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這個東西(2)

那次KTV請人事件之後,我很長時間沒有再中午喝酒,因爲酒風如人品,我不想總是提前暴露出我高尚的人品。不過從那次之後,只要哪個人最近經濟緊張了,沒有錢了,都會以各種理由把我約出來,並且一定是中午,之後想盡辦法把我灌醉,然後達到他們罪惡的目的,比如出去唱歌,或者足療保健,溫泉洗浴,甚至小飛有一次想給西貝買一條金項鍊竟然也中午把我叫出來喝酒,無論什麼項目,只要我中午喝了酒,都逐一滿足,並且是全套滿足,想唱歌的,全部是公主陪唱,想足療保健的,全部是帝王套餐,想溫泉洗浴的,全部是美女搓背,像小飛這樣想給西貝買金項鍊的,我還要再搭配一個金手鐲。然後大家給我起了一個溫馨體貼的外號,叫做酒後散財童子。

唯一有一次中午喝酒讓別人散財的是和大刀一起,那次我和大刀在市中心採購廚具,一直到下午兩點還沒有吃午飯,於是輾轉走到一條小街,看到一個賣涼皮的路邊攤,那時正是市容建設蒸蒸日上,城管環衛全是流氓的時候,能夠見到這樣的路邊攤實屬不易,我和大刀都絕得很親切,於是決定中午在這裡就餐。

老闆一人上了一碗涼皮之後,非常親切的問道,兄弟要喝啤酒麼?我這裡新進了幾種牌子。

這個老闆現在如果就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一定會因爲他說的這句話自己打自己耳光,還得是響亮的耳光。

大刀看看我,問道,喝點麼?

我說,怎麼了大刀?你最近錢很緊張麼?還是飯店的資金不夠用了?

大刀哈哈大笑,說,滾蛋,我不是那羣王八蛋,不用你散財的,就是一上午沒喝水,有點渴了,要不喝點?

我知道大刀沒有目的之後心裡就坦然了,說到,喝點也行,不喝不行。

大刀一招手,喊道,老闆來兩瓶啤酒。

兩個人一口氣吹了半瓶,我說,一人一瓶就好了,下午還要繼續採購。

大刀點點頭說,好的,就當喝水。於是自己又把剩下的半瓶酒吹掉,開始吃涼皮。

這時我也把自己的半瓶吹掉,開始吃涼皮,兩個人分別低頭吃涼皮,吃了一半的時候,我擡起頭,問大刀,大刀,你還記得我們上學時中午經常在餃子館喝酒麼?

大刀也擡起頭,滿臉幸福的回憶,說到,怎麼不記得,那時他們都還不會喝酒,咱倆就一人三瓶的量了。

我哈哈大笑,說,是啊,那時三瓶就算是海量了,喝大剛都沒有問題。

大刀說,想起那時的事情就有意思,好多人都說再有一次機會的話一定還上學,確實是這個感覺。

我說,是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去上學,再重新認識你們一遍,其實很多人說還想再去上學並不是想着再來一遍好好學習,只是懷念那時的事情,比如某個女同學,某個朋友,或者我們這樣的兄弟,只認識一遍很不過癮,還想再認識一遍。

我的一番煽情頓時感染了大刀,他似乎想起了初中時那位總是爲他流淚的女副班長,有些感慨的說到,雖然回不去了,但是還能回憶,今天咱就再感受一下那時的情景,說完一招手,喊道,老闆,在來四瓶啤酒。

我說,就一人喝三瓶,下午還要辦事。

我記得當時我和大刀都穿着大衣,應該是個秋天,周圍颳着不小的秋風,兩個人坐在路邊,默默的喝着自己的啤酒,想念着過去的事情。感受着周圍秋風,讓秋風帶走我的思念帶走我的淚。

然後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問大刀,我們還去辦事麼?

