡的繃帶:“怎麼弄傷了。”
“不小心。”
裴袁浩把她的手轉過來,手心裡指甲印的傷口清晰:“這也是不小心嗎。”
“不管你的事。”夏淺暖甩開他的手: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現在倪雪正在上課,宿舍沒人。
“你從昨晚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找你。’
“找我幹什麼。”
“你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
“說完了嗎。”夏淺暖擡頭看他,沒有血色的脣瓣微動:“想回去了。”
“跟我去醫務室。”說着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就走,夏淺暖實在沒有力氣和他爭執,任由他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