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驢的英語單詞背的很認真,手裡捧着厚厚的一本書,我上前一看竟然還是牛津英語,怪不得老驢的英語那麼牛比,原來牛比產在牛津上。
我說,老驢,好啊有。
老驢說,法。三可有,安得有。
我說,發可,類似太麼你還在背英個類屎,有外瑞牛比啊。
老驢說,哦,誰他,有英個類屎外瑞差。
這時大刀說,你們兩個傻特啊破,小胖子一絲卡麼因。
老驢說,我草,大刀,你的英語比敖傑的還要差,你說了個幾。
大刀說,我草?不服是不是,我前兩天剛剛學了一句英語,很牛逼的,給你說說。
老驢說,你說吧。
大刀說,If you want money,I have no;if you want life,I have one!知道啥意思不?
老驢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疑惑的說到,難道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大刀,我草,你又yes了,真是人才啊。
大刀和大剛的英語鬥爭是一直都有的,兩個全班英語倒數第一第二名每天在一起想着法的用一些所謂的英語互相對罵。已經成爲班裡的傳奇。即便大刀這時已經不怎麼去學校,這種競爭精神依舊存在。
果然大剛走了過來,滿臉的不服,對老驢說到,草,我也有幾句,你肯定不知道。
老驢似乎對這種中國式外語很感興趣,看着大剛。
大剛說,you don't bird me,I don't bird you。
老驢一聽完就哈哈大笑說,你不鳥我我也不鳥你對麼?
大剛很無奈,說到,有被你猜到了,哦,誰他。
這時其他人都站在一邊,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幾個外國人在這裡嘰裡咕嚕的說一些什麼。而我這時才明白大刀和大剛這兩個英語天才爲什麼總是排列班裡的倒數第一和第二。因爲他兩個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這時除了我和其他人呆呆的站在一邊,小胖子和幾個人也傻傻的站在一邊,因爲大刀剛纔說了小胖子一絲卡麼因,所以小胖子這個時候就已經站在大刀的旁邊,估計也被剛纔的對話震撼到了,都是一臉的詫異,張着嘴看着大刀大剛和老驢。
大刀半天才緩過來,看了看小胖子,隨口說道,來了?
小胖子也隨口回答到,來了。
我再次被震撼到,考慮是不是要扔掉武器大家一起嘮嘮家常。
然後大刀用手直接反抽了小胖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小胖子被扇的往後退了幾步,後面立刻上來幾個看起來二十多歲樣子的年輕人,有一個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指着大刀的鼻子說,我草,有話說話,我們過來是給小胖子平事的。
老虎蛋問道,你們他媽誰啊。
又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你他誰啊?你們不是跟着包皮的麼?我他媽剛纔就給包皮打招呼了,包皮呢?
這時我才注意到現在的這幾個人已經不同於早晨時的那些人了,換了一茬,站在小胖子身後的都是二十多歲上下的社會青年,並且人數不多,只有四五個人,看來小胖子在社會上還是有些實力的,並且很快理解了人多不好辦事的道理。
第三個年輕人出來,一指大刀說,你是這幾個人的頭麼?
大刀沒說話,上去就是一腳,大喊一聲,我們走。
話剛一喊完老驢順手拿着英語書照着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腦袋上磕了過去,硬生生的悶響,被磕到的人連連往後退,看來知識不光能改變命運,知識還可以用來當做武器。
很快又廝打到一起,不過這幾個年輕人看起來確實是來談事的。好像和小胖子的關係也很一般,或者之前已經聽了小胖子的如實彙報,知道這個大刀帶領的這個小分隊是負責趕死的,於是只是抵擋了兩下,就紛紛後退,直接跑散。
畢竟和包皮認識,大家都沒有去追趕,都回來找小胖子,這時小胖子又躺在了地下,估計這次是主動倒地的。
這次戰鬥沒有費絲毫的力氣並且沒有任何的曲折就取得了大捷,大刀開心的蹲下來,又揪住小胖子的頭髮把他的頭揪起來,面露微笑幸災樂禍的看着他。
小胖子說,大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玩我了行麼,放了我行麼?
大刀頓時臉色一變,揪着小胖子的頭往地上重重一板,再把他揪起來,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到,下午放學,我還在這裡等你,你還可以繼續想辦法,但是你如果不來,我就天天在這裡,堵死你。
小胖子流着鼻血一臉的無奈,說,大哥我來我來一定來。
大刀滿意的點點頭,站起來說,我們走。
回去的路上大剛說大刀,你下午下學真的還來呢?