大刀看了看手錶,說,還早,才四點鐘,商場六點才關門,要不再喝點。

當時我已經有了微微的醉意,繼續爽朗的說到,喝點也行,不喝不行。不過再喝六瓶我們就走吧,還是以辦事爲主。

這時涼皮攤的老闆在秋風中已經是滿面春風,因爲我和大刀目前已經喝掉了他十八瓶啤酒,並且大刀又要了六瓶,正好兩箱。對涼皮攤來說,估計一個星期也賣不掉兩箱啤酒。

六瓶啤酒上來之後,我又要了一碗帶辣椒的涼皮,一碗不帶辣椒的涼皮,一碗粗涼皮,一碗細涼皮,一碗擀麪皮,一碗加工皮,當做涼菜。繼續和大刀追憶曾經似水的年華。

大刀說,那時和你打的那場架,真他媽過癮,你知道我小學時大家都叫我什麼麼?他們都叫我香港無敵小神通,只有我打你的臉,從來沒人敢打我的臉。

這時已經喝到了吹牛逼的階段,於是我說,你那算什麼,其實那場架我是可以贏的,只是你佔了天時地利人和,而我人生地不熟的,才惜敗給你,你知道我小時候大家叫我什麼麼?都叫我小霸王遊戲機,還是十六位插黑卡那種,從來就沒有過敗績。

說完我和大刀哈哈大笑,這時天已經擦黑,天氣也變的有些冷,我已經喝的脫掉了上衣,捲起了袖口,但是還不忘了看看錶,已經五點鐘,從下午變成了黃昏,我有些醉意,問大刀,我們還去辦事麼?

大刀也看了看錶,大喊一聲我操,已經五點了,我們到商場人家也關門了,要不咱再喝點?

我說,喝點也行,不喝不行。

我剛說完,涼皮攤老闆就已經春風再拂面的又搬來一箱啤酒。

大刀端起杯子,吹牛逼道,那時我們多牛逼,在學校裡說一不二,誰他媽敢惹咱,只有咱惹別人的份。包皮怎麼樣,那時那麼牛逼,現在不也成兄弟了麼?

我也端起杯子,跟着吹到,是啊,現在咱們出來了,操,不也繼續牛逼麼,怎麼樣,誰能把我們怎麼樣。包皮怎麼樣?不也沒怎麼樣?

說完我和大刀狠狠地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喝完大刀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了酒。於是喊道,老闆,再給我來一箱啤酒。

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大刀已經喝的光了膀子,露着他一後背的帶魚,而我也脫得只剩下一條襯衣,還解着釦子,身邊颳着小風,也不知怎麼就這麼熱。

涼皮攤的老闆臉上的春風已經逐漸退去,秋風再次吹來,看着大刀的一後背紋身,剛纔喊兄弟現在也變成了大哥,怯怯的說到,大哥,啤酒已經被你們喝完了,要不……

話還沒說完大刀已經扔出了一百塊錢,說到,沒了就出去給老子買,快點。

這時我還沒有徹底喝醉,初步算了一下,我和大刀已經合夥喝掉了大概四十多瓶啤酒,老闆再次搬來一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變成了漩渦,暈頭轉向的。

大刀打開啤酒箱,抽出一瓶放到嘴裡,彭的一下用嘴啓開,給自己到上,給我倒上,再次舉起杯子,繼續吹牛逼道,我覺得咱們在一起,就是硬,別人也混,可別人混的不高興,混的也不硬,咱們又混又硬還又高興。

我哈哈大笑,其實大刀說的沒什麼好笑的,可就像大刀說的,就是他媽高興,這時說話已經變成了喊話,我大聲對大刀喊道,大刀你說的對,高興,就是他媽高興,也不知怎麼每天就他媽這麼高興。

說完我和大刀再次碰杯,再次同歸於盡。

這一箱啤酒顯然進度慢了很多,期間上廁所的次數不計其數,喝掉一半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涼皮攤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意,連周圍的行人也變的稀少,涼皮攤的老闆孤零零的站在一邊,臉上開始是春風,後來變成了秋風,這時已經滿臉的冬風。

我和大刀摟着肩膀撒完尿,又坐了回來,大刀看看錶說,時間還早,這六瓶咱慢點喝。

我已經語無倫次,喃喃的說,好的,慢點喝,慢點喝。

這時老闆終於按耐不住寂寞的心情,挪着步子走過來,小聲的說到,兩位大哥,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喝到這裡?

大刀爽朗的說到,滾蛋。

我喃喃的說,滾蛋,滾蛋。

我記得那天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大概是零點之後沒多久,終於把剩下的六瓶灌進了肚子裡,期間我已經吐了一回,感覺自己吐出來的比喝進來的多一些。周圍已經滿是啤酒瓶,大刀把最後一杯喝完,說不出什麼話來,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掏出二百塊錢,含糊不清的喊道,老闆,結賬。

小攤的老闆終於如釋重負,隨風奔跑過來,大刀成了自由的方向,整個人也有些自由,晃來晃去的,我想去扶他一下,卻怎麼也抓不住他,大刀看着老闆跑來,腳往前一邁,正好踩到一個啤酒瓶子上面,啪的一下整個人摔了下來,還沒有摔到地上,摔到了一片啤酒瓶子上。

涼皮攤的老闆頓時停了下來。

我晃着身體過去扶大刀的時候自己也摔到地上,兩個人腳下就像踩着風火輪,怎麼也站不起來,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終於站起來的時候,大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砸了這個這個涼皮攤。也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砸掉了這個本來就很小的涼皮攤。

砸完之後我和大刀又在找涼皮攤的老闆,想和他談一下如何賠償我和大刀摔跤的問題,或者乾脆連他也一起砸了,但這時,老闆已經人去無蹤影。當然,大刀手裡的那二百塊錢,也沒有給成他。

這是我唯一一次沒有當散財童子,吃了一頓免費的午餐晚餐加夜宵,而大刀也暴露出了他酒後的不良作風問題。當然也有我的問題。

大刀從來不是一個主動攻擊別人的人,可見酒精的威力,第二天大刀又找到這個涼皮攤,想要賠償老闆的損失,可從那天開始,這個攤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是從那天開始,大刀也和我一樣,再也沒有中午喝過酒。