大刀說,來啊,爲什麼不來。
耗子說,差不多就行了,你不嫌累麼?
大刀說,累什麼累,閒着也是閒着,否則幹什麼?
然後彼此無話,似乎真的是這個情況,閒的也沒事做。小飛沒有意見,今天他不是主角,似乎也把原明的事放在了一邊。
中午幾個人在路邊胡亂的吃了一口飯,彼此之間還是沒有什麼話,最近大家的言語都很少,不像平常開會的時候彼此踊躍發言,氣氛有些沉悶,確實也是這樣,因爲已經很久沒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也沒有振奮人心的消息,家長和學校還在瘋狂的尋找小飛和我,後來大刀也失蹤後連大刀的父母也介入進來向學校要人,學校的壓力很大,聯合派出所直接把這件事上綱上線,恨不得把三個人定性爲失蹤人員一了百了,拋去學校的壓力不說,大剛耗子等人的壓力更大,分別也被叫了家長,雖然彼此都咬着牙不說,但內心的壓力比現實的壓力還大,因爲都不知道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也都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內心糾結,似乎被蓋上了一個沉重的殼。
節奏加快,很快就到了下午,大家再次來到小胖子的學校門口,路上的時候大剛說老驢因爲有場考試就不來了,老虎蛋要送他的小女朋友也不能到場,我們的人能不能行。
大刀看了看,說,能行。
小飛說,怎麼光老驢考試你們不用考麼?
大剛得意的說,老驢不行,我們交卷比他早多了。估計他現在選擇題還沒有做完呢。
我看了看,估計這個時候纔剛剛開考。
到小胖子學校的時候還沒有放學,這次看起來更順利,因爲小胖子已經站在了學校門口,一臉的沉悶,坐以待斃。
大刀樂呵的走過去,一拍小胖子的肩膀,說到,來了?
小胖子一哆嗦,聲音有點顫抖,說到,來了。
大刀沒說什麼,就這麼看着他,小胖子不知道這個爺什麼時候又要大喊一聲我們走又要突然出手,趁着現在還沒有捱揍趕緊從兜裡掏出香菸來,給大刀點上一根,又給其他人點上,而後又從另一個兜裡掏出一沓錢來,有零有整,幾百塊錢的樣子,然後一臉殷勤的對大刀說,大哥,這是給你和其他大哥的,別再玩我了行麼?
大刀抽了口煙,面帶微笑,把錢接過來在手上拍了拍裝進兜裡,摟住小胖子的肩膀,對他說,兄弟,昨天揍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我說過,你可以把那些人找來,或者還可以找更多的人來。
小胖子都快哭了,說到,大哥你別玩笑了,誤會誤會?
大刀說,昨天你掄着棍子敲我今天你跟我說誤會?
小胖子還沒說話,大刀又瞬間變了臉,突然把小胖子往大剛面前一推,喊道,給我打,照死了打。
大剛像狗熊掰棒子一樣把一隻手直接把小胖子掰到地上,一羣人又圍了上去拳打腳踢。
無辜的小胖子成爲原明事件中最無辜的受害者,剛開始是堅定不屈的角色,給原明報信,一臉的仁義道德,結果好事還沒有做完就成爲衆矢之的,還沒有享受完之前揍別人的快感就被別人揍,正宗的無事生非,我在猛踹小胖子的同時也有所忌諱,我不知道大刀是不是這次打完他之後又要揪着他頭髮說明天早晨我還在這裡等你。要是這樣的話這件事似乎就偏離了軌道,因爲我們是要找原明的,找到原明是要揍原明的,不是這樣子,不是這樣找不到原明天天揍小胖子把小胖子當原明的。
幾個人給了小胖子一頓山珍海味,小胖子發出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配合着,打起來實在是沒有懸念,每個動作都是重複之前的動作,直到累下來。
小胖子估計內心很糾結,找人也不是,自己來也不是,關鍵是遞煙也不是,送錢也不是,典型的暴發戶給子女找工作的狀態,上下不是。
就在大家快打累準備停下來的時候,小胖子估計是徹底對生活失去了信心,躺在地下捂着頭一聲怒吼,大家頓時都停了手。
小胖子在地下喊道,你們不就是想找原明麼,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還不行麼?