【番外篇】抑鬱症短篇小說

1

第一天。

她三十五歲生日。

在喧鬧的酒店大廳。她和兒子坐在正中的主人席上。

丈夫從一側推着蛋糕緩慢走來。

服務生恰到好處的關掉了所有富麗堂皇的吊燈。

一瞬間,是爲她慶祝生日的歡呼。

她準備站起來迎接的時候。突然在黑暗中刺了眼。是一道臆想中的白光。

而後短暫的失去聽覺。

她不知道怎麼的,想到小時候的黑白電影。

和放電影的老爺爺手裡的那一卷膠片。

2

第二天。

睜開眼睛。她看到身邊的男人。

下意識驚恐的坐立起來。

有短暫的意識模糊。

她撫摸自己的臉。而後撫摸這個男人的臉。

男人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問她,怎麼了。

你是誰?她說。

男人瞪大了眼睛。

她在男人的眼睛裡隱約看到一雙發白的瞳孔。

就像她爺爺那時的那樣。

我是你的丈夫。男人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問她。

你是不是昨天飲酒過量了。

3

第三天

她開始有間歇性的深意識模糊。

比如夢境和現實的混淆。

她越發覺得自己精神上出了一些小差錯。

或者是更年期不可避免的來臨了。

但不能控制。

她看到自己丈夫的時候。

就越發想念自己的丈夫。

在這一天的黃昏裡。

她站在落地窗前三個小時。

直到看到自己的兒子放學回來。

打開門。兒子說。媽媽。你爲什麼在哭。

她疑惑的摸自己的臉。

有全然不知的潮溼。

4

第四天。

她突然出現在丈夫的公司裡。

準確的指向丈夫公司裡的一名女文員。

而後對丈夫說,你要遠離她。她會花光你所有的錢。

公司所有的人錯愕不已。

目光全部聚焦在這個前一天才被通知應聘成功的女大學生。

5

第五天。

你到底怎麼了。丈夫問她。要不要看心理醫生。

她痛苦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丈夫輕輕的挽住她的胳膊。

我總是有不好的預感,是不是我的更年期要到了。

她說。

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我。不要不說話。沉默會毀掉一個人的。

說話的時候,她的丈夫仍舊認真的在看着她。

而她擡起頭。看到丈夫的眼睛。

猛然間。她從丈夫的目光裡看到另一個正低着頭不語的自己。

6

第六天。

這一夜的夢冗長而雜亂。

她看到一個陌生的英俊男子。

身邊跟着一個高挑的女孩。

而後她從遠方走來。

想靠近他們。

而每靠近一步。

就樹立起一面鏡子。

直到所有的世界都被摺疊成一排重複的魅影。

她醒來。有人告訴她。那是你的兒子和他未來的女人。

她終於明白了原因。

7

第七天。

她死於心肌梗塞。

在一個剎那。

她從六天前就有所預感。

凌晨,外面有月光,寒冷的北風吹散了天空的雲朵。黑色的明亮。

屋子裡的窗簾拉着,閉了所有的燈,只有臥室裡開着的電腦散發出些熱量。

這仍舊讓他感覺到寒冷,逼仄的寒冷。

中廳的電視機上面臥着一隻黑色的母貓,肚子很大,行動不方便,於是時常保持靜止。只有一雙藍色的眼睛暗示這一片空間的存在。

那隻貓看着他,眼睛許久也不眨,看起來仍舊很安逸。

他蜷在一個角落扇自己的耳光,聲音很脆。清瘦的臉上已經開始浮腫,嘴角被打裂,甚至有些歪斜,鮮血緩緩的掛在上面。

臉上沒有任何知覺,手腕卻有些疼。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然後去廚房找水,兩條腿在行走的時候接連跨過她的身體。

廚房裡已經一片狼藉,所有的玻璃製品都呈粉碎狀散在地上。他走來走去,在廚房裡摸索着尋找水壺,他沒有穿鞋,一些帶着尖的玻璃還有密密麻麻的碎末一起扎進了他的腳掌。

窗外曾經茂密的樟樹只剩下枯枝。現在被風吹的身體都開始搖晃。他聽見簌簌的聲音。他想起在這顆樹下還和她一起拍過照片,那時的笑容已經模糊。

水壺終於在垃圾袋的旁邊找到,只剩下後半個,陰暗中像一張噴着血的嘴。

他跪在地上,用嘴舔幹了裡面殘存的水。像一條狗的舌頭。還有半個臉泡在裡面,終於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再次跨過她的身體,他聽見她說,救救我。

他看着她。黑暗裡對她微笑。就像第一次相遇時一樣。

她還在抖。沒有節奏。就像不慎跳出魚缸的鯉魚。

肚子上一片殷紅。有一道五釐米的傷口。

他蹲下來撫摸她的傷口。用尾指上長長指甲勾出傷口外翻出的肉。放進了嘴裡。

她再次顫抖。但似乎並不是疼痛。眼神裡已經沒有剛纔打鬥時的憎恨,白色的瞳仁逐漸佔據了眼眶的絕大部分。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睛,於是用手溫柔的撩起她的頭髮,輕輕蓋上。

她的嘴裡開始發出渾濁不清的呻吟。也許是對生存的嚮往,身體也激動起來,顫抖的頻率加大。地板都有所震動。然後噴出一口血。不偏不倚,全沾到了他的臉上。

他用手擦臉,再用嘴脣舔舐,甜甜的帶有些腥味。然後吻她的嘴。

他感覺到她口腔裡的粘稠。血液和唾液混雜在一起。她的舌頭生硬,沒有以前的靈活,不能和他糾纏。他用手撫摸,挑逗。

然後,他和她做愛。他用手環住她的脖子,身體在血水中交融。他甚至還發出輕微的呻吟。

她的頭髮散落到肩膀上,眼睛不再眨動,安靜的看着他。

他低吼了一下,宣佈結束。她在這一刻沒有了呼吸。

他在陰影中站立起來,肩膀上沁着紅色的汗珠。藉着月色的明亮走到寫字檯前,拿起她早已準備好的筆。在離婚協議書的右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跳樓的時候掛在了樹幹上,赤裸的身體被樹枝穿透,北風吹過的時候有簌簌的聲音。

1

他,我七歲時候,在蓮花池迷路。太陽下山,我孤獨一人。

她,九歲時,爸給我買了一雙壘球手套,我高興極了,穿着它睡覺。

他,十四歲時,首次穿絲襪。雙腳在鞋子裡滑動。

她,十七歲時,甘乃迪遇刺,我整日不離電視。

他,二十五歲時,家人安排結婚,婚禮當日刮颱風。

她,二十七歲時,生下女兒,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去醫院照顧。

他,三十八歲的夏天,我與你相遇,墜入愛河。

她,五十歲時,我首次爲一個女人傾心。

他,三十八歲的冬天,我與你在一起。

永遠一起,永遠。

大雪,覆蓋過腳踝。

凜子,久木。

2

地鐵站。

她說,送我回家?

什麼?他表情驚訝。

她輕輕擺弄他西服下襬的幾顆釦子。低下頭,微笑不語。

地鐵。

彼此隔着自動門招手。

他看着地鐵把她帶走。內心有追逐的慾望。

3

他的妻子,賢惠。辛勤。每一個瞬間都會給予他溫暖的眼神。女兒已經出嫁。

她的父親在三歲時離去,母親改嫁,丈夫是一個帶着寬邊黑色眼鏡的古板男人。

一場放逐的愛情,未來不能預知。

4

只要於你一起,去什麼地方都行,去我從未去過的地方。

倘若內心想要逃,便無法阻擋。

他帶着她坐上去東京的列車,內心有難以啓齒的滿足,臉上掛滿了簡單的快樂。

看一場武士悲劇,看一場瀑布。

只有年輕時纔會有的感覺,浪漫的刺激。偏執的感情。

看一幕只有彼此相擁纔會出現的景。

5

地鐵站。

他說,送你回家?

什麼?她表情驚訝。

分離之前,相視而笑。更難說再見。

地鐵。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終於不能忍受任何距離,倉皇卻執着的衝了進去。

門碰觸他的身體,緩緩關上。

就像未成年時常有的鬧劇。

她驚喜的掩脣竊笑。爲他所能夠做的一切。

去你那個站。他說。

6

慾望和罪惡。

陰暗的時光裡爆發出了最熱的溫度。

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

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他都需要她在。

她已經不能再和自己的男人做愛。

甚至在她繼父過世的那一個夜晚。

她用慌張的腳步找到他。

只爲傾訴。

在賓館的房間裡。

她尚存不恥。拒絕他做愛的要求。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爲繼父悲傷。

深處的沸騰卻讓她屢次背叛。

在彼此的身體上找到現實裡缺失的幸福。

不能停歇。

在高潮的前一刻終於沒有了煩惱。

7

他說,還有一個辦法,便是辭職。

她說,我的媽媽說我是蕩婦。

終於什麼也不再有。

在他們買下的那座房子裡。

只剩下肌膚之愛。

他離開了她的女兒和妻子。

在惡毒眼神下走出了自己生活的家。

她對自己的丈夫說,我不是被強迫的。

所有事情的經過已經衆人皆知。

他辭職。

她坦然面對做過的事情。

8

在那張牀上。

相擁而死。

臨死的時候,還在做愛。

9

驗屍報告。

九木祥一郎,五十歲,松原凜子,三十八歲,兩人赤裸,緊緊相擁,全身僵直,無法分開,非常罕見。

死因,酒精滲入毒物導致窒息死亡。

10

如此人間的愛,便是極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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